農耀德跟陳寒坐著，農建華則站在一旁，給兩人倒茶。陳寒也是在進入衛生監督局后，看到走廊兩旁掛著局長、副局長之類的照片還有名字才想起農耀德。
否則，當天晚上的事情，他會選擇另外一種方式去處理。
農家跟陳家的關系，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陳寒也只是隱約記得，上次見農耀德還是十幾年前，那個時候農耀德剛剛被陳長治找到不久，陳寒還只是個孩子。
“一晃這么多年沒見，要是在街上讓我遇到你，根本就認不出來。”足足比陳寒歲數大一倍還帶拐彎的農耀德此刻再也不是那個沉穩干練的市長大人，而是一個老哥哥。
“老哥你的樣子可沒什么改變，看起來還跟四十多一樣”陳寒笑道：“看來政治使人年輕，果然不假。”
陳寒最近的改變農耀德并不清楚，他知道的都是陳寒回國之后的一些事情，標準的二世祖。這次聽陳建華回去講這次的事情，農耀德也大吃一驚，對于來還是不來的事情上，他想了很久，最終還是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
老爺子是他一生最佩服的人，當年他還是個科長的時候，老爺子就曾經說過，你要是努力，就算沒有勢力后臺，在昌海這我稍微幫扶你一下，副部級還是有希望的。
要知道，老爺子這可不是許愿，當時昌海還只是地級市而已，不到二十年的時間，昌海成了副省級市，他也將登上人生最輝煌的舞臺。
老爺子跟他說的很簡單：“最近這孩子有些變化，你幫我把把關。”
此時看陳寒不失大將風度，面對自己不驕不躁、不卑不亢，一開口說話更是讓農耀德心中連連稱贊。
“老嘍，過幾年我就去陪爺爺，跟爺爺學學太極，前些年跟爺爺學了半套太極，可惜那次之后就再也沒有時間專門去學了。”
他們還沒說幾句話，有人敲門，得到農建華的同意，一排十六名服務員依次進來，十二道菜，剩下四人分別拿的是酒水，放下啟開悄無聲息的離開。
農耀德完全沒有一點架子，完全是以老哥哥的身份：“來，老哥哥敬你一杯，爺爺雖然開醫院，但卻并不會治病救人，這是他一生最大的憾事，所以才會開醫院才會培養你當醫生。這一杯，就祝你學有所成歸來，祝你在醫院大展拳腳。”
“祝老哥哥高升”
兩人喝的很隨意，隨后就是聊一些家里的事情，偶爾談到陳寒在醫院的一些事情。談著、談著就談到修身養性、保養身體上邊。
在這方面農耀德特別佩服老爺子，老爺子會的太極拳可跟一般人不同，是真正的內家拳，里邊養生之法非常之多。
看農耀德這么感興趣，陳寒根據農耀德的氣色以及年紀，隨口說了幾句，完全說中了農耀德現在一些細微的小毛病，立刻讓農耀德無比驚奇，陳寒隨后又提出一些調養之法，說得農耀德頻頻點頭。
陳寒當了一百多年的首席醫官，對于官場的事情自然也無比熟悉，只是以前站在高位，無需去想太多。現在跟農耀德談起來，也談得相當投機，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都掌控的很好，所以氣氛才會如此寬松、舒服。
此時，農建華身上的電話響起，農建華拿起來看了一眼。
“爸，馮秘書的電話。”
農耀德這次來，是讓農建華親自開車來，連秘書都沒有帶，而且臨行前特意吩咐秘書過，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不要聯系他。
農耀德放下酒杯：“想安安靜靜跟家人吃個飯都不行。”
“說”農耀德接過電話，只說了一個字，隨后聽電話里的匯報。
恰在此時，陳寒的電話也響起，陳寒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正好農耀德在接電話，陳寒走到十幾米外的落地窗前接電話。
剛一接通電話，就傳來孫小月急切的聲音：“陳寒，你在那，現在、立刻、馬上過來。”
不論是當年在戰場上當軍醫還是后來的首席醫官，任何時候都是陳寒在掌控局面，陳寒沉聲道：“說，出了什么事情，你無權命令我，如果再多說廢話我會立刻掛了電話。”
“出了人命了你知不知道、關系重大，這個人不能死，你必須馬上回來……”
“嗡……”陳寒已經掛斷電話，靜靜的看著海面，不到十秒鐘，電話再次響起。
陳寒再次接電話，電話另一頭傳來壓抑、憤怒的呼吸聲：“那個變態殺人狂被人下藥，現在陷入深度昏迷，你們醫院的人說基本沒希望，因為他是中了劇毒。就是剛剛，又發生一宗搶劫案，雖然我們布置了警力，但對方火力強大早有準備，在市區追逐中將車子引爆，四名警察受傷，一名武警犧牲，還有三名普通人受牽連死去，受傷的人更是多達幾十人。”
一口氣壓著怒火說完，孫小月顫聲道：“你現在知道了，你……”
沒等她說完，陳寒已經掛了電話向外走，而農耀德也已經站起身來向外走。
看農耀德的臉色，陳寒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剛才孫小月說的事情：“我去救人。”
農耀德看了一眼跟自己并排大步向外走去的陳寒，這種感覺，就如同上次發大水，上級首長來視察時候的感覺一般。
“我要趕去市公安廳”
就算不發生這件事情，陳寒最多也就跟農耀德多聊半個小時，現在只能急匆匆趕回醫院。農耀德的秘書非常會辦事，在打電話的同時，就從附近調警察過來接農耀德。
陳寒正好坐農建華的車趕回醫院，農建華開的是一輛奧迪A6。
農建華剛從地下車庫起步，陳寒拍了拍農建華的肩膀：“換我來”。
農建華急忙停車，坐到副駕駛座位，陳寒迅速坐到駕駛位置。
好久沒開車了，陳寒微微閉眼，右手一動，車子發出轟鳴聲，車輪快速旋轉跟地面劇烈摩擦發出的聲音，就這一下，將農建華嚇了一跳。
下一瞬間，車子直接沖了出去，超快的速度，強烈的推背感將農建華推到椅背上，就如同被人壓在那里一般。
車子沖出去，迅速沖入車流中，陳寒開車就如同電影里表演特技一般。
要是農建華開需要近四十分鐘的路程，陳寒用了十三分鐘就開到。陳寒開車直接沖入急診室大院，農建華從副駕駛座出去，身體晃動了兩下，急忙扶住車子。
“哇……”剛才喝的酒跟胃里的一點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