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被摧毀……”
這個消息對秦湛而言，絕對是糟糕無比。
“十分抱歉秦大師……由于四海帝國的冰家、司馬家的干涉，家族在總攻時遇到了一定的麻煩。為了將整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家族采取了以最快的速度閃電式將風神之翼家族覆滅，因此派遣的傳奇劍師和劍道大師主要精力全部放在他們家族的劍道大師身上，沒有第一時間派人專門去拿下上古陣法……這是我們元家的過失……”
秦湛搖了搖頭：“元海閣下太客氣了，皇室肯出面替我將風神之翼覆滅，對我而言已經是一個天大的人情了，我哪還敢多有奢求？上古陣法之事，真正有所過失的是我，如此重要的事情我竟未能親自在場……”
秦湛雖然說不怪南岳皇室，但以他現在年僅二十三歲化神五層強者的身份，哪怕雙方間產生任何一絲間隙，都是皇室所不能容許。因此他連忙再補充道：“秦大師，請秦大師放心，我們南岳皇室已經向東方聯盟提交了任務，任何能夠提供有關上古傳送類陣法的人，帝國都將提供其豐厚的報酬。而且，此消息已經通傳東方，幾乎傳遍了任何一個國家，如果有消息的話，相信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傳過來。”
“消息傳達整個東方……”秦湛聽得暗暗心驚，南岳帝國為了自己的事，竟然如此上心，為了得到有關上古陣法的消息，已經不惜動用了整個國家的力量。
看著神色略帶恭敬之色的傳奇劍師元海，這一刻，秦湛仿佛忽然間重新定位了自己的身份一般！
化神五層的傳奇劍師啊，整個東方聯盟，達到化神五層的傳奇劍師又能有幾位？想想在以前，他剛出開明國順和城時，一位煉氣七層的先天級別修煉者，在他眼中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那些達到化神境界的劍道大師，更是那種高不可攀，似乎和自己完全不在同一個世界的人物！至于傳奇劍師，那更是他想也不敢想的神圣存在。
可現在，死在他手上的傳奇劍師已經超過了三人，其中，還包括風神之翼這一家族的老祖――化神五層強者風卷云！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也已經站在了整個東方大陸的顛峰，以金字塔頂端的視角，傲然俯視著東方這片豐富多彩的大地。
元海看到秦湛神情有些恍惚，似乎以為他在為上古陣法的毀滅而難過，只得勸解道：“秦大師……您先別擔心，以我們南岳帝國在東方的影響力，縱然是那些讀力于東方聯盟之外的修煉門派也要給我們的面子，只要東方還存在著完好無損的上古陣法，時間長了，我們絕對會打聽出來的，這一點您盡管放心！”
秦湛微微搖了搖頭。
南岳帝國確實十分強大，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秦湛都從未小看這個傳承了三千六百多年的古老帝國！但是南岳帝國再厲害，坐鎮國家的老祖也不過是化神五層顛峰的實力，這份實力在大陸雖然已是最頂端的存在，可也并非無敵于世間，在他上面，還有著凝聚元神這一化神六層的終極存在。至少他就無法影響到這些人。
而且，浩空院長的影響力雖然不及南岳帝國，但是憑借他化神五層顛峰，離化神六層之差臨門一腳的超級實力，影響力比之南岳老祖來，也未必會遜色多少。
而哪怕是像浩空院長這等對靈界傳送陣了解無比透徹的人物，所知完好的傳送陣法也只有風神之翼一個，眼下風神之翼家族的傳送陣已經被毀，要想重新再找到一個完好的陣法，談何容易。
“好了元海閣下，我沒事！上古陣法之事就有勞你們皇室費心了！”
“秦大師客氣了，此事本就是我們南岳皇室失職造成，我們南岳皇室自是要肩負起這個責任！”
秦湛點了點頭：“我就先不回帝國了。雖然已經過去了接近半年，但是浩空院長應該還未進入閉關之中，現在去找他的話，可能還來得及，我這去他那兒問上一問，看他是否還有有關這方面的消息。”
說完，秦湛告辭離去，也并多做停留，直接往浩空院長所在的榮耀學院而去。
東方聯盟雖然處于大夏帝國中部，不過在金翅大鵬這已經達到化神二層的神獸面前，這點距離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僅僅不到兩天的時間，榮耀學院那宛如一座小城般的院子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進入院子后，秦湛那已達化神五層顛峰的神識立即掃了過去，在這股強大的神識下，任何人全都無所遁形的出現在了神識的感應之中。
神識一掃，首先出現在感應之中的自是方正遠方院長，不過令他驚訝的是，在學院內除了方正遠方院長以外，先前在四大學院交流大會有過一面之緣的天府學院院長羅天語居然也在。
在秦湛釋放出神識進行探察，已經有了化神四層顛峰，接近化神五層修為的羅天語卻是突兀的感應到了什么一般，整個人驟然驚醒，立即進入了一種十分隱諱的戒備狀態，同時往四面八方掃了一眼，朗聲道：“可是浩空院長尊駕駕臨？在下天府羅天語，見過院長大人了。”
羅天語的這種變化卻是令秦湛微微一怔，以他化神五層顛峰的神識，在探察之時居然被一個化神四層顛峰的傳奇劍師給發現，怎么說也顯得不合常理。
而且，從方正遠那一臉疑惑的神色中不難看出，自己的神識并未出現什么問題。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也不好再隱瞞下去了，只得往兩位傳奇劍師所在的院子落去。
他在榮耀學院中并未感應到浩空院長的氣息，顯然，浩空院長已經離開了榮耀學院。究竟離開學院后他是直接進入了閉關狀態中，還是去了其他城市，他也得問過方院長之后才能夠知道。
秦湛落下之時，并未刻意隱藏自己身上的氣息，在落下來的瞬間，兩位化神四層的傳奇劍師立即有所察覺，從院子里走了出來，眉宇間那種恭敬的神色，分明就如同迎接著即將到來的長輩――浩空院長一般。
只是，當二人看清楚落下來的是秦湛，而非化神五層顛峰強者浩空院長后，卻是同時微微一怔！
雖然來的不是浩空院長，不過聯想到秦湛化神五層傳奇劍師的身份，兩位位高權重的院長大人也不敢有什么怠慢，連忙上來微微見禮：“見過秦湛秦大師。”
“二位院長不必多禮！”秦湛說完又對方正遠，笑著說道：“方院長，在下不請自來，冒昧打擾之處，還請院長見諒啊。”
“哈哈，秦大師哪里話，你現在可仍然掛著我們榮耀學院特招導師的牌子呢，進入榮耀學院完全是合情合理。而且，如果不是因為秦大師你給學員們傳授的教導之法，讓這些學員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有效、實際的訓練方法，恐怕我們學院的整體實力，在這半年里，也不會提升整整一個檔次了。”
秦湛在剛才用神識探察學院的情況時確實發現，學院的教導方式有了一定的變化，以往溫和的手段開始偏向于實戰！雖然半年的時間尚未出現什么顯著的成效，但至少這些學員們看上去也不像先前那樣“嬌弱”了。
“方院長過獎了，這種方法即便我不教，想必用不了多久，院長也會發現以往教導方式的弊端，進而在學院進行變革的。”
“變革是不假，可如果不是因為秦大師您通過這種訓練法，訓練出十五位戰斗力明顯提升了一個等級的學員，讓他們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效果，要施行的話，天知道會有多大的阻力，因此，秦大師實在是功不可沒。”
方正遠和秦湛二人之間的互相對話雖然暫時的將羅天語放到了一邊，但此刻，羅天語心中卻是沒有任何怪怨，此刻在他的內心，早已經被一種驚濤駭浪般的驚訝給全部充斥！
他本是大夏皇室之人，身上有一件特殊的道具，能夠感應到他人的神識探察，正因如此，在秦湛以神識搜索學院時，才能第一時間有所感應。
不過，這件道具不止能夠感應神識的窺探外，還能夠根據神識的強度，感應出探察者目前所擁有的神識修為……通過這一點，他才以為這股神識的主人是有著化神五層顛峰修為的浩空院長。
可當他看清楚真正落下來的是最近東方聯盟傳的無比火熱的新晉化神五層年輕傳奇劍師秦湛后，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了。
根據他私下的調查，在秦湛剛到南岳帝國時，他的神識修為才達到化神四層顛峰，后來在與萬破軍一戰時被傳奇劍師宋天風偷襲，有所突破，達到了化神五層初期。
可隨后在不到兩年時間里，他那化神五層初期的神識，竟然達到了化神五層中期顛峰的程度！正是因為這股化神五層顛峰的神識壓制，才迫使他不得不將五院大比的第一名之位，拱手讓給了榮耀學院。
可是，現在才過多久？
半年，僅僅半年！
半年的時間，他那化神五層中期顛峰的神識，居然又再有突破，達到化神五層顛峰的地步，雖然尚未至化神五層神識大圓滿，但是照這個速度下去，這個時間絕對用不了多久。
僅僅不到三年的時間，神識居然從化神四層顛峰，提升到化神五層顛峰！？如此恐怖的速度，要是傳出去，絕對會在整個東方掀起一陣席卷整片大陸的猛烈風暴！
……羅天語能夠修煉到化神四層顛峰，而且將天府學院發展到整個大夏第一學院的地步，心智是何其的過人？
“要在不到三年的時間里將神識修為提升整整一個境界，而且還是從化神四層顛峰提升到化神五層顛峰，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什么特殊原因，怎么也不可能……”將發生在秦湛身上的事情一總結，他的心中頓時浮現出一個無比震撼的猜想：“莫非，這個秦湛，掌握著什么能夠快速提升神識的特殊方法！？”
這個想法一浮現，羅天語頓時感到心底一窒……神識！
掌握著快速提升神識的特殊方法！？
只要是任何一位傳奇劍師都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達到化神四層后，所需要提升的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劍元了，而是那無形無質，說不出，道不明，卻偏偏能夠運用的一種神奇力量――神識！
可神識的增長自上古時期到現在，從來沒有什么捷徑可走，只能通過不斷的積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天道的感悟漸漸深厚，從而緩慢提升。
那些天賦過人者，對于自然的感悟極其敏銳，神識增長速度自然快上不少，那些天賦平平者在達到化神四層后，恐怕一生都將止步于此，再無任何寸進的可能。
在先前，羅天語也想過，秦湛的神識能夠這么快提升到化神五層境界，是因為天賦太過變態的緣故，說不定動不動的就進入了頓悟狀態，使得神識增長了一大截！
但是現在……看到如此恐怖的提升速度，縱然是他再承認秦湛天賦驚人，也不得不心生懷疑了。以不到三年的時間，將神識從化神四層顛峰提升到化神五層顛峰，這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依靠天賦所能行的通的了。哪怕是他每一段時間頓悟一次，都不可能有如此可怕的晉升速度。
而且……頓悟一般會引起四周天地之力的大幅度波動，如果說秦湛頻繁的進入頓悟狀態，他不可能查不到任何相關信息。
一切的疑點綜合到一起，無不充分的昭顯出一個驚天之秘――秦湛，掌握著能夠快速提升神識修為的特殊法門。
如果自己也能夠得到這種特殊的修煉法門……想到這，哪怕活了上百年，一身修為已達化神四層顛峰的羅天語，依然忍不住情緒震蕩，幾乎就遏止不住臉上的表情，露出那種震撼不已的狂喜之色來。
深深的吸收了一口氣，羅天語強行運轉體內的神識，壓制住那躁動不安，甚至忍不住仰天長嘯般的情緒！許久之后，他才有所恢復，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顯得顫抖道：“秦大師來此，肯定是有事要和方院長相商吧，反正我與方院長之間的事情已經談論的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擾二位，就先行告辭了。”
方正遠微微一怔，以為自己與秦湛之間的交談冷落了這位位高權重的院長大人，眉宇間浮現出一絲歉意。不過考慮到浩空院長對于秦湛這位潛力無限的化神五層強者的重視，他還是只得道：“如此，那我也不挽留了。以后有空還望羅院長常來。”
這種說法本來有些失禮，要是那些心胸狹隘之人聽了，甚至會生出怨恨，但是此刻這番話在羅天語聽來，卻是宛如天籟，臉上立即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笑容：“方院長放心，我們兩大學院同為大夏第一第二之位，當以為帝國輸送有用人才為第一目標，曰后是該常常走動，互相促進彼此進步。”說完，他立即拱手道：“學院里還有些事情尚未處理完，在下就先不奉陪了，改曰再與兩位大師賠罪。”
“羅院長走好。”說完，方正遠又喚來自己的助理，讓他代自己送羅天語出去。
羅天語在的話，有些問題秦湛確實不好相問，眼下他走了，有什么事情說起來，也可以直言不諱。
二人進入客廳后，秦湛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自己來此的主要目的：“方院長，南岳皇室最新傳來消息，風神之翼家族的劍道大師們在臨死前，將他們封地的上古陣法給徹底摧毀，現在……對于上古陣法這一塊我又被迫回到了原點。此次前來尋找浩空院長，是想再次請浩空院長助我一臂之力，在上古陣法方面指點一二。”
“在秦大師來此時，在下已經隱約猜出，大師是為此事來的了。此事南岳帝國已經通告天下，在下也略有耳聞……”說到這，方正遠卻是語氣微微一頓：“不過……”
“恩……”
方正遠也不想讓秦湛難等，直接道：“當時收到這個消息時，浩空院長并未進入閉關之中，因此他當即就在我們學院的圖書館內，一呆就是三天三夜，查找著有關這方面的信息……只是……結果卻是令人有些失望。”
秦湛頓時心中一沉：“沒有？”
方正遠搖了搖頭：“整個東方大陸，已經不存在完好的上古陣法。”
“整個東方都已經不存在完好的上古陣法……”聽到這句話，秦湛頓時臉色一白，整個人的氣息都忍不住為之微微絮亂。
“秦大師，浩空院長托在下相問一句，尋找上古陣法的，究竟是您……還是……那一位……？”
“那一位？”秦湛微微一頓，馬上反應過來，浩空院長口中的那一位，顯然就是他所誤會的那位返虛境界的超級強者了。
沉吟了片刻，秦湛試探姓的問道：“是我又如何，是那一位又如何？”
“如果是秦大師的話……浩空院長希望你能夠暫時將這件事情放到一邊……以你二十三歲修煉到化神五層的驚人天賦，再加上那一位的悉心教導，曰后縱然是修煉到大陸所有修煉者夢寐以求的那個超級境界，也并非不可能，到時候，你自然就能夠依靠自己的實力破開虛空，從而進入靈界！”說到這，方正遠的語氣微微一頓：“如果是那一位的話……他若要借助上古陣法之力才能前往靈界的話，可見他尚未有破開空間的能力，不過，即便如此，或許……”
秦湛聽到方院長的話有所松動，立即追問道：“或許什么？”
“秦大師應該知道，這片世界，除了我們東方以外，還有著與我們處于敵對的北疆、西方之地吧。”
如果是以前，說起北疆和西方之名，秦湛也是懵懵懂懂，但是在東方聯盟的藏書閣看了近半年的書，雖然全部是修煉功法，但某些功法也是傳自那些邊緣之地，在這些功法記載的篇幅中，自然而然對這兩個地方就有一定的了解了。
“北疆修煉者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雖然人口稀少，但是嚴酷的環境壓迫之下，使得他們每一人都極其善戰，而且，惡劣的環境，使得北方礦產十分豐富，在通靈神劍的質量上而言，北疆修煉者強上我們東方不止一個檔次。”方正遠略微的解釋了個大概，而后又將話題引到了西方：“西方文化與我們這邊略有差異，他們除了修煉劍元，沖擊返虛境界之外，還有著與妖獸溝通的奇特天賦。幾乎每一個合格的西方戰士，都是一位高明的訓獸師，有著一頭伴生妖獸作為戰斗伙伴！以訓獸聞名于東方的獵天國厲害吧，可實際上他們的訓獸術也是學自西方。”
“鑄劍術、訓獸術。不過，這些和我們需要找的上古陣法有什么關系？”
“呵呵，秦大師容我把話說完。”方正遠正色道：“北疆人口稀少，若非因為特殊緣故，從來不進犯我們東方邊境，少有接觸。但是西方繁華，歷史以來的大小規模的東征多不勝數，如此一來，使得我們對于西方修煉者的了解達到了一個極深的程度……再加上從一些西方游歷歸來的傳奇劍師口中得知的消息結合，西方修煉者真正的手段除了訓獸術以外，還包括上古陣道！那些高級修煉者通過上古陣法發揮出來的威力，每次都令我們東方吃盡苦頭。”
“上古陣道？你是說西方修煉者研究上古陣道？”
“不錯！”方正遠點了點頭，說起這些話來，頗有一絲自不如人的愧對之色：“相比起我們東方陣道的沒落，西方陣道卻是無比的昌盛，雖然無法和上古時期相比，但是若論對陣法研究最透徹的勢力，絕對會存在西方。”
“西方修煉者既然研究上古陣道，必然也是有東西讓他們研究，也就是說，西方肯定還保存著為數不少的上古陣法……其中，甚至就包括傳送類的陣法。”
方正遠點了點頭，說到這，他的神色也是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慎重的勸戒道：“秦大師，西方不同于北疆，西方與我們東方，那是真正的世仇，上萬年來的爭斗這些仇怨已再無化解的可能，中央地帶還好些，可一旦東方修煉者進入西方腹地被發現，絕對會引起所有西方修煉者群起而攻之。在那如云如海的人海戰術下，縱然是化神四層以上的傳奇劍師，最終也只有隕落的命運。如果是您身后那一位前方西方，自是沒有任何問題，以他的實力，天下之大又有什么地方是他所不能去的？但若是秦大師你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