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七軍四旅一將軍
不能算戰役,雙方死亡的人數都不足兩百人。
但后果很嚴重。與坌達延的戰役讓人震驚,而一百多萬石糧食流入八州,反響是一片死寂。
朝堂上沒有一個大臣主動發言。
另一邊,悉諾邏本來還蹦達,聽到王畫得到糧食后,軍隊一縮,躲藏積石山與大非川不出來了。
王畫也沒有理他,西北都開始飄起了第一場雪,也不是作戰的時間。但糧食到來,八州軍心安定,民心安定。一個個部族的長老眼睛是雪亮的,得到了糧食也要看有多少,西北人口普查,有多少人口,原來西北出產多少糧食,心中大約計算了一下,差口也不過六十萬石上下,現這些糧食不但夠了,還超過了。
這一下子沒有一個人慌亂擔心。
王畫沒有立即放松,水利的事還繼續,管天氣寒冷,可這里百姓以蕃人居多,身體耐寒,再加上糧食到來鼓舞了民心,反而水利速度加快了。這一點很重要,人口多了一半還不止,現修了多少水利,就能開耕多少田地,有了田地明年春天就能種莊稼。也不能指望讓王畫老去搶糧食。下回還能這么個好事么?
理論上明年春天還能搶出一段時間,但現用犁將土翻出來與明年春天效果是兩樣的,凍一凍就是酥土,不但適合種莊稼,而且對除草除蟲都有效果。
誰叫王畫沒有能力發明除草劑,所以現除草還依然用鋤頭。不但如此,王畫還要請老農教導,不然這些遷移過來的百姓很有可能象吐蕃那樣,將種子往地里一撒,靠天收。
準備的事不少。圈的地還要多,不是種莊稼,還要山區種竹子,種各種的花,王畫已經悄悄將香水運到京城,數量很少,品種也很少,是采摘秋天的一些野花,比如各種菊花、桂花,還有花期長的紫薇花與月季,有的花還開,比如雞冠花等,可香味不濃,沒有提取價值。
量很少,這是做試驗的,王畫除了派送一些,包括送到大洋洲,給李紅她們,還有一些關系好的部族,手下成家立業的將士外,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讓太原王家運來大洋洲訂做的小玻璃瓶,瓶身上還有一些精美的花紋,瓶口是用植物膠與桃木做的簡易噴塞。放后世,這個小瓶子用完還不能亂扔,防止扎著人腳兒。但這時候,光這個小瓶子就價值不低。
大約四五百瓶,運到了京城,價格多少沒有定下來,得到的一些店鋪就放貨價,當作鎮店的寶貝,給客人觀看的。當然也放不了多長時間,后都送人了。多少錢一瓶,問張三,問李四,都不知道。
然后再找就找不到了。
冬天不是沒有花開,有,但南方,西北想找這個寒冷天氣里開放的花極少極少。也不能靠野花,數量形成不了經濟效益。因此人工種植,好獨家經營,不愁效益。
竹子不占地方,荒山野嶺就能種植,種花大多數就必須要良田了。還有甜菜,這玩意兒同樣好種,就連鹽堿地上都能生長。可真不能鹽堿地上種植,要形成效益,還得需要良田。
因此這些措施會給八州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就是朝廷想封鎖,也封鎖不了,可以向突厥、吐蕃或者向西的突騎施、吐羅國與大食出口。但有一個前提,要田。
所以管天氣冷了,百姓心是熱的,王畫乘熱打鐵,繼續讓他們修水利,翻田地。
這件事王畫只制訂了一個大方針,是手下去做的,包括派發糧食。也不能白送,第一要做事,第二也要看忠誠度。
然后王畫主持了第二件事,擴軍。有了人口基數,有了糧食,而且周邊環境很不穩定,王畫開始第二次擴軍。但為了不耽擱生產,并沒有擴充多少,只有兩萬幾千人。
這一次擴軍不象第一次那樣冷冰冰的,各族響應。
原來的八州各部,現有許多部族開始后悔了。看一看那三十幾個部族,王畫送俘虜送物資,這分明有意十倍百倍回報,只要他扶持下,幾年過后,這幾個部族想不壯大都難。而原來比較強硬的部族,王畫已經開始刻意打壓。或者再次遷移,那一個有這膽量?
但王畫這一回并不領他們的情。
擴充的軍隊主要以五部還有吐谷渾人為主,他們要么前來投靠王畫的,要么原來就表現出來很高的忠誠度與配合。用這些部族的士兵王畫也放心,而且他們現八州百姓中占了很大的數量。其實只要將他們栓戰車上,八州境內自然就能安定下來。
這是關系網,但王畫這一次擴軍對士兵的素質要求就十分高了。也因為響應的百姓多,讓王畫有了挑選的余地。經過十天忙碌后,軍隊數量定了下來,除了擴充了兩萬來人,還有大洋洲調來的一萬人,原來的五萬多士兵,軍隊總數達到八萬七千多人。
王畫開始組建軍制,首先設立了七軍,唐朝以府兵為單位,王畫舍去不用,沒有大的編制,大規模作戰時統轄有些混亂。每軍一萬人,當然以后繼續擴大,還是以軍為高單位,只是一個軍的士兵數量繼續增加。
這七軍的命名還是來自七星北斗,管再一次讓人聯想翩翩,想到全真教。但王畫就是換作其他名字,別人不知道?
首先就是天樞軍,駐扎鄯州,這是血營的大本營,由哥舒翰統領的,北斗七星中,天樞星主天,主陽德,是正星。哥舒翰駐扎鄯州好理解,葫蘆嶺那是面對面正面悍戰吐蕃士兵的,現換了一個強大的敵人來到,駐防鄯州哥舒翰無疑是不二人選。
但哥舒翰聽到他將自己轄管的一萬軍隊命名為天樞軍時,還是愣了一下。
畢竟血營將干心中,除了王畫外,孔黑子才是二號人物。一是血營元老,二是王畫師父。
他狐疑地東張西望,王畫沒有說話,孔黑子他身上踢了一腳,說道:“小子,快到一邊偷笑吧,別辜負營督對你的希望。”
是跑到一邊大笑了,等到分配完畢后,還薛嵩等人面前樂嗦,活活將薛嵩幾人氣死。不是為一個虛號,而是一旦王畫將哥舒翰的軍隊定為天樞軍后,將會調去精銳的士兵供他揮霍。
第二支軍隊同樣重要,搖光軍。搖光星,也就是破軍星,要北斗七星中是一顆兵星,神話中有許多關于它的傳說。這是孔黑子率領的,哥舒翰有些人還吃酸,孔黑子沒有一個人敢與他爭。這是駐守銀州的。
銀州是防守突厥人侵犯的,正好孔黑子有過多次與突厥人交戰的經驗。七星星圖上,破軍星也正好勺子的尾端。與八州中銀州地形很相似。
一頭一尾兩個重要的軍隊定落下來,其他五支就好辦了。王君綽的天璇軍,駐扎河州。按理細分,七星中天璇星是法星,主地主陰,是第三重要的。這同樣也沒有異議,王君綽歲數正是當年,從莫賀干手中就積累了名聲。而且河州防務同樣很重,非他莫屬。
然后是蘭州,天磯軍,天磯星是公星,主人主禍害,是郭虔瓘率領的。這支軍隊同樣重要,他不但監守著朝廷的動靜,還對河州進行側應。同時大郭同志山谷一戰,屠一萬吐蕃人,連戰馬都沒有放過,他本身就是一個禍害。
第五支軍隊就是天權軍。天權星是伐星,主時,主天理,伐無道。放了會州與鄯州交際的地方。以側應鄯州為主,防御老郭為輔。不能不防,管老郭現識時務者為俊杰。但王畫也聽到了吐蕃使者出現利州的消息,韋氏這個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到的。
如果她能迷惑李顯與吐蕃勾結起來,兩面夾攻。然后下死命令壓迫老郭出兵,如果自己防御了,老郭還會想出辦法推辭拖延。自己會州不防御,有可能他會乘機而入,將自己后院給端了。
薛嵩還有些不愿意,但王畫分析了其中的關健,而且也說了,這只是暫時的分配,現也以練軍為主。一旦作戰,當真以哥舒翰與王君綽二人兩萬軍隊與吐蕃開戰?或者讓孔黑子用一萬軍隊與突厥人交戰?
然后到了玉衡軍,玉衡星是殺星主中央,居四旁。駐扎鹽州。這是由張守珪帶領的。但張守珪卻沒有怨言,別以為呆鹽州就沒有事了。就是唐朝進攻八州,也多半從蘭州發動進攻的,即使從宥州發動進攻,進攻鹽州,但估計因為輜重地形行程因素不便,規模不大。可這樣想那就錯了,也辜負了玉衡星居中央這一稱呼。
這支軍隊第一就是速度。哪里有危險,就要立即趕到哪里支援。所以要求素質高。
后一軍是開陽軍,由烏可利率領的。開陽星是危星,主天倉五谷。這支軍隊駐扎靈州北部,拱衛靈州安全。因為靈州地理位置,再加上它本來就是八州中大的州府,實際上王畫已經將它定位于八州之首。不但拱衛靈州安全,還側應著銀州。這一道任命無可非議,烏可利本來就是契丹人,對突厥人十分熟悉了解。
當然,每一軍還要再細分。與唐朝編制還是不一樣,十人為火,而不是五人為火,取消了小隊。十火為隊。十隊為團。如果軍隊再擴大,王畫還打算以五千人為衛。這樣一來就滿足了軍營的編制需要。
除了這七軍外,還有四旅,以四象命名的。青龍旅是公孫云帶領的,也是大的一旅,一共五千人,活動原州到靈州鹽州一帶,練兵、處理突發事務,側應原州安危。
白虎旅是由劉統率領的,駐扎蘭州與河州之間,同樣也是防守朝廷,側應河州。不得不這樣做,因為與吐蕃交惡,重心已經放南部。
朱雀旅是王畫自己率領的,放了靈州黃河西岸,增加北面防守厚度,同時也是防過沙漠里一些落后的游牧民族看到八州富裕后,前來侵犯的。
玄虎旅是莫賀干統領的,駐扎河鄯二州中間。莫賀干不但統領軍隊,與王畫一樣,還要處理政務。實際上他與王畫、孔黑子、朱仝成了血營四巨頭,管朱仝沒有領軍。
不是分了七軍四旅,任務就結束了,相反分過后,事情多,士兵如何劃分,同樣也很頭痛。還有一個事情要辦。游牧民族那種閑時為牧,戰時為兵,節約了大量的開支,王畫很想,但不能采用。
因為糧食與土地原因,王畫即將打算以耕種為主。沒有了游牧,如果以這種方式,必然使戰斗力下降。因此還是將他們集中起來,一是能適當地訓練,二是呆一起相互熟悉,作戰時就能相互配合。但為了節約成本,除了訓練外,也必須屯田。不然這萬大軍暢開肚子,同樣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就是能養得起,也不能養,糧食這次將王畫愁壞了。
忙碌了半個月,終于整編完畢。
本來士氣高昂,加上本身身體素質又很高,這一整編,梳理有條理。然后一拉練,無疑戰斗力再次得到顯著的提高。
現八州有許多斥候,有吐蕃的,有唐朝的,還有老郭都悄悄派人過來察看了一下。
面對這樣的一支軍隊,再想到它的命名,北斗七星本來就是主死,幾乎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也不是沒有負面影響,隨著血營露出鋒利的爪牙,特別是一個早晨的攻城奪糧,特別是涇州,與長安只隔了一個邠州與咸陽,還有一道渭水,朝廷十分緊張,往洮州、渭州、慶州告等數州派駐了大量的軍隊。這些軍隊目前不是致命的,可一旦王畫遇到危機時,王畫并不懷疑他們會背后捅出鋒利的一刀。
但朝廷眼里,成長起來的王畫同樣對他們形成了致命的危險。
派駐完軍隊,李顯再次帶著文武大臣,跑到洛陽了。呆長安太危險。估計多半他呆洛陽開始家落戶,不會回長安了。
但王畫又迎來了一個好消息,手下將封常清帶來。
這讓王畫心里面很高興,不過沒有表露出來,封常清現只是一個看城門的小兵,如果自己表現太隆重,會讓人覺得妖異。于是讓家里面仆人買來一只野山狍子,做了一個四不像的火鍋,里面放了許多辣椒。今年不少地方種辣椒了,再不象去年那樣論個賣。雖然還是很貴,可氣候寒冷或者濕悶的地方,依然大受歡迎。
然后將駐扎北邊的烏可利,鹽州的張守珪喊來,同時還有朱仝與小米,算是一個小小的家宴吧。順帶著也讓封常清過來,一道吃飯。
實際上他很早就放出風聲,說手下無意中胡城遇到一個熟知兵法的小將。沒有說他是兵。然后將他帶了過來。將張守珪與烏可利喊來,吃飯是假的,這是給封常清出頭的機會。
歲數不大,又是初來乍到,以前是一個小兵蛋子,很難得到現猛將如云血營將士認可。
他自己也想考驗他一下,畢竟現封常清還小了一點,等到他成名后,都三十多歲了。
這中間只有朱仝稍稍知道一些內情,問王畫,這個小封會不會怯場?
王畫搖了搖頭,有些人內向,遇到一些場面會怯場,或者不發一言。但封常清不會。血營中某些將領,他看過史書,也聽過名字,但事跡卻不大清楚了。可有的人,比如哥舒翰,再比如高仙芝,還有這個封常清,他是很清楚他們歷史的。他三十幾歲數,主動要求到高仙芝門下做仆人。別以為仆人是羞侮詞。象王畫要招收仆人,絕對愿意的人能從靈州排到鹽州。
高仙芝看到他樣子,嚇了一跳,立即將他趕了出去。第二天封常清又來了,高仙芝氣死,他斥責道:“我已經將你趕出來了,你為什么又來煩我?”
他生氣,封常清還來了勁,振振有詞地反駁:“我聽說你高義,今天慕名來投,你為什么要拒絕!公若方圓取人,則士大夫所望;若以貌取人,恐失之子羽矣!”
一句話將高仙芝反駁得無言可辨。
但高仙芝還是沒有收下他。行,不收是啊,封常清做得干脆,搬來了鋪蓋卷兒,往高家大門口一睡,這一睡就是幾十天,高仙芝給他弄個仙仙欲死,后只好收下他。可依然沒有對他重用,但是英雄終歸要脫囊而出的。
所以說明此人有膽識,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說法就是這個人臉皮厚。
怯場?多半與封常清無緣。
而且他自己也很想見見岑參《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軍獻上》、《走馬川行奉送出師西征》、《輪臺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獻封大夫破播仙凱歌六章》、《登北庭北樓呈幕中諸公》等著名詩篇中的主角。
幾個人落座,派人將封常清喊來,到現還冷落了,是鼓動來的。這是一個智慧型人物,不能派手下直接前去,說王畫請他。他都能不相信,自己遠胡城,歲數也不大,難道王畫晚上睡家中能恰會算,算到胡城有一個人才,就是自己,然后不遠幾千里派人隆重迎請。能信么?
所以派人刻意與他接觸,然后鼓動他前來,說你有很軍事天賦,為什么還是一個小兵。引導他感慨,這些人都不甘心做平凡之輩的,然后再引誘,說八州王畫慧眼識珠,為什么不到八州?
這哥兒一聽有理,真憐著小包,溜出胡城,來靈州了。還厚著臉皮,跑到王畫府上下了拜貼,王畫打開一看,雖然是拜見,可拜貼上寫得不亢不卑,有那么一些氣度。不過沒有理他,擱了幾天,等到張守珪從鹽州趕到靈州,這才將他一道喊來。
人是來了,可大家皆是面面相覷。人瘦也沒有關系,象朱仝就是很清瘦,但瘦得儒雅。這個小封才十歲,正是一生風華正茂的時候,但長得象一個鴉片鬼子一樣,這還不算,斜著眼睛,一說話,眼皮一跳一跳的,個子也不大,一條腿不知是因為戰斗還是天生的,有些跛。這些因素綜合起來,如果放后世,演漢殲,都不用化裝。
李雪君看了王畫一眼,心想,這就是你要找的人才?
實際上王畫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工作了,但看到他的樣子還是嚇了一跳,難怪后來高仙芝不要他。是長得太有型了。
當然王畫不會讓他滾蛋,客氣地讓他落座。
但這時候就看出一些端倪,座這幾人都是聲名遐邇,但封常清一點壓力也沒有坦然落座。沒有壓力是假的,特別是王畫,西域,還有這一路,談論的話題就是王畫。
可他心里面清楚,自己如果表現失態,讓王畫看不起,這一次大好機會就喪失了。
王畫讓下人拿來酒,讓他坐下來喝酒談話,談了一些軍事的見解,其實王畫是有意誘導,讓他將才華發揮出來。一交談,各人眼睛就開始亮了起來。這也是先入為主造成的,能入王畫家宴的人,以王畫識人的本領,想弱也不會弱到哪里去。不然,以他的樣子,前去投奔張守珪不趕他出來,也多半提個一百斤的大石鎖,讓封常清舉。不是要入伍嘛?這點力氣總歸要的吧。可憑封常清這個小身板兒,不要一百斤,估計五十斤都舉不起來。
張守珪搗了搗王畫的胳膊肘兒。
王畫扭過頭,問張守珪:“張軍長,有什么事?”
因為朝廷沒有圣旨,也沒有一萬人的編制,王畫不能自作主張,封將軍、郎將,所以火長還是火長,隊長還是隊長,但上面不用將軍,于是用了團長、旅長與軍長這個詞眼。歷史上沒有,大家心中有數就行。
張守珪指了指封常清:“這個人我要了。”
人才那一個不想要,上次戰役中表現良好的將才,七軍四旅除了王畫與莫賀干外,都搶得差點打架。連孔黑子都不顧氣度,參加進去。
正說著話,外面有士兵進來稟報,說靈州城西抓到了幾個詭詭崇崇的人。軍隊整編完畢,天氣寒冷下來,水利工程基本結束,各個部族都安定下來。王畫也不會放任各方勢力派了大量斥候自己境內打探,開始梳理境內來歷不明的人。
但這一次抓到的對象不同,其中一個少女,自稱相王家中的小郡主。相王家中的小郡主,不用說是李持盈了。如果換成血營老兵,都認識她,可這一支隊伍都是兵,管聽到李持盈與王畫的故事,可沒有人認識王畫,因此前來稟報。
朱仝翻了一下白眼,心想,你怎么與李家總是扯不清呢?
王畫也撓了撓頭,對這個隊長說道:“你將她帶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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