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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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那個人
白蘇神色淡淡,恍若未聞,轉而問道,“寧皇這次大宴是個什么由頭,總不能莫名其妙的歡宴吧?”
“奴婢不知,寧國還不曾傳出大宴的消息,約莫小姐這帖子是最先送到的。”十三回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起初她才覺得,是不是寧皇故意引小姐過去。
白蘇將請柬往幾上一丟,懶懶道,“反正還有幾日,令舉善堂的斥候密切注意一下,另外派人去滇南問問婆七,可有醫女的消息,務必在一個月內傳回消息。”
白蘇正與十三交代些事情,十二卻將顧翛抱了過來,原來這小家伙一覺竟是睡醒了。
自打他五個月大時,醒著的時間就漸漸多了,常常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每每看見白蘇都咧著嘴樂個不停,加之小模樣生的可愛,又不愛哭鬧,如玉雕一般的小人兒,把院子里的每個人的心都俘虜了。
“小姐,小主子可真讓人心疼,醒了這么久,也沒哭沒鬧,自己在玩兒著呢。”十二把顧翛遞在白蘇手中,一邊還戀戀不舍的逗著他,小家伙倒也給十二面子,咯咯直笑。
白蘇抱著顧翛坐到搖椅上,道,“這都是隨了我的性子,我小時候也是不哭不鬧的。”
眾人也都是后來才入白府,所以并沒發現白蘇話中的漏洞,素女的阿娘在她出生后不就香消玉殞了,而她的奶娘也在她五歲時就死了,哪里又會知道自己的小時候,而白蘇的媽媽沒事就會在病床跟前同她講小時候的乖巧,小時候窘事。
“小姐,到建鄴來回至少需要三日,您這一走,小主子可怎么辦?”十三問道。
顧翛現在還沒有斷奶,她到哪里去,應是要帶上他,不過卻是心疼的很,顧翛還不滿周歲便因著她長途跋涉,幸而這一路上也沒生病,這次又要帶著他去涉險,心里實在很不情愿。
寧溫他究竟想要做什么?真是不能忘情?要真是如此,那她和顧翛也沒什么危險,就怕他拿她沒娘倆威脅顧連州。
“晚膳后叫倨過來,商量進退之策。”白蘇心中嘆息,即便是從前,寧溫手上并沒有多少勢力之時,白蘇也不敢確保自己能從他手中逃脫,如今他已然是寧皇,自己便如羊入虎口啊
白蘇低頭看了看顧翛,道,“你去雍國找幾個干凈些的奶娘回來,阿翛不能同我一起去。”
有顧翛在,要是出了什么萬一,她定然不容易逃脫,不過三日而已,“阿翛,一定會撐過去的對吧?”
白蘇心里不由恨起寧溫來,拿媯芷的消息逼她前去赴宴,這本身就是赤果果的陰謀,至于他究竟要做什么,白蘇想遍了所有可能,也無非是要挾顧連州之類,她頭一回這么鄙視自己嚴重匱乏的想象力。
當晚,白蘇便找了倨來,找了建鄴城的地圖,布置逃跑的路線,除了逃跑,她不知道自己在別人家的地盤上還能怎么樣。
第三天的時候,十三在雍國邊境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了一名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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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俯身跪在廳中,看不見面貌,但見體型和她側臉露出的皮膚,約莫也是不過三十歲,一襲淺灰色曲裾,衣服洗的發白,頭發梳的十分整齊,一看便知道是極愛干凈的女人。
“抬起頭來。”白蘇現在十分適應地主婆的做派。
那婦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白皙而清秀的臉龐,比想象的要年輕,瓜子臉,柳眉杏眼,雖美得很俗氣,但不得不承認,長得十分標致。
白蘇微微蹙眉,十三見狀,立刻道,“小姐,這婦人是原本羅鎮亭長家嬌嬌的侍婢,被亭長所辱,生下來的孩兒被亭長夫人抱了去,她卻被趕了出來,流落街頭,奴婢見她算是干凈,便將其帶了回來。”
白蘇點點頭,心里知道時間倉促,十三也定然費了不少心思,才尋著這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
“你叫什么名字?”白蘇問道。
“奴婢叫冬香。”婦人躬身答道。
“香蓉,去喚醫者前來。”白蘇往幾上靠了靠,淡淡吩咐。
舉善堂的那名醫者一直都住在別苑之中,隨時候傳,香蓉只去了片刻,便將那名醫者領了過來。
白蘇道,“請先生為她診脈,看看身體如何。”
“是。”醫者應了一聲,在側坐上跪坐下來,香蓉則領著那婦人到側坐前,將手腕伸了出來。
白蘇靜靜的等候著,目光不自覺的便被醫者所吸引,他明明是平凡的面孔,身著平凡的袍服,卻有著一種和煦如春風的氣質,他的一舉一動,卻無比引人。
一番望聞聽切,醫者轉向白蘇,似乎是欲答話,卻再看見白蘇的時候微微怔了怔,旋即才道,“此婦身體康健,無病。”
“甚好。”白蘇彎著眼睛,又多打量冬香幾眼,除了對她與亭長之事不滿之外,其他方面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醫者忍不住看了白蘇一眼,他第一次為白蘇診脈時,還不知道她就是舉善堂暗中的主人,只覺得她說話的聲音過于閑散慵懶,而在來姜國的路上知道自己的主公竟是個婦人,而后又聽見了這個熟悉的聲音,那時候,他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白蘇自然也察覺了醫者的目光,但也不曾怪他無禮,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沖他微微頷首,“有勞先生了。”
然后她便示意香蓉送他出去后,便領著冬香去了內室。
顧翛在床榻上被小七逗的依依呀呀的哼哼,小七拿著荷包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小家伙抓不到,氣的滿臉通紅。
“夫人。”小七看見白蘇領了個陌生婦人進來,便下意識的將顧翛往懷中摟了摟。
顧翛看見白蘇,連忙張牙舞爪的要抱,亮晶晶的大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白蘇伸手接過顧翛,抱到冬香面前,笑吟吟的道,“這便是你的小主子,他中午時沒吃,你喂他試試。”
冬香小心翼翼的接過顧翛,看見顧翛的小臉時,不由怔住,她不是沒有見過嬰兒,卻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嬰兒,如玉雕似的小人兒,一雙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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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似的眼睛潤潤得,瞅著人的時候便能讓人連心尖兒都化了。
冬香連原本的一點點害羞都忘記了,不由自主的扯開衣帶,將胸脯湊到他跟前。
顧翛頓了頓,愣愣的看著冬香,又看了看湊在嘴邊的東西,皺了皺眉頭,小拳頭收了又放放了又收,終于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白蘇在思緒還未反應過來時,人已經伸手過去,把顧翛給抱了過來,之后才輕斥道,“有的吃你便吃著,我若不在,你還要把自己餓著不成?”
顧翛回到白蘇懷中,立刻便停了哭聲,他哪里能聽得懂白蘇說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母親的懷里,一湊一湊的便往白蘇懷里拱。顧翛每次想吃奶的時候,便會做這個動作。
但是這回拱了半天,也沒見白蘇有動靜,便可憐巴巴的望著白蘇,小嘴一撇一撇,說不盡的委屈。
白蘇本想把他餓上一餓,然后在讓冬香喂,終究是沒狠下心來,令小七把冬香領了下去,扯開衣襟給他喂奶。
顧翛吃的歡快,白蘇卻煩惱了,這個樣子,怎么能她放心離開呢?從姜國到寧國的都城建鄴,往返都需要三日的時間,若是再耽誤幾日,可不得把顧翛給餓死。
但能不去嗎?萬一媯芷沒死,卻又陷入困境怎么辦?媯芷身中相思纏,思維很有可能不清楚了。
只是白蘇想不通,媯芷身上的巫命已經全部耗去,按她之前的說法,應該相思纏之毒不出半月就能使她斃命,現在已經六個月過去了,她真的還活著嗎?
“小姐,舉善堂來消息了。”香蓉進來道。
白蘇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
香蓉道,“這次大宴是祝寧皇登基......各國使臣都已經陸陸續續到達建鄴......”
香蓉很想告訴她,這次雍國的使臣是顧連州,而且他是自請前來,估計目的也不在寧國上,而是奔著白蘇和大子來的,只是白蘇下令過不許她們任何傳遞關于顧連州的消息......
白蘇聽著香蓉略有些遲疑的聲音,不由抬頭道,“有什么事就說吧,莫要吞吞吐吐。”
香蓉心道知道總能有個心理準備,一咬牙便道,“顧......顧大人,他也來了。”
白蘇心中猛地一跳,這幾個月來,她刻意不去聽那個人的消息,不去想那個人,也很少再做夢了,可見這段時間來,確實是忘了這個人的,然而,再一聽見他的消息,依舊不能自己。
“或許,我真的不該出去這一趟。”白蘇垂下眼眸,輕輕拍著顧翛的身子。
香蓉看著白蘇明顯黯然的眼眸,輕輕咬唇,心中后悔這么魯莽的就把消息說了出來,連忙轉移話題道,“小姐,小主子吃飽了還有些精神頭呢,院子里的石榴樹開花了呢,火紅的一片,像是彩霞,不如抱小主子出去瞧瞧?”
白蘇頓了頓,道,“好。”
這廂還未站起身來,便聽見急急的腳步聲,白蘇轉過頭,便對上了十三幾乎揪成團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