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山島海戰唯一的一艘幸存西班牙戰艦逃回了馬尼拉之后,西班牙的菲律賓總督科奎也不禁大吃一驚,生理人的軍隊真的有這么可怕嗎?連西班牙帝國的精銳海軍都不是對手?
而兩天以后,郭納爵、袁樸、吳雁鳴等人帶著桑切斯提供的俘虜名單和商毅的信,也到達了馬尼拉,向科奎拉正式遞交了商毅的信件,科奎拉這才真正相信,二支西班牙艦隊都是己全軍覆沒而告終,另外遠征艦隊的副司令官也帶著隊伍,向生理人投降了,而臺灣也被生理人占領了。..
科奎拉對這一結果覺得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因此又向郭納爵詳細詢間了生理人的情況。郭納爵到也沒有隱瞞,把自己所見所知的一切事情都向科奎拉做了交待。但聽完了郭納爵的講說之后,科奎拉不但沒有恍然大悟,反而更糊涂了,郭納爵的牛皮是不是吹得太大了,僅僅只是生理人的一個大置相當于郡守省長的將軍,真的有那么厲害嗎?不僅擁有大量可比歐州的先進火器,而且還善于使用歐州的戰術?但事情己經發生了,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而兩支艦隊被全殲,近三千名西班牙籍士兵被抓,其中不乏華金、德拉佩納這樣有身份地位的官員,盡管這不是科奎拉的責任,但也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同時這兩次對中國用兵,也極大的消耗了西班牙在菲律賓的兵力,現在整個菲律賓的西班牙籍士兵也不足千人,戰船也只有七條。
如果在這個時候,荷蘭人趁機來進攻菲律賓,自己還真的不好抵抗啊,而且按郭納爵的說法,生理人和荷蘭人己經結盟了,這到是很有可能的,科奎拉知道,荷蘭人一直都希望找到生理人的合作伙伴。難道說是荷蘭人幫助生理人打敗西班牙艦隊的嗎?但荷蘭人在亞州似乎也沒有這個實力。
但不管怎么樣,也不能對帝國的俘虜坐視不管,華金可是宰相大人的兒子,徳拉佩納、桑切斯也都是貴族,最好還是想辦法把他們迎救出來,但再出兵是不可能了,只能選擇談判。科奎拉對中國內陸的了解并不多,但從在馬尼拉做生意的中國人那里也大致了解到,中國的皇帝對海外的世界并不感興趣,而對外國人還算是比較寬容。而且在中國有錢基本就能夠搞定一切。
在1603年馬尼拉華人大屠殺之后,西班牙就曾派人到中國去求見當時的萬歷皇帝,希望能夠進行辯解,繼續保持對華的貿易,那知當時中國的皇帝和官員對這一事件根本就一無所知,就是知道了,也根本不在乎馬尼拉的生理人死活,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基于這些認識和歷史的原因,科奎拉對和中國談判也頗有信心,雖然從郭納爵那里聽到的信息似乎有些不一樣。于是科奎拉派菲律賓總督府的參贊坎比亞索,和少尉索林兩人為使者,去和生理人談判,同時還找了一名商人李清立,和一名傳教士卡瓦略陪同郭納爵、袁樸、吳雁鳴等人一起前往中國。
眾人一起乘船出發,數日之后,到達了杭州沿海,還沒等靠岸,只見一隊戰船從他們座船的身邊駛過,索林眼尖,一下子就認了出來,當頭的一艘這不正是遠征艦隊的旗艦銀河戰艦號嗎?現在成了生理人軍隊的戰船了,看來郭納爵神父并沒有說謊啊,遠征艦隊確定是全軍覆沒了。
銀河戰艦號的實力索林是十分清楚的,而且看這一隊戰船幾乎全是西班牙式帆船的船型,而不是生理人慣用的克戎船,如果生理人的海軍真的都是西班牙帆船,那到是真的不好對付啊。于是索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坎比亞索,也令坎比亞索吃驚不小,因為他們這次出使中國,另一個目地就是探看一下生理人的虛實,那么現在看來,生理人的實力確實非同小可。
等船只靠岸之后,湯若望、阿科尼亞等一干洋和尚都己經在碼頭上等著迎接他們的到來。不用問,這也是商毅有意這樣安排的。卡瓦略也想不到在這里可以遇到這么多的同行,也不禁十分高興,趕快上來打招呼套近乎。希望能從湯若望等人的嘴里套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來。
幾個洋和尚寒喧了一陣之后,湯若望邀請西班牙使者一行住在教堂里,這也正中卡瓦略等人的下懷,因此也都欣然同意。就在這時,索林忽然臉色大變,指著碼頭上一方,道:“卡瓦略神父,那不是我們的人嗎?”
卡瓦略、坎比亞索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碼頭的一端,約有百余名衣衫襤褸,還帶著手鏈腳鐐的因徒,正在從船上搬御貨物,看樣子都是歐州人的模樣,而在他們身邊,還有十余名手執皮鞭的中國人監督,不時不揮舞著皮鞭,甩得“啪啪”只響。
坎比亞索也大吃了一驚,趕忙向卡瓦略使了一個眼色,卡瓦略會意問湯若望道:“亞當神父,這是怎么會事,是誰讓主的信徒在這里受到這樣的苦難?”
湯若望看了那邊一眼,道:“不,卡瓦略神父,他們并不是受苦,而是在恕罪,為他們犯下的罪行在恕罪。”
卡瓦略道:“他們犯下了什么罪行。”
湯若望道:“侵略別人的國家,殘害別人國家的孑民,這難到不是罪行嗎?我相信,這是主在懲罰他們。”
卡瓦略當然不服,激動的道:“不,亞當神父,您怎么能夠這樣說,毎一個西班牙士兵都是主最虔誠的羔羊,是在消滅邪惡低異教徒,使主的光輝照遍東方的土地,這是異教徒在折摩他們。”
湯若望道:“不,卡瓦略神父,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主的光芒己經照耀在這里,這里并沒有異教徒,而他們無視主的尊嚴,用暴力對待主的信徒,才遭到這樣的懲罰。”
原束來到了杭州之后,湯若望對浙江地區的傳教情況和氣氛非常滿意,正好趕上杭州的天主教大教堂完工,湯若望也主持了開堂典禮,商毅也帶著亞莉桑徳拉和林鳳舞親自到場祝賀,并且還參加了诪告。同時到場的還有二百多名接受洗禮的教徒,不乏商人、鄉紳人等。
由其是得知,林鳳舞也是天主教徒的時候,湯若望對商毅也不禁做出了新的評估,出于對中國歷史和現況的了解,而且又是站在傍觀者的角度,湯若望己經十分清楚,商毅現在的地位,其實己經相當于歐州各國的封建諸候,浙江就是商毅的封地國,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商毅的話比皇帝還好使,因此盡管商毅并不是天主教徒,但對天主教在中國的發展至關重要,甚至還勝過了當年的徐光啟。
于是湯若望一面寫信回歐州,像教皇報告情況,一面也作出決定,在一切事務上全力支持商毅,以換取商毅對天主教的更大扶植。因此盡管這一次商毅是與西班牙為敵,而且西班牙人也派來了一位傳教士卡瓦略,但湯若望仍然決定,還是站在商毅這一邊。而且湯若望是德國人,又是屬于耶穌會,和馬尼拉的天主教會并不屬于一個會派,因此湯若望并沒有什么心里負擔。
兩個洋和尚爭了半天,坎比亞索和索林其實也明白,什么異教徒、主的羔羊都是浮云,別人把抓住的戰俘當苦力在用,自己能說什么,這可是是在別人的一畝三分地上。坎比亞索道:“亞當神父,您知道華金伯爵、還有徳拉佩納伯爵他們現在怎么樣了?難到也是在做苦力嗎?”
湯若望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道:“我的孩子,我雖然不認識你所說的那些人,但凡事犯了錯誤的人,都必須為自己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的,主是在借凡人的手在懲罰他們。”
坎比亞索和索林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坎比亞索又道:“亞當神父,聽說您和這里的生理人長官,那么叫商毅的人很熟,是嗎?”
湯若望點了點頭,道:“我想我和這位商大人還算是有一點交情,也能夠說得上一點話,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坎比亞索道:“能夠讓我們見一見華金伯爵嗎?那怕是只見一面,只說幾句話就可以了。”
湯若望想了一想,道:“好吧,這件事情我會盡力而為的。現在我們先回教堂去,好嗎?”
來到了教堂,西班牙的使者們又是一次震驚,沒想到在這里競然也能看到這樣一座純歐式風格的教堂建筑,在用餐的時候,湯若望又把商毅的情況向西班牙人做了一次詳細的介紹,他說的和郭納爵所說的內容都差不多,只是更詳細一些,但配合著西班牙使者的見聞,說服力也明顯要大得多。
而坎比亞索和索林越聽越心驚,同時也對完成這次出使的任務,不抱以任何的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