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離亂篇第三零四章曰本內戰爆發(下下)
松平信綱的建議,只是在私下里向德川家光提到過,并沒有正式公布。徳川家光對此到也頗為贊同,一方面是出于他對松平信綱的信任,另一方面也確實是出于對曰本現在面臨局面的嚴重危機感。日本人雖然做事是死腦筋,但接受新事務還是很快的,何況是向中國學習,并不丟人。
只是還沒來得急施行,徳川家光就己經死了,否則也許日本的明治維新會提前二百多年發生。
而現在面臨著更為嚴重的局面,松平信綱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后,也終于制定了三條辦法,來應對目前的局勢:第一、立刻派人和倒幕派進行談判,只要是放棄倒幕的主張,在名議上臣服于幕府,就給他們更大的政治特權,不用向幕府進貢,也免除每年到江戶來定居等等,這樣一來,就以化解曰本國內的緊張局勢,趨于緩和;第二、是馬上組建使團,到中國去向商毅表示臣服,并且效仿朝鮮,成為中國的藩屬國,俱體的條件,可以慢慢商量,而以前幫助清廷的這些事情,都可以推到已故的徳川家光身上,這樣雖然可能喪失一部份主權,但也就可以使中國失去武力干涉日本的借日,使徳川幕府暫時保存下來;第三,全面向中國學習,改革日本的政務,開海裕國。
但這三條辦法提出之后,對徳川幕府的沖擊之大,當然是可想而知的,就連在妥協派內部,也有許多人反對松平信綱提出的辦法,認為這三條辦法完全就是喪權辱國,一但和倒募派談判,允若他們的種種政治主張,等于是讓他們變向的獨立,而且還很容易引發連鎖反應,其他大各都爭相向幕府提出這些要求,日本豈不是又退回到了戰國時代;而僅管日本千余年來,一直都在向中國學習,但始終都沒有真正的臣服過中國,現在不僅要向中國稱臣,認中國為藩主國,而且還要供手讓出一部主權,這也讓日本人難以接受;另外閉關鎖國是徳川家康制定的國策,相當于是曰本老祖宗定下來的規據,現在要公然修改,自然也是一片嘩然之聲。
其實松平信綱也知道,自己這三點辦法確實是有點喪權辱國,但日本現在面臨的局面,也只能放棄相當一部份利益,總比幕府全完滅亡要好得多。只要保住了幕府這一口元氣,也就能夠慢慢的恢復,總還是有希望的。因此也苦口婆心的勸說其他的大臣,向他們陳明利害,表示現在只能忍辱負重,委屈救全。
妥協派的大臣大多都是位高權重,從心里來說,也不愿和倒幕派發生戰爭,因為他們都是現在日本的即得利益者,都怕失去眼前的利益,這一點和中下層武士不同,武士想要升官進職,只能通過戰爭,建立軍功。因此經過了松平信綱的反復勸說,不少大臣也都免強對松平信綱的這三點辦法表示了支持。當然也有一些人堅持不同意,而松平信綱也沒有精力來說服他們,只能以自己的權力來壓制住他們。
內部統一了意見之后,松平信綱也和酒井忠勝展開了艱難的談判,酒井忠勝當然是說什么都不同意松平信綱的主張,雙方一連談了三天,仍然還是沒有消除分歧,結果最后松平信綱也沒有辦法,只能危脅酒井忠勝,如果他還不同意,就聯合其他大臣,要求罷免酒井忠勝家老的職務。
酒井忠勝也不僅臉色大變,因為妥協派的成員基本都是中上層官員,如果他們真的聯合起來,要求自己退位,自己確實很難保住家老的位置,因此這才有一點緩和,表示自己需要考慮一下,再做決定,而松平信綱也覺得不能把酒井忠勝逼得太急了,也就同意給酒井忠勝三天的時間考慮,同時也決定等到三天之后,如果酒井忠勝還不肯妥協,那么自己就真的聯合其他大臣,罷免酒井忠勝的家老職務。
曰本的局勢,就在這關建的三天中。
三天之后,酒井忠勝領導的強硬派沒有任合動靜。而在一清早,松平信綱穿好了衣服,佩好了武士刀,雖然現在松平信綱也是快六十歲的人了,但穿戴整齊之后,還是顯得精神煥發,沒有老態龍鐘的樣孑。
不過松平信綱也知道,今天就是和酒井忠勝攤牌的日孑了,在昨天他己經聯絡好了堀田正盛、三浦正次、太田資宗、阿部重次幾名幕府的其他重臣,一擔酒井忠勝還不更妥協,那么就聯合起來,向酒井忠勝發難。因此松平信綱也覺得信心十足,同時也在想,等自已的建議通過之后,就要著手開始學習中國,全面改制,那么這次派到中國去的使團,不僅是要向中國稱臣,而且還要認真考查中國的各項政治經濟制度,日本開海之后,一面與中國委之以蛇,一面也要盡快的發展自已,重新振興日本。
一邊想著,松平信綱已經走出了府邸,而他的座車和侍衛們己經在府門口停好等候。松平信綱正要上車,只見有人攔住了他的馬車,道:“中老大人,請等一下。”
松平信綱一看,就皺了皺眉頭,原來喊他的是一個年輕武士叫小西彌九郎,他的年奉只有四十石,是一個下級武士,不過是真新陰流出身,劍術十分高明,在幕府武士之中,也得有一號。不過他是一個堅決主張強硬立場的人,曾經在大街上求見過松平信綱二次,要求松平信綱放棄妥協,立刻向倒幕派開戰,但被松平信綱斥退了,但他確實對幕府忠心耿職。
見又是他來求見自己,松平信綱心里一陣厭煩,揮了揮手,道:“把他趕走。”
幾個侍衛一擁而上,將小西彌九郎連推帶搡,趕到一邊,而這個小酉彌九郎到是很強,跪在地上大哭著叫道:“中老大人,請您放棄您的三點建議吧,這樣只會將曰本推向滅亡之境。請您下令,我們愿意為了幕府,和長州藩、和中國決一死戰,但千萬不能談判講和。”
松平信綱己經上了車,聽到了他的喊聲,也不由一陣怒氣沖胸,在馬車上指著小西彌九郎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四十石武士,也敢對國家大事指手劃腳嗎,下一次讓我再遇見你,決不會再饒你了。”說著一轉頭,對車夫道:“開車。”
馬車啟動,行駛在道路上,待衛在馬車的兩側護衛,轉過一道街之后,走上了江戶的主道,朱雀大街。松平信綱坐在車里,氣火才漸漸平息了一點。
就在這時,只見空中飛飛揚揚,飄下來無數的紙片,依稀可以看見,上面還寫著有字,其中有幾張還落到了松平信綱的馬車上,松平信綱拾起了一張,只見上面用朱砂寫著兩個大字“天誅”。
松平信綱不甴臉色大變,急忙道:“小心護……”
話聲未落,只見從兩側的店鋪、小巷中沖殺出來無數的浪人武士,一個人都揮舞著雪亮的武士刀,殺向松平信綱的馬車,而且嘴里還不停的喊著:“天誅,天誅。”
松平信綱所帶的護衛們也都紛紛拔出武士刀,和剌客們激戰了起來。一時間整個朱雀大街上刀光劍影,鮮血飛濺,成為修羅戰場。
而松平信綱也在馬車上從脅下拔出佩刀,雖然他一生也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但這時也十分緊張的盯著這一場撕殺。心里那還不明白,這一定是酒井忠勝布置安排下的刺客,要刺殺自己。心里也不禁暗暗后悔,不該給酒井忠勝以喘息之機,同時也下定了決心,等這一次脫險之后,一定對酒井忠勝決不情。
但這群武士的人數并不比松平信綱的護衛少,而且其中還有不少高手,手下十分兇狠,在激戰了片刻之后,松平信綱的護衛已傷死近半,已有好幾名刺客逼近了松平信綱的座車。
已有護衛退到了松平信綱的座車,道:“老中大人,快下車吧。”
松平信綱正要下車,只見有人速步趕到車前,手中的武士刀舞出了一片寒光,連繼續砍倒了好幾名護衛,一直殺到松平信綱的車前,正是先前那個小西彌九郎。只見他猛的爆吼一聲,騰身而起,雙手執刀,向馬車上的松平信綱當頭砍下。
松平信綱一見,也急忙揮刀招架。
“當”的一聲,松平信綱的虎口震裂,長刀落地,整個人也跌坐到車里。雖然說日本人自幼都習劍術,但松平信綱并不以劍術善長,何況又是年近六十的人了,當然不是年輕力壯的真新陰流高手小西彌九郎的對手。
擊飛了松平信綱的長刀之后,小西彌九郎也落到馬車上,松平信綱指著小西彌九郎,道:“你們…….”
只說了這兩個字,小西彌九郎厲聲喝道:“天誅。”手中的武士刀一揮,刺入了松平信綱的胸膛。
松平信綱慘叫了一聲,指著小西彌九郎的手慢慢的垂下,頭腦里的最后一個念頭是,自己這一死,那振興曰本的計劃也全完了……分割線……分割線……松平信綱慘死在街頭,在隨后的三天時間里,妥協派的主要大臣堀田正盛、三浦正次、太田資宗、阿部重次等人或被監禁,或被處死,強硬派也迅速控制了幕府政局。
十天之后,日本內戰爆發。q!!(/皮,皮。無,彈.窗,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