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涇陵公子的疑惑
在蔡姬翩然滑退的同時,那幾十個跪伏在地上的歌姬同時扭著腰肢,雙臂展開,慢慢挺直身軀,然后,踩著舞步向她迎來。
跳了這么久,這些舞姬是第一次顯出面目,果然個個長相不凡,都是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的美人。
她們長袖飄飛,腰肢輕扭間,面目莊嚴之極。可是這種莊嚴中,配上那扭動的腰肢和臀部,配上那頻頻顧盼,眼波如流的雙眼,令得眾男人更是心癢無比。
這時,衛洛感覺到身后的義信君的手臂緊了緊。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間,低低地說道:“洛?”
義信君輕輕嘆了一口氣,把她的身子稍稍移了移。這一移之下,衛洛赫然發現,原來身后的男人已經有反應了。
義信君把她稍稍移開,令得她不能再無意中摩擦到自己后,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這口氣噴在她的頸間,真的很灼熱。
衛洛紅著臉,低著頭。
這時,赫湊近義信君,向他報告起剛才收受禮物的事來。
衛洛聽著身后的細細低語聲,不由自主地提著心,等著他的反應。
不知為什么,這一次重逢后,她明明知道義信君便是素,可是她卻不由自主的對他敬畏著。
片刻后,義信君沉冷的聲音傳來,“我以兩城相換之婦,竟無護她之能?咄!這些公子太也可笑!可笑之極!”
聲音沉沉,帶著郁怒。
衛洛聽到這里,心中一緊,不由向他倚去,她微微側頭,仰著小臉溫柔地看著他,低低喁語,“素,別惱
義信君聽到她的聲音,赫然轉過頭來。
這一轉頭,衛洛發現他的桃花眼中,帶著一種深沉的郁怒。不過這種郁怒,在對上衛洛溫柔的墨玉眼時,轉為一聲嘆息。他輕輕一嘆,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喃喃說道:“我的洛,有如此傾城之色。若有人敢欺,就算血流成河又有何妨?”
這聲音,很低很低,隱隱約約,幾不可聞。因為聲音實在太小了,衛洛明明聽到了,卻還是疑惑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真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這一抬頭,她對上了義信君一臉的疲憊之色。
這種疲憊,令得衛洛心中愧疚。她伸出纖纖玉指,撫著他的濃眉,吐氣如蘭地低語道:“素,我可是洛。不管什么事,我們一起承擔
義信君聞言雙眼一睜,他直直地看著衛洛,慢慢的頭一低,將腦袋放在她的頸側,輕輕蹭了蹭,與她耳鬢斯磨著。
這時,坐在前面的涇陵公子又發出了幾聲嗆酒聲。
他伸著大袖擋著臉,把急咳聲掩在袖中。
一個食客輕步走到他的身后,躬身行禮,低低地說道:“公子可是不適?”
這食客自是話中有話,宴會到現在才開始多久?可一向沉穩內斂的公子涇陵已是連番失態了。
一陣悶咳中,涇陵公子慢慢地放下衣袖。
他俊臉上猶帶著咳嗽后的潮紅,眼眸中卻陰沉之極。
他垂下眼斂,突然問道:“中行公
“褒姒令幽王愛,為博她一笑不惜舉烽火。這世間絕色之女,是否令得天下丈夫皆神魂俱失,進退失據,近之則百般相就,絕然棄之,卻心內如焚?”……
半晌后,食客中行公才遲疑地回道:“或許
涇陵公子伸手端過幾上的酒樽,他搖晃著渾黃的酒水,薄唇微啟,又低低地問道:“此間絕色之婦有二,你此番見了,可曾如此?”
中行公一怔。
他昂頭看了一眼正在翩然作飛仙之舞的蔡姬,看了幾眼后,又轉向衛洛細細瞅了瞅。
半晌后,他點頭道:“臣向不好女色,然此間兩婦,臣見之亦心動
涇陵公子久久不語。
半晌,他再次低聲問道:“兩婦皆如此?”
“可想占為已有?”……“此等絕色,是招禍之端,臣不敢有此想
半晌半晌,涇陵公子點了點頭,他似是輕松了一點,俊臉已不再那么陰沉,“今晚宴散后,接蔡姬入府
“公子?”
“休再多言!”
涇陵公子揮了揮手,令得中行公退后。
他這時候,似乎真是放下了心中的大包袱。施施然向塌上一倚后,一雙深如子夜的雙眸,也開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蔡姬。
他這般瞅著瞅著,突然眉心一跳,不由轉過頭,向衛洛的方向瞅去。
只是瞅了一眼,他便急急收回視線,眈眈地盯向蔡姬。
不一會,他伸手放在眉心,細細地揉按起來,一臉若有所思。
衛洛也在靜靜地看著蔡姬之舞。
按照規則,在蔡姬的舞蹈后,蔡姬會前來陪席,而第一波正式的問難也會同時展開。
衛洛心思百轉,暗暗琢磨著呆會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這時,她的腰間又是一緊。
感覺到義信君噴在她頸間的氣息,若有所思的衛洛低聲問道:“素,這蔡姬,身世為何?”
義信君一怔,他從她的頸間抬起頭來,細細地瞅了一眼蔡姬后,轉向衛洛。
這一轉頭,他眉頭微皺,有點愕然地說道:“洛,她與你面容似有相類!她為蔡國公主,洛呢?”
果然,連他也看出來了。這席中這么多人,只有自己與蔡姬最顯眼,衛洛知道,遲早會有更多的男人發現自己與她有相似。因此,讓義信君也對此起疑,對衛洛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
衛洛垂下眼斂,暗暗尋思。對于義信君后面那句問話,她沒有回答。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不能告訴義信君,自己便是越國四公主,那個應該是公子涇陵嫡妻的女人!
那樣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她便會越安全。這已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了。
可是,她又不愿意對他撒謊,當下只有沉默了。
義信君盯著衛洛,朝她細細打量了兩眼后,也不向她追問。而是詳細回答道:“此姬是前蔡侯之女,現蔡侯之妹
衛洛轉頭看向他,眨巴著眼睛,問道:“以公主之尊,怎地成為一歌姬大家?”
義信君嘆道:“說起來,此事亦是稀奇。世間傳言,此姬不愿遠嫁他國,擅自離家別國,自愿成為歌姬。這等婦人,寧可飄零諸國,與無數丈夫成就一夕之歡,也不愿嫁得一夫,享受榮華富貴,真乃蔡侯之恥!”
他說到這里,笑了笑,又說道:“然,此事或有內情,非我等能知
他的聲音中很不以為然。也是,天下間,哪個男人會關心一個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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