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菜咯,大白菜,新鮮的大白菜……”一個老大媽坐在軍營外,手里拿著一顆剛從地窖里拿出的大白菜叫賣,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突然軍營的大門打開了,一群身著鐵甲的官軍在幾個騎馬的武將帶領下出了營地。這些身披鎧甲,手持上好兵刃的官軍看上去有四五百人,后面則是一群衣衫襤褸,面無菜色,手上兵刃亂七八糟的官軍。
那老大媽突然神色一動,快速的跑開,連那些大白菜也不要了。不一會,那大媽跑進一間鋪子里。
待她出來時,手里已經多了幾錢銀子。
一匹快馬迅速出了寧海洲,快速的消失在視線中。
……
吳安邦意氣風發的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的帶著文登營兩千營兵一路進發,這兩千營兵個個像乞丐,真正精銳的是他手上的五百家丁。
這些家丁大部分是由前任總兵留下的,加上他原先的家丁,達到了500人的地步,加上手下那些偏將的家丁,吳安邦手上的精銳達到800多人。
這浩浩蕩蕩的三千人馬,正不緊不慢,大搖大擺的向趙家堡奔去。
一個小小的趙家,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吳安邦已經開始幻象自己發財后的模樣了,建他一座大宮殿,收攏天下美姬,過比皇帝還要快活的日子。
……
吳安邦的大軍剛動,不到三個時辰,趙家的探子就連換了兩匹馬,一路八百里急報的速度奔回趙家堡。
趙巖接到消息,神色看不到任何緊張。馬上讓第一營和騎兵營進入戰備狀態,不到兩個時辰,趙巖就已經帶人秘密出了趙家堡。
趙勇帶領的第一營經過人員補充,又恢復了滿員,普通士兵達到800人,火槍兵經過一個月的摸槍訓練,也已經可以投入戰場。
林毅的騎兵營派出150人跟隨王文岳到萊州剿匪,加上臨時擴招的200人,人數達到了350人。
出了趙家堡,趙巖派出偵騎,一路監視吳安邦的動向。
當天下午趙巖帶人渡過黃水河,一路向前急行,傍晚在龍山以南扎營。偵騎傳回消息,吳安邦已經行至了福山。
“再過一天吳安邦就會行至大河,到時候他們必然需要渡河,主公可半渡而擊之。”張步云指著地圖對趙巖建議道。
“不。”趙巖搖了搖頭,指著地圖說道:“吳安邦連偵騎都不派,不過是草包一個罷了。所以這次只能算演習,一次殲滅戰的演習。讓他們渡河,渡河后我們再發動進攻,林毅你帶200人先渡河,然后藏起來,等吳安邦帶人渡河后,在沿岸俘虜潰兵。”
“是。”
“主公,此戰之后,怕是……”張步云擔心說道。
“文龍可曾聽過,‘殺官造反等招安’這句話?”趙巖笑著問道。
“殺官造反?”張步云突然想到水滸傳里面……
“我們造反就算了,但這吳安邦既然敢打我們的主意,就讓他有來無回。”趙巖冷然說道。
這一夜張步云有些彷徨,不知道是不是上了賊船。
第二日一早,趙巖隨即帶人開拔,一路急行軍奔向大河河畔。這次行動,只能說是一場演習,一場檢驗戰斗力的演習。
第二日下午,趙巖已經帶人趕到了大河渡口。
大河后世叫白洋河,這個年代的河流水位相比后世大得多,加上此刻已經開春,水位上漲了許多,渡口的河水能淹到胸部。
趙巖早早帶人在大河西岸做好準備,可吳安邦竟然停在福山不走了。
吳安邦一路慢悠悠的趕到福山,突然手下報告說沒糧食了。這讓吳安邦有些火大,把手下大罵了一頓。
“大人,大軍走得匆忙,只帶了兩天口糧,有的官兵身上甚至沒有口糧。”
“讓人去打些糧食回來。”吳安邦不耐煩的揮手說道,然后急不可耐的帶著路上搶到的美女進了營房。得到命令,吳安邦手下的兵勇散成幾十伙,開始到福山的各個鄉村掠奪,名曰:打糧!
一時間福山的許多鄉村頓時淪為了人間地獄,燒殺搶掠無所不為。一堆堆的糧食被集中了起來,但所過之處,卻都變得滿目瘡痍。
待到糧食充足后,吳安邦才又帶著大隊人馬大搖大擺的上路,走了大半天才到大河東岸。
吳安邦先帶坐著船,帶著手下的家丁渡過了大河,然后在河畔停了下來,等到所有人馬都渡河后,才繼續前行。
不過行了一刻鐘,手下慌張跑了過來,“大人,前方發現了一支兵馬。”
“什么?”吳安邦難以置信,這登州除了他率領的文登營,也就剩下半死不活的登州營,哪來的什么兵馬?“你可看清楚了?”
“大人,小人看清楚了,他們打著一面趙字旗號。”
不等那人說,吳安邦已經看到遠處一隊人馬出現,一面藍色的‘趙’字大旗正迎風飄蕩。
只見一支上千人的隊伍正踏著整齊的步伐,向他們慢慢壓來,兩翼各有幾十騎護衛。
“布陣,布陣。”吳安邦慌張大吼道。
“大人,他們不過一千多人,擊之甚易,小人愿為前鋒。”一名參將突然說道。
“好,你帶一千人為前鋒,其他人隨本官沖。”吳安邦頓時反應過來,對面不過一千多人罷了,還用什么布陣。直接殺過去不就得了。
“殺!”那名參將帶著手下的兩百名家丁,領了一千營兵,大吼一聲沖出陣營,直接朝著遠處那隊人馬殺去。
遠遠的,一聲大喝傳來。
“第一排,射擊~!”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