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主角公孫瓚于是便在盧植先生的門下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緱氏山離帝國首都雒陽很近,沒準公孫同學還想跑去玩玩,畢竟在那個交通不便的年代,不是想去首都坐個和諧號就可以去的,更何況,雒中乃勛貴豪門集中之地,不僅白天熙熙攘攘,夜晚也是熱鬧非凡。豐富的夜生活,對血氣方剛的小青年最有吸引力了。
可惜公孫同學被擋了回來,他連城門都沒進去。
回答很簡單:“現在是黃昏,按規定城門已經關閉。”
公孫同學很奇怪:“以前不是通融通融都可以進城的么?”
回答更奇怪:“那你去東門西門南門吧,北門這里不行。”
雒陽城這么大,繞到東門西門南門估計天都亮了,盧校長也該查考勤了。
看到公孫同學直發蒙,守衛又神秘一笑:“其實,不讓你進是救了你……”
不讓進就算了,怎么說是救了我?
一臉茫然的公孫瓚又趕回了緱氏山,過了幾天,他終于知道了原因。自己真的撿了一條命。
因為就在這時,雒陽正在開展一場轟轟烈烈的治安清理整頓運動、敢違反宵禁的朋友通通被抓,接受了改造。
讓我們拋開這場運動,先從政治大環境說起。
當時的東漢朝廷,烏煙瘴氣的厲害,可以說是雞鳴狗叫雞犬不寧一片雞飛蛋打,反正怎么看也不像是雄雞一唱天下白。
這是為什么呢?(注意,要用小沈陽語調!)
因為皇帝大人不管事,只管賺他的私房錢(學名:賣官鬻爵);大臣們不管事,只敢當個牌位裝尸體吃白飯(學名:尸位素餐);讀書人不管事,只能在下面發發牢騷罵罵領導(學名:結黨訐政);老百姓也不管事,只想哪天聚在一起造反(學名:揭竿而起)。
誰都不管事,那管事的是誰呢?
一群太監。
后世,魏的開國皇帝曹丕在他的不朽名著典論中精辟地描述了當時的社會環境:
“桓靈之際,閹寺專命于上,布衣橫議于下,干祿者殫貨以奉貴,要名者傾身以事勢……”
當然,當時還沒出現太監這個名詞,具體到職位上有中常侍尚方監中黃門小黃門等大小不一,統稱:宦官(具體這幫人怎么回事地球人都知道,就不廢話了)。
作為東漢歷史上兩大權力集團之一(另一個是外戚,就是皇帝大小老婆大小媽的家族),宦官集團在中國封建歷史上長期占據舉足輕重的地位,從封建社會開始的秦代(大宦官趙高)一直到封建制度終結的清代(大太監李蓮英),權勢熏天的宦官(太監)如滔滔黃河連綿不絕……
提起宦官,估計人們的第一反應都是一臉奸笑涂脂抹粉武功高強陷害忠良的倒霉形象。本著辯證的觀點分析問題,我們要說,其實宦官不都全是壞人的,畢竟宦官中有著名發明家(蔡倫),有一代名將(秦翰),有世界大航海的先驅(鄭和),也有忠心為主(懷恩),深明大義(寇連材)的。不過總的來說,這還是一幫小則誤國誤民,大則禍國殃民的家伙。(具體原因以后分析)
那么本朝的宦官到底牛到什么地步呢?讓我們有請最高領袖漢靈帝劉宏同志來談一談自己的感想!
劉宏眼噙淚水,以飽含深情的語氣和感恩的心說出了下面的話:
“張常侍是我公,趙常侍是我母。”
我想這句話就不必翻譯了,真是:
“唱支歌給宦官聽,我把太監比母親。”
找個閹人當爹,估計劉宏同志的親爹解瀆亭侯劉萇先生聽見了都能起尸!
這位皇帝口中的張常侍名叫張讓,趙常侍喚作趙忠,它們是東漢眾多宦官中的領軍人物,是廣大有志熱血小宦官們心中的日月、仰慕的北極光,是漢帝國的實際最高統治者。
以它們為首,總共有十二個中常侍級別的高級宦官,組成了大漢朝的最高領導小組,它們在歷史上有一個煊赫而腐爛的名稱——“十常侍”
它們的格言是:孝敬我,升官發財花姑娘地有;忤逆我,抄家滅族死啦死啦地有!
很快忤逆它們的就來了。
一位紅得發燙、燙得發糊、糊得發黑的宦官老爺(十常侍之一)的叔父大人牛X烘烘地違反宵禁令,結果就被管理雒陽北片兒治安的年輕領導(洛陽北部尉,21歲)給當場拿下。領導叫人拿出執法的家伙,準備現場執法。
此物名喚五色大棒,俗名水火棒,具體解釋就是古代公安人員對冥頑不化的犯人使用的專門用來按摩其背部、臀部及以下非要害部位以使其坦白從寬誠心接受政府和人民改造的專用教育工具(以下簡稱教具)。(我喘口氣先)
要說這位小領導還真挺有情趣,又不是過端午節,打屁屁的東東你搞這么五顏六色的干什么?莫不是擺著養眼的?還是這位小領導有什么特殊癖好?(自己理解去,別問我)
估計犯事的老爺子也是這么想的。這位老爺子過慣了夜生活,又仗著自己侄兒是最高領導身邊的紅人,被抓了現行不但不誠心悔改嘴里還不干不凈。
于是年輕領導很生氣。
后果很嚴重。
棒子開始雖是五顏六色,煞是好看,到最后卻只剩一種顏色。
紅色,是人類鮮血的顏色,
更是噩夢的顏色。
于是這位倒霉的老爺子就成了年輕領導出山的第一道祭品,用自己的生命為構建和諧雒陽做出了貢獻。
以后,祭品還會很多……
此事引起朝廷各級領導高度重視,高度重視的結果就是沒人(主要是領導的親戚們)再敢犯事,至少是在雒陽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