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天下一第二十二節鮮卑
曹的眼神如飛刀,刀刀催人老。
曹迅速的思考了一下,換上一副誠懇的笑容說道:“父親,看來兒臣真不是打仗的材料,兒臣在青州,戰事久而不決,兒臣一離開青州,遼東倒立刻平定了。平定了好啊,正好趁著新年倉舒即將獻俘的時候,再添一喜,雖然和倉舒平定西涼的大功相比,遼東的戰事實在不值一提,總也算聊勝于無。郡太守趙云、鎮東將軍府長史張承、徐州刺史霸三人是主要功臣,請父親上表陛下嘉獎,特別是趙云,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當機立斷,追上去斬獲公孫康,避免了隨后的戰事,對平定遼東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兒臣以為,當是首功。”
曹操有些意外,半白的眉毛抖動了一下,又立刻笑道:“長倩、倉舒、子建,你們覺得呢?”
荀惲和曹植笑了笑,這件事上他們沒有發言權,曹操之所心問他們,不過是場面上給他們面子罷了,他們笑著拱拱手說道:“這事除了子桓這個鎮東將軍,也就是倉舒這個驃騎將軍有資格說話了,還是倉舒說說吧。”
曹操看向曹沖。曹沖笑了笑,曹做得這么大方,明知道趙云是他的勢力,卻把首功直接給了趙云,倒讓他無話可說,他如果說這樣好,就顯得有些爭功的嫌疑,可要是說不行,那又冷了趙云的心,他當然知道趙云在冰天雪地里狂奔一日一夜是為了什么,他想了想,伸出手撓了撓略有些癢癢的眉梢笑道:“子桓是鎮東將軍,遼東戰事是他直接負責的,父親是大將軍,這件事你們說怎么辦,我這個驃騎將軍當然是舉雙手贊成,沒有任何異議。”
荀惲和曹植相視而笑,這父子三人都是各有心思,一個個滴水不漏。
曹操沉思了片刻說道:“倉舒說得有理,子桓是鎮東將軍,雖然你沒有親臨戰場指揮戰事,但你還是脫不了干系,有過你跑不了,有功,你也跑不了。這請功的麻煩事,還是你自己辛苦吧,我們就不參與了。”
曹大喜,暗自慶幸自己腦子轉得快,沒有給曹操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連忙躬身說道:“父親,兒臣初次遇到此事,還應該向父親和倉舒請教的,兒臣寫好請功表之后,還請父親過目,斧正一下,以免在天子面前出乖露丑,顯得父親面子上也不好看。”
“呵呵呵,面子是自己掙的,關我什么事。”曹操哈哈的笑著,揮了揮手說道:“子桓,丞相府中的大才不少,陳孔璋之輩你也熟悉得很,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直接找他們吧,就不要來打擾我這個老頭子了,我還要和兒孫們游戲呢,沒空理你們那些屁事。”
眾人聽了,忍俊不禁的笑起來。
曹心情極佳,和曹沖他們又說了一陣,這才抽空回了自己的院子找到曹真,他和曹真剛說了幾句閑話,就看到郭表興沖沖的從外面走進來,曹真笑道:“子桓,看樣子今天不是一喜,而是雙喜臨門,郭司馬這么開心,肯定又有喜事。”
曹仰頭一笑:“但愿如此。”
郭表見兩人都笑嘻嘻地。有些奇怪地問道:“將軍。曹司馬。為何如此開心?”
曹真上前摟著郭表地肩膀笑道:“因為你給我們帶來了好消息啊。
“好消息?”郭表驚訝地笑道:“真是神了。你們怎么知道我帶來了好消息?”
曹真和曹相視一笑。看來還真是個好消息。曹掰開曹真戲弄郭表地手說道:“別理他。說說。有什么事?”
郭表連忙拱手說道:“回將軍,盧大人回來了,正在府外相候。他從鮮卑帶來了好消息。”
“是嗎?”曹驚喜的睜大了眼睛,果然被曹真說中了,今天是雙喜臨門,剛剛平定了遼東,這鮮卑人的好消息又來了。他連聲說道:“太好了,快請快請,唉,算了,我自己去迎迎子家吧。”說著,撩起衣袍大步出了門,曹真和郭表連忙跟了上去。
面容有些消瘦,卻透著一絲興奮的盧毓正在門外候著,忽然看到曹滿面笑容的小跑了出來,老遠的就招手叫道:“子家,你可回來了,可把我擔心壞了。”說著話,已經奔到他的面前,雙手抱著他的肩膀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笑道:“哼,瘦了,黑了,不過更精神了,怎么樣,收獲不錯吧?”
盧毓很感動,他連忙退了一下,深深躬身下拜:“回將軍,毓幸不辱使命,說得鮮卑人來降,鮮卑使者已經跟著到了許縣,我把他們安排在驛館,請示將軍是否在韓大人(韓嵩,大鴻臚)接見之前見見他,詢問一下相關事宜。”
曹很滿意盧毓的表現,他一把拉著盧毓的手笑道:“我就不見他了,有了子家,鮮卑的事情我還不是了如指掌,快快進來,喝杯酒暖暖身子,怎么樣,今年鮮卑的風雪大吧?他們受災重不重?子家這一路,吃了不苦吧?”
盧毓笑道:“蒙將軍過問。正被將軍猜中了,鮮卑人今年可慘了,草原上八月份就開始下雪,牛羊凍死無數,本來他們打算入塞擄掠一番的,沒想到鎮北將軍、左將軍、蕩寇將軍三路人馬把他們堵得死死的,小夏侯將軍又在居延打了他們一個伏擊,連居延澤都給搶去了,護羌校尉韓銀都把武威守得嚴嚴實實的,什么便宜也沒讓他們占著。他們被逼得沒辦法,只好低頭了,派了使者,帶著禮物來許縣面見天子,請求和親。”
“是嗎?”曹摸著下巴笑了笑,心中卻暗自笑道,倉舒果然把這些鮮卑人的脾氣摸得透熟,預先安排了大軍阻擊,要不然這些鮮卑人能不能來降且先不說,北邊諸郡大概又要倒大霉了。不過他這一番布置,倒是成全了我的功勞,只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了,連倉舒都要為我做嫁衣了。
盧毓還有些興奮不已,他端起一杯熱酒嘗了一口,呵著氣說道:“將軍,這可是六十年來第一次啊,自從鮮卑人出了那
槐之后,鮮卑人就目無余子,從來沒有把我大漢放在年擾邊不說,還狂妄的把我大漢的好意棄之不顧,今天屬下有幸,依托將軍的威勢,以一介書生引鮮卑來降,榮幸之至啊。
曹矜持的笑了笑:“這都是子家的功勞。”
“不敢。”盧連連謙虛,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將軍有所不知,這鮮卑人狂妄了幾十年了,這個檀石槐更是不可一世,他把王庭建在離我大漢邊境不過二百里的彈汗山,簡直是對我大漢裸的蔑視啊。可惜我大漢當年正是閹豎干政,內亂不止,先是黨錮之禍,后是董卓之亂,幾十年沒有安靜過,這才以堂堂天朝反被這些蠻夷欺凌。現在好啊,將軍父子兄弟力挽狂瀾,扶將傾于既倒,重興大漢,功高蓋世,不才,能附驥尾,三生有幸啊。”
曹聞言,不為人注意的皺了皺眉頭,隨即又笑了:“子家,說的哪里話來,沒有你們的幫忙,我們父子兄弟能成什么事。還有件好事要告訴子家,你出使鮮卑的時候,仲嗣他們千里奇襲遼東,斬獲了公孫康兄弟,遼東,嘿嘿,已經平了。”
“是嗎?”盧毓驚喜的叫道,連忙又拜了兩拜:“恭喜將軍,賀喜將軍。”然后又轉過身來,四肢伏地,面向北拜了幾拜,起身的時候已經滿面淚水。曹和曹真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盧毓抬起袖子擦著眼淚抽泣著說道:“將軍見笑了。也不幸,少年而孤,家父死前,對我大漢分崩離析,各方州牧不思為國盡忠,只圖割據一方憤而不平,死不瞑目,囑咐毓如果老天有眼,大漢有重新一統的時候,在他墳前灑一杯酒,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本以為家父這個愿望再也沒有機會實現了,沒想到今天老天真的開眼了,我大漢……真的重新一統了,家父如今……可以瞑目了。”
他滿面是淚,卻又笑容滿面,在曹面前再次拜倒:“此皆是將軍所賜,毓代家父,再謝將軍。”
曹一時有些尷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等盧毓拜完了,他才回過神來,上前扶起盧毓,安慰了兩句,岔開話題說道:“子家,莫要悲哀。你還是和我說說鮮卑人的情況吧。”
“喏。”盧在侍女端過來的水里洗了臉,穩定了情緒,這才回來和曹重新見禮,他定了定神,細細的把了解到的鮮卑情況向曹一一道來。
鮮卑大王,不世出的雄才檀石槐于光和年間去世之后,他的兒子和連繼位。和連這個人不論哪方面都沒有繼承到檀石槐的本事,為人貪婪而且又好色,斷法不公平,偏袒親信,鮮卑人和大漢人不一樣,他們是強者為王,和連控制不住那些人,檀石槐征戰多年才建立起來的強大鮮卑轉眼間就分崩離析,彈漢山王庭成了其中力量較強的一支而已。靈帝末年,和連到北地郡抄掠,被當地的獵戶射死,他的兒子曼還小,就由和連的侄子槐頭為王。后來騫曼長大了,就和槐頭爭奪王位,打成一團,勢力也越分越多,越分越小。
建安初,槐頭在一次內訌中戰死,其小弟步度根繼位,做了大人,而他另外一個弟弟扶羅韓手下有數萬人,也自立為王,建安十二年冬,時任司空大人的曹操征定三郡烏丸,步度根和另外一個部落的大人柯比能一起,通過護烏丸校尉閻柔上使貢獻。后來代郡烏桓能臣叛,向扶羅韓求援,扶羅韓帶著一萬多騎來迎他。到了桑乾,能臣等人又覺得扶羅韓沒有威信,不能服眾,恐怕也擋不住漢人,又讓人去請柯比能。柯比能又帶了萬余騎到來。在盟會上,柯比能設伏殺死了扶羅韓,收服了扶羅韓的兒子匯歸泥有及他的部眾,隨后旁觀了曹彰大破烏丸人,了解了大漢人的實力,沒有輕易來撩撥曹彰。
不過,步度根對柯比能恨之入骨。但他的實力不如柯比能,也只能把怨氣放在肚子里,這次盧毓出使鮮卑,去的就步度根的彈汗山王庭。步度根雖然占著王庭,但是他的日子過得實在很苦,不僅實力不如人,今年又遇到了大風雪,打劫又失利,眼看著漢軍三路人馬又在邊境集結,連匈奴人都跟在后面想撈點便宜,他不敢再托大了,同意了盧毓的勸降,愿意向漢人低頭,并派出使者帶著禮物來見天子、大將軍,請求和漢朝和親,仿匈奴人例,求為藩屬。
聽完了盧毓的講述,曹嘿嘿的笑了:“原來鮮卑人現在也是外強中干啊。”
盧毓說得嘴干,正要喝口酒潤潤嗓子,聽曹這么一說,他連忙咽下口中的酒說道:“將軍,鮮卑人雖然內亂不止,今年又遭了大災,可是輕視不得。這些人久在北疆,耐饑耐寒,這場風雪過后,死的大都是老弱病殘,甚至是兒童、女人,精壯大部分還是能活下來的,他們大災過后會更瘋狂。如果將軍以為我們可以趁機打擊他們,則會惹來無盡的戰火,對我北疆極是不利啊。鮮卑人盡占地了匈奴故地,疆域遼闊,他們逐水草而居,來去如風,我大漢萬里北疆,皆是他們騷擾的目標,防不勝防啊。”
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擺擺手阻止了有些著急的盧毓說道:“子家,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沒有別的意思。他們既然來求親,我哪有不準的道理,仁義當先嘛,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的。不過,他們分成幾部,我們只與一部和親,其他的能承認嗎?”
盧毓這才松了口氣,他笑道:“將軍,步度根在王庭,他就是鮮卑大王,柯比能之流的之所以不服他,還不是因為他的實力不夠?他和我大漢結了親,成了我大漢的藩屬,背后就有我大漢強大的支持,柯比能如何能是他的對手?我們雖然是和步度根一個人結親,可是卻可以控制整個鮮卑,這就叫以虜制虜。當初元帝和呼韓邪單于和親,匈奴人一分為二,南匈奴成了我大漢的先鋒,殺起匈奴人來比我漢人還狠。招
度根,柯比能哪里還敢囂張,如果他是個聰明人,只T][息之后會立刻派人來求和才是呢。”
曹一拍腦袋,歉然笑道:“唉呀,子家,你看我,這些天在許縣呆著,因為九品官人法的事天天被那些人吵得頭疼,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想不通了,虧得子家見識清遠,能得子家相助,乃是我的榮幸啊。”
盧毓奇怪的問道:“怎么?天子還沒有下詔施行九品官人法?”
“施行什么啊。”曹有些郁悶的說道:“我家倉舒和丞相大人不贊成,天子又拿不定主意,現在要征求意見,倉舒出了個點子,說是讓有想法的人都把自己的想法寫出來,印成報紙,不僅讓天子多方聽取,兼聽則明,還能讓大漢更多的人參與到其中來。結果倒好,話題越議越大,參與的人是越來越多,報紙的銷量倒是猛增,讓子建賺得眉開眼笑,事情卻懸而不決。”
“朝庭的大事,怎么能讓那些什么也不懂的庶民也參與討論?”盧不快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曹有些尷尬,低聲說道:“天子下了詔,丞相大人也同意的,我……也沒有辦法。子家,你見識高妙,文筆口才俱佳,這次又是立了功回來了,對我們的實力有莫大的幫助,你可要辛苦一點。”他看了看盧的臉色,又接著笑道:“子家,你在許縣沒有住處,就別麻煩了,住到我這里來吧,我馬上把這幾期的報紙全給你拿過去,你好好看看,寫幾篇文章出來,好好的說一通九品官人法的好處。”
“多謝將軍。”盧一臉的不服氣,瞅他那樣子,恨不得現在就看報紙,然后去找反對派去辯論,或者直接去找天子,不,天子不好使,要找大將軍、丞相大人,好好說一通九品官人法對大漢的妙處。
“子家——子家——”曹見盧毓頗有立刻狂化的傾向,連忙拉住他說道:“你別著急,遠來辛苦,還是休息兩天不遲。”說完,招呼人帶盧去休息。
盧毓走了,曹越想越開心,鮮卑人原來這么弱,幸虧沒有讓子文北征,要不然功勞又是他的了,這也要怪他,一母所生的親兄弟不幫,幫什么倉舒,要不然我會扯你后腿嗎。這樣好啊,和親成了,是我的功勞,和親不成,我就帶著遼東的大軍去打鮮卑人,反正遼東也平了。那個……趙云,還真是個帶騎兵的好手,可惜是倉舒的人,得想個辦法把他籠絡過來才好,至少也要讓他為我出把力。這次得請旨封他個大官才行,另外,還有那個劉禪,如果這個傻小子莫名其妙的死在倉舒的府中,趙云會不會憤而投入我的門下?
曹在想著歪心思,臉上顯出一絲奇怪的笑意,曹真卻扯了扯他,輕聲說道:“子桓,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和親的人選?”
“和親的人選?”曹一愣,“我想那個干什么?這種事當然要天子的女兒去了,他不是有兩個女兒已經長大了嗎。就算是他沒女兒,也要找宗室的女兒啊,比如那個劉璋家的,那心干什么?”
曹真咂了咂嘴,看了一眼外面,悄聲說道:“子桓,你想想啊,跟這個叫什么根的鮮卑人結了親,就相當于手里有了幾萬騎兵啊,這可是……”他握了握拳頭,擺出一副很有實力的樣子。
曹一下子明白了,對啊,鮮卑人、烏桓人、匈奴人、羌人,都是出騎兵的好部落啊,倉舒為什么這么強悍?他還不是憑著兩千羌騎屢戰屢勝的,他手里的親衛騎有一大半是羌人、烏桓人組成的,聽說最近又把蔡的兩個匈奴兒子拉進了親衛營做軍侯,一下子又拉攏了匈奴人,自己為什么不借著這個機會拉攏一下鮮卑人,也組建一個上萬人的親衛騎?
“你的意思是……”曹笑著看向曹真,曹真會意的點點頭,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他本來有兩千豹騎,現在只剩下五百了,忒不是滋味的,如果搞幾千鮮卑人過來給曹當親衛騎,肯定要歸入他的部下啊,幾千鮮卑騎兵,想想就讓人興奮啊。
曹也興奮,不過他興奮了一會兒就搭拉下了臉,沮喪搖了搖頭。他是還有個年齡合適的妹子曹華,可是一來曹華跟他不親,跟曹沖親,就是結成了親,對他曹也沒有好處,反而會增加曹沖的實力。再說了,曹沖連曹華嫁給天子都不樂意,他還能同意把曹華嫁給一個鮮卑人?
曹真聽了曹的擔憂,急得汗都出來,誰讓你想曹華啦,那個小丫頭把曹沖當成了偶像,言聽計從,你讓曹華嫁到鮮卑去且不論能不能成,就是成了也跟你沒關系。
“你自己不是有個女兒嗎?”曹真急急的說道:“要嫁,當然要嫁你自己的女兒才行。”
“我的女兒?”曹眼睛瞪起來了,他是有個女兒,是甄氏生的,今年過了年才十歲,長得很漂亮,象極了她的母親,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極受他的寵愛,甚至超過兒子曹叡,讓十歲的女兒嫁到鮮卑去?真是開玩笑。他連連搖頭:“我女兒才十歲,怎么能嫁給鮮卑人?”
“又不是說現在就嫁,先允了,再等個三四年,不就合適了?”曹真繼續勸道:“控制了鮮卑人,就是控制了北疆啊。有了北疆,再加上豫青徐冀幽六州,你就控制了大半個大漢,就算……那個不成,你也可以……”曹真費勁了的咽了口唾沫,接著輕聲勸道:“奈何惜一女子?”
;_豫青徐冀幽六州,再加上遼闊的北疆,曹的心也一下子動了,他看著曹真,然后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他想了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右手握成拳頭,不停的在左手中敲擊著,發出啪啪的聲音。
曹真緊張的看著他,眼睛隨著他的拳頭一上一下,晃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