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吾有劍,君有刀
第兩百一十八章吾有劍,君有刀
(二合一章節)
夜幕之下,爛尾街的街道上,原本就空蕩蕩的無人商鋪一片漆黑,街道上只有路邊的路燈發出昏昏的燈光。
整條爛尾街上就只有四處商鋪亮著燈,路尾的修車場,商鋪路口的雪茄店和紅酒店,以及中間的日巴克咖啡店。
此刻日巴克咖啡店里,香檳坐在柜臺后無聊的翻著雜志,白菜則和伢伢在下跳棋——看白菜的神色,她輸得很慘。伢伢雖然看似單純懵懂,但是智商卻極高,記憶力驚人,這樣的天賦,使得她在計算棋路上擁有超凡得優勢,而跳棋這種沒有多少技術含量的游戲,主要考較的就是計算能力,加上白菜似乎心不在焉,一個晚上她已經連輸了十幾局。
終于,白菜嘆了口氣,把棋一推:“不下了,我下不過你。”
伢伢茫然的看著白菜,她雖然單純,也看出了白菜似乎有些不開心:“白菜,你怎么啦?”
望著伢伢清澈的眼睛,白菜心中無力的嘆了口氣。從內心的根本上,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和伢伢這么親熱的。畢竟,白菜認為自己是喜歡陳瀟的。可伢伢如此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子,純真的讓人心疼,恐怕大多數人心中都很難對這么一個女孩子生出敵意來吧……
坐在柜臺后的香檳聞言嘻嘻一笑:“伢伢,你猜白菜為什么不高興?嘿嘿,我看啊,她人坐在這里,心卻已經飛到徐家大宅去了。唉,誰讓你自己拿捏架子不肯去的?我看那個徐二少也是看似聰明實則糊涂,他如果在邀請的時候再堅決一些。再多堅持一會兒,說不定我們的白菜MM啊,今晚就乖乖的和他回去見家長啦!如果那個小子手段再高明一些,說不定我們的白菜MM今晚就被他哄上床了呢……”
“呸!”白菜惱羞成怒,隨手拿起一枚跳棋棋子朝著香檳丟了過去。香檳側頭躲開,笑道:“哎喲,被說破了心思,這就要殺人滅口么?”
這時候。后場里,胖子穿著圍兜走了出來,一臉憨憨地笑容,搓著手,陪笑插口道:“幾位,這個……今晚想吃什么消夜?”
香檳立刻打一個響指:“我要吃皮蛋瘦肉粥!白菜。你呢?”
白菜嘆了口氣。皺眉道:“早就下班了。胖子。你也休息吧。我們不用你做消夜地。”
香檳卻嘻嘻哈哈打斷了白菜地話:“不會啦。胖子才不會介意呢。是不是啊?啊。對了。伢伢。你想吃什么。”
伢伢紅著臉。搖頭道:“我什么都不想吃。”頓了頓。伢伢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地看了香檳一眼:“香檳姐姐。你。你。你別欺負他了。他是老實人呢。”
香檳險些笑破了肚皮。而站在那兒地胖子卻一臉地興奮。大聲道:“不辛苦!我一點都不辛苦!伢伢小姐。能為你……啊不。能為三位美女做消夜。是我地榮幸啊!”
香檳立刻就道:“既然這樣啊。我記得伢伢好像挺喜歡吃湯包地……”
胖子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
湯包……身為一個從廚師學校畢業的人,湯包他倒是會做地,只是,要發面,還要弄肉餡,還要搞籠屜來蒸包子……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出來的,況且,這里只是一個咖啡店而已,后面的廚房也只是能平日做一些簡單的餐飲,復雜的東西就做不了啦。就算胖子肯干,施出渾身的本事,現在已經這么晚的,上哪兒去弄那些材料去?
白菜有些惱火,怒道:“香檳,別鬧了!”
她心中對胖子隱隱有些同情,畢竟,喜歡一個人,對方卻又心有別屬,這種感覺,她自己是深有體會的。忍不住對胖子就有了幾分同病相憐,平日里看見香檳拿胖子調侃,就時常打抱不平,維護胖子。
香檳也沒有惡意,只是天生一個喜歡胡鬧地性子,看見白菜生氣了,才趕緊陪笑道:“好啦好啦,我不欺負胖子就是了。在爛尾街的路口,雪茄店和紅酒店就緊挨著,在雪茄店里,祝融坐在高腳椅子上,以一種飛揚的姿態夾著一只雪茄。身邊共工則一臉溺愛地笑容,站在她身邊,輕輕的給她揉捏肩膀,動作細致體貼,同時小心翼翼的看著祝融的表情。
祝融瞇著眼睛享受,卻忽然抬起手來,共工的一只手掌已經順著祝融的肩膀往下探了幾分,漸漸就有些朝著祝融的胸部伸了過去,祝融一巴掌拍掉了共工的手,哼了一聲:“別想好事,哼,對你地懲罰還沒到時間呢!說好了,一個星期不許碰老娘!”
共工嘆了口氣。心中有些委屈:明明是陳瀟那個小子地錯,為什么怪罪我?
陳瀟惡作劇一般送了祝融夫妻一份從日本帶回來的“情侶情趣用品”,不得不說日本人在這方面地確很厲害,那份全套的情趣用品里,光是按摩棒就有六種之多,至于其他地什么皮鞭高跟鞋之類的東西,還有滴蠟專用的特制低溫蠟燭等等,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兩款特制的充氣娃娃……
陳瀟那個家伙狡猾得很,沒敢親自交給祝融,這份禮物留在了咖啡店里之后就自己跑掉了,是讓香檳轉交給祝融夫妻的。結果祝融一看見這份禮物,當時就氣得大罵陳瀟混蛋。
壞就壞在了,旁邊的共工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幾分男人的壞笑來,望著那一套“玩具”,居然露出了幾分躍躍欲試的表情來,祝融逮不到陳瀟,卻看見自己丈夫露出這種猥瑣的笑容,一肚子怒氣就只好讓可憐的共工承擔了。
“滴蠟?靠!你喜歡滴蠟是不是!行啊!看看是你滴老娘。還是老娘滴你!!”祝融惡狠狠地威脅。
共工愛煞了祝融,對驕蠻的妻子小心翼翼的哄了整整一天,晚上兩人在店里,想起那一大箱子“玩具”,又忍不住心中意動起來。
惹得祝融大怒。共工正想開口哄幾句,忽然他臉色一變,陡然扭頭朝著店門外看去,祝融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夫妻兩人站在了一起,祝融皺眉低聲喝道:“是哪一個老朋友來了?請進吧!”
話音剛落下,店門就無聲無息的自動打開了。
門外,夜色之中站著一個瘦高地人影,這么熱的天氣,他卻穿著一身黑色長風衣,一頭淡黃色的卷發。臉色蒼白,生了一個碩大的鷹鉤鼻子,薄薄地嘴唇。最顯著的是。他的臉上左眼上帶著一只皮質的眼罩!顯然是一個獨眼之人。
一看門外這人,祝融和共工兩人神色頓時同時一凜!共工已經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用魁梧的身軀擋在了妻子之前,沉聲道:“是你?”
門外這獨眼人輕輕一笑,嗓音很是尖銳,然后用英語低聲道:“怎么了?兩位,看見老朋友,似乎你們并不那么高興啊!”
祝融撇了撇嘴巴。冷冷道:“多年沒見。只聽說你去了非洲,還以為你死在那個地方了呢。”
獨眼人哼了一聲:“我身上背的債太多了。有別人欠我的,也有我欠別人地!這么多帳都沒了結。我怎么敢死呢!”
共工深深吸了口氣,皺眉道:“這么說,你今天是來算帳的了?”
那獨眼睛人仿佛笑了笑:“別這么說,都是老朋友了,先敘舊吧!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有朋自遠方來,應該很高興的嗎?”
祝融脾氣最火爆,冷笑了一聲,大聲道:“少他媽地廢話,這么多年了,你說話還是這么鬼鬼祟祟的,一點不爽快!你想怎么樣,劃下道來吧,老娘會怕了你?笑話!”
獨眼人沉默了幾秒鐘,伸出一根手指來,若無其事的在門板上輕輕的劃了兩下,隨著他的手指劃過的地方,那門上的玻璃頓時緩緩融化掉了!
“這里不是合適的地方,我們找個地方吧。”獨眼人輕輕一笑:“慢慢算我們地帳!”
說完,他一抖風衣地下擺,轉身就走!祝融和共工兩人才追到門口,就看見那個獨眼人的身影已經遠在爛尾街地街尾了。
共工看了祝融一眼:“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家伙多年沒出現了,現在忽然跑來……”
“怕什么!”祝融眼神里露出一絲恨意:“他找我們算帳?哼,我還要找他算帳呢!當年如果不是他的背叛,我們那一組人也不會都死在非洲了!”
共工嘆了口氣,看著自己地妻子,柔聲道:“祝融,這么多年了,服務社的那些事情,你還是放不下嗎?”
祝融臉色一寒:“我放不下!你如果放得下,我一個人就是了!”
說完,她已經飛身追了上去。共工嘆了口氣,只好大步隨著自己的妻子追了下去。
那個獨眼人聽見了身后的腳步聲,知道祝融夫妻兩人追了上來,他的嘴角浮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來,卻忽然加快了速度,他的身影就好似一陣風一般從一根一根路邊的路燈間穿梭而過,猶如一個幽靈鬼魅!到了最后,黑色的風衣已經張開,他的身形就仿佛一個在夜色之中飛舞的大蝙蝠一般。
祝融和共工兩人也是身法輕盈的在后面緊緊的跟著。
三人都是實力強悍的人,先后就遠遠跑出了爛尾街,一路朝著南邊而去。
很快就跑出了七八條街區,幾乎就出了K市的范圍了,直到面前出現了一條河橫在了南去的路上——這條河是K市南邊的一條標志性的河流,按照地域劃分,一般來說,越過這條河就算是正式離開市區了。
眼看那個獨眼人到了河邊,身形輕飄飄的在河水上漂了過去,落在了對岸,共工才忽然心里一動:“那個家伙把我們帶到這么遠干什么?”
祝融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有埋伏?我們兩人聯手,怕什么埋伏!除非這個家伙能拉來一個級!他可沒這種本事!”
共工點了點頭,以自己夫妻兩人的本領,聯起手來,幾乎可以在異能界橫著走了。除非遇到一個級地強者。否則的話,就算這個老仇人找來再多的高手伏擊,自己夫妻兩人就算打不過,走還是走得脫的。
“我只是覺得有些蹊蹺。”
“你怕的話。老娘自己追!”祝融罵了一句:“人家都已經上門挑戰了,我們不應戰么?!”
說完,她已經咻地一聲,身體猶如一枚炮彈一樣猛的躍了出去,很快就落在了河對岸。
共工嘆了口氣,他哪里放心妻子一個人去?隨即飛快的追了下去。他能控水,過河卻并沒有跳躍,而是一路小跑。凌波踏浪而行,就這么從河面上如履平地一般就過了河。幾乎就在祝融夫妻兩人追著那個獨眼人而去的同時,在爛尾街地另外一端的街頭。閃現出幾條人影來,這幾個人影穿著裝束各不相同,其中一個一頭黑發的人卻穿著一套中式古樸的短褂,鼻梁上架著一幅圓圓的眼鏡,掏出一只懷表來看了一眼,對身邊的手下淡淡道:
“那對夫妻被引開了,按照預計,有十分鐘的時間。”
他身邊的一個同伴似乎有些不滿:“那一對夫妻雖然好大地名氣。但是三先生。咱們又不怕他們!何必還雇那個家伙把兩人引開,有您三先生出馬……”
那個男人回頭。一束冷冷的眼神從眼鏡后射了過去,那個被他盯著的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日巴克咖啡店里。伢伢和白菜還在下棋,只是卻已經從跳棋換成了五子棋了。而香檳已經不在柜臺后,而是跑到了廚房里不知道怎么折騰胖子去了。
就在這時候,店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一身中式短褂地男人大步走了進來。這人神色凜然,進門之后,這個身穿短褂的男人看了一眼坐在那兒下棋的伢伢白菜,點了點頭,聲音很生硬:“請問,這里是日巴克咖啡店嗎?”
白菜和伢伢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伢伢沒說話,白菜已經隱隱的感到了幾分古怪:“地方是沒錯……嗯,你是想委托嗎?今天不是星期四,我們暫不接受委托的。”
這個男人搖頭,聲音很冷淡:“我不是來委托的,我找人。”
說著,他已經大步走了進來,眼神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廳之后,就直接朝著通往后場的走廊走了過去。
白菜皺眉,起身攔住了去路:“喂!你這人怎么亂闖!后面是不可以進去地!”
這個男人看了一眼白菜,搖頭道:“我不喜歡欺負女孩子,請讓開。”
白菜一聽,臉上地不快就更深了三分:“你……”
她還沒說完,忽然就覺得身體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彈了開來,頓時失去了平衡,身體騰空而起,驚呼了一聲,最后落地地時候,卻感覺到身下柔軟,才發現自己雖然被拋了出來,卻落在了沙發上,正是自己剛才坐的位置!
伢伢也站了起來,小小地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喂!你這人怎么這么沒禮貌……”
那個男人看了一眼伢伢和白菜,臉上露出一絲淡漠的笑容:“對不起。”
說完,依然朝著里面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后場里香檳聽見外面的動靜跑了出來,她手里還捧著一碗粥,臉上還帶著笑容,大步跑到了門口,一眼看見了站在面前的這個男人,頓時就愣住了。這個男人看見了香檳,原本冰冷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絲暖意,可隨即這一絲暖意就變成了一絲責備,皺眉道:“小姐,你果然在這里。”
香檳原本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胡鬧性子,一看見這個男人,一張俏臉頓時變得雪白。一絲血色都沒有了,眸子里滿是畏懼的眼神,就連牙關都開始發出了“格格格格”的聲音來!
叮的一聲,手里的粥碗已經落在了地上,化作了碎片。粥灑了一地,香檳兀自沒有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香檳的眼神里滿是畏懼,就連身體都開始輕輕的顫抖起來。足足過了十幾秒,她才用顫抖的嗓音輕輕地喊了一句:“三,三叔……”
“嗯,還認我這個三叔。”那個男人點了點頭,聲音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漠:“看來你心里還有這個家的。跟我回去吧。”
說完,這個男人走上了兩步,就去拉香檳的手。
香檳似乎猶豫了一下,可是看著這個男人伸來地手。心中實在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來!
如果是家里派了旁人來抓自己回去,那么自己說不得,不管是軟磨硬泡。還是武力反抗——總是要反抗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三叔?!
這位三叔,在香檳家里可是一個最最恐怖,最最威嚴的存在!而且,這位三叔不是發過誓,一生都不會踏足離開那個小島的嗎?
“三,三叔……”香檳的聲音顫抖,在旁邊伢伢和白菜的眼中。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香檳看到這個男人居然嚇成如此地樣子?!
“三叔……您,您怎么下島了……”香檳的樣子。嚇得幾乎都快哭了。
“還能為什么,為了你。”這個男人淡淡一笑。圓圓的眼鏡鏡片后,流露出一絲責備:“為了你,我不得不破誓了。”
香檳卻身子一軟,險些就坐在了地上!
三,三叔,為了來抓我,居然,破了誓……
在香檳所在地古老的家族,在家園島上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平日里,就算是服務社總部的人都對這個家族表現出了充分的敬意。而在這個古老的家族里,香檳深深的知道,這位三叔是一個最最恐怖的存在!
因為某個家族里隱秘地原因,家族里地直系的子弟是禁止離開島嶼地。而這位三叔,一直都是隱居在家里的某個小院里。
從香檳記事開始,一直到現在,十幾年里,這位三叔幾乎都是一直住在院子里!甚至常年都不會踏步走出院門一步!這種近乎自虐地生活方式,在香檳小時候是無法理解的!她無法理解,一個大活人怎么會把自己關在只有百十平方米的空間里十幾年!
但是,三叔的事情,家里誰也不敢提,連說都不敢說一句。甚至在家里,“三先生”這個稱呼都是禁語!誰都不敢提一句!
這十幾年來,在今天之前,香檳所知道的,這位三叔離開他獨居的那個院子,只有過一次!
那還是在香檳八歲的那年。
在家園島上,香檳家里的那個客棧,是島上唯一的一個貨幣兌換的地方。家園島作為整個世界僅有的極少數的異能者的自由聚集地區之一,每年都會吸引無數異能者上島。這些異能者有的是屬于服務社的,有的是屬于其他世界各個大小異能組織的。
而家園島則是異能者的生存天堂。家園島雖然是在服務社的勢力范圍內,可是在異能界,它同時也充當了一個異能界的商埠據點的作用。
甚至,哪怕是敵對的勢力,比如俱樂部的人,也會出現在島上。
在家園島上,會有無數在全世界異能圈里流通的貨物買賣交易。除了貨物交易之外,還會有一些異能者的傭兵團出現。
基本上,服務社只是對島上的鎮子里做出一些比較寬松和基本的規則,比如陳瀟所知道的,鎮子里不得出現島外文明世界的東西(異能界的裝備除外),登陸家園島必須取得服務社的許可等等……
除了幾條明確的規則之外,其他的方面都放任自由不做其他管理。基本上是放任自流,鎮子里基本是處于一個無政府無管制的狀態下。
在香檳八歲那年,恰好有幾個傭兵團來到了家園島上,那幾個傭兵團似乎都是第一次獲得登上家園島的許可,第一次來到這個繁華的異能者世界商埠,那些外來地家伙過于興奮。又不了解家園島上的規矩。
結果,香檳家的客棧,作為島上唯一的貨幣兌換點,和那些家伙交易的時候,引發了他們地不滿。雙方出現了一些矛盾。
香檳的家族,在家園島上的地位超然,島上本地的人是知道地,但是那些外來者卻不了解。自然不買帳。加上那些家伙都是干傭兵的,信奉武力至上,既然軟的不行,干脆就來硬的!況且島上沒有任何明文法規禁止暴力沖突,這些外來者膽子就大了起來。
當晚,幾十個外來的異能者在家園島的碼頭上就用武力手段搶了香檳家族的一條貨船,至于錢,那是打算一文也不付的。甚至在搶奪貨船地時候。還打傷了幾個香檳家族的貨船上的水手。
原本到了這種程度,香檳地家族也沒有做太多的反應,只是派人去交涉。要求他們交還貨物,或者支付貨款。那個時候,這位三叔也沒有出面。
可是香檳家的交涉,卻被那伙人誤認為成了軟弱,而且,服務社也沒有派人出來維持秩序,讓那些人以為這里是一個武力至上,弱肉強食的天堂。那伙人甚至把香檳家里派去交涉的人扣押了下來。放話出來。反提出了幾條勒索的要求。
當時,島上的本地人都沒有人說話。而是抱著一種憐憫的眼神旁觀。這種古怪地沉默,讓那些人更是誤會。認為這個所謂地神秘的家園島也不過如此,只要嶄露一些強悍地實力,完全可以在這個島上稱王稱霸。
沖昏了頭腦的這幫傭兵團,當夜就付出了代價!
香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夜晚!
那天晚上,院子里地那位三叔走了出來,出現在了香檳的面前,對她說“你是家里的繼承人,我去辦事,你要跟著看清楚。”
當時年少的香檳糊里糊涂的就被這位三叔抱著走出了家門,而她的母親,甚至一句阻攔的話都沒有,就任憑這位三叔,三更半夜把自己從家里抱走了。
結果,那晚就成了香檳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噩夢!!
她已經記不得大多數細節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這位三叔一手抱著自己,然后就這么在夜幕之中走上了海灘的碼頭,走上了那條被搶的貨船!那些聚集在貨船上的傭兵,留在船外放哨的人最先發現了三叔,而三叔也絲毫沒有隱藏蹤跡的意圖,就這么明目張膽的走了上去,然后……
就是殺戮!
從最外面放哨的傭兵開始,三叔就這么抱著年幼的香檳,一路殺了進去!
整個殺戮的過程,這位三叔的表現就猶如一個冷血的屠夫,不急不躁,無論是對手吼叫也好,哀嚎也罷,求饒慘叫……這位三叔的臉上始終就那么平淡冷漠,連眼神都絲毫沒有半點波動!
六個第一次獲得登陸家園島的傭兵團,一共五十名異能者,在這位三叔的手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全部被殺得干干凈凈!而這位三叔,自始至終,只用了一只手!
當走下那條船的時候,這位三叔的衣袍就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全身刺鼻的血腥氣味,讓年幼的香檳驚駭欲絕。
她記得,站在船下,這位滿身血腥的三叔,用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的口吻對年幼的自己說:
“你記住,我們家里的人,不主動欺負人,但是如果有人欺負上門,我們是不忍的,這是規矩。”
香檳只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晚上的事情!
后來等她年紀漸長,才漸漸明白,自己家里的生意在滿是異能者的家園島上幾乎無人敢惹,只怕就是因為家里的這位一直隱居在院子里的三叔!她也悄悄問過母親,這位三叔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母親卻嚴厲的斥責了自己,禁止自己再提及這個話題。
而那次之后,這位三叔也依然如往日一般,隱居在院子里,絕不走出院門半步。
香檳后來曾經幾次悄悄的試圖溜進三叔的那個院子,終于有一次壯著膽子走了進去,結果那位三叔就坐在院子里,看見了香檳走進來,也沒說什么。
當時香檳記得自己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這位三叔,她隱隱的感覺到,這位三叔雖然冷酷,但是似乎對自己卻很好的。
結果,三叔當時看了自己一眼,留下了一句:“我是一個不幸的人,你離我遠一點比較好。”
說完,就直接走回了房間里。
事后,知道香檳溜進院子里的事情,香檳挨了生平的唯一一次打,幾乎被母親都打腫了。還被罰餓了一天不許吃飯。
從那之后,香檳就開始明白了,在自己的那個家族里,這位三叔的地位是極其特殊的。而且,這位三叔冷酷殺戮的樣子,也在香檳的心中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
此刻,看著這位家族里最神秘最恐怖的三叔居然離開了島嶼,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香檳立刻就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夜晚,這位三叔一手抱著自己,滿身鮮血,遍地尸體的樣子來。
“跟我回去。”
三叔只淡淡的說了一句,香檳連哼都不敢哼一聲,乖乖的就跟著三叔后面。
“等等!”白菜跳了起來,和伢伢一起攔在了面前:“你是什么人,憑什么帶走香檳!”
那位三叔也不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兩個女孩。
香檳身子一抖,連連對兩人使眼色,趕緊道:“你們快別說了!我……我要回家了……”
誰知道這位三叔卻忽然笑了一下,看著面前這兩個女孩:“嗯,既然這樣,你們跟我一起走吧。”
香檳嚇了一跳:“三叔!你……你這是……”
這位三叔神色從容:“這里的人從我們家里拐走了你一個,作為回應,我就拐走兩個,不算過分。”
白菜眼看這個男人的模樣,不覺的心中有氣,哼了一聲:“哦?想連我們一起綁架了?你試試啊!”
“白菜!”香檳聲音戰栗:“你!你們別反抗,千萬別反抗……我求求你們了,千萬別反抗!”
這個三叔回頭看了香檳一眼,點了點頭:“嗯,她們不反抗也好。否則的話,我是不介意殺人的。”
白菜氣得臉色發白,伢伢卻兀自一臉的茫然,香檳已經上前兩步,拉著白菜的手低聲哀求道:“白菜!你不知道……我三叔他很……他說殺人,就真的會殺人的!!”
她聲音顫抖,焦急萬分。
“你……你們先別反抗,我想想辦法……”香檳滿頭大汗。
而這個時候,三叔已經開口道:“嗯……那個姓田的住的地方,也在這里,是吧。”
說完,他輕輕一笑,卻負手走到了柜臺前,略微沉吟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來,在柜臺上輕輕劃下了一句話。
寫下之后,他看了香檳一眼:“那個姓田的敢把你拐走,我總不會這么輕易算了的。”
柜臺上留下的字跡赫然是:
“吾有劍,君有刀,請一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