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1034章因果大成的源頭
這一絲復雜，并非全部由姚惜雪之事而生，實際上在王林修道的這一千三百多年中，隨著修為不斷的提升，隨著對于天地之間的感悟越來越深，隨著人生閱歷的不斷累計，漸漸地回首這一千三百年的殺戮，緩緩升起。
只不過是在姚惜雪這里，為他千年的殺戮，開啟了一個決口罷了。
就如同王林當日與司徒南一醉，他不敢回首千年，修道一生是否值得，修道修道，可這修道的代價，卻是滿手血腥，這一千三百多年，死在他手中之人，實在是太多太多。
甚至就連王林自己都記不清晰，具體有多少。殺人，并非是一件讓人欣悅之事，對于王林來說，這一千多年的殺戮帶給他的，是深深的疲憊。
可是，在這殘酷的修真界，你不殺人，不反抗，就要送去性命，在殺與被殺之間，容不得任何一個人去掙扎。
也不能掙扎！
要么生，要么死，選擇往往只有一次。
“你對我如此也就罷了，連帶我父也遭你毒手，王林，我姚惜雪與你之間，可有如此深仇大恨不成，在這修真界，相互算計只是最平常之事，我姚惜雪錯在先，但可罪死？？”姚惜雪盯著王林，目中的恨如同火焰似乎要將這天地焚燒，她的聲音更是帶著一股凄厲。
王林沉默，望著大海的盡頭，眼中露出一絲黯淡。
“你封印我數百年，在這數百年內更以下流的手法讓我心神始終無法平靜，這一切我也可以不計較，畢竟我錯在先，但你不該，不該害死我的父親！！”姚惜雪的眼中，除了那無盡的恨以外，還有晶瑩的淚光。
王林輕嘆，一千多年的修道，讓他心如鐵石，只是他，畢竟還是一個人，而非魔。他有他的道理，有他的行事手段。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姚惜雪的計算，觸及了王林的底線，所以此女，他要殺！顧忌其父與血魂丹，故而要禁！在其父出現時，為了生存，要反抗，不是血祖亡，就是他王林死！
沒得選擇！站在王林的立場，他，沒錯！
可在姚惜雪這里，她當年計算王林，同樣也承受了數百年封印的代價，就如她所說，此事，她雖恨，但卻明白，兩不相欠了。
只是父親的死亡，面對害死自己父親之人，莫非也要去講一下道理，分析一些對錯，這一點，她做不到，身為人子，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都要復仇。站在姚惜雪的立場，她，也沒錯。
“這一切，皆是因果……昨日之因，今日之果，一步一步非她與我可以掌控與主宰……若她當年不算計我在先，若我當年不懼怕血祖，也就不會有當年之因。
此因既生，便不會熄滅，而是漸漸的擴大，數百年的時間，我就是在此因之中陷入，就如同為了圓一個謊言，代價是更多的謊言一樣。
當年的我，尚未明悟這因果，卻是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此因的一部分。
而后血祖追殺而來，我以為是當年之因帶來的結果，只是現在看來，血祖，也非此事之果，同樣也還是此事之因！
真正的果，不在血祖那里，也不再眼下姚惜雪的話語，而是我的道心！”王林眼中略有明悟。
“我因果意境，始終無法大成，進展緩慢，再多的明悟，似乎也無法真正的體會到何為因果……我當年便隱約感悟出，所謂因果，想要大成，必須要把自身種種因果全部解開，眼下看來，當年的感悟，也只是一部分。”王林目中明悟之色更濃。
姚惜雪怨毒的盯著王林，王林越是沉默，她心中的恨就越深，怨也隨之遞增，一聲凄厲之笑后，姚惜雪雙手掐訣，毫不猶豫的在眉心狠狠一點。
“王林，今我之事做一個了斷，我姚惜雪不惜祭獻魂魄，不惜不要了這副肉身，也要為我父報仇雪恨！”
姚惜雪神色中的怨與恨，轉化成無盡的戾氣，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猙獰，更是在雙手印記落在眉心的剎那，雙目神采驀然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陰寒的妖火。
“妖尊，我姚惜雪甘愿放棄最后一絲神智，徹底的送出肉身，但你要答應我，殺了他！！！”姚惜雪的尖銳之聲在這天地間驟然而起。
在這聲音出現的瞬間，姚惜雪的身體上驀然爆發出一股滔天的妖氣，在那妖氣下，她的樣子立刻大為改變，雙手指甲瞬息延長，露出鋒利的寒光。
其頭發更是暴增，與雙腳齊平，充滿了赤紅之色。
尤其是她的容顏上那些猙獰的疤痕，此刻如同活了一般蠕動，相互竟然詭異的連接，形成了一個復雜的符文。
一股陰冷至極的妖氣，更是在她身上，徹徹底底的爆發出來，向著天空轟然擴散，轉眼間，這大半個天地，幾乎全部都被其妖氣彌漫。
這妖氣充滿了寒意，更是在擴散的瞬間，下方的海面頓時就有咔咔之聲回蕩，卻是大半個海洋，竟然在在這一刻，化成了冰海！
海面上的海水迅速成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連接成片，甚至就連那波濤涌動的海浪，也被生生的凍住，看起來仿若冰雕！
甚至就連遠處那海浪之墻，也在這一刻被冰封，遠遠看去，極為驚人。
“如你所愿！”一個陰寒的聲音，從姚惜雪口中傳出，如同寒風驟起，在這天地間橫掃。
以自己的肉身與魂魄為祭獻，徹底的成為了古妖九靈之一的寄居體，這，就是姚惜雪為了復仇，為了殺王林而付出的代價。
此刻，在姚惜雪的肉身內，控這具身體的，已經不是她，而是古妖九靈之一的風妖！
古妖多變，當年被分成九份，每一份都擁有的神智，其中有想要重新凝聚者，但也有不愿相互融合，而是獨自逍遙者。
在這數百年的時間內，貝羅連續吞噬了七妖，修為恢復到了當年的八成，這剩余的二成之力，便是在這風妖身上。
與其他古妖之靈選擇的方法不同，風妖從心里不愿凝聚，故而不惜代價另辟捷徑，再與無數人融合失敗后，最終選中了姚惜雪，借著其心中的恨為執念，成功的融合。
這種融合，近乎瘋狂，并非是奪舍，而是先把記憶傳承給姚惜雪，讓其擁有自己的記憶后，忍受巨大的風險，讓自己妖體崩潰，化作無意識的妖氣存在。
如此一來，就等于是放棄了自己古妖之靈的身份，相當于死亡！以死為代價，不給貝羅半點吞噬的機會。
這一點，即便是貝羅，也絲毫沒有料到，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風妖崩潰。
姚惜雪雖說擁有了風妖的記憶傳承，但卻無法全部開啟，只能打開一部分，吸收妖氣，這數百年來的吸收，在其體內妖氣已然凝聚到了一定的程度。
若是她永遠不選擇喚醒全部傳承的記憶，那么風妖將短時間沒有蘇醒之日，實際上這也是風妖在賭，賭姚惜雪為了復仇，為了換取更強大的力量，會選擇放棄一切。
況且即便他賭敗了，也沒有關系，隨著姚惜雪不斷地吸收妖氣，當這妖氣達到一定程度后，就可自動的沖擊記憶傳承，使得記憶全部打開。
這種方式的存在，實際上已經不能算是風妖存活了，真正的風妖已經崩潰而亡，存在下去的，只是其記憶！
而姚惜雪，只不過是這記憶的承載體。
在記憶全部開啟的瞬間，姚惜雪自身的所有記憶都會被吞噬，半點不剩之后，這副身體內擁有的靈魂，唯一的記憶就是風妖的一生，如此一來，她，就是新的風妖！
面對這一現象，即便是貝羅，也是無奈，他想要的妖靈已經崩潰，更是放棄了古妖尊貴的身份，成為了妖修，而非古妖！
此刻風妖的記憶在姚惜雪的復仇執念下，全部開啟，姚惜雪的記憶迅速被吞噬，唯一剩下的，就是對王林的恨，讓風妖即便是吞噬了其記憶，也無法把這恨磨滅。
妖影閃爍中，風妖雙目露出寒光，盯著王林。
“你與姚惜雪之事，本妖不會去管，她開啟了本妖記憶，其自身一切存在，已經被本妖吞噬，如此來看，本妖也算是幫你做了一件樂事！”風妖了嘴唇，身影緩緩后退，隨著其后退，冰凍的海面立刻融化，絲絲寒氣升空迅速融入風妖體內。
她此刻內心極為謹慎，眼前這個修士，在她看來屬于危險的范疇，尤其是對方肉身的氣息，更是讓她幾乎倒吸口氣。
之前答應姚惜雪，只是為了騙對方放棄一切，即便是方才那句如你所愿，也只是安撫最終被吞噬的姚惜雪不要反抗。
眼下一切都已經完成，她風妖才不會為了一個失去了價值之人，去冒險與眼前這個讓她感覺有些可怕的修士對戰。
若那姚惜雪要殺之人很弱，她倒可以順手為之，但眼下前方之人，卻是讓她感覺極為忌憚。
況且，她現在的修為比之當初要弱很多，如此一來，更加不能輕易涉險。
“此地是仙帝洞府禁制之一，若是把這禁制全部觸發，對你我來說都會很麻煩，你我之間又沒有什么仇隙，如此，在下便告退了。”風妖說著，身子不斷后退。
王林沉默中緩緩抬頭，目光落在了后退之中的風妖身上。
從其外表上，還依稀可見姚惜雪的樣子，只是給王林的感覺，已經徹徹底底的換了一個人。雖然，魂魄還是姚惜雪之魂魄。
眼中殺機驀然一閃，王林身子向前一步邁出。
在他身體前行的瞬間，始終盯著王林舉動的風妖立刻雙目瞳孔一縮，毫不猶豫的向后疾馳爆退！
她名為風妖，其速絕非尋常，盡管此刻只是妖修，但速度仍然還是快的無法想象，隨著其后退，幾乎瞬間就消失無影。
王林神色平靜，身體外古神大鼎驀然閃爍而出，右手向前一指，心神一動中立刻在前方無盡之處便有光芒閃爍，卻是那逃出很遠的風妖身體外閃爍光芒，眼露震驚中全身光芒一閃，竟然瞬息間就被強行拉近王林身前。
王林身子沒有任何停頓，行云流水般在風妖臨近的剎那，右手食指點在了風妖眉心。
轟的一聲，那風妖身子立刻倒卷，一口鮮血噴出，眼中露出濃濃寒芒。
“我之道，為因果，因果意境之大成，不但需要解開自身一切迷惑，更要徹底的融入其內……”王林好似自語，說話間向前走去，直奔風妖。
風妖厲嘯一聲，后退中雙手掐訣，立刻濃濃的妖氣轟然間彌漫四周，下方的已經融化的大海再一次咔咔之下成為了冰海，更是在風妖一揮之下，數萬里海面轟轟碎裂，無數冰塊飛起，帶著呼嘯之聲直奔王林而來。
“小小修士，本妖原不想殺你，但你卻不知好歹！”風妖之聲回蕩中，那無數冰塊如同一道道利刃，沖向王林，瞬間就臨近。
放眼望去，天地之間幾乎全部都被那無盡的冰塊籠罩，齊齊向著王林呼嘯，仿若要把王林徹底的冰封崩潰。
在這些冰塊臨近的剎那，王林抬起右手，向前輕輕一揮，立刻便有一片火海在他前方轟然彌漫而出，這火海初始尚還不大，但幾乎瞬間就如同爆發一般，以王林為中心，向著四周轟然擴散。
一時之間，整個天空一片赤紅，竟然全部都是火海彌漫。
那些急速來臨的冰塊，被火海一沖，頓時融化成水，但立刻就變成了一片白氣升空，幾乎瞬間，這天地間除了火海外，就是一片白霧渺渺。
風妖雙眼瞳孔猛地一縮，倒吸口氣，她本就已經高估了王林，但此刻卻是發現，自己的認知，還是少了，眼前之人不是可怕，而是恐怖！
即便是她巔峰之時，也不敢言完勝，更何況現在新生后，只有相當于窺涅后期的修為。
“姚惜雪之事，便是我王林因果之道大成的最后一個關卡，數百年來無形之中，我已然深陷其內，成為了這樁因果的一部分，唯有徹底的融入因果，方可感悟出我需要的意境，就如同地獄，不入其內，安知其欲。”
王林雙眼明悟之色更濃，身子向前邁去，此刻的他全身被火海彌漫，隨著其前行，火海更濃，橫卷之下滔天而起，散發出濃濃的高溫，直奔風妖。
風妖心神震動，咬牙之下毫不猶豫的右手抬起一指天空，低喝道：“風之規則！”
此言一出，立刻在這天地間頓時就有一股妖風呼嘯而來，在風妖身體外環繞，轟的一聲化作無數碎風，這些碎風彌漫，在風妖向前一指之下，立刻齊齊直奔王林而去。
在這一剎那，天地色變，全部都被妖風彌漫，就連地面的大海，也在這一瞬間發出轟隆隆的巨響，海浪滔天，劇烈的翻滾。
天空更是出現了無數細密的裂縫，仿佛在這無盡的妖風下，將要崩潰一般。碎裂的妖風如同一把把風刃，橫掃中就連那火海都為之一暗，仿佛要熄滅一般。
只是這風吹在王林身上，卻是無法讓王林退后半步，他緩緩的前行，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任憑那些風吹全身。
“如今我身入因果之中，破開一切，因果之道方可大成，我之道心，才可突破！”王林右手握拳，在“破”字出口的剎那，向前狠狠的一擊而出。
只聽轟的一聲驚天巨響，隨著王林的一拳，立刻古神虛影驀然間幻化而出，頭頂天，腳踏大海的古神虛影，同樣揮舞右拳，與王林一同轟擊而去！
“古神！！！！”風妖倒吸口氣，她方才就覺得王林身上那可怕的氣息有些熟悉，但悠久的歲月之下，卻是讓她忘記了很多事情，但眼下，看到這虛影的剎那，卻是讓她立刻就喚醒了當年的可怕記憶。
“你竟然是古神！！”風妖頭皮發麻，二話不說身子立刻爆退，幾乎化作了一道風，以極快的速度瘋狂的逃遁。
“我之前所做一切，在這因果之道下，沒有錯！因果之道至今未大成，正是因為我的道心，在這千年的殺戮下，有了破綻，有了心魔一般！”
王林的一拳轟然中立刻與那無盡妖風碰撞，頓時便有砰砰驚天之音回蕩，在這一拳之下，前方妖風被生生撕裂，向著四周橫掃倒卷。
王林盯著遠處已然消失無影的風妖所遁之處，神色沒有半點焦急，一拍儲物袋，立刻那枯符出現，被王林拿著貼在了自己身上。
在那枯符貼下的瞬間，一股黑風驀然從王林身體內呼嘯而出，形成了一股通天的旋風彌漫在這天地之間，更是在這旋風出現的剎那，就連王林腳下的海面，仿若也被牽引，出現了磅礴的漩渦。
在王林身體上的旋風內，更是在瞬間就有一聲震驚天地，仿佛可以破開這一界的嘶鳴沖天而起。在那嘶鳴下，卻是有一只通體漆黑的雕鳥出現在了黑風之中。
此鳥翅膀驀然伸開，原本只是數丈大小的身子，在這翅膀伸開的瞬間，竟然無限的放大，轉眼間就達到了數萬丈！
其龐大的身子可以遮天！
隨著其撕裂天地的嘶鳴而起，王林的身子向前僅僅是一步，便立刻感受到了一股風的力量，前方的風好似一面面城墻撲面而來。
在王林古神肉身下，這些好似城墻一般的阻礙紛紛崩潰，無法形容這種速度，只是一步，王林就好似分離了天地，以一種并非縮地成寸的方式，直接前行而去。
風妖施展全力瘋狂的逃遁，更是為了防止對方如之前那樣施展奇異的神通，使得自己的距離與對方迅速拉近，他更是不惜體內妖氣的消耗，把全部妖氣彌漫在身體四周，急速的運轉之下形成防護。
妖氣的彌漫，更是使得她身體上幻化出了一股巨大的妖影。
對于自己的速度，風妖很是自信，但就在她剛剛認為已經逃出了對方的掌控后，卻是立刻就聽到身后有一股龐大的破空之聲如同雷鳴轟隆隆而來。
回頭間，風妖立刻魂飛魄散，只見在她的身后，王林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瞬息而來。隨著王林的臨近，下方的海面上那之前出現的漩渦，也隨之而來，在這劇烈的速度下，立刻使得下方大海出現了驚天動地的咆哮，如同海水被全部卷動！
“此事之果，在于我的道心，破開之法，便是與你真正的了斷這樁讓我明悟的因果！”
“什么狗屁因果，本妖一句都聽不懂！你如此糾纏，本妖拼了一切，也要將你滅殺于此！”風妖尖聲中索性不再逃遁，讓她極為自信的速度，在對方面前，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如何能逃！
其吞噬了姚惜雪的記憶中，那無法磨滅的恨，更是在被這追殺中再也壓制不住爆發而出，這恨意融入風妖心神，立刻使得她容顏疤痕更為猙獰，這些疤痕連接之下形成的符文，更是有了綠芒閃爍。
“古妖法器，封神鎖魔幡！”風妖大喝一聲，雙手向著天空撐起，全身妖氣在這一刻從她身體內外瘋狂的出現，在其雙手之上迅速凝聚。
無盡的妖氣縱橫之下，天地之間立刻便籠罩在陰寒之中，四周的一切，好似都出現了冰凍的跡象，更有嗚咽之風呼嘯而起。
在風妖的上空，那不斷凝聚的妖氣內，立刻就有陣陣綠色電光閃爍，隨著妖氣不斷地凝聚，卻是有三支綠色的小旗，從其內幻化而出。
在這三支綠色小旗出現的剎那，立刻風云色變，下方海面好似被一股詭異之力破開，竟然在轟隆隆的呼嘯之聲下齊齊向四周擠去。
在那三支綠色小旗之上，驀然間出現了無數虛幻之影，這些身影中，赫然竟有一個古神與兩個頭生單角的古魔！
更加可怕的是，在這三支小旗出現后，不僅大海出現了驚變，就連此地一界，都似乎不穩，隨著海面波濤瘋狂，此地的禁制，被全部觸發，全部開啟！
禁制的開啟，立刻使得下方的大海，掀起了轟天的波動，竟然相互之間迅速凝聚，卻是轉眼間，這整個海面，出現了無數沒有海水的溝壑。
這些溝壑彼此交錯之下，使得這大海波濤更為劇烈。
真正驚人的，則是在那大海凝聚之下，若是從天空向下望去，可以震驚的發現，這無盡的大海，隨著海水的收縮，組成了一個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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