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這天起得特別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眠充足,今天的蘇晴顯得特別精神,尤其是經過精心收拾后。
蘇晴知道,不管什么時候美女都是吃香的,太過隆重的打扮反而會失了氣度,蘇晴反其道而行,選擇的是相對休閑的裝扮,牛仔褲配上平底棕色短靴,褲腳塞入靴子里,卡其色的短風衣很適合北京的春天。
頭發自然的散在背后,稍有點長的劉海用水晶發卡別在一邊,露出了精致的小臉,蘇晴知道印象分很重要,這個先機她一定要把握住。
挑出一個大大的棕色布包,和鞋子對襯,蘇晴把一些必要的東西放了進去,這個包是她自己做的,很簡單,沒有復雜的花紋,特點就在于,很大,比現在市面上的包都要大,這是蘇晴一直喜歡的風格,從上輩子到現在,沒有改變。
正在堂屋等候的眾人看到蘇晴的扮相都相當驚嘆,這么休閑味道的裝扮蘇晴居然也能穿出不一樣的味來,贊。
“倩姨,你怎么來了?”
葉倩瞪她一眼,“發生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說,我們都是擺設么?你這孩子真是……”
蘇晴走過去親熱的拉住葉倩的手,“倩姨,這事總要公開的,就算沒有蘇尚文,那其他人呢?小十品牌越來越響,流年之名也越傳越廣,總會有人想挖出這兩人的真實身份來,到時候更防不勝防。這是個機會,我知道找你們的話你們肯定能幫我處理好,但是下一次呢?還找你們嗎?”
葉倩撇嘴,“找我們又怎么樣,長輩不就是給晚輩依靠的嗎?”
蘇晴定定的看著她,眼神清澈而堅定,“倩姨,你知道我的。”
是,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沒法阻止,葉倩心中嘆氣,“吃早餐吧,吃完了我和你一起過去。”
這點蘇晴沒有拒絕,她理解長輩對她的關愛,也不會不知好歹的拒絕。
蘇蘭香黑眼圈很明顯,顯然一夜沒睡好,吃過早飯后,蘇晴安排道:“金叔,你在家里,哪兒都別去,我把媽媽和貝貝交給你了。”
老金點頭,“放心,我會的。”
蘇晴望向藍,均,宇三人,“均,你留在家里,要是蘇尚文再來你別客氣,給我狠狠的丟出去,藍和宇你們隨便,要跟我去也行,但是什么都不準做,不然不準跟著我。”
三人都點頭了,大少爺快到了,他們只要負責安全方面就行。
抱抱貝貝,蘇晴交待,“貝貝,姐姐出去有點事,不能出去知道嗎?乖乖的在家等姐姐回來。”
貝貝瞪著大大的杏眼。異樣的氣氛讓他很不安,但是聰明的他知道只要乖乖聽姐姐的話就好。摸摸貝貝的頭,這是她的弟弟,誰要是敢傷害,那必須先面對她。
藍開車,宇坐在副駕駛,蘇晴安靜的坐在后邊望著窗外,對這樣的蘇晴,莫名的,藍和宇心中有點敬佩。
葉文和容永樂合計把招待會開在五星級酒店,鄭重其事的派發帖子,只要稍有點人氣的報社雜志社都有收到,從凌晨開始,各路人馬就陸續到達,還來了不少地方電視臺的人,葉文也大手筆的在酒店包下客房讓早到的人休息,這樣的舉動無疑讓這些無冕之王很有好感。
到早上八點鐘,不小的展廳已經擠滿了人,長槍短炮,各個準備充足,這可是個大新聞,要是錯過了什么被別家搶到,回去絕對要吃排頭。
八點整,一個一身正裝的男人走上臺,對著麥克風說道:“大家好,我是葉氏動漫文化有限公司的公關部經理,今天由葉氏集團和容氏服裝有限公司共同舉行記者招待會,我和大家一樣,對這個招待會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廢話不多說,現在有請葉氏集團董事長葉文先生和容氏服裝有限公司發言人唐梓明先生。”
葉文當先走出來,唐梓明跟上,這樣被永樂推到前面來,他也挺無奈的,他要是不來,永樂又要自己來了,更何況小十的正式露面,容氏確實要來一個有點分量的人,這不,他就被冠上副總的名出現在這了。
坐定后,葉文輕敲話筒,說道:“我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也不是唐副總,而是小十和流年,但是我想說一句,流年不止是我們公司的簽約員工,還是我葉家的人,一些動歪腦筋的人最好衡量衡量自己的份量。”
唐梓明也同樣表明自己的立場,“今天本來要來的是容氏的總經理容永樂小姐,也就是我的夫人,但是她懷有身孕,實在來不了,由我全權代理出現在這,我要說的是,小十不止是我們公司簽約的設計師,她還是我夫人的義妹,也就是我的義妹,希望大家給予尊重,也希望那些動歪腦筋的人想想清楚。”
主持人咳嗽兩聲,把有點被兩個人發言嚇到的眾人拉回思緒,這回真是大新聞了,居然得葉家和容家這么維護,回過神來的眾記者只覺得熱血沸騰,這段時間太安逸了,都沒有什么大新聞,害他們少了好多樂趣。
“現在有請小十流年上臺來,有請她為我們說明這一切。”
蘇晴一臉坦然的走上臺來,輕敲話筒,語音清脆簡練,“大家好,我是蘇晴,服裝設計師小十是我,漫畫家流年也是我。”
話音一落,滿場喧嘩,開玩笑的吧,怎么可能這么小的孩子是小十和流年,居然這兩者是同一個人?這一定是玩笑。
蘇晴沒有給大家反應過來的時間,接著說道:“我知道大家都想知道,為什么以前的小十和流年扮神秘,這次卻這么高調亮相,很簡單,因為我受到了威脅。”
“耽誤大家點時間,我會說的詳細點,我的家庭很簡單,就我和媽媽還有弟弟相依為命,8年前,我的所謂父親瞞著媽媽賣掉了房子,沒給家里留下一分錢,和一個女人遠走高分,當時我七歲,而我的媽媽懷著五個月的身孕,除了身上的衣服,我們身無分文被趕了出來。
一位老奶奶心善收留了我們,我的媽媽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去做工養活我,我不同意,那是我和媽媽心心念念多久的弟弟,怎么可以流掉。
為了留下這個弟弟,我以幫同學補習為由賺錢,大家看自己成績確實有進步,就拿自己的零用錢給我,有些同學和家里人講了,家長感謝我提高他們孩子的成績,也給得很大方,這么做或許不對,但是我當時沒有別的辦法。我年紀太小,做什么都不成的。后來容氏服裝公司在報上宣傳服裝設計比賽,聽說得獎的話獎金很多,我什么也沒管,寄去了我的作品,沒想到入了容總的眼,拿了那筆豐厚的獎金,還和公司簽了約。
就這樣,我和媽媽才挺了過來,我的弟弟才沒有被媽媽打掉,畢竟當時,我們完全沒有經濟能力。
葉董是我一個服裝老師的家人,我從小愛胡亂畫畫,也對漫畫很有興趣,平時自己就學著畫各種各樣的故事和人物,葉董相信我,那我平時畫著玩的作品去發表了,沒想到會那么火,就一直這么連載了下來。
葉董和容總把我看成晚輩,很關心我的成長,怕我成名太早,被外界捧殺了,就商量著把我藏了起來,塑造出一個只想埋頭畫畫的設計師和漫畫家,我也同意這么做,畢竟當時,我年紀太小,也不想被看作怪物,更不想我和媽媽的生活被打擾,就這么一直瞞了下來。
可是昨天,我那所謂的父親出現在家里,威脅我說,如果不給他兩千萬,就把我的是全捅出來,還要把我的弟弟帶走。
先不說那什么錢不錢的,就說他從沒見過弟弟一眼,沒關愛過,沒付出過,甚至沒教養過,他何以為父?憑什么就要帶走我的弟弟?我以前害怕被揭穿,那是因為我害怕因為年紀小沒人認同我的作品,不能賺到錢,不能讓媽媽養好身子把弟弟生下來。后來不想被揭穿是因為不想做名人,那會給我弟弟的成長帶來很大的不便,也會給我的生活帶來麻煩。
可是現在不管我怕不怕,我都必須公開我的身份,我不要被要挾,尤其那個人還自稱是我的父親,我的作品已經被大家認同,甚至給予了我很高的評價。而我的弟弟,也已經七歲,我自信教養得很好,不比健全家庭的孩子差。
弟弟可以說是我帶大的,從不吵不鬧,我作畫的時候就在旁邊乖乖的坐著,餓了也不哭,自己去找媽媽要吃的,困了就挨著我睡。在我弟弟的世界里,爸爸是個很神圣的名詞,而那個男人,他不配。把自己懷著五個月身孕的老婆凈身出戶,簽字離婚,賣了房子也沒分一分錢給懷著身孕的人,這樣的人配為人父,配為人夫嗎?用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孩子來威脅要得到一筆錢,這是父親會做的事情嗎?這么乖巧的孩子,我死也不會把他交給那個人,如果要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他說他是我的父親,要是有可能,我會把身體里屬于他的基因全部還給他,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從來就沒來過這世上,不用親身體驗什么叫無情無義。
我的媽媽曾經經常被他打得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出門,甚至有一段時間都不敢讓我出現在那個男人面前,怕他連我一起打,而我能做的,只是給我的媽媽涂上紅藥水,給她擦掉眼淚,這就是我七歲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