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就看到冷肖和藍站在門外等,于是,一對新人,兩對伴娘伴郎個個都是清純亮麗各有特色,一出現就抓住了場中所有人的目光。
幾人走到最前面,上面擺著疊得很漂亮的杯子,和一個巨大的蛋糕,上面有一對穿著婚紗禮服的新人,依稀和兩人有點像。
閻覺爾輕咳兩聲,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今天非常感謝大家到場,來見證我的幸福,這個老婆,是我花費了很大的心力追來的,以后也沒打算做出什么事惹她不快樂,我愛她,比你們想象中還要愛她。
如果把另一半喻意成完整圓圈中的半圈,那么,晴晴便是我的那半圈,這輩子,我只會有這一次婚禮,只想和他一起走下去,誰敢來破壞,我會動用閻家所有的力量,讓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么明晃晃的示愛,這么赤果果的威脅,存在的表示著,閻家公子身邊那個一臉淺笑的小女孩對他有多重要,這……便是他的逆鱗。
蘇晴臉上沒有變化,心中卻巨浪翻天,她沒想到覺會這樣把他自己的退路堵死了,如果以后他真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那么,閻家便會因為他今天的話而成為笑話,其實……他真的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的。
但是心中的感動卻那么那么多,多得讓她覺得要裝不下了,主動拉下戀人的頭顱,獻上淺淺一吻,一觸即退,她還記得,這是什么場合。
閻覺爾眼露欣喜,以晴晴的性子不會說出怎樣的話,但是這樣的動作,已經表明了她的決定,她亦會如他待她那樣待他。
輕咳一聲,閻覺爾繼續說道:“謝謝大家,香檳美食,希望大家吃得開心,玩得開心。”
下面一片的喝彩聲,兩人一起握著超大的香檳從頂端往下倒,黃色的液體一杯漫過一杯,很有夢幻的感覺。然后,在音樂聲中兩人跳了開場舞,諾大的空間兩人翩翩起舞,加上出色的外表,讓人不得不感嘆這一對新人確實是極配的。
閻覺爾端了一杯紅酒,旁邊馬上有人遞了杯白開水給蘇晴,兩人周旋在賓客之間,閻覺爾必須得打理好關系,閻家之所以強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們的人脈關系,沒有哪個家族可以比得上。
蘇晴盡職的陪在閻覺爾身邊,別人說恭喜的時候她回一句謝謝,其他時候她并不插嘴,只是臉上掛著笑,一臉從容。
兩對伴娘伴郎一直在身邊陪著,有敬酒的基本都是藍和冷肖代喝了,交好的世伯敬酒,閻覺爾才會喝一點,現在晴晴身體不適,他不能喝醉,還要麻煩她來照顧他,更不能讓酒氣熏到她。
“晴晴,你先去休息,看那邊,大家都扯長脖子看著你呢,別讓他們擔心。”閻覺爾柔聲勸道,他又何嘗想讓晴晴累著,只是晴晴就是那脾氣,該是她的責任,她一點都不會偷懶。
蘇晴也不拒絕,她確實是到極限了,這里人人都噴著香水,就算是再高級的香水,這么多味道夾雜在一起也好聞不到哪里去,胃里直翻涌,她要是當著賓客的面吐了就太丟臉了。
“好,那我過去了,你一個人別喝太多酒。”
“放心,不會的。”
陳潔和倪虹扶著蘇晴走到小客廳,許少甜趕緊放下小霧過來扶住她,“還受得住嗎?要不要上樓去休息?”
蘇晴搖搖頭,對一臉關心她的親人們笑笑,“我沒事,就是站久了有點累,倪虹,你去我房間把梅子拿下來。”
“好。”
閻夫人倒了杯溫水給她,“別逞強,那些交際又不是非得今天進行的,保重自己比較重要,沒人會怪你的。”
蘇晴接過水喝下去,把翻滾的胃壓了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外面依舊是一片的歌舞升平,嬌笑媚語,一墻之隔的小客廳里卻洋溢著慢慢溫情,一方天地,兩方世界,大概就是這么個味兒了。
吃了幾顆梅子,蘇晴才覺得舒服了點,這香水就是一隱形炸彈,強/奸人的嗅覺。
閻覺爾邊不停的和人打招呼,邊往蘇晴這邊走,“好點了嗎?”
知道戀人擔心自己的身體,蘇晴笑得溫柔,“好多了,客人這么多,我還有好多沒打招呼的,怎么辦?”
撫了撫她妝容都沒有遮住的憔悴臉色,“沒事,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咱們家再舉辦一次宴會就可以了,現在大家應該都看出來你有身子了,不會怪罪你的。”
蘇晴輕輕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她雖然想盡閻家人的責任,但是她肚子里的好孩子更重要,既然懷上了,哪怕時間上再怎么不好,他都沒打算輕待他,血脈相連的感覺,她才處處感受到,難怪父母為了兒女總是可以付出一切,兒女對父母卻可以肆意輕慢,因為兒女從來都是接受的一方,只有到了自己兒女那里,才會付出的那么理所當然。
難怪有書上說,這兒女啊,就是債,想她蘇晴還年紀輕輕就要還債了,要是干不孝順她,哼哼。
“覺爾,侄媳婦這是怎么了?”
兩人趕緊回頭,看到是薛寶寶和她父親,遂笑道:“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折騰晴晴呢,薛伯伯,真是抱歉,今天招待不周。”
薛父揮揮手,“說哪里話,已經很好了,侄媳婦懷孕了?難怪看著精神不太好,還以為生病了!”
薛寶寶蹭到蘇晴面前,偷偷伸出一只手放到她肚子上摸了摸,“肚子還是小小的啊,蘇,你真的懷孕了嗎?”
蘇晴笑眼看她,這就是一大型的好奇寶寶,“才不到三個月,肚子能大那哪里去。”
薛寶寶直點頭,“蘇,你生的孩子肯定會很漂亮,你和閻哥哥都長得很好看。”
蘇晴一直覺得孩子太帥或者太漂亮并不見得就是好事,不過……洋娃娃似的孩子給她做模特,她倒是可以考慮出童裝。再說,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得好,她只是擔心家里條件太好,孩子長大后養成紈绔習氣,出去禍害人,不過有她看著,應該不會的。
“再漂亮也不是你的,你還不準備找個男人結婚嗎?你好像比我大了三歲吧。”
薛寶寶嘴角往下垂,“沒人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
這點蘇晴也沒辦法,誰知道那些男人到底看中的是寶寶的人還是她的家事?“慢慢找,不著急的。”
八點半,閻覺爾和蘇晴一起切了蛋糕,婚禮到了這一步蘇晴差不多就可以退場休息了,賓客們談生意也好,談珠寶也好,談男人也好,總之還是一片熱鬧,并不會因為新人的退場而受到影響。
閻覺爾先去浴室放水,再出來幫戀人把禮服脫了,頭發放下來,抱進浴室,用精油幫她推拿了一會,舒服的感覺讓蘇晴有點昏昏欲睡。
閻覺爾把人撈出來擦干,用浴巾包了塞進被子里,頭放在床沿,“頭先別動,我先幫你把頭發吹干。”
蘇晴睜開眼睛看他一身的水漬,輕輕搖頭,“你先去清洗一下換身舒適的衣服,我不動,毛巾包的很好,不會散的。”
閻覺爾低頭看了下,還是一身的西裝襯衣,確實不太舒服,“那好,等我幾分鐘就好了。”
“恩,快去吧。”
明明身體累極,卻沒法入睡,蘇晴回想著這一天的經歷,就這么累一天后就結婚了?抬起手臂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兩個這樣的指環,就把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綁在一起生活了,成了家人,親人,好玄乎。
閻覺爾穿著寬松的睡衣一身輕松地走了出來,手里拿著吹風機,拖了張凳子坐到床邊,解開頭巾,把一頭長發順了順,打開吹風機吹起來。
暖暖的風把瞌睡蟲全引了出來,剛剛明明想睡就睡不著,這會卻很快就迷糊起來了,腦子里最后一個想法是,原來,她不是睡不著,而是覺不再身邊嗎?
好不容易把頭發吹干,看著已經沉睡過去的戀人,閻覺爾動作輕柔的把晴晴攬起來,移到枕頭上,把頭發撥到一邊,低下頭親了親她額頭。
終于結婚了,晴晴冠上了閻姓,這輩子,她是跑不了了,一想起這個,閻覺爾心里就覺得滿足,對晴晴的占有欲向來都大得讓他自己都有點吃驚。
婚后的生活和婚前并沒有什么不同,除了改口這一點外,以前總是伯父伯母的叫,在結婚的二天,蘇晴便自覺的叫了爸媽,把閻任軒夫婦喜得不得了,當即封了個大大的紅包。
蘇晴在的官網上公布了自己的喜訊,然后便沒再多管,反正她人沒在國內,影響不到她。
九月底的服裝周,蘇晴沒有參展,原本還算正常的肚子四個月后長得飛快,像吹氣球似的,見風漲,沒有太大的精力來準備一場秀,漫畫也停了下來,好在還有一些存稿可以撐一段時間,精神好的時候,她也會畫幾張設計稿,畢竟還有那么大家公司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