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辦事十分得力,將莫小雅的前前后后摸的通透,溫諒聽了之后很滿意,然后吩咐了安保卿一番,起身出門而去。
此時天光大亮,陽光就跟不要錢似的嘩啦啦的照射著地面,悶熱的氣息從腳底板蔓延到了頭皮,輕微一動,身上就是一層層的汗漬。常成發動了車子,將短袖的領口又開了幾粒扣子,罵咧咧道:“這破天氣,簡直要了老命了。”
溫諒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道:“這還是好的,再過幾天進了中伏,那股子酸爽,走路就跟洗澡一樣。”
“嘿,洗澡好啊,姑娘們可都穿著裙子……”常成笑的淫蕩起來,其內心所想之齷齪骯臟,不問可知。
溫諒斜了他一眼,道:“老常,你一直說你對卓閔是真愛,可我看你見一個愛一個的德性,活脫是頭發情的種馬啊,這事到底有準沒準?”
“怎能沒準呢?”常成立刻急了,道:“老板,我就差把心肝掏出來給你看了,里面流的不是血,都是對卓閔的真情啊!”
溫諒差點聽吐,道:“打住,這種肉麻話,你跟卓閔說去,別來糟踐我的耳朵。”
常成抱屈道:“她也得肯聽啊……”
“好女怕纏男,只要功夫深,還怕拿6↗,www.不下?不過先提前給你預個警,最近怕是要出點事,你跟卓閔之間恐怕要耽誤一陣子了。”
常成聳聳肩,道:“放一放也好,說不定不去纏她,她倒開始想起我的好了呢。”
溫諒笑了笑,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想起寧夕那張宜喜宜嗔的臉蛋,道:“但愿如此吧!”
還沒回到西苑,溫諒卻接到了秦音的電話。寒暄兩句,秦音徑自道:“上次你說過要介紹那個搞音樂的朋友給我認識,這都多久了,是不是忘了?”
這還是溫諒拜托秦音給《中國人》這首歌譜曲時,推脫說是談羽寫的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沒想到過了這么久了,她竟然還記得!
“答應你的事怎么會忘呢,我最近太忙,沒來得及給你們引薦……這樣吧,正好今天有空。你在家還是在學校?我帶他過去給你認識一下,要是合得來,幫我指點指點他,說不定還能培養一個未來的天王巨星。”
后面的話自然是說笑,秦音認識溫諒已久,不會當真,撲哧一笑,道:“我在學校呢,你過來吧。”
溫諒奇道:“不是放暑假了嗎?”
“和學生一起制作一出音樂劇。開學后就要匯演,只有趁暑假的時間磨合一下。”
“那好,等會見!”
溫諒掛了電話,對常成道:“去談雪家。”
十五分鐘后。車子停在談雪家樓下,溫諒剛要下車,就看到談羽背著一把破舊的吉他和三個年輕人從樓道里走了出來。
搖下車窗,溫諒叫道:“談羽!”
談羽應聲看過來。見是溫諒,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忙跑了過來。趴在窗口,道:“你怎么來了?”
溫諒笑道:“找你有事……怎么,有演出啊?”
談羽不好意思的道:“什么演出,就是在街面上瞎轉悠,運氣好遇到小飯館開業,還能上臺吼一嗓子,賺點茶水錢。運氣不好,就在路邊擺個攤,還總被街道辦的大媽攆的跟兔子似的……”
這時另幾個人也圍了過來,其中一個額前留著一縷卷毛,腦后是用皮筋扎起來的長發,問道:“談羽,這人誰啊?”
談羽自豪的指著溫諒介紹道:“溫諒,我鐵哥們!”然后才對溫諒道:“這是我樂隊的貝斯手,叫鄭曉龍。”
溫諒當然要給談羽面子,姿態放的很低,主動伸出手,對鄭曉龍笑道:“龍哥,你好!”
鄭曉龍看了他一眼,略微點了點頭,卻沒和他握手,道:“談羽,咱們走吧,別去的晚了,好地都被人占了。”
搞音樂的都有一股子傲氣,這點溫諒很理解,所以也不跟鄭曉龍計較,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談羽卻看不過去,道:“曉龍,跟你握手呢,怎么搞的?”
鄭曉龍皺眉道:“我有潔癖,你又不是不知道,誰知道他剛剛上廁所有沒有洗手?”
這人看起來應該有二十出頭,恐怕是談羽樂隊里年紀最大的人了,可一點社會常識都沒有,情商低的可怕。
“你……”
談羽還要說話,被溫諒攔下,他眨了眨眼,把手湊到鼻子聞了聞,道:“龍哥說的有道理,其實我剛才上廁所真的沒有洗手哦,好像有什么味道……”
鄭曉龍立刻退開了兩步,看著溫諒一臉嫌棄的表情,倒讓溫諒有幾分好笑。談羽明顯也拿這個潔癖黨沒辦法,只好憋著火氣,問道:“溫哥,找我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溫諒看了看他周邊的幾個人,道:“你去忙你的,改天我再找你。”
“沒事!”談羽將吉他交給身后另外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道:“今天我不去了,你們先走吧。”
鄭曉龍聽到這話,怒道:“說好的事,怎么能不去呢?再說沒你當主唱,我們去了表演什么?”
“火花也能唱啊,今天讓他做吉他手兼主唱,先帶一場。”
接過談羽吉他的男孩呢喃道:“我,我怕是不行吧……”
眼看著要因為自己的到來讓談羽這個樂隊四分五裂,溫諒適時時發聲,道:“這樣吧,干脆今天大家休息一天,晚上呢,我給你們找個演出的地方。”
鄭曉龍輕蔑的看了溫諒一眼,道:“你找?”
談羽卻知道溫諒的能量非同小可,也顧不得訓斥鄭曉龍,驚喜道:“溫哥,真的嗎?”
“嗯!”
溫諒點點頭,安保卿旗下那么多酒吧,隨便找一個給他們安排一場演出還不是輕而易舉?
得到溫諒的保證,談羽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道:“好。都聽溫哥的,散了散了,回去把咱們的寶貝調試調試,今晚上一定要贏個滿堂彩。“
叫火花的男孩立刻點頭道:“收到!”
另一個也點點頭表示同意,鄭曉龍孤掌難鳴,冷哼一聲,也不說話,掉頭離開。
談羽歉然道:“溫哥,他這人就這個臭脾氣,你別在意……”
“不會!”溫諒笑道:“他很有個性。搞音樂需要個性化的人,我挺喜歡的。”
等談羽上了車,溫諒才告訴他目的地,又說起跟秦音撒謊的事,讓談羽等下不要露餡。
談羽呆了呆,道:“音樂學院?老師?歌詞?譜曲?”
溫諒頭大道:“是,聽起來復雜了點,你只要記住,你寫過一些歌。讓我拿來用了,這就行了。”
“好……好吧!”
到了音樂學院門口,本來有規定外面車輛不允許進入,不過好車的待遇總是會好一些。門崗竟然沒有留難,拉起欄桿放了溫諒他們進去。
秦音沒有在音樂系辦公室,而是在校園西南的屬于她個人的工作室里。說是工作室,其實是兩間空置的儲物間。被秦音從校方借來翻修了下,打通了墻壁,又添置了設備。改成了工作室的模樣。
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另一位老熟人,顏歌,看到眼前的溫諒,眼底閃過一縷不自在的神色,又很快掩飾住了。
“請進,秦老師正等著你們呢。”
溫諒和善的點點頭,不管這個女孩曾有怎樣的過去,她對自己而言,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秦音的學生。
“有勞了!”
溫諒側身進屋,卻沒見談羽跟進來,回頭一看,談羽正傻傻的盯著顏歌,連腳下的步子都邁不動了。
顏歌顯然被這樣看的多了,并不著惱,或許她更享受這種被矚目的感覺,微微一笑,道:“這位同學,你不進來嗎?”
“嗯?啊,進的,我要進。”
談羽回過神來,慌忙低下頭,再不敢看顏歌一眼,一個勁的往屋內走,卻不料砰的一聲撞到了溫諒后背。
“哎呦。”
溫諒伸手扶了他一下,無語道:“小心點!”
談羽偷偷扭頭一看,顏歌在一旁捂著小嘴笑了起來,真是修短合度,顧盼流波,說不出的迷人,心口突的一蕩,臉皮子卻變得火一樣滾燙滾燙。
溫諒暗中搖搖頭,卻沒怎么在意,畢竟他第一次見到顏歌時也有點失神,談羽少年心性,驟然見了美女,有這種表現情有可原。
“秦老師,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音樂奇才,我的好哥們,談羽!”
秦音迎了過來,順著溫諒的介紹,上下打量著談羽,輕笑道:“英雄出少年,說的真是對極了。”
談羽也在看秦音,顯然被她臉上的胎記給嚇到了,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這樣對人家不禮貌,忙垂下頭,道:“秦老師過獎了,我真是什么都不會的。”
“太謙虛了,”秦音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也沒往心里去,畢竟不是人人都像溫諒一樣能做一個拋卻了皮囊的知己,道:“溫諒這樣眼高于頂的人,都要把你夸到天上去了,我求了他好久,他才肯帶你來見我。何況,中國人這樣的歌詞和曲風,豈能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人寫的出來的?”
談羽更覺得尷尬,求救的目光看向溫諒,溫諒卻給了鼓勵的眼神,意思是既然來了,就死鴨子嘴硬裝到底吧。不過拋開溫諒借用的那幾首歌,談羽自己真的寫了不少質量上乘的曲作,秦音自是識貨的人,在聽了談羽的清唱之后,雖然聲色和水準還不到驚艷的地步,但至少對溫諒的懷疑漸漸的消了,也許那些歌真的不是他的手筆……
秦音悠忽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知音,貴在一個知心的知字,而音律不過是外物罷了。
在青師待了一上午,溫諒提議和慫恿之下,談羽拜了秦音做老師,算是成了編外弟子。談羽對音樂有追求,但走的是野路子,發展前景并不大,現在有了秦音的專業指導,雖然還是未必會有多大的成就,畢竟成名這種事最主要的還是要看運氣,但至少走的方向對了,可以嘗試著堅持走下去。
拜了師,自然要慶賀,中午由溫諒做東,請秦音談羽顏歌還有工作室里的其他學生一起到外面吃飯,選的地方檔次不高不低,最適宜聚會性質的飯局。酒足飯飽之后,秦音一行繼續回學校搞音樂劇,溫諒則和談羽來到安保卿旗下的一家以熱舞狂歡為主題的酒吧。
安保卿事先打了招呼,酒吧經理當然表現的十分熱情,不僅和談羽談好了演出的時間場次和價錢,還主動提出要簽一個長期協議,請他們來酒吧駐吧表演。不過談羽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知道這只是給溫諒面子,而他本人還沒有這個能力擔起這份合同,便謝過之后婉拒了。
從酒吧出來,談羽激動的道:“溫哥,謝了!”
&nbs;溫諒摟住他的肩膀,調侃道:“別見外,今晚我叫一幫人來給你捧場。還是那句話,將來發達了,貴賓票免費送我啊!”
“請你當嘉賓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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