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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酸又辣的川粉入口即化,配上點點青蔥,吃起來暢快淋漓,溫諒一邊動筷一邊滿口的夸贊,只把老板樂的嘴都合不攏,倒也忘了等會三人會不會再次打起來的擔憂隨風記全方閱讀。
樂了老板,卻苦了帥哥隆和板寸男,干巴巴的坐在對面,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過,這都老半天了也不說什么事,心中忐忑,坐立不安。
“哥,您叫我們過來是……”
見溫諒和老板談笑風生,貌似氣氛不錯,帥哥隆壯了壯膽子,諂笑著問了一句。可沒想到話音未落,臉上卻啪的一下又挨了一巴掌,手勁之大,別說半邊臉紅了,還差點把大牙給打掉了。
溫諒冷冷的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屬狗的,絕壁屬狗的,這狗臉啊,剛才還笑瞇瞇的,這會又黑的跟死人一樣,帥哥隆肚中狂罵,口上很是識趣,道:“沒,沒……”
又是一耳光!
“我讓你說話了嗎?”
帥哥隆雙手捂著臉,這次連腹誹的心思都沒了,跳樓的心倒有幾分。他也是混過幾天街道的小痞子,卻從沒見過溫諒這樣不講理的惡人,敢情怎么著都是錯,都得挨揍。
不過小混混就是犯賤,吃軟怕硬的多,被溫諒這么整治,連最后那點子怨恨都消失不見。跟剛進門的小媳婦似的,低眉順眼的坐在那,一動都不敢動。
直到溫諒吃完了酸辣粉,往椅背上愜意的一靠,道:“怎么著,快又多把你們開除了?上次見你不還挺春風得意的嗎?”
帥哥隆這次學精了,先指了指自己,等溫諒點頭,才一臉憤憤的回答道:“他媽的,說起來我就火大!潘禿子這個狗玩意。除了摸女人屁股啥本事沒有,要不是仗著跟顧老大是拜把子兄弟,能他媽的整天人模狗樣的得瑟……”說著還小心翼翼的看下溫諒的臉色,揮了自己嘴巴,道:“哥您別見怪,我這是口頭禪,口頭禪,不是沖著您說臟話!”
溫諒皺眉道:“廢什么話,潘禿子又是誰。什么拜把子兄弟?”
“潘禿子,潘明良。快又多的老總啊,是顧時同顧總在嶺南打拼的時候認識的……有個詞叫什么來著?”
板寸男接道:“患難之交!”
“對,患難之交!”帥哥隆鬼鬼祟祟的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道:“聽說是顧總落魄的時候在潘禿子的飯店吃了一頓飯,沒錢付賬,不過潘禿子也沒收錢,所以這些年一直都挺照顧他!他媽的,這種人都能走狗屎運,老天爺可算瞎了眼!”
溫諒當然不會相信這種說辭。任何成功人士在回顧自己的奮斗史的時候,總有一個兩個小人物在關鍵時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這幾乎成了名人傳記不可缺少的一環,況且對帥哥隆的話要有選擇的聽,笑道:“以你這德性,能在快又多還沒開業的時候混進去,說明還是有點路子的嘛。怎么被人家給開除了?是不是調戲了這位潘總的小情人啊?”
“那是,”帥哥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禁不住得意起來,道:“我表舅是快又多的副總九龍游異界全方閱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安排我進去還不是說句話的工夫?他媽的,都怪潘禿子有眼無珠,不就是最近多遲到了幾次,就他媽的敢開除老子,逼急了,老子讓他的飯店關門大吉!”
“哦,”溫諒嘴角浮現一絲嘲諷,道:“吹牛的吧,還副總?要是副總能不幫你說話,眼看著你被開除?我看頂多是個部門的小頭頭,副總,呵!”
帥哥隆臉紅了一下,道:“哥,你真厲害!我舅他是餐飲部的經理,雖然沒副總那么厲害,可也不是小頭頭了,三把手,算是三把手……”
一個小小的快餐店,整的跟市委市政府似的,溫諒耐著性子跟他虛與委蛇,道:“反正今天閑的都要長毛了,聽你說的還挺有意思,來,把你知道的都說說,要是聽的我高興,不僅免了打,說不定還有賞!”
帥哥隆的舅舅是青州本地人,這些年一直在外面謀生,后來經人介紹進了明華,在一家很小的地級市里的酒店工作,好不容易才熬到了管理層,這次因為各方面原因,調到快又多做了餐飲部的經理,算是變相的升了職。
快又多成立的比較倉促,又為了麻痹青州這邊,特意從嶺南請來了深得顧時同信任的潘明良。這個人能力一般,為人好色,缺點眾多,但有一點,他跟顧時同的關系甚少人知,這些年在嶺南做酒店生意也有點小錢,從明面上適合做個煙霧彈。但顧時同也知道,光靠他根本不可能在青州站住腳,所以又通過獵頭高新聘請了一個海歸出任副總,負責快又多連鎖餐飲的具體事務。不過這兩人都是外地人,對青州了解甚少,于是帥哥隆的舅舅的作用就被凸顯出來,在公司的前期規劃、籌備、招人等方面擁有一定的權力,帥哥隆和他朋友板寸男就是通過這種途徑進了快又多!
也正因為有這層關系,帥哥隆才知道快又多跟明華關系密切,才在上次跟溫諒叫板時說露了嘴,引起了溫諒的警惕。
至于他這次被開除,其實也與溫諒有關。那天被溫諒打跑后,帥哥隆確實是準備叫人來找回場子的,但恰好被他舅舅碰到,一問之下知道他在外面闖了禍,還報出了明華和顧時同的名頭,大怒之下把他拉到了家。等問清楚發生沖突的是幾個中學生,雖說哀其不爭,但也松了一口氣,又百般叮囑他到外面不要亂說。
可沒想到這家伙只老實了半個月,在外面泡妞時自夸是明華集團的經理,舅舅是集團高層,能安排人進來工作云云,不僅騙了幾個女孩子的錢,還騙了其中一個女孩的身子,被人家家人堵在街頭差點活活打死。舅舅花了一大筆錢擺平了這件事,這會也想明白了,再把這家伙留在身邊早晚會惹來大麻煩,可礙著親戚的情面不好當時開口,等過了十余日,以潘明良不滿他倆遲到早退為由,讓人事部開除了事。
這些幕后帥哥隆當然不知道,他只當是潘明良使壞呢,滿肚子的火氣都撒在人家身上,張口閉口禿子心眼蔫壞,一句一個“他媽的”,卻也讓溫諒管中窺豹,得知了許多外人難以知道的消息。
等他氣憤填膺的說完,溫諒又問了些問題,見他確實是把知道的都說了,眼睛一瞪,道:“我還當有什么老板跟秘書的好玩事,結果都是些倒灶的狗屁玩意!趕緊滾蛋,下次最好別讓我看見你啊,不然還得一頓打!”
“原來哥您想聽這個啊,這個有啊,”帥哥隆嘿嘿一笑,怎么看怎么猥瑣,探過來半張身子,剛要說話,卻不知為什么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溫諒斜眼道:“有屁就放,沒屁滾蛋,裝模作樣對我不好使!”
“咳,這事也不知道準不準,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潘禿子好像看上了一個擺攤賣早餐的女人,最近沒事就往人家攤上跑,還他媽的不要臉說什么考察市場,我看是想考察到人家床上去!”
溫諒剛才那番話不過是為了打消帥哥隆的疑慮,沒想到還貌似真的有,奇道:“潘明良才來青州幾天?這么快就有目標了?”
“要不怎么說那是個驢球玩意呢?別的都沒有,就他媽的長了一顆色膽!”
溫諒實在受不了帥哥隆滿嘴的臟話,淡淡的道:“再讓我聽到一個臟字,我拔掉你一顆牙,不信你可以試試。”
帥哥隆打了個哆嗦,聲音都抖了起來,道:“不,不會了!”
“被潘明良看上的那個女人在哪擺攤呢?”
溫諒想了想,不管帥哥隆的話是真是假,好歹是一條線索,還是問明白點好。總體而言,對快又多主要還是商業上的競爭,但要是能背后抓到一些把柄,他也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候拿來做籌碼。
帥哥隆看了眼板寸男,道:“這是他爆的料,快跟大哥說在哪呢?”
板寸男趕緊呲牙咧嘴的陪上笑臉,酒槽鼻一抽一搐的,要多怪有多怪,道:“我家在東區,上班的時候要路過工體,也是偶然看到潘禿子的車停在工體外面,好奇他來這種地方干嗎,跟進去看了看,才發現原來是這色鬼看上一家大排檔的老板娘,從進去到出來,眼神都不離開過人家的臉蛋和屁股……不過說實話,那長相,那身段,真是沒說的,讓人看了都流,流……”
接下來的話他沒敢再說下去,因為只要不是瞎子,就可以看出溫諒此時十分的不高興,眼神凌厲的跟刀子剜在了肉里,又尖又利,又狠又辣!
“那家大排檔叫什么名字?”
“好像,好像是‘姜記小吃’,對,就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