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王老幾
琴聲響起,張怕感覺愧疚感愈重。這樣一個純白女子,心靈純凈透明,為人良善,即便被張怕冷落許久,她想到的也不是自己受到的委屈,而是寬慰張怕,也是在寬慰桃花。
琴聲中,草木向陽而生,冬雪迎c魂而消,整段樂曲動聽之極,從頭到尾只說了兩個字,謝謝,謝謝有陽光,謝謝有c魂天,謝謝有你,讓我可以安靜生活許多年。更謝謝你的真情,讓我知道,無論何時,我都在你的心間。
桃花的琴聲中有淡淡憂傷,朝lù的琴聲中卻是陽光明媚,充滿生機。只是再明媚的陽光,也會在某一時刻被yin云遮擋一下。朝lù一直用琴聲說著現在擁有的一切美好,一直在說。直說的花葉隨著樂曲輕輕搖擺,鳥蟲走獸也從安靜蟄伏變成昂首挺立,努力想要表現出最完美的自己。
就這個時候,琴聲發出一個顫音,張怕聽的愣住。那個顫音是朝lù在問她自己,問我在寬慰他人,誰又來寬慰我?
顫音并不太響,很快被其他的音蓋住,可是那聲顫音,卻是重重的響在張怕心間,久久不散。一直到朝lù收琴起身,鳥獸樹木皆歸于原狀之后,張怕才有所動,輕步走到朝lù身邊,輕輕擁她入懷,心下重重在說對不起。
他沒有說出口,朝lù卻是在一擁之后,輕輕推開他,看著他的眼睛柔聲說道:“我知道。”
張怕聽后,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再次擁她入懷,這一次是重重擁抱。像朝lù這樣的女子,如何會讓人不感動?溫柔體貼善良美麗……若是形容她,即便是翻遍書籍,將世界上最美好的詞語堆積到一起,也難以形容個完全。
朝lù太過懂事,見張怕只抱自己一個,便再次輕輕推開他,退身一步站定,眼睛看向桃花。張怕如何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當下走過去擁抱桃花,口中低語:“對不起。”
在這個時候,桃花卻是笑道:“就是要讓你著急才會在意。”全沒有方才彈琴時的那種淡淡憂傷。張怕回話道:“我一直都很在意。”說著話,松開她,又去擁抱宋云翳和成喜兒。在這個時候,他認為自己擁有太多太多女人,好象有點兒不應該。
說起來,四女并不在意張怕會如何表現對她們的喜歡之情。認識許久,彼此相知,對于這個木頭,四女早知道不能當正常人看待。只是吧,明白歸明白,不在意歸不在意,可若是這個木頭會常常表現出對她們的喜歡和愛,又會常常說些好聽的話,豈不是更好?
所以在這個時候,四女很有默契的閉口不言,心中想著,還是讓他多一些緊張才好,如此才能主動表現出心中所想,便也能對我們更好一些。
五個人默然相處片刻,宋云翳輕聲道:“你彈的真好聽。”這句話是學成喜兒的,卻是對朝lù所說。朝lù沒有謙虛說些彈的不好的廢話,輕輕點頭,表示謝意。
二女彈的是好,不要說成喜兒和宋云翳心有所動,即便是這片樹林,在聽了兩段琴聲之后,無論樹木花草還是鳥獸蟲蟻,都得到一個本質上的提升,好象是洗筋伐髓一樣,讓它們從此發生變化,變得比以前要強許多許多或是要美上許多許多。
看著林中美景變化,成喜兒嘆道:“你倆個真厲害。”桃花回道:“你也可以的。”成喜兒笑道:“不用安慰我,這個是看天分的。”
就在幾個女人互相說話的時候,天sè已經近晚,張怕chā話問道:“晚上住在哪?”成喜兒回道:“哪里不能住?尋個平地,放個篷屋就是。”張怕笑著說好,便在山中略一尋找,隨便選了塊地勢較平的小山包,放出一頂篷屋,請四女入屋安歇。自己則是在外面準備起酒食。
如此,五人等于是擁有了一段自己的時間,湊在一起說話游戲,吃吃喝喝好不快樂。多年以來,若不是這一次山頭被毀,他們還真難找到個單獨呆在一起的機會。
所以四女更是很默契的不想回去天雷山主峰,只想和張怕在群山里luàn走。張怕心下甚有愧疚,自是表現的更加賣力,惟恐四女不開心,她們說什么,張怕便做什么,全沒有星空第一高手該有的風采。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天,在第九天的時候,張怕正和四女坐在一條小溪邊看水中游魚。溪水很淺,魚兒很小,最大的有半根指頭那么長,倒是靈活的很。看著幾條小魚在luàn游,成喜兒問話:“這里是山間,如此一條小溪,如何會有魚?是從哪里來的?”
聽到這個問題,張怕真想說:“你猜。”可是如今的他身份低微,遠在四女之下,如何敢如此不負責任的回答問題,正低頭苦思,一個讓他很煩的救星來到。
遠遠地,瑞元縱身來見,停在遠處恭聲問道:“弟子有事情求見師叔。”
聽到這個聲音,張怕真是感到既無奈又可氣,問道:“又怎么了?”順便起身,裝做有事情要做的樣子,暫時沒時間理會成喜兒的問題,一個人輕身走開幾步。
瑞元便是飛到張怕身邊,跟四女一一見禮后,湊到張怕身邊小聲說道:“張天放師叔和那個大師打起來了。”
那個大師?是哪個大師?張怕眉頭一皺,隨口問道:“和誰打起來了?”瑞元回道:“就是不空大師房中的那個大師。”
張怕聽的郁悶,一個在天雷山上養傷,一個在天雷山下瞎折騰,這樣兩個人怎么能夠打到一處?便是問道:“怎么回事?那家伙傷好了?”
瑞元回道:“前天剛好,昨天下山,今天就打起來了。”張怕道:“說清楚點兒。”瑞元便是簡單說明白整件事情。
曦皇的和尚分神很是強勁,只是自己療傷,便在短短數天時間內把自己從昏mí狀態變成完全康復狀態,不得不說這家伙果然厲害。和尚分神養好傷之后,跟不空道謝,順便問起天雷山事情。不空則是有什么說什么,一五一十全盤說出,于是和尚分神知道那個恐怖家伙已經離開此界,還剩下一個吸收掉兩份曦皇力量,突然變強大的張怕。
知道張怕變厲害,和尚分神沒有先想著找他幫忙破開星空,反是經過和魔狐一戰,知道自己缺陷太多,同時也認為民眾很是困苦,自己應該再留在這里一些日子,一面增進修為,一面幫助民眾。于是和瑞元告別,下山去做好事。
因為是下山歷練,所以沒有使用神通,只以一雙腿走路,若是沿途遇見不平事情,也可以幫忙不是?世上每天都有許多慘事發生,被和尚遇上個一件兩件也是正常事情,可是無巧不巧的,這件事情和張天放有關系。
昨天,和尚分神在趕路,走到一家衙mén的時候,正看見幾個差人叉著一個人丟出來。這家伙四十歲左右年紀,滿面褶子,很顯老也很滄桑。被丟出來之后,差人們還很鄙夷的吐上幾口唾沫才轉身回衙。
和尚分神一見,這是出了什么事情?心中有善念,便是看誰都是好人,所以過去問話。
被丟出來這家伙正爬在地上luàn哼哼,一眼便可以看到是屁股上挨了板子,而且下手絕狠,kù子上沾染鮮血,緊緊貼在皮膚上,粘粘的好不痛人。
和尚分神走過去,看這家伙傷的挺重,便是輕輕架起他問道:“怎么了?”
那家伙便是訴苦,說自己叫王老幾,有個黑大漢霸占他的家不說,還把他告到官府,讓自己挨了板子。和尚分神一聽,還有這樣事情?
他雖然沒在這座縣城附近呆過,但是在別的城市住過許多日子,在那些天里,打架的有,鬧事的有,說話欺騙的也有,作jiān犯科的也有,可是很少有如此蠻不講理的賊人,占了人家房屋不說,還串通官府陷害人?
加上他知道這里是張怕的家園,那家伙的天雷山威鎮星球,朝廷也得老實聽話,少有官員如此hún蛋,敢貪贓枉法坑害百姓。
因為這個原因,又因為事情涉及到官府,和尚分神就沒有急著去官府問罪,反是先找家醫館,給王老幾治傷后,抓了些yào,帶著返回那家伙的家中。
王老幾住在很遠一個小村子里,和尚分神稍微làng費些時間才把他nòng回去。可是一進入村子,便見到一個黑大漢冷著面看他倆,冷聲說道:“回來了就老實點兒,別那么不長記xìng。”
看見黑大漢,王老幾馬上指著他跟和尚分神說道:“就是那個壞蛋強占了我的家。”
聽到這話,黑大漢冷冷一笑,冷聲說道:“你還真是不知悔改。”
黑大漢腰下挎著把刀,整個人看上去堂堂正正威風凜凜,不像是壞人。可是人不可貌相,和尚分神便是問話道:“這位壯士,他說你占了他的家園,可有此事?”
黑大漢聞言呵呵一笑,點頭道:“確有此事,本來吧,還想給他留個屋子住,可是看他如此冥頑不靈,唉,你還是趕緊給我滾蛋,別bi我揍你。”后面這句話是跟王老幾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