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打架,感覺很無聊。何況此時最緊要的事情是收起主峰外法陣,留著它只會讓人起貪念強行破陣,從而毀壞天雷山風貌。
稍微費點時間,一路飛到潭水處,將主峰外的陣旗盡皆收起。這時神識異動,提醒自己那八個人已經鉆進主峰上的五行八卦陣。張怕哼笑聲打個響指,啪的一下響過,主峰上十三柄陣旗忽然失去法力,如廢物深埋土中,讓人無法發現。而往日威風的五行八卦陣也無聲無息消失不見,整座天雷山不再設防。
張怕沖主峰笑笑,沉入地下遁走。
闖陣那八個人是龍神谷高手,除永三外都在此破陣。他們九人,永三修為最低,因身份特殊,喜好玩樂,癡纏鶴無祥帶他同來越國,但打架時幫不上忙,便在山外等候。
八個人費些力氣剛鉆進陣內,大陣忽然消失,八人齊愣住,好一會兒有人出聲問道:“難道破陣法術變厲害了?”鶴無祥陰沉著臉低聲道:“先找人!”
黑夜中八道光影射向前山,片刻來到山門前,人影無,蛇蹤無,只剩十株萬年草藥。鶴無祥吩咐道:“收藥。”八人飛快收起十株草藥,鶴無祥又吩咐:“搜。”八人轟地散開各奔一方搜尋張怕。而這時山下修真者炸營了,數萬人朝天雷山狂奔。
五行八卦陣被撤,隔絕靈息的屏障消失掉,十株草藥的靈氣滔天溢出,驚動所有修真者,大家知道出事了,惟恐落于人后搶著來占便宜。不想四十多名超級高手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一步,萬年草藥沒了。
大伙兒修為差不多,察覺到山上有八個人在亂飛,不需誰下令,四十多人自動分成八個小隊,各奔一人殺去。
張怕在地下潛行,北行數十里路浮出地面,站到一株高樹上回望,天雷山上靈息波動強烈,應該是干上了,十株萬年草藥足以引起他們內斗。
輕輕嘆息一聲繼續北往,他不心痛十株靈藥,心痛的是天雷山又遭洗劫。為免那些人胡亂破陣致使天雷山遭受毀滅性的破壞,不得不無奈撤去法陣,反正山上房屋已被毀過一次,即使又被毀去,最多再造一次就是。
夜色中悄悄前行,沒來由的感覺到厭倦疲憊乏味,這就是修仙者的追求?好象差點什么。想了會兒反應過來,人味,這些家伙缺少人味,他們修的越久就越像畜生,不由啞然而笑,世上的事還真有意思,畜生想修成人形,人卻是除一副皮囊外,無限放大自私貪婪的本性,追求所謂真我,向畜生靠攏。
天雷山北面是茂密樹林,好遠以外才有莊稼城市,張怕斂息在林間慢行,天上偶爾有修真者快速掠過,瞧氣息急亂,應該是靈草爭奪失敗者逃跑路過。
他們逃他們的,張怕隱匿氣息行去小貓的家鄉,寒潭。千里冰封之地,當中是一旺比冰還寒冷的湖水,神識掃過沒發現宋云翳等人氣息,該是早已離去。馭飛咫北飛,看腳下土地飛快逝去,從白變黃再變綠,又綠黃轉換,再迎來白色,經過許多沙地山脈樹林城市村莊,最后飛入茫茫雪原。又多走十余日,終于回到雪山派駐地。
宋云翳等人回來沒多久,因多了七百七十三名天雷山弟子,房間不夠用,張天放和方漸帶著一眾天雷山弟子建筑房屋,夜晚睡在篷屋內。
見張怕回來,一眾人高興迎上,唯張天放滿臉不高興質問道:“他們不承認我是掌門,你怎么搞的?”
張怕直接忽略他,看過丫頭們無恙,和大家一起蓋房子。
原來的雪山派有內外院之分,張怕四個男人和一堆妖獸住外院,內院是女子們住所,現在于外院外再建一外院,擴大范圍建千多間房屋將內院完整包住。所幸天雷山重立山門時,各類用品購買許多,此時才能將將安妥諸人。
有前次五行八卦陣為鑒,張怕重以伏神蛇皮煉旗,與天雷山那十三柄不同的是,新煉制的旗幟同樣大小都是白色。然后撤去原來法陣,依方位地勢重新布下十三柄白色陣旗,引天地之威聚萬雪之靈護住雪山上一片建筑。
這些事情都是他獨自忙碌,張天放說你太辛苦,張怕不理;張天放說把掌門給我,張怕不理;張天放說你騙我,張怕不理,去外院召集所有天雷山弟子集合。
雪山只是個大山包,建完房屋再無空地,七百多弟子很快聚于山下雪地,東一團西一伙兒的雜亂堆在一起。
張怕站在最前方,淡聲說道:“列隊。”語氣雖淡,卻含著不容反駁的堅定信心。眾弟子愕然,隨后反應過來,依師承遠近及親疏關系勉強排成方隊。
修真者紀律渙散,這七百多人肯聽張怕命令,一是因為他是目前天雷山唯一元嬰修士,二是因為他無償提供進階丹幫大家修煉。
列隊完畢,張怕說話:“二十年,我出進階丹,你們負責修煉,二十年后,你們中修為最高心機最純者立為掌門!解散。”
他很想平靜生活一段日子,沒有紛爭沒有打斗,什么都不想的混吃等死。可是身邊人越聚越多,壓力也越來越大,讓他不自主的產生一種責任感,不能撒手不管,就當是盡心意,幫幫他們也好。
七百七十三人沒有異議,相比較于掌門位置,他們更關心自身修為如何,瞬間散開,各自回房修煉。剩下張天放大喊大叫:“我的掌門!”
張怕淡淡道:“從現在開始,你負責給他們發藥。”丟出一堆白玉藥瓶給他:“瓶口有標記,別搞混了,如果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你覺得會有人選你做掌門么?”這家伙不識字,希望別把標記弄錯。
張天放忙捧著一堆瓶子回房,仔細分辨每種進階丹,并牢記瓶口標記。
此后的日子還算平靜,稍微有點鬧心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張天放的掌門之爭,很無聊,但是很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