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圣徒顧忌隱藏中的高手,擔心觸怒他招致禍事,不敢明目張膽搜尋線索,只略微張望下即騰空飛離,連鬼徒尸體都不敢處理,原先在村口打坐的兩名探子圣徒一起離開,沒誰愿意平白無故用性命去冒險。
方才殺人的是七條伏神蛇,這些小東西實力超群,欺負結丹鬼徒實在輕而易舉,殺人后飛回張怕面前臥下,懶懶展示細密結實的瑩白鱗片。張怕挨條看看,長大了,便少了可愛多了兇狠殘暴,丟些靈氣丹給它們,然后收起。再想出去和圣徒打招呼之時,發現那些家伙已經走了,不由有點郁悶:“這就走了?”
抬步想要追出去,方漸攔道:“追到也沒用,如果圣徒知道鬼徒下落,就不會在村莊留人傳訊,和你一樣傻等。”張怕道:“打聽下大雄寺位置也好。”方漸道:“呆幾天吧,你弄死兩撥鬼徒,二十幾口子人,他們總要查個明白。”
現在的鬼徒不像以前一樣散兵游勇各自為戰,有鐵線谷高手坐鎮,一統萬千鬼徒,隱有與圣都魔修平分天下之勢。為定軍心,若是鬼徒出事總要弄清楚原由,仇怨必得報。
張怕道:“那就呆幾天。”心中想的是擒賊擒王,沒有鐵線谷一百零八名頂階鬼徒作祟,圣國不會鬧出這么大亂子,滅掉鐵線谷,圣國自然太平。可問題是百多名超級高手,試問天下,誰有能力將他們完全滅殺?
腦海里忽然想起一個人,一個慈眉善目卻實力恐怖的老和尚,他應該有辦法,跟方漸說道:“此間事了先去大雄寺,找天空佛士。”方漸點頭道:“無論如何總要去大雄寺一趟。”張天放叫道:“咱是去看小和尚,沒事提那老混蛋干嘛?晦氣。”
和張天放講道理簡直是自取其辱,張怕道:“我去收拾尸體。”躍出半地下通道走向七具尸體,儲物袋抓在手中,魂魄收入定神珠,尸體一燒了之。折騰好以后回到山坳,把儲物袋丟給張天放:“你的。”張天放嘴一撇:“不要。”順便把前幾天殺人得到的袋子一起丟出來:“你的。”張怕苦笑下收起,說道:“人殺的越多,得到的破爛就越多。”他說這話是自嘲,嘲笑自己越來越冷血。張天放抬扛道:“那是你不敢殺高手。”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很快迎來黑夜。當明月高掛之時,一陣陰風從遠處吹來,發出嗚嗚的聲音好象鬼哭一般難聽。
張怕低聲提醒眾人:“有人來了。”張天放繼續抬扛:“聾子也能聽見。”
有陣法阻隔,那陣陰風沒能發現山坳中藏有幾十人,在村口轉過幾圈,一桿子扎進村子。方漸急道:“進去幫忙。”他擔心百姓遭殃。張怕道:“我來。”拎著伏神劍走出山坳,仰天一聲長嘯驚起林鳥倉皇。
聽到張怕亂喊亂叫,陰風打著轉飛回來,攪動沙土漫天,讓黑夜更加混亂。張怕喝道:“給我顯形。”伏神劍脫手刺進風中,只聽茲地一聲,伏神劍繞個圈回到張怕手中,而陰風停止現出個瘦小灰衣人,雙手捂住腹部憤怒看著張怕。
張怕朝前晃蕩兩步,邊晃蕩邊說話:“最討厭裝神弄鬼,長著腿不能好好走路?”
瘦子是元嬰中階鬼徒,得知手下兩批人出事后第一時間出來查探,以為憑自己無形風遁之術,就算不能殺敵,起碼來去自由可以自保。沒料到只一個敵人才一個照面就將他刺傷,不由地又驚又怒,藏身風中都被他打傷,這人得多厲害?
張怕也沒想到隨便一劍就能傷敵,完完全全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一本正經跟對方說道:“你運氣不好。”
瘦子腹部對穿個血洞,可他生命堅強硬是沒事,兩掌前后按住傷口,默運玄功,不多時傷患處止血,再待會兒,傷口愈合,皮膚恢復平整表面。接著取出顆黝黑丹藥,吞下繼續運功,十八個周天一過,招出面黑色鬼幡,在黑夜中獵獵作響,真正是只聞其聲不見其面。
張怕道:“你要打架?”也不和他客氣,甩手一張極品符咒丟到鬼幡上,然后捂著耳朵跑出好遠。這時符咒爆炸,將鬼幡炸的七零八落,連帶著讓瘦子受傷,嘔吐出好大一口鮮血。
鬼幡還沒使用已經損壞,瘦子怒不可抑,張怕丟符咒時他就后撤,不想符咒牢牢粘到鬼幡上,等他發現已來不及摘除,只得忍痛丟掉鬼幡才沒有受到更重傷害,猛吐口血了事。問題是心里不平衡,一個照面而已,兩次受傷一件法器被毀,心中那叫一個氣,雙手張開如鷹爪,口中幾聲低喝,兩道風團自雙手飛出,碰撞著擠向張怕。
又是什么鬼玩意?這么小的風也能打架?閃身后退,引著兩道風團追過去,收劍換刀,掄起半扇門一樣的硬鐵刀橫拍下去。刀面寬大,忽忽帶響,輕巧蓋過風團,一揮之下,兩道風團消失不見。
收刀撤步,打算借一刀之威順便解決那個討厭的瘦子,可是刀才揚起,兩道小風團晃晃悠悠重又飄在眼前。打不散?舉起硬鐵刀打算再嘗試一次。忽然聽到一聲呼哨,小風團起大變化,疾轉的風中露出一哭一笑兩個骷髏頭,邪氣古怪咬過來。
骷髏頭也有表情?張怕再次后退,打出兩張符咒射到骷髏頭上,轟轟兩聲巨響,等七彩光和濃白煙霧消散以后,兩個小風團倔強的糾纏到一起,重又露出兩張骷髏臉。
骷髏頭是無形之物,借風凝聚,符咒再厲害也炸不動空氣。
兩只骷髏頭不依不饒繼續追來,張怕掄起硬鐵刀猛拍,在骷髏頭消失的一瞬間,整個人電般竄向瘦子,伏神劍突又出現,直刺對方咽喉。可是在他跳過兩道小風團時,忽然感覺一時眩暈,忙掐個法訣,將手中劍擲出,人借投擲之力后飛,竄出老遠才感覺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