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室。
麻將牌桌上。
新的一局開始了,也是董學斌坐莊的第一把,一丁點緊張和忐忑的表情都無法在董學斌臉上看到,他反而興致很高,一直笑吟吟的,等麻將桌洗好牌荷官一走,董學斌便往手上輕輕吹了口氣兒。
摸色子……
搖色子……
分牌抓牌……
后面旁觀席上。
沈小艷低聲道:“原來董先生會打麻將。”
沈小美無語道:“這藏得也太深了,把咱們都給唬住了。”
“小董應該還真不會麻將吧,這個裝不出來。”張龍娟看看那邊。
沈小美聲音壓得極低,只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到,“可剛剛那六條絕張單砍一張九條的牌,怎么萬子變成……”
“你說小董出千了?”
“肯定的,不然怎么……”
“可你們發現沒有,這可不是一般的出老千。”
“嗯?”沈小艷和沈小美畢竟不常跟賭場混,沒聽懂。
張龍娟慢慢解釋道:“我剛才看了,桌面上已經打出來的三張九條一張都沒有少,不是他手快換的,也就是說小董扔胡的那張九條是剩下牌里的那最后一張,扣的牌不在他手邊,又是麻將機自動洗牌的,他怎么知道那堆翻向下的牌里那一張是九條?連看都看不見,怎么換牌?”
沈小美一愣,“那他藏牌了?”
張龍娟道:“小董又沒來過這里的賭場,怎么知道牌是什么類型的?反面正面全都不一樣的。”
沈小艷也想起來了。“是啊,剛才還過了安檢,檢查過的,這個沒法藏吧?”
沈小美愕然道:“那董先生怎么把三萬變成九條的?難道真是咱們看錯了?”
張龍娟微微一搖頭,笑道:“那我就不清楚了,要不然說這小子留了一手兒呢,快開牌了。咱們再看看。”
沈小艷和沈小美立刻看過去。
有了之前的一幕,她們這回都瞪大著眼睛死死盯著,一張牌也不放過。想看看董學斌到底用了什么貓膩。
牌到了。
魏總抓完了牌,簡單整理了一下。
冷總連整理都沒整理,兩只手指頭直接捏住一張牌。看得非常快,已經決定好第一張打什么了。
至于宋玉虎,牌一翻開的他就樂了。
三個紅中,三個發財,兩個白板還有兩張單牌。
起手就是這些,這明顯是大三元的架子啊,滿番!
在他們后面圍觀的幾個客人都驚訝地對視了一眼,這么好的牌?這一把可要大了啊,尤其這次還是董學斌的莊,他那個技術又不會打牌。宋玉虎這大三元基本是穩穩的了,滿番是什么概念?那可是最大的牌了,而且又是大三元這種比大四喜連七對兒等等滿番要容易很多倍的牌。
這小年輕夠嗆了啊!
這一把就能要了他的命吧!
不少人都同情的目光看了眼董學斌。
魏總和冷總一見宋玉虎的架勢也有點明白了,笑了笑,他們仨可是一個陣營的。就算宋玉虎贏了他們也無所謂,到時候錢也會回到他們口袋里的,或者說,宋玉虎贏就是他們贏,因為他們平分的是董學斌和張龍娟的錢。
氣氛不對了。
好多沒看到宋玉虎牌的人也感覺出這局牌要大了。
“張總,他們這樣子是……”沈小美吸氣道。
張龍娟蹙了蹙眉頭。分析道:“可能是滿番的架子。”
沈小艷臉色也不太好看了,“滿番?才一上來就有滿番的牌架子了?”
沈小美擔心道:“那可不好辦了啊,照之前董先生那么打的話,這牌估計都見不了中局那宋玉虎就差不多了,董先生要是再用之前那個不知道怎么弄出來的方法,起碼也得等上聽啊,可現在好像沒有上聽的時間了。”董學斌之前的一手兒絕活確實讓沈小艷沈小美覺得出神入化極了,但是,你這一手再高超也得等你牌上聽以后才能胡啊,可您那個打牌技術,宋玉虎估計早胡了,等不到了!
這怎么辦?
這種局怎么破?
張龍娟輕聲道:“看看吧,我記得小董剛剛還說過的,這小子好像一直在等他上莊呢,現在上了,看他有什么打算吧。”
沈小艷道:“能贏的話什么時候都能贏啊。”
沈小美也納悶,“是啊,為什么要等坐莊?董先生想贏一把大的?但輸也會輸一把大的啊,一樣。”
張龍娟似乎也不明白,“可能坐莊對他來說有什么其他意義吧,這小子花樣多著呢,總會一次次給人驚喜。”
沈小艷苦笑,“這倒是,董先生不是常人。”
沈小美也承認董學斌不是一般人,不能用常理度之,但這局牌卻也……忽然一愣,“咦,董先生怎么不看牌?”
“嗯?”沈小艷也發現了。
張龍娟笑道:“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呢,都抓完半天了,連牌都不翻開看看。”
牌桌周圍。
大家全都看著董學斌很是無言,你墨跡什么呢你?
牌都抓了,不說打不打的,您起碼先翻開看一眼是什么牌吧??
宋玉虎瞅瞅董學斌,“該打牌了吧?這都多半天了?”
魏總和冷總也是有點不耐煩了,看著董學斌孜孜不倦地在自己那碼好的一溜兒牌背面摸來摸去,倆人都有點想一巴掌拍死他的沖動,干什么呢這是?摸牌?摸你大爺啊!摸牌也是摸正面!哪里有摸背面的?
背面光溜溜的都是一個樣子!
你就是摸個三天三夜也沒有意義啊!你還能摸出花來??
實話實說,今天看董學斌打牌他們真算長了見識。從來沒有跟這種大賭局里看過這么玩牌的,太沒常理了!
被他們催了,董學斌也還是不緊不慢地摸著自己牌的背面玩著,“別急嘛,我是醞釀一下情緒,之前那把小牌剛把風水拉過來我這兒,我得攏一攏是不是?呵呵。看宋總這么急,牌很大啊?”
宋玉虎笑笑,“小牌。”
“還謙虛了。”董學斌跟他逗咳嗽。
魏總敲了敲桌子。“我說咱們開始吧?啊?”
誰也不明白董學斌這是瞎摸什么呢,宋玉虎的大三元只要隨便再上一張牌,滿番就上聽了。他們相信董學斌就算再不會玩牌,這個氣氛也應該能讀出來吧?怎么還一點兒緊張感都沒有?
“行,開始。”董學斌抬起頭道:“不過我先問一下啊,你們這里的牌都怎么算籌碼?幾番幾番的我也不懂。”
周老在后面微笑道:“小伙子,你問什么牌?”
“……最大的牌。”董學斌口氣不小。
看牌局的客人一聽就翻白眼,心說你連個小牌都是磕磕絆絆地才僥幸胡了一個絕張,也就是胡了那么一把,這就自信心膨脹了?這剛哪兒到哪兒啊您還想著最大的牌?可真逗啊你。
周老一笑,看了荷官一眼。
女荷官便對董學斌道:“我們這里的計算,最大就是滿番。為了好計算,我們規則做了一個上限,也就是五百萬美金。”
“不帶莊嗎?”董學斌問。
荷官道:“滿番不算莊,上限就是五百萬。”
董學斌又問,“哦。這樣啊,那天胡呢?天胡多少番?”
荷官呃了一聲,“國際麻將雖然是不算天胡地胡的,不過國內都算,我們也是,天胡自然是滿番。”
董學斌點點頭。“好,那我就明白了。”
聞言,宋玉虎就拍著腦門揉了揉眉心。
魏總和冷總微微搖了搖腦袋,都快睡著了,心說你快點行不行啊?
還天胡?
還最大的牌?
你想的倒是真遠!
那種牌有多難胡只要會玩麻將的都知道,一般的大牌局里,滿番基本上是見不到的,本來就不容易湊齊,而且誰會眼睜睜看著讓你去湊?小牌也給你毀了!好吧,就算滿番是有可能的,也是有那么一絲絲幾率能見到的,那見到的滿番百分之九十也都是大三元!因為大三元是最好湊的滿番,比其他的滿番不知道幾率要大了多少倍!大四喜?十三幺?哪個都比大三元困難多了!除非真是運氣好到了極點!否則大四喜別說胡牌了!連個牌架子都湊不齊!
至于天胡……
滿番里最簡單的是大三元,這是公認的。
大四喜十三幺的胡牌難度卻不確定,論不出先后。
可最難的滿番,也是大家早就公認了的——天胡!這個在大牌局上基本上不可能見到的胡法!
跟家玩玩麻將游戲還可能。
可跟這種大賭局上天胡??
宋玉虎和魏總他們也賭過不少次麻將了,可這輩子卻都還沒在真正的賭局上打出過天胡呢!
周老看著他道:“還有什么疑問嗎小伙子?之前沒跟你說規則和算法,也怪我們疏忽了。”
董學斌笑瞇瞇道:“暫時沒什么疑問了。”說罷,董學斌就將牌捏著左右兩頭,一下將牌全立了起來,可就在大家都等著董學斌出牌的時候,董學斌突然將牌一推,說了兩個驚天動地的字,“……天胡。”
牌一晾。
條子一二三。
筒子六七八。
三張東風,三張西風,兩張九條。
齊了!
真的是天胡!!
我靠!大家臉都看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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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衣冠如雪
千年前天才人物,卻尸沉玄月湖深處,偶然機會,一次水患,卻是將這具尸體卷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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