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三聯文學網
楚天現在很期待,雖然他已經知道自己即將成為光明圣徒,但卻不知道蘭德到底怎么假傳神諭!
神諭,上古眾神給與人間的啟示,任何接到神諭的人,都將在大陸信徒中擁有巨大的威信,可是假造神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人不提,就憑紅月城的連城和圣女貞德,恐怕都有辨別神諭真假的能力。
在所有獸人的歡呼,以及其他人各懷心事的眼神下,貞德緩緩走上了祭壇。而蘭德,查理,楚天以及連城作為圣女繼位的見證人,也跟了上去。
一一簾宏偉的瀑布為背景,貞德身穿灰白的先知法袍,高高舉起了一個水晶球。
“戰神在上!我,獸族圣女貞德,以戰神的名義起誓,今生將為大草原付出自己的一切!”貞德肅穆的聲音傳了出去。
身著光明大主教祭袍的蘭德走到了貞德面前,身上散發柔和的白色光芒,真的宛如眾神臨世一樣。
蘭德的聲音也充滿了誘惑力:“光明眾神的領袖,創世神最寵愛的女兒,神界兩大主神之一,生命女神愛麗絲,允許戰神瑪爾斯冊封新的圣女!”
贊美生命女神!楚天聽蘭德報出女神一連串的名號后,頓時瞇起眼睛笑了,做了好幾年祭祀,楚大少爺第一次知道生命女神居然有這么大來頭,竟然連戰神選定代言人都要她允許。
“感謝女神的仁慈!”貞德面向蘭德跪了下去。
蘭德露出和藹的笑容,用手撫住了貞德的額頭,緩緩說道:“以戰神的名義,我宣布,貞德成為大草原的第三十六位先知!”說完,蘭德把一根小巧的法杖交到了圣女手里。
“戰神在上!”獸人們響起了震天的朝拜聲,紛紛面向貞德跪了下去。
此刻,除了代表眾神的蘭德之外,就算是獸王查理,楚天和連城三位見證人,也必須恭敬的彎下腰行禮了。
“愿戰神賜福你們!”貞德對所有人說道,然后對著三位見證人笑道,“感謝你們。戰神的榮耀與你們同在!”
戰神?哼!老子不信神!楚天不情愿地彎下腰。但卻發現身邊的連城,竟然也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眼神。
難道上古神技的傳人也看不起戰神?楚天心中暗道。
轟隆的瀑布聲中,貞德讓眾人起身了,然后平靜地舉起雙手,接受獸人們的歡呼。
貞德的身后,四位見證人目不斜視地注視著新任圣女。這時候,楚天感覺到身邊的蘭德突然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意思是,下面的時間,屬于楚天!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原本和風煦日的天空,突然變暗了。晴朗的藍天上布滿了烏黑色的陰云,似乎要下雨了。
看到天空的變化,貞德的眉頭皺了起來,在風雨中繼位。這絕對是對圣女威信的侮辱。
“怎么回事?”獸王查理的面色很不好看。他知道,在這圣河發源地的周圍,早就不滿了獸族的高級法師,用他們的魔法力量阻止任何不利的因素,包括天氣!
天空越來越暗,已經看不到任何一絲陽光。
瀑布,水潭,祭壇,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為突如其來的變化呆滯了。一萬年了,前三十五位先知沒有一個遇到過這種情況。
祭臺下的老狐貍福耶已經面如死灰,作為大典的準備者,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幾十位高級法師也阻止不了天氣的變化。
突然,一縷陽光撕破了陰云,降臨到貞德的頭上。
瀑布前,祭臺上,萬眾之中只輻照一人,頓時,貞德被襯托得高貴無比,圣潔無雙!
“呵呵,”蘭德對所有人笑了起來,欣慰地說道,“大家請看,戰神在告訴他的子民,貞德圣女是萬中無一的先知!”
“戰神在上,圣女在上!”獸人們再次欣喜若狂的朝拜起來。
似乎戰神與他的子民開了個玩笑,就在朝拜聲中,漸漸的,陽光竟然從貞德身上移開了。
緩緩地,那一縷代表萬中無一,預示眾神寵愛的陽光,來到了楚天頭上。
贊美生命女神!楚天一撇嘴,也不禁暗贊教廷的實力,想要瞞過獸族護衛i,做出這種場面,沒有幾個法神是不可能做到的。
獸人們傻眼了,查理已經呆滯地望著楚天。
但還有清醒地人,至少貞德就用雙手抱住了水晶球,不斷地摩挲,而連城,則是挽起左袖,露出了那詭異的紋身。
“難道戰神拋棄我們了嗎!?”臺下的一個獸人開始失聲痛哭。緊接著,恐慌的嘈雜聲逐漸響起。
楚天偷偷給蘭德打了個眼色,意思是,這就是神諭了嗎?也太簡單了,騙騙獸人還可以,但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蘭德神秘地一笑,回了個少安毋躁的眼神。
轟!轟!突然,瀑布聲變大了,洶涌的河水激流而下,很快,水潭的水位就上升到了與祭臺相同的高度。
“看來戰神真的拋棄我們了!”老狐貍福耶頹然坐在了地上。
水位越來越高,就在即將觸及祭臺上的幾個人時,忽然,水潭中的所有河水都飄了起來。
河水不但飄蕩在天空中,而且不斷的凝結收縮,漸漸地,一個婀娜的女性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河水凝結成的身影無色透明,但卻又能讓每個人看清她的形象。飄舞的長發,舞動的輕紗,顯得神秘而高貴。
“贊美生命女神!”以蘭德為首,在場的教廷人員,和臺下的所有祭祀都跪了下去,只有楚天還一個人孤單地站著。
貞德和連城同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皺眉望著所謂的生命女神。
不愧是職業神棍!生命女神都能做出來!楚天這次是真的佩服起蘭德的造假能力了。
但這一切只是開始,生命女神的身體凝結完畢之后,竟然緩緩移動了起來,而她的目標,赫然是楚天。
來到了楚天身邊,生命女神輕輕低下頭,用一只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楚天的額頭。
嘩!在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后,生命女神的身體重歸于河水。
淅淅瀝瀝的水滴降落在祭臺上。緊接著,水滴落地之處,仿佛得到了女神的滋潤,紛紛綻放出了五顏六色的鮮花。
天空中下雨了,淋濕了每個人的衣服。但楚天身后,卻莫名地生長出一顆古樹,在為他遮風擋雨。
宛如一瞬間經歷了萬年的滄桑,古樹霎那間變得參天蔽日,替祭臺上的幾個人遮擋住了雨水。就仿佛只要跟隨在楚天身邊,就可以不畏風雨。
古樹出現的一刻,貞德和連城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疑惑,取而代之的是驚訝,風系法神可以行云布雨,水系法神可以凝結人形,但創造生命,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神諭!”光明大主教蘭德狂叫了起來,“生命女神的神諭!”
大吼了幾聲后,蘭德匍匐在地上,蒼老的雙眼流下混濁的淚水,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光明神殿感謝女神的神諭,我蘭德,將用生命承諾完成女神的指引!”
說完,蘭德神色一遍,莊嚴肅穆地走到楚天面前,按住了楚天的肩膀后,說道:“跪下!”
楚天依言而行。
蘭德的手散發著白色的光芒,輕輕按在了楚天額頭,然后蘭德用最虔誠的聲音念道:“遵從生命女神的神諭,光明神殿大主教蘭德,以女神的名義,賜封弗拉迪諾為光明圣徒,命其傳播女神的榮光!”
說著,蘭德在楚天面前作出了一個復雜的宗教手勢,然后說道:“從此以后,弗拉迪諾與生命女神同在!”
朝拜,近乎于瘋狂的朝拜!雖然很多人對神諭存在有疑慮,但在此刻,他們能做的,只能是朝拜楚天。不然,就是蔑視女神!挑釁朝廷!
不管有多少人相信這虛偽的神諭,但從這一刻起,在大陸普通人的心中,弗拉迪諾等同于女神!
喧鬧了一天的大典結束了,在圣河源頭的水潭旁,人們進入了夢鄉,但還有人卻是夜不能寐。
瀑布的頂端,在那不知多高的山崖上,連城高舉左臂,召喚出了自己的魔寵雷莫斯。
“雷莫斯,今天的一切你都看到了,你相信這個神諭嗎?”連城目視著下面的瀑布,冷笑道,“生命女神一萬年前就死了,而且她的靈魂也破滅了!”
“可是主人!”雷莫斯說道,“今天的神諭中,充滿了龐大的神力。這么純正的神力,沒有人可以假造的!”
“沒有人?哼!”連城冷笑道,“至少海王鮑威爾就可以!”
“鮑威爾是可以,但他不可能幫弗拉迪諾啊?”雷莫斯不解地說道。
“鮑威爾不會幫弗拉迪諾,但有人會!”連城一揚手,散開了后腦的長發,喝道,“雷莫斯,附體!”
“是,主人!”
雷莫斯鷹喙鳳身的身體伏在了連城腦后,緊接著,連城的頭部一陣幻動,變成了猙獰的鷹頭。但雙目中卻沒有了瞳孔,變成了駭人的森白色。
沖著教廷人馬的方向一劃,連城面前的空間扭曲了,蘭德的影像倒映在連城森白的雙眼中。
四頭亞龍獸牽引的車輦里,蘭德正對著四個虛弱的老人道謝:“四位長老,今天多謝你們了。”
“不用謝我們!”坐在左首的老人說道,“只要你別忘了答應我們裁判暗殿的事情就行了。”
“我當然不會忘!”蘭德的眼中閃現出一絲瘋狂,“只要我成為教皇,肯定會給你們想要的!”
“那就好!”老人又問道,“你花了這么大代價求我們,而且還動用了生命之石,難道弗拉迪諾真的有這么重要么?”
“哈哈。”蘭德詭異地笑了,“今天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弗拉迪諾是女神的代言人,光明信徒會把他當做神,但黑暗信徒,卻都會想殺了他!”
老人也笑了:“黑暗神殿的那些人,也是黑暗信徒。呵呵,弗拉迪諾有麻煩了!”
“是啊!弗拉迪諾有麻煩,但我們就輕松了!”蘭德說道,“等黑暗神殿干掉弗拉迪諾后,他們也會損失很大。到那時,就是我們控制黑暗神殿的時候了。”
老人一指掛在車壁上的拉希德的畫像:“你會幫弗拉迪諾殺了這個人嗎?”
“黑暗神殿上次只派穆一個人去瑪麗蓮城,這說明他們還沒有真正下決心要干掉弗拉迪諾。我今天造出這個神諭,只是幫黑暗神殿下決心而已。至于這個人……哼!”蘭德一把撕碎了畫像,冷道,“現在弗拉迪諾已經沒用了!我和他的約定,自然也就作廢!”
山崖上,連城微笑著看完這一切,然后和雷莫斯分開了。
雙手緩緩收攏,連城面前扭曲的空間收縮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透明光球。
連城把光球遞給雷莫斯,然后說道:“把這個給弗拉迪諾送去,讓他看看剛才的事情!”
雷莫斯接過光球,不解地說道:“主人,你為什么要幫弗拉迪諾?”
“我必須讓弗拉迪諾活著見到老師!”連城說道。
“讓弗拉迪諾見巴蒂城主?”雷莫斯眨了眨眼睛,急道,“主人!他可能會威脅到你在城主心中的地位啊!”
“少廢話,快去!”連城不悅地喝罵道。
“是,主人!”雷莫斯低頭飛走了。
看著魔寵消失的方向,連城自語道:“威脅我?哈哈,他有這個資格么!?”
帳篷中,楚天和巴博薩看完了光球中的錄像,然后一起沉默了。
過了半晌,巴博薩說道:“老板,剛才我在帳篷外發現了這個,它一直不斷地重復這段影像。”
楚天吸了口氣,然后把眼睛瞇了起來:“你相信這是真的嗎?”
巴博薩點點頭:“雖然我看不出這個光球是什么,但我能感覺到它里面的強大力量。擁有這種力量的人,不可能做無聊的事。”
楚天又看了一遍錄像,然后嘆道:“媽的!老子被蘭德耍了!”
“老板要不要我去干掉他們!”巴博薩陰厲地說道。
“不用了!”楚天敲著桌子,分析道,“蘭德是想把黑暗神殿的注意力轉到我身上,然后他趁機撿便宜。但黑暗神殿本來就想殺我,現在不過是更想而已,這么點麻煩還難不倒我!”說著,楚天笑了起來,“可老子這次也沒少賺,光明圣徒的稱號可不是僅僅好聽而已。”
楚天繼續說道:“巴博薩,你通知家里,讓貝利這個吟游詩人帶人去宣揚一下,就說圣祭祀的藥品,是生命女神賜予我拯救大陸的。然后把所有藥品打上光明圣徒的標記,再把價格提高一倍!”
說著,楚天道貌岸然的仰起頭:“如果那些進貨的商人不同意,就告訴他們,這是生命女神說的。女神說過,不幫助光明圣徒把藥品賜予整個大陸,那就是違背神諭!就是這輩子也別想讓祭祀治療了!”
“高!實在是高!”巴博薩豎起大拇指贊嘆道。
“沒什么!”楚天謙虛地笑了。這種宣傳手段在地球上可是小孩子都知道的。
“唉!”楚天嘆了口氣,說道,“只可惜沒人幫老子干掉拉希德了。”
“你要干掉我?”冰冷的聲音從楚天背后傳來。
楚天轉頭看去,空氣中緩緩浮現的那個身影,正是拉希德!
贊美生命女神!楚天頭皮發麻,為什么這些十階魔獸都是神出鬼沒的!而且偏偏在楚天詛咒他的時候出現了。
楚天瞇起眼睛,迅速進入了戒備狀態,用最標準的神棍表情說道:“拉希德先生不要誤會,我剛才是開個玩笑。”
“玩笑?呵呵。”拉希德虐笑道,“那我就當它是個玩笑好了。”
說完,拉希德看了一眼巴博薩,說道:“散掉你的法力吧,就算是亡靈禁咒對我也沒用的!”
巴博薩一愣,然后頹然散去了偷偷凝聚的法力。
拉希德繼續對巴博薩說道:“我記得你,三年前我和麥肯錫在落日山脈戰斗的時候,你就在一旁。怎么,你還沒死么?”
巴博薩的額頭上流下幾滴冷汗,他可是親眼見過拉希德的實力,知道拉希德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把自己送進地獄。
“不錯!”拉希德上下打量了一下巴博薩,說道,“你比三年前強了一點,已經達到了九級法神的頂峰!在人類強者中,你可以排進前五位!”
巴博薩苦笑了起來,人類強者前五位,在十階魔獸面前算什么?
“哦?你很看不起人類強者?”拉希德看出了巴博薩的無奈。
楚天替巴博薩回答道:“魔法再強,也比不過魔獸的領域!”
“不!不!不!你錯了!”拉希德搖著手指說道,“憑他的實力,應該可以干掉一些十階后裔了。”
說著,拉希德圍繞著楚天兩人走了幾圈,然后惋惜地說道:“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