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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新的洗牌即將開始
越遠離戰場,人就越好戰。該章節由網提供在線閱讀所謂愛國之心的旺盛程度,通常都是與自身距離戰場的遠近成正比的。
當丹尼爾中將蹲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啃著霉的黑面包,百無聊賴地數起了虱子的時候。就在咫尺之遙的同一座城市里,正隆重地舉行著一場極為盛大的慶功舞會。
隆隆的禮炮聲伴隨著儀仗兵的整齊腳步,劃破了這座空城的寧靜。幾條滿是彈坑和瓦礫的主要街道,被奢侈地使用化石為泥法術填補得平整如鏡。特庫姆塞遺留下來的狹小宮殿,也被各種魔法與幻術裝飾一新——苗圃里催生出了反季節花卉,游廊上纏滿了淡雅的藤蘿,噴泉中映射著活動的三維全息影象。而宮殿前的大廣場上,甚至長出了一棵足有二十層樓那么高的速生型世界樹!
不愧是老牌的超級大國,這么多魔法浪費起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依仗著世界第一的隨軍德魯依數量,精靈軍的工程兵部隊和魔法支援部隊,幾乎是在庫斯科城的廢墟上重新搭建起了一座充滿精靈風格的新城。繁花似錦,雕塑林立,空氣中飄灑著清淡的芳香,街道間回蕩著嚴肅的軍樂……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僅僅在幾天之前,這座貌似生機盎然的花園城市,還是一個由斷壁殘垣和**尸體所構成的殘酷修羅場——從印加人主動放棄都城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區區半個月而已。
當然,如果監獄里地丹尼爾中將有幸親眼目睹這一奇觀,他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驚呼或贊嘆,而是歇斯底里的罵娘——既然搜羅到了這么強大的魔法戰力,為什么不早一點派到前線投入戰斗,反而把他們無謂地留在后方,做些對戰爭一點意義都沒有的閑事……很顯然,像他這種庸俗粗人的看法,諸位高貴的“國家棟梁”們是絕對不會理睬的。
作為召開慶功會的主會場,王宮的大殿自然被裝點得更加奢華。原本只是打磨光滑地青石地面上。鋪設了厚厚的羊絨地毯;用于照明的蠟燭和火把,也全部換上了精致的琉璃魔法燈。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叫不出名字地珍奇菜肴,彩色糖果組成的飛鳥和蝴蝶在桌椅之間緩緩飛翔,伴隨著樂隊演奏的節拍上下跳躍……如果特庫姆塞能夠偷偷溜回這個他住了二十多年地地方。恐怕也會在目瞪口呆之余,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路吧!
參加此次宴會的人員,主要是克魯澤元帥在指揮部的參謀軍官和文職幕僚。至于實際參與攻城作戰的一線指揮官,則基本上都因為“儀容不佳”而被謝絕入內。為了平衡性別比例,宴會的籌辦人還用大價錢從后方的“高級俱樂部”緊急雇傭來一大批交際花。
迷離夢幻的彩色燈光下,這些多半是混血兒地風騷美人穿梭在盤盞之間,時不時地尋找合適的異性進行親密交談。每當舞曲奏響的時候,她們便和附近的某位男士翩然起舞。不時有紅男綠女成雙成對地中途離席,到宮殿里的某些隱秘角落。去做一些少兒不宜地美妙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很符合這個時代的糜爛風俗。
作為宴會的東道主,躊躇滿志的克魯澤元帥穿上了他最華麗的一件軍禮服,并且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勛章,使得其防御力幾乎堪比附魔鎧甲。在接受了部下們的一番阿諛奉承之后。他便坐到了原本屬于特庫姆塞的黃金王座上,一邊羨慕地看著下面鶯歌燕舞,一邊調戲起了身旁俏麗的小女仆——即便身為壽命漫長地精靈,八百歲地克魯澤元帥也實在是太老了,已經沒有辦法和年輕人一樣活潑好動。如果硬要他下場進入舞池的話,怕是沒幾個來回就得閃了腰。
當然,這并不妨礙他在女人面前自吹自擂,上下其手。僅僅三個小時里,克魯澤元帥就給四個稚嫩青澀地半精靈小姑娘破了紅,其中一個小時還是同時對付兩名姐妹花——貌似那些性功能比較疲軟的男性。都是特別喜好推倒蘿莉的……
隨著授勛儀式的到來。舞會進入了這一天的最**。面對著這么多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有功之臣”,克魯澤元帥非常慷慨地大撒了一把勛章之雨。這勛章雨的覆蓋范圍實在是太大了。甚至于一些根本就未曾離開過永聚島的家伙,也因為“贊畫軍務”有功,而獲得了各種各樣的“優異服務勛章”。
至于已經被嚴重拖欠的軍餉,還有被挪用了個干凈的撫恤金,則根本無人理會——新上臺的精靈女王權位不穩,處處都要倚靠他們這些掌握兵權的殖民地軍閥。不趁著這種時機從軍費里面撈個夠飽,那簡直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不僅如此,這些在戰報上“功勛赫赫”的“英雄”們,假如偶爾在閑聊中提到那些真正在前線苦戰的官兵,還會用上極為不屑的語氣。
“聽說丹尼爾和帕里斯居然從戰場上逃出來了,這兩個廢物還真是沒用呢。明明帶了七萬大軍,卻連特庫姆塞的四萬土著也對付不了,真是丟臉都丟到家了……”
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借著幾分醉意,對著一伙狐朋狗友高聲嚷嚷起來,“圖盧斯元帥還要我們給這兩個敗軍之將舉行凱旋儀式!就是護短也沒有這種護法吧!“確實如此,這兩個廢物只知道一味地要求補給物資,把馬茲卡大陸各地的騾馬都征集光了不說,連各大教會都被他們逼得派遣了足足四十條龍參戰……結果呢?統統賠了個干凈!這兩個廢物真是死有余辜!”一名英俊的年輕上校手端酒杯,憤憤不平地說道。顯然也很有進化為憤青地潛質。
“說到一味地要求補給物資,好象我們這邊的部隊也是如此啊!”一個文職幕僚皺著眉頭插嘴道,“叫他們上山去清剿土著人的殘兵吧,一個個都借口彈藥匱乏,死也不肯動彈!勉強給他們把彈藥補足了,又要求結清軍餉,不見現錢就拒絕開拔!”
他恨恨往嘴里灌了一大杯雞尾酒,然后又繼續罵起了那些抗拒“潛規則”的刁兵,“不就是少了半年么!忍一忍也就過去了,軍隊里可是管吃管住的。要那么多錢干什么?而且明明還有許多土豆,他們卻死氣白賴地一定要吃肉,不給就鬧事!哼哼,這些混蛋的要求我一條都不答應。假如他們下一次還敢鬧事的話。我就建議長官直接上督戰隊了!”
“諸位,以我作為一個父親的經驗來看,過于寵溺孩子和士兵的話。都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某位身軀近似于球型地軍需官,一邊咀嚼著噴香酥脆的炸螃蟹,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道,“年輕人嘛,不多受點苦是絕對成不了才的。只有在血漬和泥漿間打滾,經歷過死亡與饑餓的考驗,才會讓他們更加健康地成長嘛!”
“說得好啊!沒有比戰場更能鍛煉年輕人地學校了!饑餓與負傷都是受益終生的寶貴經驗。至于軍餉……我們也都是為了他們多學習一點經驗啊!當兵的要是有了錢,就都不想再打仗了。我們這樣為他們著想,這些不知感恩地家伙居然還敢抗議……他們把軍隊當成是什么了!”另一位最近從撫恤金中撈到撐死的軍需官也忙不迭地出聲附和。
“我們沒必要輕信他們的那些過分要求,這些混蛋吃得太飽就會想打瞌睡了。假如他們感覺肚子餓而手頭又緊的話,就應該動動腦子去掠奪土著人的糧食和金銀。而不是只知道朝著上司伸手——我們又不是這些混蛋的保姆!”
“沒錯沒錯,是得給那些嬌慣的士兵一點顏色看看,免得他們都養出了目無上級地壞習慣!”眾位軍官紛紛點頭稱是,認為應該把部隊的紀律教育當作近期的重中之重。
在這些謳歌著忍饑挨餓與無私奉獻的家伙面前,是魚子醬、龍蝦、螃蟹、海參和金槍魚等等組成的廣闊平原,以及由葡萄酒、香檳酒、啤酒、鮮榨果汁和熱可可堆成地小山丘。和許多平庸的上位一樣,他們同樣也把麾下士卒的死活看得輕若鴻毛,賤如糞土。
奉獻和忍耐是其他人的事,高高在上的老爺們只負責享受。軍餉、補給、戰利品乃至功勛,一切好東西都屬于潛規則的范疇。即使政權更迭。戰爭頻繁。這些殖民地軍隊的習氣依然沒有任何改變,甚至由于監察手段的暫時癱瘓。而顯得更是變本加厲。
夜幕低垂,豪華的宮殿中依舊燈火通明,充滿了歡聲笑語。而在不遠處的精靈軍營地里,卻是哀聲遍地——傷員們拖著腐朽地殘軀,奉上癟癟地錢袋,乞求那些刻意勒索的牧師對自己施加更多治療;幾個月沒有領到軍餉地士兵們,現口糧竟只剩下了芽的土豆,氣得詛咒起了那些擠占運糧船艙位采購海鮮的可惡上司;累到脫力的隨軍魔法師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著劣酒,借著醉意痛罵那些將他們當奴隸一樣肆意支使的貴族軍官……
更遠處的黝黑山林之中,數不清的印加游擊隊正瞪紅了眼睛,望著失陷的家園,開始進行起了出擊之前的最后準備……
舊的秩序即將崩潰,新的洗牌即將開始。不到最后一刻,誰都無法確定自己能否得到命運的青睞。
無底深淵阿茲格拉特銀色宮殿
在漫長的歲月中,永恒的蒼夜在無底深淵孕育了無數強大的惡魔。他們雖然不老不死,但其中的絕大部分還是先后夭折了——要么死于自己的兄弟姐妹之手,要么死于無底深淵極端惡劣的環境,要么死于同地獄魔鬼之間無休止的血戰,還有極少一部分死于正義勢力的討伐。只有為數不多的那么幾個終極成功,才能最終成為威風八面的惡魔領主。
這些惡魔領主各具特色,比如長著兩個腦袋的惡魔主君狄摩高根,沒有真實身體的影魔女王瑞克絲薩麗,肥胖如豬的亡靈君王奧喀斯,擁有三個頭顱的腐尸女士杰弗吉安……等等。但是對于主物質位面的人們來說,在所有惡魔領主之中,影響力最為廣泛,名聲最為響亮的,莫過于六個指頭的烏黯主君格拉茲特了。
在經歷了無數次戰爭、結盟、叛亂和欺詐之后,這個“最像魔鬼的惡魔”成為了深淵中的頭號勢力,其統治范圍已經囊括無底深淵的第45,46和47層,被統稱為阿茲格拉特。著名的銀色宮殿同時跨越這三個層面,它是格拉茲特的統治核心,關系著整個領域的平穩。如果格拉茲特失去了銀色宮殿,幾乎就意味著烏黯主君失去了他的全部三個層面。
幸運的是,銀色宮殿絕對算得上是整個多元宇宙最難被攻克的堡壘之一。大批弗洛魔巡弋于天空之上,無數的恐怪守衛著地下。宮殿本身則是由格拉茲特從天堂山取來的白石鑄造而成,堅韌無比。據說,為了獲得這些夙敵地盤上的石頭,格拉茲特曾經欺騙了整整一個城市的星界使徒進入礦山為他挖掘白石,并不知不覺的把這些石頭輸送到了無底深淵。
盡管建造是邪惡混亂的惡魔,但銀色宮殿卻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多元宇宙之中屈一指的美景。整個銀色宮殿在外觀上以銀色、白色或象牙色搭配,雖然偏冷,卻不失明快,在精致中透出富麗堂皇。在銀色宮殿中有多達66座象牙塔,每一座都有各自的作用。這些象牙塔將銀色宮殿點綴得越奢華,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之中,看起來仿佛幽冷的夢幻城堡。
在這些漂亮的象牙塔中,最受格拉茲特喜歡的莫過于白銀禮堂了。這座象牙塔擁有無數的鏡子,由一群鏡影魔蝠負責守護。每當格拉茲特感到內心空虛或躊躇滿志時,他就會前往白銀禮堂,以尋求心靈的祥和平靜,或策劃新的戰略與陰謀。
時隔多年之后,格拉茲特終于又一次感覺到了躊躇滿志。
所以,他來到了白銀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