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鵬帶著律師走進警察局,迎面正碰上周欣茗。周欣茗懷里抱著一大疊資料,剛從檔案室出來。
“欣茗….噢,周警官。”李天鵬本想親熱稱呼周欣茗,隨即想到周欣茗之前警告過自己不許用欣茗這種昵稱稱呼她,怕引起周欣茗的不快,李天鵬趕忙改口道。
周欣茗對于李天鵬的出現略感意外,她打量了一眼李天鵬,冷漠問道:“你到警察局來干什么?”
“我來保釋我的二姨。”李天鵬說道。
“你二姨?”周欣茗遲疑著,她一時間沒想到李天鵬的二姨是誰。
李天鵬帶著的律師此刻插嘴道:“我是來保釋馬鳳云女士的,你們警方無理由扣留我的當事人,我要強烈抗議,并且會對你們警方這種行為起訴。”
“噢,原來那位自稱叫二姐的女人就是你的二姨,怪不得會如此囂張。”周欣茗一聽馬鳳云這個名字,就想起那自稱二姐的潑辣女人,不僅大罵警察,還威脅要讓這些警察全部下崗,尤其是在周欣茗審問這名女人時,馬鳳云根本就沒搭理周欣茗,并且警告周欣茗立刻放了她,不然就讓周欣茗不僅當不了警察,還要周欣茗在望海混不下去。周欣茗聽完那是勃然大怒,在望海這里,還沒有人敢這樣說她。周欣茗氣得連審問都沒審問,就直接讓馬鳳云在拘留所待著。
現在知道這女人竟然是李天鵬的二姨,周欣茗當然也就明白為什么這名綽號二姐地人會如此囂張。李哲豪背景復雜,涉及黑道勢力。有了李哲豪這個靠山,馬鳳云自然以為她在望海沒有人敢得罪,偏偏沒想到周欣茗的后臺更硬,就連李哲豪都指望能和周家攀上關系。
周欣茗冷笑一聲,對那名不長眼地律師冷冷說道:“告訴你,那個女人是我親自安排關起來的,就因為她敢威脅我。警察執行公務有問題嗎。對于一個和黑社會有關系的嫌疑人物,我們有權關押審問,我現在懷疑馬鳳云和黑社會有關系,并且涉及黑森林酒吧黑社會內部斗毆案件,要嚴加審問。如果你要起訴我,盡管起訴我,我的名字叫周欣茗。”周欣茗說著從那名律師身邊走過。她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那名律師說道:“順便告訴你,馬鳳云目前不允許保釋,她的案子很重大,需要嚴加審問。”
周欣茗邁步就走,就連李天鵬連喊了她兩聲,她都沒停下來。那個律師神色嚴肅對李天鵬說道:“李先生,您放心,她這樣做完全不符合法律程序。我們可以起訴她。”
“媽的,你這個白癡。給我閉上你的臭嘴。”李天鵬氣得罵道,“你起訴她,我看你還不夠這份量,你能惹得起她嗎,我就不明白了,你這個律師怎么當地?連她身份都沒搞清楚就在這里亂說。這下子你把她惹火了,我二姨真出不來了。媽的。給我在外面等著。沒我的吩咐別進來。”
李天鵬把那個律師罵得狗血噴頭,灰溜溜地走出警察局。而李天鵬則到了周欣茗的辦公室。看見周欣茗正伏在辦公桌上,寫著東西。他趕忙到了周欣茗面前,滿臉陪笑道:“周警官,你別生氣,這個律師是我爸爸臨時找來的,等我回去就把他給辭了。”
周欣茗放下筆,抬著頭看著李天鵬,冷笑道:“李公子,我想你誤會了,我沒生氣,我這都是公事公辦。”
“是,是,周警官說得很是。”李天鵬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周欣茗身邊,滿臉都是笑容道:“你看這事搞得,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今天中午,我才知道我的二姨被抓進警察局了,這才帶著律師急忙保釋。我這個二姨除了脾氣不好外,人還是不錯的,她在望海也有公司,每年都給慈善機構捐款,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些誤會了。”
周欣茗打量著李天鵬,那神情就像是第一次看見李天鵬。李天鵬不知道周欣茗這是何用意,疑惑問道:“周警官,我有什么不對嗎?”
“我感覺你變了,好像目前和我說話地人并不是我之前認識的那個李天鵬。”周欣茗淡淡說道,“你讓我產生了錯覺。”
“人總是會變的。”聽到周欣茗這樣說,李天鵬露出輕松的笑容,道:“畢竟我需要承擔起望海投資集團的重任,現在的我,變得更加成熟。當然,在感情方面也是如此,我只會關注一個女孩子,那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欣茗,噢,對不起,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我真很渴望能和你在一起,這是我的終身目標。”
周欣茗眉頭又皺起來,她擺擺手道:“好了,別和我玩這套,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些話你留給別人吧。我和你之間沒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李天鵬現在確實變了很多,收斂起驕縱,玩起了內斂。他不打算和周欣茗就這個問題談論下去,這樣只會把事情搞得越來越糟。于是,李天鵬呵呵笑道:“周警官,我看還是不說這個問題,我這次來是為了我二姨來的,我不知道我的二姨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周欣茗聽到李天鵬又提到那個女人,她冷笑道:“我想在馬鳳云地事情上你比我清楚,馬鳳云綽號二姐,和黑皮很熟,而黑皮一直都是我們警方要打擊的重點黑社會團伙地頭目。我相信你的消息很靈通吧,望海市政府今天上午剛剛召開打擊黑社會團隊、還望海市民安寧的專題會議,重點布置了打擊黑社會團伙的專項行動。這次黑皮就是其中必須嚴厲打擊的對象,我想你地二姨也是難逃法律的嚴懲。”
李天鵬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周欣茗所說地這次掃黑行動,現在聽周欣茗一說。他就感覺自己地二姨情況不妙。這李天鵬趕忙陪笑道:“周警官,,我也知道按照你們程序,我的二姨很難保釋,但畢竟我二姨沒受過苦,關了一晚上也夠她受了,要不這樣。我們李家出保釋金暫時保釋我二姨出來,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隨時傳喚,我李天鵬保證我地二姨會隨時接受你們的審問。”
周欣茗緊鎖著眉頭,看樣子十分為難。這讓李天鵬看見一絲曙光,他趕忙趁熱打鐵道:“周警官,我也知道我的二姨惹惱了你。你生氣也正常。不過,怎么說我二姨只是和黑皮認識,卻沒有交情,而這件案子只是黑皮那些家伙自己內部火并,和我二姨沒有關系的。周警官,你再考慮考慮,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我父母,讓他們訓訓我二姨,為你出口氣就算了。”
周欣茗長嘆一聲道:“好吧,這件事情暫時這樣吧。你把那個女人保釋出去吧,讓她最好老實一點。不要給我惹事,不然我絕對不會對她再客氣。”
一聽到周欣茗松了口,李天鵬總算松了口氣,趕忙笑道:“改天你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不必了,你快點帶那個女人離開,再過一會我就會后悔了。”周欣茗說道。
李天鵬真怕周欣茗反悔。趕忙和周欣茗說聲再見。急匆匆出了周欣茗地辦公室。眼看著李天鵬離開,周欣茗右手拄著腦袋。自言自語道:“葉凌飛,這次我所做的事情全為了你,都是你這個混蛋害得我,不然我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咳,希望爸爸不知道真相。”
李天鵬帶著那名律師很快就辦好了保釋手續,馬鳳云被來時,頭發凌亂,臉上無光,哪里還有半點跋扈的樣子。一直到馬鳳云坐上了李天鵬的車,這馬鳳云才像反過神來,破口大罵,嚷著要把周欣茗那貨給搞死。
“二姨,我不得不提醒你,周欣茗可不是你能惹的起的人。”李天鵬坐在車里,翹著二郎腿笑道,“二姨,你是不是沒查過周欣茗的底細?”
“一個小警察,有什么好查地。”馬鳳云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罵道:“我是什么人,伸個手指頭就能把這貨捏死。”
“恐怕夠嗆吧。”李天鵬呵呵笑道,“人家可是周副市長的寶貝千金,不要說你,就我爸都讓人家三分。二姨,不是我這個侄子說你,你說好端端地惹她干嘛。這次,如果不是我求她的話,恐怕你想出來都難。噢,還有你那個狗屁律師,真他娘的無能,也不看看周欣茗是什么人,張口就威脅。”李天鵬說著沖著坐在副駕駛座的那名高個魁梧的年輕男人道:“小吳,幫我打發了那個律師。”
這小吳是李天鵬的保鏢,雖然剛二十出頭,但小伙子卻一個人闖蕩了七八年,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他心狠手辣,這點頗得李天鵬的欣賞。
小吳答應一聲,又把頭轉向前方。李天鵬又轉向馬鳳云繼續說道:“二姨,我差點忘記了。我爸爸在我來之前讓我告訴你,這段時間不要惹事,這望海市在嚴打,你要是惹出什么事情來,他沒能力保你。咳,這也不能怪我爸,你也知道我爸爸正忙著股票,哪里有時間和精力管這些亂七八糟的小事。至于我嘛,我最近大部分地時間都在望海投資集團,也不能幫二姨了。”
“你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變得老成多了。”馬鳳云冷笑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姐夫怎么說話,你就怎么說話,連說話的腔調都一樣。天鵬,我是看著你長大地,你想和我玩心眼還嫩著呢。老實說,是不是你爸爸最近瞄上世紀國際集團,怕有什么事情牽扯到他。”
“二姨,我也不背著你,事實上確實是這樣。我爸爸最近忙著收購世紀國際集團,這一時沒有時間;二是怕有什么不利的消息影響他的收購計劃;三是最近望海風聲很緊。正因為如此,我爸才讓我轉告二姨,暫時不要惹事,等風頭過了再說。”李天鵬笑道,“二姨,要我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仇咱們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
“你小子現在說話越來越像你爸爸,這話說得在理。這仇不是現在報,等風頭過去了,老娘一定要報仇。”馬鳳云被李天鵬說動了,認同了李天鵬地說法。
李天鵬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李天鵬拿出電話,對馬鳳云笑道:“二姨,我媽來電話了,看樣子我媽很擔心你啊。”說著,他接了電話。
馬鳳云雖然沒說話,但心里卻大罵道:“這個小兔崽子,說話怪里怪氣的,我姐當然關心我了,哪里像你,雖然是我的侄子,看你說話那樣子,和你爸一模一樣,巴不得我出丑才開
李天鵬此時已經接通了電話,他此時的說話口氣和對馬鳳云說話口氣完全不同,就聽到李天鵬說道:“媽,你有什么事情嗎?”
“你二姨出來了嗎?”
“嗯,我已經保釋她出來,二姨可能受了點驚嚇,看臉色并不是很好。我正打算送二姨回去,讓二姨好好休息下。”李天鵬說道。
“天鵬,你送你二姨去黃賓樓,我在那里訂了一桌酒席,為你二姨壓壓驚。”
李天鵬滿口答應道:“媽,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這就送二姨過去。”
掛了電話,李天鵬把臉轉向馬鳳云,笑道:“二姨,我媽要給你壓驚,已經預訂好酒席了,我現在送你過去。”
馬鳳云正想見自己姐姐,想把自己受地委屈都和姐姐敘述一番。雖說李哲豪一直對她這個小姨子并不喜歡,討厭馬鳳云地一些做法,但礙于馬紫燕的情面還是很關照馬鳳云。這次,馬鳳云受了委屈,李哲豪只是派自己地兒子出來處理,馬鳳云心里有些不滿,打算在姐姐面前數落一番李哲豪,于是答應下來。李天鵬吩咐司機調轉車頭,直奔黃賓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