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瞧見白晴婷如同受驚的小白兔一般沖出浴室,剛才做得過了,本有心追上去,和白晴婷道歉一下,但又擔心白晴婷看見自己會加重她的心理陰影,想了半天,也沒有動。
在浴缸里面泡了半天,直到把欲火徹底冷卻下去,葉凌飛才走了出去。葉凌飛先回房間穿好了衣服,然后又走到白晴婷的房門前,敲了敲白晴婷的房門,嘴里說道:“老婆,我出去了,你要是有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嗯,好的,老公,路上小心!”白晴婷那悅耳的聲音從房間里面傳出來,但白晴婷卻沒有開房門。
葉凌飛答應一聲,一轉身,下了樓。
葉凌飛開著自己那輛奔馳車,到了周洪森所說的那家淮海酒店。當葉凌飛來到周洪森訂好的包間前時,只看見周洪森的秘書就站在包間的門口。
“你來了啊,我們周市長正在里面等你呢!”周洪森的秘書小王說著推開包間的門,葉凌飛看了這名周洪森的秘書,只是微微一點頭,邁步走了進去。小王趕忙把包間的門關上,按照周洪森先前吩咐的下去讓飯店準備飯菜。
周洪森身穿著便裝,和以往在公開場合那個衣冠楚楚的周市長有很大的區別。看見葉凌飛來了,周洪森笑道:“小葉,你來得可是有些晚了!”
葉凌飛抱歉道:“周市長,對不起,我今天起來得晚了!”
周洪森笑道:“小葉,這里沒有外人,你也不要叫我周市長了,你喊我周叔叔好了。“小王進來一下!”周洪森說著沖著門口喊道。
“周市長,您叫我?”小王趕忙推門走進來,他氣喘呼呼,好像剛剛跑上來。
周洪森看著自己地秘書。嘴里說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周市長!“
“是。我知道了!“小王趕忙說道。
“好了。你讓人上菜吧!”周洪森吩咐道。
“周領導。我已經通知飯店地人準備好菜了。馬上就上來!”小王話音剛落。就看見包房地門一開。這家飯店地老板親自帶著服務員。把菜上來。周洪森看了小王一眼。小王那是何等精明地人。趕忙說道:“張老板。你干什么啊。我們家領導就是來這里吃頓便飯。你還親自過來。要是讓別人看見了。會怎么想?”
張老板一聽小王這句話。趕忙笑道:“不是地。今天剛好我來這里。只要是我們飯店地客人。我都會親自過來。就是想聽聽我地客人對我地飯店有什么意見。以便把生意做得更好。”
“沒事了。沒事了。把菜放下來就好了!”小王對張老板一使眼色。張老板立刻明白。趕忙說道:“那好。那好。我先出去了。有什么吩咐盡管告訴我!”說著張老板退了出去。小王讓那些服務員把菜都放好后。對周市長說道:“領導。您還有什么吩咐?”
“小王,我這邊沒事了,你也出去吧,哦,把樓下的司機小李也叫上,就在這里吃飯,記住,今天的所有消費都算到我個人地頭上,明白嗎?”
“領導,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小王說著也退了出去。小王一走到外面,就看見淮海飯店的老板正在外面等著呢,小王看了張老板一眼,嘴里低聲說道:“周市長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討厭搞這些,我看你也別過來了,以免惹周市長不高興。”
“我知道!”張老板說道,“王秘書,我就是想告訴你,今天周市長地消費都算在我個人頭上。”
“你千萬別這樣做,小心惹市長不開心!”王秘書說道。
張老板為難地說道:“市長在我這里吃飯,要是我真一點也不表示,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市長能到我這里吃飯,那是給我莫大的榮耀啊,我說什么都應該表示一下。”
“張老板,你就當不知道不就完了,臨末你給我們市長打個折,大家都過得去,你說是不是?”
“嗯,王秘書,還是你說得對!”張老板笑道。
周洪森并不知道外面王秘書和張老板的談話內容,像他這樣的人是無法知道下面人的一些做法。
周洪森今天是特意和葉凌飛見個面,他看了看這桌上的菜,笑道:“小葉,你也別介意,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這些菜!”
“周市長,哦,周叔叔,我看我們之間沒有必要搞得這樣見外!”葉凌飛從身上拿出煙,當著周鴻森的面,點著一根,他又望了望門口,嘴里說道:“周叔叔,你也別見怪,因為你是周欣茗的爸爸,而我和周欣茗地關系也很好,我才會當周叔叔是自己人。既然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些話沒有必要轉彎抹角,周叔叔,你今天找我不應該帶著你的秘書,難道你就不怕你的秘書會把你和我見面的事情傳出去?”
周洪森一聽,笑道:“小葉,這個你放心,小王跟了我很多年了,想當初我還是副市長時,他就跟著我,算是我的心腹。”
“周叔叔,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認為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葉凌飛提醒道,緊跟著葉凌飛話音一轉,說道:“周叔叔,我知道這些事情你比我清楚,我也不多說了。今天周叔叔找我吃飯,我認為一定是周欣茗告訴周叔叔的那些話,沒錯,那些事情是我告訴周欣茗的,我的目地很簡單,只是不想周叔叔你陷入被動!”
周洪森沒有著急和葉凌飛談論這件事情,而是招呼葉凌飛道:“小葉,先別說這些,今天咱們倆人吃頓家常便飯。”
“也好,我的肚子還真餓了!”葉凌飛眼見周洪森不緊不慢,他也不著急和周洪森談這些話題,葉凌飛拍著肚子說道:“周叔叔,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就沒有吃好飯,現在肚子好餓!”
“既然肚子餓,那就快點吃,我們邊吃邊聊!”周洪森笑道。
葉凌飛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周洪森吃得很慢,他每次只吃上一兩口,就停下來,看似有一句
地說著話。
“小葉,你和欣茗的關系很好吧!”
“嗯,一直關系都不錯!”葉凌飛嘴里塞滿了菜,一邊吃著一邊說道:“欣茗和晴婷是好朋友,我和欣茗的關系自然很好!”
“哦,小葉,來嘗嘗這塊鴨肉!”周洪森夾了一塊鴨肉放在葉凌飛面前的碟子里面,他又說道:“你們年輕人之間地事情,和我們這些老家伙是沒有關系啊,欣茗這孩子也長大了,我想管也管不了了!”
“周叔叔,欣茗做事一向很穩重,你也不需要太過擔心的!”葉凌飛心里跟明鏡一般,他知道周洪森說這句話絕對不是隨便說說,十有是因為昨天地事情,周洪森那是什么人,像這種事情怎么能瞞得住周洪森,只是,周洪森在官場中這樣久,可謂老奸巨滑,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會表現出來。
葉凌飛明明知道周洪森想問自己什么,他卻故意裝作糊涂地樣子,故意繞開周洪森要問地話題,轉著圈答話。
那周洪森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聽到葉凌飛這樣回答,周洪森笑道:“嗯,欣茗這孩子確實做事很穩重,我也知道,但是,欣茗這孩子太感情用事,經常會不考慮后果,這也是我最擔心她的地方,小葉,你和欣茗關系很好,以后就幫著我多說說欣茗!”
“好啊,周叔叔,你放心就是了!”葉凌飛拿過來啤酒,給自己倒滿一杯,又要給周洪森倒,周洪森趕忙一擺手,嘴里說道:“我身體不太好,不能喝酒!”
“那我就自己喝了!”葉凌飛說著一口把酒喝干,抹了一把嘴角,說道:“周叔叔,你把欣茗交給我好了,我保證讓欣茗不會惹事。當然,周叔叔,不要誤會,我是說有我在,就算出了事情,我也幫欣茗扛著,誰讓欣茗是我地好朋友呢!”
周洪森瞧著葉凌飛地模樣,心里一陣暗嘆,他感覺出來,葉凌飛這人可比自己想象得要精明很多。周洪森一笑道:“小葉,不談欣茗了,我記得你好像在北京那邊有關系,我一直都想問,但是,我又擔心你對我有想法,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周叔叔,我知道你想知道些什么東西!”葉凌飛又喝下一杯酒,把身子向椅子上一靠,點著一根煙后,葉凌飛說道:“周市長是不是想問我老頭子的事情?”
“老頭子?”周洪森一愣。
“嗯,也就是很多人所說的什么彭司令,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老頭子現在已經退下來了,也沒有啥實權了!”葉凌飛說道,“我跟老頭子交情也就一般吧,談不上深!”
周洪森就是想要葉凌飛這句話,他之前一直都懷葉凌飛這人背景不簡單,雖說,周欣茗一直都沒有告訴周洪森到底葉凌飛在北京那邊有什么關系,但是,從上次彭元直接打電話過來地事情上可以看出來,葉凌飛和彭元之間的關系不簡單是認識而已,或許這里面還有更深一層的關系。
但周洪森在官場這些年,當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問得太清楚,所謂適可而止最好。這也是為官之道,周洪森其實想要得的是葉凌飛親口承認他在北京有關系,這樣的話,周洪森就會考慮后面如何處理自己和葉凌飛之間的關系。
眼見葉凌飛親口承認他在北京方面的關系后,周洪森心里也有了底,他不再提這件事情,而是轉移道周洪森真正關心的話題上來。
“小葉,你去過那家紅粉帝國?”這次,周洪森倒是直接問道。
“嗯,就是和我地幾個同事去那里玩過!”葉凌飛說道,“我在那里看見一個很像徐書記的人,不過,我不敢肯定!”
“望海市這樣多人,就算有人像徐書記也有可能,小葉,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啊!”周洪森說道,“徐書記那可是市委書記,要是出現在那種地方,會影響不好的。”
“我知道了,周叔叔,你放心好了!”葉凌飛心里冷笑道,“沒想到周洪森和自己也玩起心眼來,我看你心里一定有什么想法了,我就不相信你不想把徐韓衛趕走。”
周洪森開始和葉凌飛聊起家常來,感覺吃得差不多,周洪森才說道:“小葉,我下午還要去參加一場活動,就不能陪你吃飯了,欣茗這孩子下午沒事,你可以打電話讓她陪你玩玩,年輕人嘛,出去玩玩總是好的!”周洪森說道這里,忽然話音一轉道:“當然,也應該注意下自己的形象,現在的那些記就喜歡找一些事情來寫,你要多注意了!”
葉凌飛怎么能聽不出來周洪森話里的意思,他笑道:“周叔叔,我下午要去見一個朋友!”
“哦,那樣也好,朋友嘛,總是應該多見見的,大家增進下感情!”周洪森說著站起來,嘴里說道:“我先走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好了!”
“周叔叔,你慢走啊!”葉凌飛沒有站起來相送地意思,他就坐在椅子上,繼續吃著。一直到周洪森離開包間,葉凌飛才撇了撇嘴,嘟囔道:“咳,當官就和我這樣地平民不一樣,就連說話都轉彎抹角的!”
周洪森下了樓,小王正在樓下的大廳坐著等著周洪森,看見周洪森下了樓,小王趕忙迎過來,嘴里說道:“領導,我已經結完賬了!”
周洪森心里惦記著葉凌飛說的事情,他根本就沒聽見小王說了什么,只是習慣性得點了下頭,說道:“我知道了!”
“領導,我們去哪里?”小王跟著周洪森出了飯店,小王拉開車門,讓周洪森上車。坐到車上后,周洪森后背靠在座椅上,他閉著眼睛,說道:“去政府!”
“市長,今天是星期天,政府沒人啊!”小王愣了,不明白好端端得周洪森怎么會去政府。
“我知道,小王,你馬上通知各個部門地領導到市政府開會,我認為現在望海市的風氣不好!”周洪森說道。
小王一聽就明白了,他趕忙說道:“周市長,你說得太對了,我早
應該掃黃,最近國家三部委聯合出通知,要求各:色情、淫穢出版物,我認為,我們望海市也應該搞一次嚴打!”
周洪森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周洪森下午就在市政府大樓召開會議,他認為望海市應該搞一次全市地掃黃打非行動。國家三部委地通知剛剛下達到望海市,望海市地各級領導雖說心中清楚這掃黃的行動是早晚地事情,卻沒有想到周市長會如此著急,就連周末都不休息,就要貫徹國家三部委的文件指示。
周洪森認為這次掃黃打非的重點是針對全市的洗浴、歌廳、娛樂場所,要嚴厲整頓,并且要向全市的市民號召,希望市民踴躍舉報,尤其針對一些政府官員出入娛樂場所地事情,周洪森要求檢查機關舉報一起查一起,同時,他也要開設市長信箱,市民可以直接把舉報信息到自己這邊。
會議上,包括徐韓衛在內的平日對周洪森不滿的領導或表示贊同,或沉默。徐韓衛在聽完周洪森的言后,他面色嚴肅的補充道:“周市長說得很對,國家三部委剛剛下文件,要求我們打擊色情、淫穢出版物,我們望海市是一個對外的窗口,我們望海市應該起表率作用,我認為,先應該嚴格控制娛樂場所的審批,凡是有傾向于色情的娛樂場所堅決不能審批;其次,我們地政府官員應該以身作則,除了一些必要的應酬,也能隨便進出娛樂場所,我們要在市民心中豎立好的形象;第三,對于一些涉黃的娛樂場所,一定要舉報一起,查處一起,絕對不能手軟,該關得關,該整改得要整改,對于相關負責人,一定要按照法律處罰,杜絕人情現象。”
徐韓衛話剛說完,周洪森糾正道:“徐書記,我認為我們政府官員本身就應該杜絕進出歌廳、夜總會這類娛樂場所,不然,我們的市民會怎么看我們!”
“周市長,畢竟我們需要應酬啊!”招商局地局長說道,“我們招商局要是來了一個投資商,有的時候,我們就得出面陪人家出去娛樂一下!”
招商局地局長那是徐韓衛的人,因此,站出來反對周洪森。周洪森冷笑道:“娛樂一下,那就是說你們招商局在用我們市民地錢給你們玩樂,來我們望海市投資的外商、港商、臺商等等看中地是我們的投資環境,而不是所謂的娛樂場所,你身為招商局的局長竟然這樣認為,我看你們招商局地問題很嚴重,徐書記,我建議我們這次除了要嚴厲打擊色情,還應該對我們政府的部門進行審查,看看我們政府的各個部門是不是在用公款供他們揮霍。我建議,這次就以招商局作為重點審核對象,如果在招商局查處問題,應該嚴厲處理,招商局孫局長,你也不要干了,要是觸犯法律,你還需要移交檢察機關,接受法律地制裁。”
招商局的孫局長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不由得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徐韓衛,希望徐韓衛幫自己說句話。徐韓衛這個時候先把孫局長大罵一頓,然后徐韓衛心里這個窩火,他看出來了,周洪森是拿自己的人開刀,但是,徐韓衛卻一點也幫不上忙,誰讓孫局長自己說漏了嘴,被周洪森抓住了把柄。
周洪森剛才說的那番話讓徐韓衛找不到一點漏洞反駁,如果徐韓衛這個時候反駁,那不就相當于把自己也套進去。在徐韓衛看來,周洪森就想把自己也給套進去。他徐韓衛才不會那樣傻,明知道是個套還要往下跳。徐韓衛心里大罵這個孫局長無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徐韓衛想保孫局長也保不了了。
徐韓衛短時間內就做好了打算,他忽然狠狠一拍桌子,孫局長還以為徐韓衛要為自己說話,卻聽到徐韓衛厲聲說道:“我完全贊同周市長的意見,我們不應該拿公款大吃大喝,這種不良風氣應該剎住,這次,就以招商局作為重點,我們的相關部門要對招商局嚴格的審查,一旦查到招商局有問題,不管任何人,我們都要嚴格處罰,如果情節嚴重,觸犯法律地,我們還要移交檢察機關,接受法律的制裁!”
徐韓衛這一話,其他的人哪個還有人敢表不同意見。誰都明白,這次是那個孫局長活該,撞到槍口上了,大家這個時候也也不愿意露頭,被當成典型查,于是,紛紛贊同周市長和徐書記的意見。
這次,市政府的領導班子難得意見統一,再也不像原來那樣,每次總是有人反對,會爭論半天。
當然,大家都清楚,這次的勝利是周洪森。
會議一結束,徐韓衛和周洪森倆人一起走出會議室,徐韓衛滿臉帶笑,親熱地拍著周洪森的肩膀道:“周市長,我們應該互相配合工作,只有這樣,才能把工作做好!”
“徐書記,我們一直都配合得很好,不是嗎?”周洪森臉上也掛著笑容,說道。
“是!”徐韓衛笑道,“周市長,這次的專項行動由你負責,你看需不需要我也負責一下,畢竟,你是市長,有很多重大地事情需要你來做,而我這個市委書記比起你來,工作可就明顯少了,不如,我來負責這次行動吧!”
“徐書記,你可是市委書記,像這樣的專項行動怎么能讓你負責,就算我答應,咱們的廣大市民也不會答應,他們會認為我這個市長故意推卸自己的工作,這工作是我份內的工作,我應該做地!”
“周市長說得也對,好,那我就等著聽周市長的好消息了!”徐韓衛笑道。
“徐書記,你放心,我以一名老黨員地身份向你保證,只要有人舉報我們政府官員違規,我一定會嚴查到底,不管他是誰,我都要讓他接受處罰!”周洪森看著徐韓衛,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