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回到了海東好幾天了,中紀委那邊也傳來的消息,舉報姜則昌的事情純屬誹謗,公安機關對于此事正在立案進行調查,中紀委這次對姜則昌的情況還是進行了一些調查,除了舉報的內容之外,姜則昌在一些小的問題上還是受到了批評,不過,他的書記位子到是保住了。
對于這樣的處理方式,王澤榮還是贊成的,現在雖說媒體的能耐較大,也不能因為媒體在批評就不辨是非的把一個領導輕易拿下吧。
也算是對姜則昌的一次警鐘了!
王澤榮背著手,身著一件茄克裝,在海東的一處相對落后的地區漫步。
雖說四周都有著警衛,王澤榮行走著的時候卻也看上去僅只是他一個人。
這樣飯后坐車到某一個街道上,然后下了車子獨自行走,查看城市的情況,這也是王澤榮最近喜歡的一件事情。
正在走著,王澤榮就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子一邊哭著一邊走。
正在走上前時,就見一個漂亮少婦走上前去攔住了那小女孩,關心詢問起原因。
王澤榮也好奇,就駐足在一旁觀看。
這時也圍上了一些人。
在那少婦的詢問下,那小女孩先是不說,后來才說出來,她被自己的母親打了。
這事應該是正常的事情,父母教育孩子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一件大事,各人家里都有自己的教育方式,應該是這孩子不聽話,被大人打了。
王澤榮正要離開時,卻見到那少婦掀起了小女孩的衣服在看,王澤榮瞅了一眼時,也嚇了一跳,這小女孩的身上基本上就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更有些地方都冒著血絲。
這下子圍觀的人們不樂意了,對這孩子的母親就紛紛批評了起來。
那少婦長得漂亮,看上去也是正義感極強的人,一拉小女孩就要帶她回去詢問情況。
還真是有管閑事的人,當下就有好幾個人表示要一起到小女孩的家里去看看。
王澤榮跟隨著這些人就朝著那小女孩指示的一處看上去是某企業的基地走了進去。
海東雖然在不斷發展,一些死角還是存在,這處地方一般情況下就屬于外來打工者最喜歡租住的地方。
看到是這樣的地方,王澤榮估計這小女孩的家人應該是外來打工者。
出人意料的是到了那小女孩的家里時,只見一個看上去很蒼老的婦女一把抱住小女孩,兩母女一下子就哭成了一團。
本來氣勢極盛的打抱不平之人互相望望,感到這事就有些奇怪。
還是那個漂亮的少婦先講話了,對著那小女孩的母親就質問道:“你是怎么搞的,作為一個母親,怎么能夠把孩子打成這樣?”
不問還好,這一問之下,那小女孩子的母親就再次放聲大哭了起來,再次打起了小女孩子,還在罵道:“我讓你不聽話,我讓你不聽話!”
大家一起上前拉了一陣才把那女人拉開,卻見她仍然在哭。
王澤榮本想找個地方坐下,卻發現唯一能坐的一根小凳已被一個人坐上,床上很亂,明顯也有人坐上,只好站在了一旁看著。
發生的事情讓王澤榮疑惑,他也很想了解一下情況。
在漂亮少婦的引導下,那小女孩的母親這才邊哭邊講了自己家里的情況,她們家是西日省的一個破產企業失業人員,全家人都沒有了工作,自己的父母已經去逝,公公婆婆又雙雙病倒,每月的病藥費早已把家底掏空,本來還有一個丈夫支撐,卻沒有想到的是丈夫去建筑工地打工時,把腰摔傷,現在只能在家里,根本無法去做工,自己帶著這個女兒在別人的介紹下來到海東打工,本想海東是開放城市,可以打工寄點錢回去,開始時也還是不錯,女兒送去學校讀書,自己也多少能掙點錢,卻沒有想到的是,來到了海東之后就生了一場大病,不僅沒有工作可做,反而欠了一些好心人的債,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去借了一些高利貸,唯一的希望只有女兒的學習,然而,女兒卻學習成績連續下降,如山的壓力壓于她的身上,一時間就感到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說到這里,這女人絕望地看向眾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心人,幫我找一個地方安排一下女兒吧,來生我一定報答你們。”
說話間,這女人突然就朝著墻壁一頭撞了過去。
事情突然,一切都是那么的讓人想不到,那女人用力又是那么的大,眼看著就要重重撞在那墻壁上了。
假如真的撞上,誰都知道,定是慘死的結局。
王澤榮一驚之下,手腳也不慢,快速上前,扯著這女人的衣服一下子就拉了回來。
眾人一下子全亂了,七手八腳拉住了這女人,那個漂亮的少婦更是緊緊拉著這女人不放,嘴里大聲道:“你這瘋子!你這瘋子!”
沒想到連死都沒死成,那孩子的母親一把抱住女兒再次哭了起來。
看到女人暫時沒有了尋死的念著,那個漂亮的少婦看著王澤榮道:“還好你拉得快,要不然真要出大事!”
現在王澤榮也不安了,走過去對那女人道:“你要相信政府,相信黨麻,怎么能夠動不動就尋死呢,要是你死了,你的孩子怎么辦,你的家人怎么辦?”
“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這女人失控似地看向王澤榮大聲問道。
“總是有辦法的,我們的民政部門會幫助你的。”王澤榮說道。
“我找了,沒辦法啊,民政局認為我們兩口子都是有勞動能力的人,以一天自己掙三元錢的東西計算,自己一個月應該能夠掙得到九十元錢左右,所以,低保在辦理時,每人扣了一百元的錢,只補了差額的那點錢,最近又進行了修改,認為物價上漲了,我們自己掙的錢應該上升了,從三元漲到了五元,每人扣了一百五十元,只發放差額的錢,說是低保并非全額發放,而是差額補充,我們一家人辦下來的那點低保能解決個什么問題?”
王澤榮皺眉道:“情況特殊,你們可以向民政部門申請一下,特事特辦麻。”
“他們說了的,現在的這種情況太多,誰家都差不多,不可能有特殊的情況。”
一邊是收入高高的一群人,一邊卻是連生存都解決不了的一群人!王澤榮就產生了一種心痛的感覺。政府關注的是農民和軍隊,反而把以前所講的工農兵中的工人忽視了,現在的工人應該才是最痛苦的一群人!
站在那里,王澤榮不斷在心里面自問,難道說我們國家現在的收入分配政策真的出現了問題?
“你現在病了,還是要先把病治好才是,有了好的身體,你才能去打工。”那漂亮的少婦勸解著。
不勸還好,這一勸之下,那女人又哭了起來,從桌子里面拿出了一疊的獻血證明,說道:“我以前身體好的時候都去無償獻血,可是,上次我丈夫需要輸血時,每毫升卻要收六百元!”
一個跟隨而來的人搖頭嘆道:“紅十字會說自己在義務獻血中不收取任何費用,只參與無償獻血的宣傳、動員和表彰工作。可是,紅十字會總會卻明確要求血站這種冠名紅十字的醫療機構要交會費。在華夏國血液市場,捐贈是完全免費的,但是卻對醫院和患者收費。去年,我國的自愿無償獻血獻血量3935噸,紅十字血站平均來說是按照每200毫升220元的價格出售給醫院的。照此計算,3935噸血液共計收入43.3億元。血站借紅十字的招牌賺了多少錢?這筆錢又去了哪里?紅十字會說了獻血前體檢、血液快速檢測約20元;采血袋加上相關耗材約50元;血液檢測費約160元;宣傳品、紀念品等約50元。加在一起是280元,因此,他們的意思是說220元其實很便宜了,已經是給大家補貼了。可是,我們獻血之后有收到過什么價值50元的紀念品嗎,而且我們在醫院付錢做血常規檢查價格才幾十塊錢,我實在好奇280元是怎么來的。”
這話有些對王澤榮打臉的意思了,站在那里,王澤榮聽著那人帶著怨氣的話語,想到自己是一個政治局的委員時,臉上就有些發紅。
還是那漂亮的少婦說道:“我就是醫院的醫生,我說個實話,許多的病人生命靠的就是無償獻血者捐獻的血液得以挽救,這是善事,是好事,紅十字會就算出了問題,我們獻血的事情卻是崇高的事情。
王澤榮聽到這少婦的說話,贊許地看向這女人,說道:“你說得很對,某些機構出了問題,我們就不能夠因為這些問題而對政府失去了信心,對獻血這一崇高的行為失去了信心!”
說到這里,王澤榮看向那孩子的母親道:“你放心,你家的事情政府決不會袖手。”
想到自己的身上好像還裝著一千元錢,王澤榮從身上拿出了一千元錢遞到這女人的手中道:“這點錢你們先救急一下,以后別打孩子了,孩子是你們寄予希望的人,一定要好好的培養,我多少有些關系,我會幫你落實這事。”
拿著這一千元錢,女人一下子就跪在了王澤榮的面前,再次放聲大哭了起來。
可能是剛才沖動著要死沒死成,這事也打掉了這女人的死意,緊緊抱著孩子,不斷察看著孩子的傷勢。
那漂亮的醫生也從身上掏出了幾百元錢遞給了這女人,跟隨來的人也都紛紛拿錢出來。
看到這一情況,王澤榮的心中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