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多情不如是無情
盡管倪牧天叫著要讓楊帆狠狠地出一回血,但倪牧天畢竟不是一個喜歡浪費的人,所以也就沒有點太多的菜。可是,倪牧天要酒可是要得不含糊。兩打百威,一人一打。楊宛如和鄭怡婷則是共同要了一瓶紅酒。
“我們一人一打,今晚喝完就行。”倪牧天笑著對楊帆說道。
“你都那么說了,我還怕你嗎?”楊帆說著弄開一瓶就喝起來。
倪牧天看見楊帆開始喝了,不甘落后,拿起一瓶開了,也開始喝起來。
旁邊坐著的兩個美女看見他們菜不吃一口就開始拼酒,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老公,空腹喝酒不好,先吃口菜吧!”鄭怡婷說著,朝倪牧天的碗里夾了一塊小煎兔。
倪牧天點點頭,夾起兔肉放進了嘴里。然后朝楊宛如舉起酒杯,說道:“楊總,我敬一杯!希望楊總這會的成都之旅玩得愉快!”
“謝謝!”楊宛如優雅地舉起酒吧,微笑著朝倪牧天點了點頭。
“酒都喝了,你們的稱呼是不是應該改改?一個一口楊總,一個一口倪先生,我聽起來,耳朵就不舒服。宛如,你直接叫小倪牧天;小倪,你就叫宛如吧!”楊帆說道。
楊宛如白了楊帆一眼,然后微笑著對倪牧天說道:“如果倪先生不建議的話,我就叫你牧天吧!”
“那好!”倪牧天笑著答應道。
“可是,老公叫宛如姐什么呢?”鄭怡婷看著倪牧天問道。
“你都叫了宛如姐,我這個當老公的自然也跟著叫一聲宛如姐了。”倪牧天笑著說道。
“那不可行!”倪牧天的話一說出來,楊宛如當即反對道。
“為什么?”鄭怡婷不解地問道。
“牧天比我大,卻要叫我姐。你不怕你宛如姐折壽嗎?”楊宛如笑著說道。
“稱呼只是一個代號,宛如姐何必那么認真嗎?”倪牧天笑道。
宛如姐都叫了,除了默默地接受之外,楊宛如還能怎么樣。
“來,我們大家難得聚一會兒,先干了這一杯!”楊帆的提議立刻收到其他三人的響應。互相碰杯后,大家都豪爽地干了這一杯。
隨著飯局的展開,四個人很快地化成了兩個陣營。楊帆和倪牧天在一旁劃著拳喝啤酒,鄭怡婷則和楊宛如一起一邊喝著紅酒,一邊聊天。至于聊天的話題,楊宛如和鄭怡婷則一直沒有偏離那兩個拼酒的男人。
時間在推辭,飯桌上的菜在逐漸減少,空瓶子的數量反而卻在增加。楊帆和倪牧天的肚子卻越變越大。
“我去上趟廁所!”楊帆說完,就摸著漲得滾圓的肚子往外走去。
“我也去!”倪牧天也憋得不行,隨著楊帆的腳步就跟了出去。
“真爽啊!”隨著一股水柱從天而起,楊帆舒服地不禁叫了出來。
“你還這么沒素質,撒把尿都要說臟話。”倪牧天笑道。
“靠!別以為穿了西裝就可以裝斯文。你小子的臟話可一點不比我少。是不是官場混久了,就不會說家鄉話啦?”楊帆半開玩笑地問道。
倪牧天聽到楊帆的話,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深沉地說道:“官場如戰場,一將功成萬骨枯!有時候,我真有點羨慕你。雖說商場也是險惡,但卻不至于此。”
聽到倪牧天的感慨,楊帆苦笑一聲:“每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你苦豈知我不苦?我過不了多久,也不會步你的后塵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倪牧天聽到楊帆,疑惑地問道。
“我答應了司馬國安,只要把楊家和金家在商場的事情處理完成,我就要離開楊氏集團,去接受司馬國安的安排。[]”楊帆淡淡地說道。
“不知道你小子上輩子干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怎么到哪里都有貴人相助。商場上有楊家給你撐腰;現在去當官居然又有司馬國安罩著你。”倪牧天說著,遞給楊帆一根煙,“來根吧!”
楊帆接過倪牧天的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廁所里頓時彌漫起煙霧。
“你小子太不厚道,壓根就沒有給我說實話。你自己都知道官場是個死了連骨灰盒都不的地方,現在聽到我馬上就要進入政界這個消息,居然說我好運。我看你分明都是在挖苦我。”楊帆沒好氣地瞪了倪牧天一眼。
“話不能這么說。一切事物都是要一分為二地看待嘛。雖然官場兇險,但你有司馬國安這種大佬級別的照顧,或許會有青云直上也不一定。”倪牧天淡淡地說道,這回卻沒有半點調笑的語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但愿吧!”楊帆說著,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煙霧直嗆得楊帆不停地咳嗽。
“我換個話題吧!這幾年在香港過得還好吧?”倪牧天問道。
“不錯!至少活著回來了。”楊帆淡淡地說道。
“而且還是家產萬貫!”倪牧天笑了笑,繼續說道,“那個楊總和你什么關系?”
“兄妹!”楊帆答道。
“是嗎?”倪牧天要笑不笑地問道。
“至少暫時是!”楊帆補充道。
“恐怕還得加個‘名義上’作為限定語吧!”倪牧天還是那副表情。
楊帆白了倪牧天一眼,沒有說話。
“那個商界第一美女林嘉妮呢?”倪牧天繼續笑著問道。
“朋友!”楊帆喊道。
“是嗎?沒想到你會給我這個白癡的答案。”倪牧天突然笑了起來,“你說我會不會信?”
“答案我說了,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楊帆這回居然笑了,因為他給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卻讓倪牧天相信的答案。
“那個……”倪牧天看了看楊帆,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盡管說吧!我的心里素質,你是知道的。”楊帆對倪牧天說道。
“那好,我直說了。作為好兄弟,我想奉勸一句:感情有時候就像鹽巴一樣,不吃不行,多了卻會咸。”倪牧天拍了拍楊帆的肩膀說道。
“嗯!”楊帆聽到倪牧天的話,若有感悟地點了點頭。
隔了一會兒,倪牧天繼續說道:“昨天,我在浣花溪公園碰到了柳清雅。”
雖然倪牧天的聲音很低沉,但“柳清雅”三個字對于楊帆來說,卻無疑是一個驚天巨雷。楊帆聽后不覺一震。
“怎么?嚇到啦?”倪牧天臉上掛著淡淡地微笑說道,“看來你還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我寧愿自己是一個無情的人。”楊帆苦笑道。
楊帆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卻是一個多情的人。雖然這兩種人都會帶來痛苦,但是卻有區別。無情的人只會為別人帶來痛苦,自己卻不會痛苦;多情的人在為別人帶去痛苦的同時自己卻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她和你說了什么?”楊帆苦笑著問道。
“你想知道?”倪牧天不答反問。
楊帆點了點頭。即使自己知道了心里會更加痛苦,但楊帆也情愿知道。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倪牧天彈了彈煙灰,緩緩地說道,“她說,她現在是柳氏集團的總經理,已經搬到了南京。這次回來的目的是為了競標一塊土地。”
“還有呢?”楊帆追問道。
“我問她:‘你忘了他沒有?’她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真地深愛一個人,又怎么可能輕易忘掉他呢?’我又問:‘難道你想一直生活在記憶中嗎?’她說:‘美好的記憶有時候也是一種生活。至少它比沒有希望的現實要好。’我沒有再問,她也沒有再說。我們一起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后就分開了。臨走前,她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楊帆問道。
“她對我說:‘他或許還活著。’然后,她就走了。”倪牧天說道。
“他或許還活著?”楊帆喃喃地說道,“難道她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她是否真地知道你的身份,我不敢肯定。不過,我要告訴你,女人的直覺有時候遠比男人的嗅覺更可怕。”倪牧天笑了笑,熄滅了煙頭,朝廁所外面走去。
“你們不會掉在廁所里去了吧?怎么這么久了才回來?你們再不回來,我就要和宛如姐去廁所找你們了。”鄭怡婷沒好氣地嗔道。
“我們放完水之后,順便燒了一根煙,所以才耽擱了這么久。”倪牧天笑著解釋道。
鄭怡婷聞到倪牧天身上的確有一股很濃的煙味,所以對倪牧天的話深信不疑。不過,鄭怡婷還是狠狠地瞪了倪牧天一眼:“你們也不嫌臭,居然學那么在學校吸煙的學生躲在廁所里抽。”
楊宛如本來也想說楊帆兩句,可是現楊帆的精神卻不怎么好,默默地看了楊帆一眼,最終還是沒有再開口。
“吃啊!大家繼續!反正花了錢的,不要因為我身上帶了點廁所的味道就影響了大家的胃口。”楊帆一邊說道,一邊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繼續吃起來。
三人見楊帆動手,也重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