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見過無恥的,卻沒見過這么無恥的,哪怕他真的是林亦靜的生父,但僅僅只是為了償還債務就要賣出女兒一輩子的幸福,恐怕這個世上能和他相提并論的禽獸父親也寥寥無幾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畢竟是林亦靜的親生父親,事情再大也是他們的家事,許默這個外人也確實不便插手……更何況他父親剛剛還突然提出這么一個讓人尷尬的條件來。
林父的話已經讓林亦靜徹底心冷,淡淡道:“你回去吧!不要說我和我媽媽沒有錢,就算有錢也不會給你去添那個無底洞的……另外,許默只是我一個同學,請不要把他也牽扯進來。”
兩名青年男子如同看戲一般的遠遠打量著林家父女二人,見林父已經無計可施,耳釘男子不由得上前拍拍林父的肩膀道:“老林,既然你家姑娘都不打算替你還債,我看也別廢那個力氣了,跟我們走吧……把身上的幾個多余零件賣賣,剩下的錢或許還夠你養老。”
青年男子那貌似客氣的話語聽在林父的耳中卻如同惡魔的低笑,他可知道這些人看著面善,卻都是些心狠手黑的主,被抓回去雖然未必會像電影電視里那樣被砍成八塊喂魚,但自己從此就別想再當一個完整的人了。
“不!別碰我!”林父猛然轉身將耳釘男推了個趔趄,撲到林亦靜面前突然跪在地上緊緊抱住她的腿,痛哭流涕的哀求道:“靜靜!我知道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們娘倆!求求你再幫我一次吧!我保證以后不再去賭了!我從此改過自新,求你媽原諒,我們一家三口像從前那樣一起過開心的日子好不好?”
無論林父的保證是否可信,但這番話無疑觸動了林亦靜內心深處的柔軟,回想起十歲前那段快樂幸福的時光,父親曾經的疼愛,林亦靜原本的堅持忽然有些動搖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再相信你了,如果你真的可以保證回來和我媽媽好好過日子的話,我……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林亦靜蹲下身扶起了林父,為他輕輕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衫,流淚道:“爸爸,真的是最后一次機會了,你能答應我嗎?”
“我答應!我答應!如果只要這次事情過去了,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們娘倆,如果我再去賭錢,我就……就……”林父左右打量下忽然撿起地上的半塊青磚,突然狠狠向左手的小指砸去!
林亦靜尖叫著將滿頭冷汗的林父扶起來,慌忙掏出紙巾一層層包裹著那血肉模糊的左手小指,父女倆隨即抱頭痛哭。
不管林父是否真心悔過,但看到父女團聚并重歸于好,許默還是由心底為林亦靜感到高興的……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
“還以為今天的抽成有著落了呢,沒想到居然看了一出無聊的親情大戲……”耳釘男將煙頭拋在墻上,摔出一團散亂的火星,上前一步不耐煩道:“行了,老林,既然有人幫你把債務承擔起來,我們兄弟也不為難你,趕緊把你欠的三十五萬還了,我們也好回去和雷二爺交差!”
林亦靜聽聞后全身一軟險些摔倒,難以置信的盯著面前那滿臉羞愧的林父。三十五萬,她和母親就算傾家蕩產也未必能還上一個零頭啊!
“對不起,靜靜,我實在沒辦法了呀!你一定要救我!不然被城南幫的這些人帶回去我就死定了!”見林亦靜似乎有些退縮,林父立刻哭天喊地的再次跪在了她面前,舉起手不斷的扇自己的耳光懺悔。
“爸,你別這樣,有什么話起來說……”即便是恨其不爭,但畢竟面前也是從小抱著她長大的親生父親,林亦靜也不忍眼睜睜的任其被帶走摘除器官,扶起父親哀嘆一聲,轉頭向耳釘男兩人懇求道:“兩位大哥,你們也看到我們家現在的狀況了,要想一次性拿出三十五萬真的很困難,可不可以多容我們幾年,我們全家慢慢賺錢還你們……”
“媽的!你當我們城南幫是開善堂的啊!別說我為難你們,一天,就一天!明天這個時候,必須拿出三十五萬來!否則就等著下半輩子守著你的殘疾老爹過吧!”
耳釘男再次點了一顆煙,正欲帶著另一青年離開,忽然好像發現了什么,拿著打火機在林亦靜的面前照了照,瞬間驚艷無比,隨即眼中露出一絲貪婪,收起打火機伸手摸向林亦靜的臉,壞笑道:“老林,我才看到,你還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就憑你女兒這臉蛋這身材,要是能在咱們的仙境迷蹤夜總會坐臺一年,別說三十五萬,就是三百五十萬也賺回來了,嘖嘖……”
眼看一臉陶醉的耳釘男手指就要觸碰到林亦靜,突然一只白凈修長的手從斜下里探出,如老虎鉗一般死力的扣住了耳釘男的手腕,瞬間襲遍全身的劇痛讓他險些當場跪在地上。
聽到耳釘男的呼救,另一名青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從褲腰里面摸出一把彈簧刀,面色猙獰的對著許默的后腰一刀捅過去。
四十公分長的斯巴達短劍隨著一道微弱的黃光出現在許默手中,隨手一劃正中彈簧刀的刀身。短兵相接,火星四濺,無論是武器重量還是個人體力都遠遠拋在后面的持刀青年僅一個照面就被磕飛了手中的彈簧刀,就連手背也被旋轉倒飛的刀尖劃出了一道四五公分長的血口子。
還沒等受傷青年有所反應,許默猛然一把將耳釘男推到受傷青年身上,兩人頃刻間失去平衡抱團在地上摔了個嘴啃泥。
掙扎著起身的耳釘男還沒等半句話罵出口,突然一道寒光從眼前如銀色流星般掠過,如同大匕首般的斯巴達短劍嗆啷一聲插在背后的紅磚墻上,距離他的腦袋恐怕不到三十公分,深度幾乎直沒劍柄。
饒是耳釘男在城南幫大小也算個見過世面的小干部,卻依舊被許默這“天外飛劍”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嘴巴張了好半天愣是再沒敢說出一個字來。
“一個月,一個月后三十五萬連本帶利如數奉還。不過這期間如果你們再敢來這里騷擾……”
許默面若寒冰的走上前去抽出斯巴達短劍,握劍在手連揮數下,紅白相間的墻壁碎末如暴雨般紛紛崩落,一個一米見方的巨大“殺”字頃刻間出現在樓洞口破舊的墻壁上,刀刀痕跡深不可測。
“是是!這位大俠,我們這個月不會再來了……您就當我們是個屁,把我們給放了吧!”
耳釘男兩人不過就是城南幫的最底層成員,平時儀仗著黑社會的身份收個保護費追個高利貸什么的,哪見過許默這種殺氣凜冽的狠人?這恐怖的“殺”字出現后,頓時嚇得魂都飛了,連習慣性的狠話都不敢放了,得到許默的允許后立刻互相攙扶著連滾帶爬的跑出了胡同。
不過許默剛才那股暴躁的殺意連帶把林亦靜都給嚇到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道:“許默,你……不要緊吧?”
許默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墻上的“殺”字,又看了看手中的短劍,沉默片刻歉意道:“對不起,剛才的情景讓我回想起了……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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