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臭小子,說,昨天一夜跑哪玩去了,居然把你弟弟天賜一個人扔在家里!”老爸抓著我的衣領就向屋里拖。
“我……我去山上觀測流星雨了!”我這完好無損的樣子,就算說出車禍差點被活埋估計也沒人信。
“你看屁流星雨,湯圓說昨天在山上的觀測點根本就沒看到你!”老爸一記勾拳打在了我的臉上,我頓時飛出好遠,“你還敢撒謊!你這是逼我出我的左勾拳!”
老爸當年是校拳擊隊的王牌替補,左勾拳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必殺技,雖然一次也沒擊倒過對手,但卻從小到大全用來教育我了。
“老爸,我錯了,饒了我吧~!”
盡管我苦苦哀求,一頓傳統的家庭暴力教育還是在所難免的,當我鼻青臉腫的從老爸的書房走出來后,小扁扁依舊“很體貼”的為我送上了熱毛巾。
“老爸,你消消氣,犯不著為這種不肖兒子動這么大火氣……”小扁扁又跑去為老爸捏肩。
胖貓也不知何時出現在老爸旁邊開始用頭蹭老爸的腿,一副卑躬屈膝的賤相。
這個叛徒……我昨天真應該烤了他……
“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今天一天罰你不許吃飯!”老爸摔門而去,扁扁無奈的搖搖頭,也轉身跟著老爸走了。
老爸的命令在家里就如同圣旨一樣,就算是老媽心疼我也不敢偷偷的給我東西吃,結果真的斷了我一整天的口糧。好不容易挺到了晚上,我已經餓的躺在床上爬不起來了。
胖貓蹲在床邊,他的面前放了一只裝滿剩飯剩菜的小碗,雖然是中午剩下的食物,但卻很豐盛,上面還放了半條我最愛吃的紅燒魚。
太過分了,連這只肥貓都有東西吃,而且還這么奢侈……
“我的晚餐你要分點嗎?”胖貓發覺我惡狠狠的盯著他的碗,于是把自己的小碗向我這邊推了推。
我差點哭出來,難道我已經輪落到要被一只貓同情的地步了嗎?
“不需要。”開玩笑,我寧可餓死也不會和一只貓一起吃貓食,盡管他只是看起來像貓。
胖貓搖了搖頭,從他的背包里面翻出了一個看起來像勺子似的金屬器具,開始有滋有味的享受著豐盛的晚餐,看得一邊的我口水直流。
“其實我覺得你父親這種教育方式是不對的,從生物學角度上來講,這種懲罰會影響下一代的成長,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為。”這只胖貓吃飽了就開始說起了風涼話。
我沒有理他,反正我這么倒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已經習慣了。
胖貓見我不愿說話,自己也覺得無趣,開始把背包里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掏出來擺在地上非常寶貝的清點著,不時還用他肉呼呼的爪子擦上幾下。
咚咚~!
忽然有人敲房間門,嚇得胖貓一股腦將東西全推到了床底下,自己抓過一個毛線團假裝很感興趣的滾來滾去。
這個時候按理說家人應該都睡了,來敲門的是誰呢?當我開門時卻發現門外已經沒人了,但地上卻放著一袋面包。
是湯圓?
我認得這個面包的牌子,家里只有湯圓才會吃這個牌子的面包,而且因為他經常晚睡的關系,他房間的柜子里總是常備著這些吃的東西。
或許,一直以來是我對湯圓誤解得太深了吧?
“沒人?嚇死我了。”
胖貓見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一腳踢開了剛才還玩得興高采烈的毛線團,小心翼翼的將床底下那些東西一個一個的又全都搬了出來。
吃過了面包,看著胖貓逐一擺弄著地上那些我根本搞不清作用的東西,我忽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個胖家伙雖然看起來不中用,但好歹也是個從高智慧星球來的外星生命,說不定他的這堆東西里有什么可以幫我擺脫這種倒霉命運的道具。
“喂,我說胖子……”他的名字是在是太長太難記了,我只能用最形象的方式去稱呼他,好在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字,“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從生下來就一直倒霉,學習也一般,長相也不好,沒什么女人緣,而且還手無縛雞之力,你這些東西里面有沒有能把我變得和我二弟那樣的東西?”
“哎?”胖貓停下了爪子上的動作,轉過臉來瞇起眼睛看看我,眉頭一皺道:“或許有,但星際法規定,高文明星球是不可以用自己星球的科技去干涉其他星球的正常發展的,我幫了你也就相當于違反了星際法,被發現了會被制裁的,會判死刑的……”
哎?居然這么不留情面的回絕,虧你還好意思在我家蹭飯吃……
胖貓說完繼續擺弄著自己的那些東西,我越想越氣,一把抓起他后頸的皮毛把他再次提了起來,接著就去抽鞋帶。胖貓對我這個動作相當的熟悉,臉色鐵青的拼命掙扎,但他的力量實在是微乎其微,最終還是被我吊在了房間的吊燈上。
“你……你要做什么?你這是違反我們定下的合約的……”胖貓說話明顯底氣不足,看來他也知道在這里和我談合約根本無濟于事。
“你知道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嗎?這里是地球,我的家,去他該死的什么星際法,你信不信我完全可以現在就烤了你?”
“反對虐待小動物!”
“我的地盤我作主!”
面對我強硬的態度,這只怕死的賤貓再次垂頭喪氣的舉手投降。
反正他還要在我家寄居,我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樣。
“好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幫你,誰讓我攤上你這么一個喜歡剝削人的寄主呢……”胖貓無可奈何的坐在了地上,“說吧,你要我幫你什么?”
“我要個英俊的外表……”
“我只是個生物學家,沒有帶整容儀器。”
“那……那我想要個聰明的頭腦……”
“我只是個生物學家,更不可能帶腦容開發機,你太不現實了。”
“那……那我要一個強健的身體,這樣總可以了吧?”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他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我想好了,他要是再說不行,我就直接烤了他。
“你早說啊,這個當然沒問題。”胖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興奮的去翻自己的小背包,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說道:“我這里有羅斯萊星的艾迪斯獸的細胞樣本,也有阿格蒂斯龍的細胞樣本,這都是星際排得上名次的強橫生物,你是想要它們其中之一的力量還是兩個都要?”
“當然兩個都要!”我一想到以后的運動會即將有無數美女為我尖叫立刻興奮不已。
我躺在了床上,胖貓拿出一個槍型的注射器在其中放入了兩瓶液體的混合液,在我的脖子上擦了些藥水后,忽然抬起頭說道:“這一針下去你就厲害了,不但會飛、會噴火,一巴掌下去完全可以拍扁你家這樣的屋子,只不過以后爪子和鱗片你得經常修理一下……”
“哎?等等,你說的是生化怪獸吧?”
“不是你強烈要求的嗎?”
“……就當我沒說。”
看來我和他之間在理解層面上存在著相當的差異,似乎很難溝通。
“其實,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什么可以提高我本身力量的卻又不會對我造成傷害的東西……”我只能對他很耐心細致的講解我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說武器嗎?”胖貓很疑惑的瞇著眼睛。
“也可以這么理解。”我想他或許還不是那么笨的。
“你早這么說我不就明白了……”
胖貓再次恍然大悟的樣子,從背包里面拽出了一個幾厘米見方的金屬盒,居然是我在他飛船墜落現場見到的那個被縮小的大箱子。他用爪子在某處摳了一下,箱子瞬間恢復了原本的大小,一下占據了我房間中那原本就不大的空地。
“這個怎么樣?”胖貓從打開的箱子中掏出了一個看起來十分復雜的類似三角形的東西,“這是陰粒子炮,雖然裝彈速度只有五分鐘一發,但一發足以摧毀五百米范圍內的任何物體,而且對于你來說基本不會受到太大的后座力影響……”
“換……換一個吧……”我的額頭在流汗,五百米,我能不能跑出這個范圍還不好說呢。
胖貓疑惑的看看我,又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盒子的邊緣隱約散發著白色的霧氣。
“那這個怎么樣?核子內爆彈,可以設置任意時間引爆,也可以用遙控器在十公里范圍內引爆,一發可以摧毀兩公里范圍內所有物體,而且爆炸波及范圍內將有二十年無法存活任何生物。唯一缺點是炸彈內部很不穩定,需要冷藏……”
“再……再換一個吧……”我再次擦了擦額頭的汗。
胖貓愣了一下,似乎很為難的拽出了三個奇怪的儀器,快速的組裝成一個足有兩米長的巨型武器。
“這是我飛船對艦用主力陽電子炮,你們這種規模的城市一發可以摧毀多半座城市,可連發,這里面的能量還可以發三次……要是不行我這里還有別的武器。”
“你……你不是說你是生物學家嗎?”
“……喵~!”胖貓頭上出現三條黑線,屁股對著我玩起了毛線團。
“別給我回避問題!今天要是解決不了我的問題你就準備睡火堆吧!”
“等等!讓我想想!”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揀了一個外星的恐怖份子回家,不過看他那么怕死,又沒有骨氣,我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我似乎給這個胖胖的家伙出了一個相當大的難題,看著他一把一把的抓著自己頭上的毛努力的思考,我開始有些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的腦袋拽禿了。
忽然他驚叫一聲跳了起來,飛快的從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像葡萄一樣的黑色小球扔給了我。
我抓住后捏了捏,軟軟的,里面似乎還有液體流動,并不住的發出陣陣異香,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我怎么沒想起還有這個!這是產于阿而維迪星的一種特殊物種,既不是動物也不是植物,成分有些像礦物,但卻有生命,我至今也沒能給它做一個合適的分類。這個物種即使在它們本星球上也很稀有,我在上面停了半年才找到了幾個,飛船墜落的時候還丟了一大半,現在只剩下……哎?你怎么給吃了?”胖貓張大嘴巴看著我,驚恐的臉都扭曲了。
“哎?不能吃嗎?”
我還以為是提升力量改善體質的某種丹藥,很不幸,這個胖貓說晚了,我已經吞下去了,味道似乎還不錯。
“太奢侈了!我珍貴的樣本啊!那根本不是用來吃的!是孵化的!它會根據寄主的意愿進化,以適應寄主的需求!你太過分了!”胖貓流著眼淚撲上來就要跟我拼命,但毫無懸念的被我踩在了腳下。
“別那么小氣,你不是還有嗎?再給我一個不就行了!”
“你開什么玩笑,我就剩最后一個了,你休想!”
胖貓死死的抱緊懷中的小盒子,怎么搖晃也不松開,最后我只好再次拿出了撒手锏威脅這只怕死的貓,他才流著眼淚將剩下的一顆交到了我的手上。
他的臉痛苦的完全皺在了一起,那表情仿佛從他身上割肉一般。
按照他的再三叮囑,我將這顆據說是不明物種的奇怪珠子抓在了手中,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沉沉的睡了過去。如果那是胖貓沒有騙我的話,第二天的清晨就應該能完全的孵化出來了。
隨著我的心愿,究竟能孵化出來什么呢?一只兇猛的外星怪獸?或是一只可愛的小動物?
但愿不要又是一只胖得出奇的貓。
鈴~!鈴~!
一陣惱人的電話鈴聲將我從睡夢中吵醒,我懊惱的蓋住了頭,但鈴聲卻沒有停止的跡象。
“喂!誰啊?現在才幾點就打電話?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抓起電話毫不客氣的嚷嚷著。
“湯方,你吃槍藥了還是怎么著?我是阿清。現在都已經早上九點了,今天是填志愿的日子,你不會忘了吧?我現在在學校呢,班里的學生都到齊了,就差你了,你快過來吧!”
哎?已經這么晚了嗎?我記得我昨天明明設定鬧鐘了,怎么可能沒聽到呢?難道是我睡得太沉了?
對了!按照那只死貓的說法,昨天給我的那個奇怪球體應該已經孵化了吧?
我急忙掀開被子在我的床上尋找外星怪獸的蹤跡,遺憾的是居然連個臭蟲都沒有發現,而且那個黑色的小球也不翼而飛了。
“胖子,你給我起來!”我怒氣沖沖的從床下將胖貓揪出來,拎起來好一頓搖晃,“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孵化出東西的嗎?怎么什么都沒有?是不是你又想試試被燒烤的感覺了?!”
“哎?沒有嗎?不會啊……”胖貓睡眼朦朧的打量了一下我,又看了看床,打了個哈欠道:“你再好好找找,看看床上多沒多什么東西,如果多了,那么那個東西就是了。”
我將信將疑的將貓放下,又重新抖了抖床單,居然奇跡般的從床單里面掉出了一張白色的卡片。
哎?那只肥貓的意思該不會是說這張卡片就是我孵化出的東西吧?
“哎?你孵出的東西還真是希奇,尿布嗎……”胖貓也皺著眉頭長吁短嘆的。
我走過去撿起了這張奇怪的卡片,這張卡片看起來像一張空白的撲克牌,材質很特殊,看起來像玉石一般有光澤,但還有相當好的韌性,甚至可以彎成一圈。只不過我把卡片翻過來調過去的研究了許久也沒搞懂它的用途,怎么看都是一張普通的空白卡片。
難道是那只胖貓在夜里偷偷的調了包?
就在我正打算審訊那只睡回籠覺的胖貓的時候,我手中的卡片忽然間發生了奇特的變化,在牌的中心逐漸有黑色的痕跡在游動,最后在卡片的正中心形成了一個清晰的圖案。
是一個“傘”字!
看來那只胖貓并沒有騙我,這個卡片不是普通的東西。可這……這個“傘”字是什么意思呢?難道是在提醒我帶傘?看了看外面艷陽高照的大晴天,天上連一朵云都沒有,怎么看也不像要下雨的樣子,難道這個“傘”字只是個意外?
不過過多的倒霉經歷讓我養成了萬事小心的習慣,既然有了這個預兆,我還是找了一把雨傘裝在了書包里,以防萬一。
撞車的那天晚上被我嚇跑的那個女孩的外套和錢夾還在我這里,我猶豫了一下,也將這兩樣東西裝進了書包。
家中很安靜,老爸老媽看樣子應該是送扁扁去幼兒園了,餐廳的桌子上放著還帶著熱氣的早飯。
湯圓坐在餐桌前慢慢騰騰的在喝著一碗粥,見我出來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并沒有其他的表示。
“哎?阿圓,今天不是填志愿嗎?你怎么還在家?”我倒是很意外一向守時的二弟居然會忘記這么大的事情。
“我保送,所以不用填志愿。”阿圓的回答差點沒把我噎死。
保送?難道我們學校每年一個的黃明大學保送資格給了阿圓?不過話又說回來,阿圓在學校各方面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保送他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過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我急忙穿上鞋子拿起書包,說道:“阿圓,我填完志愿可能還有點別的事情,大概會回來晚一些,爸媽回來你跟他們說一聲。”
阿圓看了我一眼,繼續喝他的粥,我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冷漠。
“對了,謝謝你昨天晚上的面包。”
“你吃了?”阿圓放下了碗,眼神有些詫異。
“是啊,怎么了?”
“我看過保質期了,放在你門口讓你喂貓的……”
我高中就讀的學校在城東,距離我家大約五公里,由于中間還隔著一座不高的山,所以正常騎車大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達。但我今天居然足足用了五十分鐘才騎到校門口,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我最慢的一次記錄了。
跳下車后全身頓時彌漫著一種被掏空的無力感,我以前有過這種感覺是在陪著阿清連續在網吧玩了兩天一夜后,現在要不是扶著車子,只怕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造成這種現象的唯一可能應該就是昨天孵化的那顆黑色的不明物體,一夜的孵化大概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氣和精力。
不過還好,填志愿并不是需要費力氣和精力的事情,需要的只是預測力和勇氣。
在學弟學妹的詫異目光注視下,我扶著樓梯扶手晃晃悠悠的總算走到了五樓自己的班級,大概很多人都已經填好志愿離開了,班級里只剩下了零星幾個還在猶豫不決的人。
阿清一見到我立刻迎了上來,接過我的書包問道:“前天晚上你追葉清雯追哪去了?我打電話去你家只有你那個最小的弟弟在家,還說你晚上根本沒回去,難不成你們……”
“你覺得可能嗎?”我苦笑,我知道阿清又開始發揮他多于的想像力了。
“嗯、嗯……”阿清如雞啄米般連續點頭,一臉淫蕩笑道:“我本來也是不太相信的,但看你今天腳下這么虛,就不由得我不聯想了……”
“你還是別聯想了,我只是昨天晚上累著了,和葉清雯沒有關系。”
我從老師那里要來了志愿填報表,將我和父母早就決定好的幾所大學逐一的填寫上去,而阿清在一旁可能出于無聊,習慣性的在我書包里面翻著他感興趣的東西。
忽然阿清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拽出了前天晚上我揀回的那件黑色的女式外套,興奮得大叫:“哈哈!終于被我發現了吧?快坦白,這是哪家姑娘的衣服,你居然連人家的衣服都給留下了,還說自己清白嗎?”
“前天無意中揀的,正打算給人家送回去。”我從阿清手中奪回了外套,重新塞進了書包里,“對了,你知道圣風私立高中在哪嗎?”
圣風女子高中正是那個楚彩倫的學生證上標記的學校。
“圣風私立高中?等等,我想想,好像有印象……”阿清看老師不在了,隨手點了一顆煙,敲著大腿蹲在了椅子上,“對了,我想起來了,出了我們的學校一只向南走,在城南新區圣風山下有一片看起來像別墅區的地方,圍墻很高,上面有監視器,周圍總是有很多守衛,進出都要憑證件,門口附近的草叢中總是潛伏著許多記者……”
“你確認你說的是高中?”我怎么聽起來像監獄呢。
“這有什么奇怪,這所學校本來就是市里有名的一所貴族學校,據說里面的學生也不過一百人,而且都是一些大企業家和政府要員的子女,每年光是學費就達到五位數以上,里面的設施更是好得你無法想象,真是奢侈……”阿清如數家珍的介紹著,眼神中一片神往之色。
“你怎么對哪所學校那么了解啊?”
“當然了。”阿清看看四下無人,神秘兮兮的湊到我耳邊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知道誰在那里上學嗎?”
“你不是說政府要員和大企業家的子女嗎?”
“哼!他們算什么?一群腐敗的二世祖……”阿清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照片,很惡心的貼在臉上蹭了幾下,一臉淫蕩的表情,“知道慕容彩衣嗎?我也是無意中經過那里時見到的,雖然當時她坐在車上還戴著墨鏡,但只憑著半張臉我依舊認出了她那張天使般的面容,真是太完美了……”
“等等,慕容彩衣是誰啊?我只知道有一個慕容蝶舞……”說實話,我對所謂娛樂圈的事情并不是很感興趣,就這么個慕容蝶舞還是托扁扁的福才知道的。
“你應該移民去火星,我真納悶你還是不是地球人……”阿清鄙夷的瞪了我一眼,把照片在我面前晃了晃,“慕容彩衣是慕容蝶舞的親妹妹,雖然出道剛剛半年,憑著號稱完美的面容和天使般的歌聲名氣直追她的姐姐,是最近最耀眼的新星之一,全國流行金曲排行榜連續六周第一名的那首《天使的愛就是她唱的,難道你沒聽過?”
那首歌我還真是聽過,我甚至因為在路邊音像店聽這首歌聽得太入神而差點栽到陰溝里,那歌聲純凈、透明,就如同有魔力一般,是那種聽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的天籟之聲。只是我對流行歌曲本身就不是很感興趣,所以也沒有深究這首歌的演唱者究竟是誰。
阿清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那樣一張照片,看起來似乎是用高倍鏡頭拍攝的,我不禁驚嘆于照片上這個女孩子的美麗,如同陶瓷娃娃般的面孔居然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跡,在分辨率如此高的鏡頭下居然找不到任何的瑕疵,真的不愧于“完美”的稱號。
阿清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他的寶貝照片,勾著我的脖子央求道:“你這次去如果見到了慕容彩衣本人,記得幫兄弟我要一張簽名,回來有重謝……”
“我又不是專門過去給你要簽名的……”
志愿填報表交上去了,總算完成了高中階段的最后一件事情,剩下的日子就是等待錄取通知書的到來了。不過憑心而論,我并不對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抱有多大的幻想,或許我這種人到哪里都是這樣了。
我不是湯圓,走到哪里都是萬眾矚目的派頭,我要成績沒成績,要相貌沒相貌,要特長沒特長,目前有的只是一張奇怪卡片,但還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倆剛剛走出教學樓門,阿清無意中看到了我放在書包外側的雨傘,疑惑道:“哎呀?雨傘?這么好的天氣你帶雨傘?你在求雨嗎?”
“這也說不好,萬一有……”
嘩~!冰冷的液體從天而降,將我從頭到腳澆成了落湯雞。
“誰那么缺德往樓下倒水啊!有種的給我把腦袋露出來!”阿清擼胳膊挽袖子對著樓上開始狂罵。
這一盆水頓時讓我恍然,我終于明白了,原來那“傘”字的意思不是讓我防備下雨,而是讓我小心剛才從樓上潑下的水!
難道說這個卡片居然能準確的預測即將發生災禍?這就是隨我心意孵化出的東西嗎……
“湯方,我看過了,好像剛才那盆水是從六班的窗口潑出來的,要不要我上去找人?”阿清義憤填膺的要出頭。
六班?那不是葉清雯的班級嗎?難道是她……
“算了,清水而已,或許只是個意外。”
我拖著阿清離開了學校,遠遠的回頭向六班的窗口看了一眼,一個白衣女孩的身影在窗邊一閃而逝。
她……還在記恨我嗎?
按照阿清所指的路線,我騎著車出了學校一直向南騎去。
雖然不能算是無緣無故,但被人澆了一盆水還是很郁悶的一件事情。葉清雯的那一盆水澆得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干的地方,就連內褲都透了,如果不是陽光強烈的上午,我想我是鐵定會感冒了。
說實話,我真的不愿意得罪女孩子,特別還是像葉清雯那樣的美女,不過我和她成績上的差距導致了我們根本不可能進入同一所大學學習,所以似乎又擔心得有些多余了。
一路上我的腦海中總是不斷浮現出幾天前的那“銷魂一抓”,整個人幾乎完全處于一種恍惚狀態。就在經過一個轉彎處的時候,忽然從另一邊的路上開出了一輛黑色的林肯車,毫無預兆的直接向我撞了過來。
我大驚之下猛扭車把,也不知算是幸運還是倒霉,前輪正好壓在一塊不知哪里來的石頭上,整個人一下被甩了出去,一頭扎進了路邊的花壇里,只剩下兩條腿還露在外面。
而我的車被那輛沖出的林肯車撞進了一旁的深溝,躺在里面不住的空轉著。
我的臉貼著地面,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噴礴而出。
這幾天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老天爺不打算讓我活過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