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其樂融融,外面也是笑笑呵呵,坐位置的時候就很是謙讓了一陣。大家一致推選朱一銘坐首位,這是情理之中的,他是縣委書記的秘書,當之無愧,但朱一銘卻怎么也不肯坐。最后沒辦法,只好把主位稍稍空了下來,朱一銘和裘兆財的秘書分坐在兩邊。當肖云飛的秘書問喝什么酒時,大家的目光一致落在了朱一銘身上。朱一銘知道如果過分謙虛的話,反而顯得做作,于是大方地說道:“我看這樣吧,馬上大家都還有事,就喝點啤酒吧。常達,你們喝點什么?”朱一銘不忘提攜一下常達。
常達看了看身邊的其他三位司機,說:“要不我們就喝點雪碧什么的吧?”
“好,好,就喝雪碧。”三人搶著說。
不知不覺中,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此時朱一銘這桌的人都無心吃喝了,說話也刻意壓低了聲音,注意力都集中在里間那緊閉著的門上,知道領導們差不多要結束了。果然,十多分鐘以后,里面的說話聲陡然大了起來,這時秘書、司機們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立即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各施其職,秘書們忙著開門拿包端茶杯,司機則抓起鑰匙搶先下了樓。
李志浩、肖云飛、裘兆財和李亮都滿臉酒氣,尤其是李亮臉紅得像個關公似的,四人邊走邊說,看上去還意猶未盡。
“李書記,今天你有保留啊,下次我們敞開了喝,不醉不歸。”裘兆財說。
李志浩連忙說:“裘部長,你的酒量我是甘拜下風了,我是到位了,再喝我都回不了招待所了。”
“呵呵,書記你謙虛了。”肖云飛捧了李志浩一句。只有李亮站在邊上不開口,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酒有點多了,怕言多有失,干脆就閉口不言。
“李亮書記,你沒事吧?”李志浩關心地問。
“沒事,沒事,感謝書記關心。你看見了吧,喝酒上,只有我是實誠人,下次我請客的時候,你可要保護我啊!”李亮的頭腦還算清醒。
“哈哈,好,你們倆記著。”李志浩沖著裘兆財和肖云飛說,“下次讓李亮書記少喝點,大概比我們多個二、三兩就差不多了。”
裘兆財和肖云飛聽后也大笑起來,李亮搖了搖頭,再也不敢開口了。四人道了再見以后,各自上了車。
在這一個多小時里面,四人完全是把酒言歡,沒有提及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其實大家到了這個層次,自然沒有必要再多說什么了,能來聚龍都,就說明了一切,意味著以李志浩為中心的聯盟已經正式形成。
朱一銘為李志浩打開車門后,等他坐定,連忙遞上一杯濃茶,從臉色上看,老板今天顯然喝了不少酒。把李志浩送上樓以后,朱一銘下來看見車還在,并沒有停到固定的車位上去。常達在車里沖著朱一銘招招手,朱一銘走到他跟前,常達搖下了車窗說:“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朱一銘本來想說不要了,但看見常達一臉誠意,也就沒有再客氣。上車以后,常達發動了車子,邊打方向盤邊說:“看來老板今天喝了不少。”
“是啊,一下過來三個,他當然高興。”朱一銘說,“不過老板的酒量不錯啊,你看李亮書記已經差不多,我們老板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呵呵,是啊,看來以后你的任務輕點了。”常達笑著說。朱一銘聽后,也聳了聳肩膀笑了笑。不一會兒,車就到縣委辦宿舍,朱一銘向常達道了聲謝,轉身上了樓。
朱一銘到宿舍洗漱一番以后,剛準備休息,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上面顯示是周西的號碼,心里一拎,莫非家里有上面事了,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喂,明兒,是你嗎?”里面傳來媽媽那熟悉而略顯膽怯的聲音。
“媽,是我,出什么事了?”朱一銘著急地問。
“沒出什么事,今天家里面剛裝了電話,就給你打一個。你哥剛回來,他告訴我們你的號碼。”韓春秀說。
朱一銘這才想起,由于家里沒有電話,自己只把號碼告訴了朱一飛。
“噢!”朱一銘這才放下心來,“你和我爸都好吧,我這工作比較忙一時半會還回不去。”
“我們好著呢,你爸和你說兩句。”韓春秀把話筒遞給了朱國良。
“一銘啊,近來工作怎么樣啊?”
“爸,我挺好的。我們恒陽換新書記了,現在我給他做秘書。”朱一銘高興地說。
朱國良聽后,也很高興,關心地說:“哦,那你可得上點心,別耽誤了人家領導的工作。”他雖然不清楚秘書究竟是干啥的,但能在領導身邊做事總是好事情。
“我知道了,爸,你和我媽也要多注意身體,等一有時間,我就回去看你們。”
“沒事,你沒時間就別回來,工作要緊。”朱國良拒絕道。
朱一銘聽后鼻子一酸,這就是華夏國的父母,只有他們對子女的愛才是最無私的,默默關懷、不求回報、傾盡所能、終其一生。
掛了電話以后,朱一銘的情緒有點低落,離開家已經四個多月了,一直沒有回去。那段遭受冷落的時間有空,卻不好意思回去,不知該如何面對家人的關心,后來又做花木生意,現在是想回去,卻身不由己了。另外朱一銘心里一直還有個想法,上次陳學斌說再需要花木的時候就和自己聯系,要是那樣的話,朱一銘就準備把王華那的兩個花木場盤下來,估計也花不了幾個錢。到時候雇幾個人,再把父母接過來幫自己照應,讓他們享享清福,不過,這計劃暫時還沒有成形,朱一銘也就沒有和父母提起。
第二天是周日,朱一銘好好睡了個懶覺,到九點半才起床,開機以后,看見上面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肖銘華打來的,連忙回了一個過去。
電話接通以后,就聽肖銘華大聲嚷道:“你丫,又跑哪兒鬼混去了,怎么一直關機。”
朱一銘回道:“一大清早,你胡說什么啊,以為我是你啊。剛起床,就忙著給你回電話,你還不滿足?”
“噢,那算了,饒了你了。今天中午請你吃飯,把你那老相好也一起叫過來。”肖銘華口無遮攔。
“一大早,你吃錯藥了啊,什么老相好不老相好的。”朱一銘罵道。
“哥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中午在紅梅酒家,叫上歐陽曉蕾,這樣說行了吧?這家伙和我還裝。”話筒里傳來肖銘華的一陣淫.笑。
朱一銘也懶得和他計較,問道:“今天怎么想起來請吃飯,中大獎了?”
“呵呵,一定要中獎才能請你吃飯啊?昨晚,小哥遭到了老爸的嚴重表揚,這在我有限的人生里還是首次。”肖銘華得意一笑,然后壓低聲音說,“約了李倩幾次了,今天答應一起出來吃飯了。”
“你小子行啊,雙喜臨門,怎么在紅梅酒家啊,該去聚龍都。”朱一銘起哄道。
肖銘華連忙說:“低調,低調,十一點半,我在紅梅酒家等你,記得打個電話給歐陽曉蕾。”說完,不等朱一銘答應,他就掛了電話。
朱一銘搖了搖頭,也掛斷了電話,心想,這家伙還擔心自己狠狠宰他一頓,看來肖銘華努力許久,還真是打動了李倩了,他們兩人要是真能成的話,還真不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隨即,朱一銘又想到了自己和歐陽曉蕾,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兩人應該沒有結合的可能,年齡差距是一個方面,還有對方應該也不會有這個想法,兩人之間只能說是一段露水姻緣。
朱一銘拿起手機給歐陽曉蕾打了個電話,她已經知道了,可能李倩事先告訴過她了,她讓朱一銘在宿舍等,她大概十一點左右過來接他。
十一點不到,朱一銘就聽見樓下響起了汽車喇叭聲,連忙起身下樓,看見桑塔納里面坐著兩個美女,真是風采各異,妖嬈嫵媚。朱一銘上車以后,沖著李倩說:“領導好,領導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啊!”
“小朱,跟著大老板跑了幾天,這小嘴變甜了嗎?”李倩可不是省油的燈,有接著說,“是不是經常這樣哄人啊,以至于有的人像被灌了迷魂藥一樣,以身相許啊!”
朱一銘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嘴張了幾次,硬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他還真搞不清楚,是不是歐陽曉蕾把兩人之間的事情,已經告訴李倩了。歐陽曉蕾聽后,一張俏臉羞得通紅,呸了一句說:“你們兩人小得很呢。一見面就斗嘴,早知道就不來接你們了,真是好心當成路肝肺了。”歐陽曉蕾被李倩說中了心思連忙轉換話題。李倩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兩人之間的事情,只不過是信口開河,卻不信言中,引得歐陽曉蕾一陣炮轟。朱一銘和李倩對望一眼,互相頑皮地做了個鬼臉。
車到紅梅酒家的時候,看見肖銘華已經在那等了,見到三人下車,連忙迎出了門外。朱一銘見狀笑道:“某人今天熱情呢嗎,還特意出了迎接我們。”(307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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