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還保密,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是打給陳書記的。”朱一銘詐道。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么還要問我呢?”誰知鄭璐瑤根本不上當。
“好了,算我請教你了,告訴我一下這陳書記究竟是何方神圣?”朱一銘近乎哀求道,“我現在可是個病人,把我憋壞了,你可得承擔責任啊。”
“呵呵,嚇唬誰啊,你以為本姑娘是嚇大的?”鄭璐瑤輕蔑地掃了朱一銘一眼,不屑地說,“要告訴你也可以,叫聲好聽的。”
朱一銘一聽,嘿嘿一笑,說:“你想聽好聽的,還不簡單,耳朵豎起了,聽好了。”
鄭璐瑤配合地坐正了身子。
“妹妹!哥哥可等得很心急啊!”朱一銘一臉壞笑地說。
鄭璐瑤開始沒反應過來,仔細咀嚼了兩遍,發現了其中的曖昧,恨恨地說了聲:“流氓!讓你敢拿本姑娘開涮,看我怎么教訓你!”
說著,就從坐著的那張床上撲了過來,直接伸手揪朱一銘的耳朵,朱一銘連忙伸出右手推擋。朱一銘躺在床上,所處的位置比較低,鄭璐瑤則是居高臨下,兩人推讓之間,朱一銘右手竟抓上了對方的左胸。頓時,兩人都尷尬不已,尤其是鄭璐瑤,臉一直紅到脖子根了,朱一銘也愣在當場,右手還傻傻地舉著,仿佛還在留戀那份柔軟與堅挺。
“要死啦!”鄭璐瑤小聲地抱怨了一句,轉身出了門。她倚在門外的墻上,連著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真是好奇怪的感覺,讓人心驚,竟還有幾分不舍,真是亂七八糟的。
朱一銘見鄭璐瑤出去以后,以為她肯定是生氣了,心里滿是懊悔之情,人家一個大姑娘家好心地來照顧自己,自己居然對人家動手動腳的,真是太過分了。萬一她要把這事告訴梅芝華,那自己不就成了個見色起意的小人了嗎,老板還不借機開了自己。
正當朱一銘胡思亂想之際,鄭璐瑤推門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碗青椒肉絲面,朱一銘這才記起,李志浩打電話來之前,自己說肚子餓了,想要吃面。弄了半天,原來對方是出去為自己下面的,還得自己在胡亂擔心。
“謝謝你啊,剛才的事情對不起啊!”朱一銘低聲地說。
“你還說,整天就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一個大色狼。”鄭璐瑤恨恨地說,“快吃吧,一會兒涼了,面就粘到一起了。”說完,把面放在床頭的柜子上,蹲下身子幫朱一銘把床搖高了。隨著床逐漸升高,朱一銘昂頭向對方看去,誰知竟看到了一副香艷的圖畫。鄭璐瑤橘黃的薄襖里面是低領線衫,此時朱一銘居高臨下,線衫里面的風景一覽無余。想起對方剛才對自己的評價,連忙把眼睛移開,可那好像有強力磁鐵一般,三兩秒鐘的功夫,目光又投射到那兩座峰巒上面了。床的位置終于足夠高了,鄭璐瑤走到床頭來把面端了過來,朱一銘才不得不收回那兩道樂不思蜀的目光。
由于確實是餓了,朱一銘狼吞虎咽的,一會功夫把滿滿一大碗面吃完了。剛把那一次性的塑料碗扔進垃圾桶,鄭璐瑤就發話了,“剛才那陳書記的身份,你有沒有想出來呢?”
朱一銘茫然地搖搖頭。
“你真是頭豬,就知道吃和……”鄭璐瑤突然停住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她這時才意識到那話不適合從一個女孩子嘴里出來。
“和什么啊?”朱一銘假裝不解地問道。
“你還說,再說我就不理你了。”鄭璐瑤怒道。
朱一銘連忙舉手作投降狀,然后一本正經地說:“那陳書記究竟是誰啊?我想破腦袋都毫無結果。泯州書記姓李啊,難道是我聽錯了。”
“往上想。”鄭璐瑤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上面我想過了啊,省一級的,政法委、紀委的書記都不姓陳啊!”
“再往上。”
“啊!”朱一銘心里一拎,再往上可就是省委主要領導層面的了,“難道是他?”朱一銘此時終于想到了一個陳書記,他滿臉驚愕地望著鄭璐瑤,嘴張得足足能塞下一個鴨蛋。
鄭璐瑤調皮一笑,肯定地點了點頭。
朱一銘從鄭璐瑤的表現進一步確認自己的判斷,自己其實早該想到了,誰能一個電話,讓堂堂的泯州市委書記上躥下跳的,對自己這方地人隱隱還有巴結之意,那可是跺個腳,整個泯州都要抖三抖的主。這個消息真是太有震撼力了,那自己老板的夫人又是什么來歷呢,竟能隨時隨地地給淮江省一號打電話,并能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朱一銘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再往下想了,恐怕傳說當中的太.子.黨,也不過如此吧。想通了這點,朱一銘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自己老板有如此強硬的后臺,那自己自然大樹底下好乘涼了。只要自己不懈努力,說不定也會就此官運亨通。
“看你笑得那德性,準時又在打什么壞主意。”鄭璐瑤看見朱一銘一臉得意的笑,忍不住開口說道。
“沒有,沒有。”朱一銘連聲否定,心想,我怎么在你心里就落這么個印象。
正當朱一銘和鄭璐瑤在聊天打屁之時,泯州市的二號家庭里卻如翻江倒海一般,鬧得不可開交。
常委會剛剛結束,王吉慶就打電話給自己那混賬兒子,讓他哪兒也不準去,就待在家里等自己。王凱卻說,自己此時正在應天。王吉慶大聲吼道:“立刻給老子滾回來,否則就永遠別回來了。”說完,直接扔下了電話。
王愷一聽這話,嚇得不輕,連忙縮回了在一個小妹身上游走的手,急匆匆地和那群狐朋狗友打了個招呼,就上車忙著往泯州趕。
一路上,車開得如飛起來一般,兩個小時不到,王愷跨進了家門。見老爸如老僧入定般地端坐在沙發上,而老媽則在一旁抹眼淚,地上滿是紫砂碎片和已經泡開的茶葉。看來這次老爸真是動了真怒,居然把那只心愛的紫砂杯子都給砸碎了,他一聲都不敢吭,走到老媽跟前,剛準備坐下。
“站好了,誰讓你坐的!”王吉慶大聲喝道。
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王愷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聲地嘟嚷了一句:“不坐就不坐,想嚇死人啊!”
王吉慶正憋這一肚子的氣,這小兔崽子給自己惹了一個如此大的麻煩,居然還敢頂嘴,站起身來,掄圓了右臂狠狠給了王愷一個巴掌,邊打邊說:“嚇死你倒好了,老子今天就揍死你。”隨即,抬起右腳,狠狠地一腳踹了過去。
王愷被打蒙了,一時反應不及,直接被一腳踹跌在地。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幾時受過如此的責罰,坐在地上竟抹起了眼淚。王吉慶的老婆見狀心疼不已,一下子撲到王愷身上,邊哭邊說:“你要打,就先打死我吧!”
王吉慶一聲嘆息,心如死灰,冷冷地說:“你就護著他吧,真是慈母多敗兒,我們一家遲早都得毀在他手里。”說完,不再理睬哭作一團的母子,徑直走向書房,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等王吉慶進去良久,王愷才敢向自己的母親打聽原委。當得知自己讓人去整朱一銘時,那幫人里面居然有個皇親國戚,現在害得曹奎要作檢查,陳翔宇被貶,還有人甚至將面臨牢獄之災,嚇得傻傻地站在原地許久、許久。
第二天就是元旦,一大早,李朝運竟親自到醫院來探望朱一銘,還跟來了兩個記者模樣的人,說要采訪一下見義勇為的英雄。朱一銘則如置身夢中一般,過后都不知道自己和那兩個記者究竟說了些什么。
李朝運走后,朱一銘的病房立刻熱鬧起來,泯州市的大小官員走馬燈一般,你方唱罷,我登臺。說的都是些不咸不淡的祝早日康復,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之類的話語,但無一例外地都奉上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李志浩一家是傍晚的時候過來的,朱一銘連忙把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想李志浩作了匯報,尤其是拿一堆紅包的事情。
李志浩聽后,笑了笑說:“那紅包是人家慰問你的,你告訴我干什么呢,難道還指望我也給你一個啊!”
梅芝華、鄭璐瑤和李同悅聽后,都笑了起來,朱一銘則不好意思地抓抓頭,不再提這一茬。
待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左右,李志浩一家就回恒陽了,臨走時,李志浩讓朱一銘安心養病,什么時候出院,他會讓常達來接。這話可大有玄機,聽李志浩的意思是讓朱一銘暫時就在醫院里住下去,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第二天泯州日報上就登了朱一銘的事跡,典型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連他的一身傷,也變成了是和歹徒搏斗時留下的。朱一銘見后,苦笑不已,鄭璐瑤倒很是開心,抓著那張報紙看了又看。梅芝華母女已經回應天了,走的時候根本沒有問鄭璐瑤是不是和她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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