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誤打誤撞,找的這個司機還真沒話說,看上去老實巴交,實際上骨子里頭卻透著精明。朱一銘見于勇在透過車內的后視鏡,觀察自己的反應,于是笑了笑說:“于師傅,謝謝你了,以后還要經常麻煩你。”
朱一銘這話等于就已經認可了于勇做他的司機了,至于說謝謝他什么,自然就不必明說了,聰明人一定能聽懂。
于勇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能給鎮長開車,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個機會,況且這個鎮長看上去還如此年輕。他掉過頭來,沖著朱一銘用力地點了一下頭,然后慎重地說:“感謝鎮長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有什么做得不對的,請您多批評,我一定改正。”
朱一銘聽后微微一笑,說:“于師傅,別搞得這么嚴肅,我的要求很簡單。都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是一種消極的做法,我卻認為如果每個人都能做到把當天的鐘撞好了,就很不錯了。你說,是吧?”
于勇一下子沒聽明白朱一銘話里的意思,仔細咀嚼一番才反應過來,這個年青的鎮長是在敲打自己,讓自己只管開好車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少摻合。這些當官的怎么都一個毛病,有話不好好說,非要拐了彎,兜個圈,真是費勁。看來剛才遞上去的那句話是把雙刃劍,既幫自己取得了鎮長的信任,也讓他對自己多了幾分防范之心,看來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
朱一銘要是知道于勇心里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他剛才的話中是有敲打之意,但是更主要還是希望對方安心地干好的自己的本職工作,絕沒有對于勇有多加防范之意,要是那樣的話,還用他干嘛!
果然,如裴濟所說,從鎮政府門前穿過去,拐了一個彎就到了幸運樓酒店。現在的商場、飯店、浴室所都喜歡扯虎皮做大旗,什么商廈、酒店、浴都,比比皆是,其實就是換湯不換藥。這家飯店雖不大,但一看就知道確實是剛剛裝修過的,招牌、燈籠、宣傳畫什么的,都是新的,尤其是悶熱的微風中,夾雜著一股股油漆的味道,聞著就讓人極不舒服。
朱一銘剛準備邁步進去的時候,迎面看見一個扭著水蛇腰的女子正在招待客人,這女子看上去大概三十歲左右,一米六五.不到的個頭,穿著件鵝黃真絲的連衣裙,頭上挽著個高高的發髻,小腿非常養眼,看上去也算有幾分姿色。
“請問,您有預定嗎?”女子問道。
大庭廣眾之下,朱一銘只好含糊地說:“我是政府的。”
“哦。”那女子隨口應道,“領導們還沒過來呢,你先在邊上等會。”
朱一銘聽后一愣,倒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心想,等會就等會吧,反正于勇停好車一會就上來了。正在招待客人的女子就是裴濟的表妹裴香香,一般她都不親自招待客人,但今天表哥關照了新來鎮長會過來,她就特意打扮了一番,在這候著,怎么著也得先混個臉熟吧。
朱一銘正在百無聊奈之際,拿出一支煙過來,剛叼在嘴上,就聽見啪的一聲,一個打火機伸了過來。正是剛才讓他到邊上等會的女子,點著煙以后,朱一銘說了聲謝謝。
“你是跟哪個領導的?”裴香香問道。她已經認定朱一銘是哪個鎮委委員或是副鎮長的秘書、司機之類的人物。
朱一銘想了一下說:“我是跟裴書記的。”
“哦,那是我表哥。”裴香香把頭湊過來一點,壓低聲音說,“改天我和他說說,讓他多照顧你一點。”
在她低頭彎腰的一瞬間,朱一銘看見頸部往下的一片雪白,就是戴在脖子上的黃黃的項鏈顯得有點土氣。要是再低一點就能看見里面的東東呢,朱一銘刻意昂起了頭,目光居高臨下掃視過去,遺憾,女子已經抬起了頭,什么也沒看見。
“這新來的鎮長怎么還不來,我都在這等半天了。”裴香香小聲嘀咕著。
朱一銘一聽,搞了半天這看上去有點風.騷的老板娘是在等自己,于是裝作好奇的樣子問:“你等他干什么?有事?”
“說有事就有事,說沒事就沒事。”裴香香笑著說,“我一個做生意的,和領導搞好關系總沒錯吧!”
朱一銘聽后,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女子并沒有因為是裴濟的表妹,就眼高于頂,看來生意能做得如此紅火,也有確實有點營銷方面的才能。
朱一銘一支煙抽了大半的時候,于勇才過來。走到朱一銘的身邊,于勇小聲地說:“鎮長,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找了個車位,這的生意真是太好了。”
“啊,你就是新來的鎮長。”裴香香驚訝道,隨即忙不迭地站起身子。朱一銘也順勢站了起來,借助向上的力量,眼光順著脖頸猛地往下一鉆,嘿嘿,終于看到了,里面穿的竟是黑色的胸衣,不過被撐得鼓鼓的,一看就是本錢不小。
“怎么,老板娘不像嘛?”朱一銘拿這個美嬌.娘尋開心。
“不是,不是。”裴香香連忙說,“你剛才怎么說是跟在我表哥后面工作的,這不是……”
“這哪兒有錯,我是鎮長,自然跟在書記后面工作。”朱一銘笑著說。
“你,你……”裴香香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于勇看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兩人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走到裴香香的身邊,小聲提醒道,老板娘,怎么就把領導站在外面呀。
“哦,對,對。”裴香香這才反應過來,沖著朱一銘拋了個媚眼,笑著說:“鎮長,快請我來!”隨即一側身,領著朱一銘走向了樓梯口,于勇則走向了前面的大廳,估計司機、秘書的桌子應該就在下面。
上樓梯的時候,朱一銘再一次感受到了熟女的誘惑。不知有心還是無意,老板娘的水蛇腰扭的幅度格外大,把臀部凸顯的愈加渾圓,在透過窗戶斜射進來的陽光的作用下,朱一銘甚至能看清鵝黃真絲連衣裙里面的黑色三角形狀。這在九十年代初的恒陽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絕佳風景,就是泯州能穿得這么透的,也并不多見,想不到今天自己竟有幸領略到了。朱一銘突然覺得自己身體的某些部位竟在蠢蠢欲動了,連忙收回目光,定了定心神,要是走進包間的時候,被裴濟他們看出來,那算是這么回事。
在走到鳳竹廳門口的時候,裴香香停住了腳步,伸手輕輕地轉動門把手,沖著朱一銘做了個請的動作,朱一銘沖著她點了點頭,表示了感謝,然后邁步往里走。在他經過裴香香身邊的時候,發現這個門并不是很寬,站了個人在這以后,要想再過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刻意地側過了身子往里進,因為對方那豐滿的胸部就在眼前。往前跨步的一剎那,朱一銘還是覺得自己的右小臂觸碰到了一處柔軟的所在,那感覺真叫一個爽字。朱一銘暗自納悶,按照自己剛才留下的距離,應該不至于碰到啊,難道是拿老板娘主動湊上來的,暈,不會有這么便宜的事吧。朱一銘沒有回頭,徑直走進了包間。
“鎮長,你可是姍姍來遲啊!”裴濟見朱一銘進來以后,站起身來說。其他人也跟著裴濟站起了身,只有袁長泰除外,朱一銘敏銳地注意到,袁長泰假裝彈煙灰,把頭掉向了另一邊,而煙灰缸正好好的在他面前放著。
“我到了一會了,到了樓下以后,那老板娘不讓我上來。”朱一銘解釋道。
裴濟聽后,眉頭一皺,半開玩笑地說:“這個香香,真是沒禮貌,一會我讓她上來,好好給你敬杯酒。”
“那倒不用。”朱一銘看見裴濟的左邊還空著一把椅子,無疑那是自己的位置,于是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袁長泰在朱一銘坐下的那一刻,緊縮的眉毛,一陣不由自主地顫動。媽的,那本是我的位置,什么時候輪到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來坐了。袁長泰痛苦地想著。
“來,來,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開始吧。”裴濟招呼道,“鎮長,事先聲明,這是第一杯,每人的任務還有兩杯,其他的不限。酒大家盡管放心,敞開喝,管夠,再說了隔壁就是商店。”
朱一銘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眼睛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幾個政委委員應該都是酒經沙場了,這韓云霞也能喝得下去嗎,看上去一副嬌滴滴的樣子,這三杯足有六兩多了。不過看她的樣子,氣定神閑的,也沒有任何回絕之意,應該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角色。
“來,這是我們新的黨政班子的第一次聚會,我提議大家一起喝一個。”裴濟邊說,邊端起了酒杯。其他人自然連忙響應,朱一銘注意到坐在裴濟右邊的袁長泰也在不時地打量著自己,看來兩人也算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喝完第一杯以后,就開始自找對象了,但基本還是按照級別的高低決定敬酒的順序,而書記、鎮長則要隨意一點,裴濟和朱一銘都是按照座位順時針來敬的,當然朱一銘的第一杯酒是敬的裴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