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以后,朱一銘和往日一樣忙碌起來,現在他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文山會海,這可能也是華夏特色吧,但換個角度想,這些會不開,文不下,也是不行的,否則怎么讓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保持高速地運轉呢。
到周四下午,朱一銘早早地和柴慶奎聯系,兩人約好了晚上七點在恒陽的瑞福樓。經柴慶奎介紹,朱一銘才知道這是一家新開的飯店,就在恒陽小商品市場東門口。說起小商品市場,朱一銘自然很清楚,自己剛來的時候,還起那買過東西,不過現在感覺,仿佛那已是許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朱一銘在六點半左右,就到了瑞福樓,隨著恒陽經濟的飛速發展,這些酒家、飯店,如雨后春筍一般層出不窮。朱一銘進去以后,詢問了一下吧臺,得知柴慶奎已經訂好了包間,于是就直接進去了,他特意帶了兩瓶鄭璐瑤從鄭相國那順過來的五糧液。
七點不到的時候,柴慶奎和柴雪華一起過來的,朱一銘終于認可了裴濟關于柴雪華和曾琳昔日并稱為校花的話。盡管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跡,但朱一銘卻能清晰地看出她昔日的美麗,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高好像不是太高,只有一米六零左右,現在還隱隱有點發福的跡象。朱一銘的頭腦中不禁映出那著名的詩句,今早的容顏老于昨晚。
這頓飯吃得很是平淡,酒只喝了一瓶,朱一銘、柴慶奎、柴雪華三人均分,再次驗證了一句老話,巾幗不讓須眉。三人的興致很高,但卻沒有再開第二瓶,也許要的就是這種點到即止的感覺。話題很廣泛,時事政治,奧運賽場,恒陽趣聞,柴雪華是個健談的女子,但卻極有分寸,很好地把握住了說話的度,穿針引線,卻絕不喧賓奪主。直到這頓飯吃完,誰也沒有提及招安、投靠等字眼,三人能聚在一起,許多話已經沒有直說的必要。這年頭,誰是呆子,真要是那樣的話,怎么能混到如此顯赫的位置呢。
送走了柴慶奎和柴雪華以后,朱一銘來到吧臺結賬,得到的答復是,老板吩咐免單。朱一銘微微一樂,向著收銀員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他知道不需要領這飯店老板什么情,只需要賣柴慶奎的面子就可以了。
周五下午,朱一銘特意把魏強和孫運喜兩人一起叫過來,又仔細商量了一番,等確定那份計劃沒有什么問題,才放下心來。朱一銘已經和裴濟商量好,決定快刀斬亂麻,黨委會就定在下周一召開。周六一大早上班以后,孫運喜就忙著一個一個通知去了。
星期天的時候,朱一銘去了馬橋村花木場看望了父母。韓春秀來了以后,朱國良的生活有規律了許多,再也不要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了。老夫妻倆見朱一銘來了以后,很是開心,韓春秀立即騎上車忙著去鎮上買菜了。中午,朱國良竟也陪著朱一銘喝了一瓶啤酒,韓春秀就在一旁嘮叨,那書記和村長經過過來找你爸喝酒,這酒量還真鍛煉出來了。朱一銘聽后呵呵笑了兩聲沒有開口,看來父母兩人的小日子過得還真是不錯。朱一銘把朱婷的近況告訴了老兩口,韓春秀一個勁地說,麻煩你媳婦了。朱一銘聽后一陣郁悶,真不知該如何作答。下午朱一銘臨走前,朱國良要把近期的賬目給他看看,朱一銘笑著搖了搖手,跨上了從王華那騎來的摩托車。
把車還給王華以后,拒絕了他一起吃晚飯的邀請,直接回了宿舍。中午喝了點啤酒,有點犯困,于是就倒在床上睡起覺來。到了四點左右,歐陽曉蕾打了個電話過來,兩人約好下午一起練車的,此時歐陽曉蕾的車已經到了朱一銘的宿舍附近。朱一銘連忙起床,洗漱一番以后,悄悄地上了歐陽曉蕾的車,在上車之前,先后觀察了一番,確定周圍并無異狀才開始行動的。
有段時間沒怎么開了,剛上去的時候,還有點陌生,開了一會以后,朱一銘就能熟練駕馭了。兩人自然不敢往恒陽的方向開,只能在鄉間小道上打轉,不過拐彎抹角的,對于新手來說,更能起到鍛煉的目的。
練了好一會以后,朱一銘對歐陽曉蕾說,我們干脆去泯州轉一圈吧。歐陽曉蕾見他的興致正高,于是點點頭答應了。兩人去的時候,走高速走的,由于朱一銘沒有駕照,當然只能坐當看客了。歐陽曉蕾在開車的時候,他在一邊認真地觀察,注意其中的動作要領,這樣在自己操作的時候,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下了高速以后,歐陽曉蕾停下了車,換朱一銘來開。漸漸地進入市區以后,朱一銘還真的有點緊張,歐陽曉蕾就在一邊充當起了臨時教練。此時和泯州由于還沒到人流高峰,他們走的又是偏道,所以和恒陽的街道并沒有太大的區別。轉悠了好一陣以后,朱一銘也沒有敢把車開到市區去,歐陽曉蕾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沒有去鼓勵他。開車這東西可不比其他的,硬撐不得,特別是在心虛害怕的情況下,千萬不能逞英雄。
又開了一會,朱一銘見到有個肯德基,問歐陽曉蕾要不要下去吃點,他記得有一次聽她和李倩說過,雞翅還是什么的,挺好吃的。歐陽曉蕾正好也覺得餓了,于是兩人就下了車。
進了肯德基以后,歐陽曉蕾熟練地去點餐,朱一銘還真不知道自己想吃點什么,于是就跟在歐陽曉蕾后面要了個漢堡,一個雞腿,一杯可樂。這倒不是朱一銘第一次進肯德基,曾經和李琴不止一次地去過,但他一般都充當看客,一方面他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另一方面當時上學,也沒多少錢。想起那段日子,朱一銘就覺得一陣心酸,換個角度說,這也是李琴最終離自己而去的根本原因。
吃完晚飯出來,朱一銘把車交給了歐陽曉蕾,天黑了,他這半吊子水平,真不敢再開了,萬一出個什么事,那可就麻煩了。坐在車上的朱一銘在回味著剛才的肯德基,發現好像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難吃。
兩人一起去了電影院看了場電影以后,一起回的恒陽。回去的時候沒有再走高速,因為月黑風高的,自然不用再擔心有人看見。路上沒人,朱一銘謹慎地駕駛著桑塔納,倒也沒什么問題。兩人到了恒陽以后,已經將近十點了,然后一起去了紅光小區。至于說后來干了些什么,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晚睡得很遲,因為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盡管歐陽曉蕾在衛生間折騰了半天,但還是沒有掩飾住兩個黑黑的眼圈。
進了辦公室以后,照例曾云翳已經把茶泡好了,喝了兩口,看了一會報紙以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朱一銘就往書記辦公室隔壁的會議室走去。朱一銘和裴濟打了個招呼以后,直接去了會議室。見他過去以后,等了兩、三分鐘,裴濟也站起身來,秘書費耘天連忙一手拿起筆記本和黑水筆,一手拿著茶杯跟在他后面進了會議室。
裴濟進去的時候,見周建設正站在朱一銘的身邊,彎著腰和他低聲在交流著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在這時候說的,就是白癡都看得出來,他是借這樣一個機會,表明自己的態度,說得白一點就是站隊了,不過這隊站得有點夸張,想想朱一銘為他老婆生病出的力,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