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胡一旻覺得意外的是,今天市長提都沒提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問他什么時候開始,然后看看時間,就直接說出發了。全/本\小/說\網/這讓胡一旻覺得有點不可理解,愈加覺得這個年輕的副市長讓人有點捉摸不透,看來以后別再想什么心思了,老老實實地干好自己的事情是正道。
上午,朱一銘和胡一旻主要在恒陽中學和玉河中學里面巡視,結果還是很讓人滿意的,學生們在認真答題,教師們也在認真監考。朱一銘看后很是滿意,把兩個校長都好好表揚了兩句。玉河中學的校長五十多歲了,表現還沉穩一點,恒中的代校長曹習仁聽了表揚以后,滿臉的激動之色。他這次算是走了狗屎運,褚宏強意外落馬以后,他乘勢摘了桃子,不過頂著一個大大的代字,讓人輕松不得,所以此時主管市長的肯定,對他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
中午的時候,胡一旻請示朱一銘到哪兒去吃飯,朱一銘想了一下,說:“就到恒中的食堂吧,反正中午也不喝酒,在哪都一樣,就不要搞得那么興師動眾的了。”胡一旻聽后點了點頭,然后沖著身邊的副局長曹亮使了一個眼色,對方連忙匆匆地跑了出去。之前,曹習仁已經在恒中附近的一家酒店里面安排好了,現在既然市長要在食堂里面吃,那只有麻煩飯店里面的服務員把菜送過來了,真是折騰人。朱一銘要是知道,鼻子準會被氣歪了,本來想少給下面人添麻煩,現在反而添了更大的麻煩,還不如剛才直接去飯店呢。
吃完午飯以后,朱一銘坐上車以后,直接走了。胡一旻看著遠去的桑塔納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把市長大人糊弄走了,真是不容易。他覺得和這個年青人待在一起,有種讓人說不出感覺,總是覺得心里不踏實,生怕他又發現了問題,說是如坐針氈也一點也不為過。之前,應付吳遠琴可簡單了,像今天這樣的考試,她最多來看一看,半個小時之內,一定會拍拍屁股走人的,哪兒像這位居然一待就是半天,真是讓人有提心吊膽。
朱一銘回到宿舍睡了午覺以后,曾善學已經過來接了,把手包遞給他以后,直接向桑塔納走去。上車以后,朱一銘讓曾善學打電話給胡一旻,讓他立即去淮西鎮,然后在淮西中學門口會合。
胡一旻接到電話以后,連忙說道,他正在淮西中學呢,歡迎朱市長過來視察。朱一銘聽了曾善學的匯報以后,點了點頭,看來這個胡一旻確實不錯。胡一旻放下電話以后,暗叫了一聲慶幸,他吃完飯以后,想想還是不放心,決定到下面的鄉鎮看看,這一次第一次模擬考試,別出什么亂子,到時候,板子還是打在自己的屁股上,朱一銘一看就是一個較真的人,腿累點沒啥,總比把臉伸過去挨打強。
朱一銘到淮西中學的時候,胡一旻已經領著一幫人,在學校門口等了。朱一銘雖覺得有點虛張聲勢了,但也沒用多說什么,畢竟這也是對自己的一個尊敬,要是這都要批評的話,也未免有點太不近情理了。
在淮西中學看了一圈以后,和早晨一樣,基本沒發現什么問題,朱一銘這才放下心來。走到辦公室以后,朱一銘問胡一旻道:“胡局,這幾個學校的表現都不錯,我們恒陽哪所學校相對薄弱一點?”
朱一銘的話說得非常婉轉,但是胡一旻自然聽得明白,任何一個縣市的高級中學都分三六九等的,恒陽自然也不例外。恒陽市最差的高中是惠村鄉,基本屬于那種不管你考多少分,只要交個贊助費都能上的類型,所以說他是恒陽最差,當之無愧。朱一銘剛來對這個情況不甚了解,所以才有剛才的一問。
“市長,要說薄弱一點的學校在惠村鄉,離這可有一段距離,你看……”胡一旻連忙回答道。他說的這話,倒是實情,現在他們所在的淮西鎮在恒陽市的南面,而惠村鄉還在正北面,兩下之間相距足有四十公里左右。
“走,我們這就過去。”朱一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說完以后,立即就轉頭向桑塔納走去,并大聲說了一句,“胡局,你上我的車。”
胡一旻聽后,心里一樂,連忙快步跟了上來。一路上,朱一銘想胡一旻了解了恒陽教育的現狀,胡一旻細心地作了解釋和說明,有些數字直接脫口而出。朱一銘不由得對這位教育局長高看了一眼,除了上次有設套的嫌疑以外,他的表現應該還算是不錯的,當時盡管他也是一片奉承迎合之心,不過確實讓人覺得不爽。胡一旻此時心里卻得意不已,這些材料都是他這段時間特意強記的,知道新市長剛剛上任,說不定什么時候用得上,今天果然印證了當初的想法,他確實有理由得意。
臨近惠村鄉的時候,胡一旻才想起一個問題,惠村中學那可是全市出了名的高級中學,當然不是因為成績什么的出名,而是由于生源較差,教師們的工作責任心也就比較差,帶來的結果自然是全方位的落后。就拿這次考試來說,胡一旻把幾個副局長都安排下去蹲點了,其中惠村中學安排的是褚宏強,他是不是下去了,真還兩說。
自從恒中的校長丟了以后,褚宏強就破罐子破摔了,基本就早晨來點個卯,其他時候,你根本別想看到他的人。胡一旻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再說他在教育局里面也確實沒什么事可做,自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想不到朱市長居然提出要到惠村中學去看一看,胡一旻現在可真是擔心不已,可領導就坐在身邊,想打個電話招呼一下都不可能。胡一旻瞄了瞄朱一銘一眼,他現在猛然覺得讓自己坐他的車,是不是早有防備。胡一旻這次還真是誤會了,朱一銘讓他上自己的車,只是想和他聊一聊全市的教育方面的情況,既然已經認可了他的站隊,自然也得有所表示。
從胡一旻想起那一茬以后,短短的十來分鐘時間,他如過了幾個小時一般。朱一銘也看出他的異樣,還特意問候了一句,胡一旻連忙說,沒事沒事。朱一銘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進入惠村中學以后,一切正常,這時胡一旻也稍稍放下了心,至少沒有什么大的紕漏出,那就行了。胡一旻剛準備往校長室走去,朱一銘說道:“胡局,不忙,我和一起想去考場看看。”
胡一旻雖心里不太愿意,但領導已經發話了,他自然也不好說不,于是一行三人就向考場走去。臨近考場的時候,突然看見一位年青的女教師迎面走來,胡一旻剛想上前詢問,人家已經小跑著離開了。胡一旻沖著女教師婀娜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真是太沒有見識了。
走到第一考場的時候,一切正常,兩個監考老師一前一后,一站一坐,和教育局要求的一致。胡一旻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以點看面,其他考場的情況應該也差不多哪兒去,何況惠村中學高三的學生一共才不到一百二,按照局里三十個人一個考場的要求,也就四個考場,應該沒什么大問題。接下來的兩個考場也印證了他的判斷,確實和第一考場無異,看來應該確實沒什么問題。
走到第四考場的門前的時候,胡一旻連忙往里一探頭,暈,怎么只有一個老師在。他剛想掩飾,朱一銘已經看到了,向胡一旻投來詢問的目光。胡一旻此時一個腦袋有兩個大,沖著在里面的那位四十多歲的男教師招了招手。男教師連忙走過來,恭敬地問候道:“局長好!”他顯然是認識胡一旻。
胡一旻此時都顧不上介紹朱一銘了,厲聲問道:“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在這監考,還有一個人呢?”說話的聲音很大,正在考試的學生們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朱一銘連忙扯了一下胡一旻的衣角,往后退了一步,那位中年男教師剛準備開口,朱一銘沖著他搖了搖手,并作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回到監考的位置上面去。他并不認識朱一銘,向胡一旻投來了詢問的目光,胡一旻連忙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去。
胡一旻剛準備向朱一銘解釋,惠村中學的校長已經迎了過來,他壓低聲音招呼道:“胡局,歡迎您來指導工作。”
胡一旻瞪了他一眼,也低聲說道:“鄭校長,這位是主管教育的朱市長,我今天主要是陪著領導過來的。”
惠村中學的校長聽后一愣,他這所學校不要說市長了,就連胡一旻也有大半年沒有過來了,真不知今天是燒的什么香,居然迎來了這么大的領導。他伸過手去,抓住朱一銘的手一陣猛搖。胡一旻剛準備開口,朱一銘搖了搖手,示意走開以后再說話,免得影響學生們考試。
眾人走到考場前面的空地上,胡一旻怒氣沖沖地說道:“鄭建國,這是怎么回事,第四考場里面怎么只有一個教師在監考,你們是怎么執行教育的規定,太沒有組織紀律性了吧?”
“不可能,怎么會一個人在監考呢?”鄭校長一頭霧水地說道,“我在十分鐘之前,剛剛來看的,每個考場里面都是兩個人呀!”
“你的意思是我和朱市長冤枉你了,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呀!”胡一旻更加生氣了。一個下屬居然當著領導的面,質疑他的話,這讓他很是不爽。
鄭建國聽后郁悶不已,他說的也是實情,但他也知道市長和局長不會故意為難他的,滿臉尷尬地站在那。朱一銘見狀,想了一下說道:“鄭校長是不?剛才我們在第四考場的時候,確實看見只有一個老師在那監考,你要不去了解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鄭建國輕輕點了點頭,剛準備抬腳離開,猛地見到一個身影迅速地向考場走去,他抬頭望去,立即出口叫道:“張玲,你過來一下。”朱一銘循聲望去,正是剛才和他們迎面相撞的那個年青女教師。
那個女教師聽了校長的喊話,很不情愿地往這邊走過去,滿臉通紅,仿佛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經過鄭建國的一番詢問,那位叫張玲的女教師說,她剛才覺得不舒服,去上廁所的。她這話一說,包括朱一銘在內都一陣尷尬,人家女同志雖然擅離職守不對,但也是特殊情況,自然也不好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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