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本準備去開車的,誰知褚文峰已經沖著不遠處的保安招手了,他當即把車鑰匙遞了進去。三人肩并著肩,一起往褚文峰的辦公室走去。
鄭璐瑤所在的新聞部正對著門口,要到十點的時候,她就站時不時地站在窗口張望,見到老公和一個年青人一起從車里下來的時候,又看見褚文峰迎了上去。鄭璐瑤有點知道怎么回事了,只不過她對老公身邊那個年青人的身份有點猜不透,由于她之前并沒有見過梁浩康,所以自然就不知道對方的情況了。
丁琳見鄭璐瑤老是站在窗前探著身子往下看,在聯系到之前聽對方說的,今天她老公會過來,于是悄悄走到她的身后,也往下面看去。見到朱一銘以后,丁琳立即說道:“啊,璐瑤,你老公真的過來了?”
鄭璐瑤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見眼前一個身影閃過,徐丹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也從另一個窗口往下張望。當看見褚文峰正和兩個年青人有說有笑地往電視臺里面走著,她臉色一白,目光游離不定,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徐丹的這些小動作都落在了鄭璐瑤的眼里,她靈機一動,大聲對丁琳說道:“他昨晚告訴我說要來拜訪一下褚臺長,我還以為她開玩笑的,想不到今天真的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
丁琳聽了這話以后,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笑著說道:“璐瑤呀,你是不是打個電話給你老公,讓他過來一下,和他說說這兩天的事情,省得有人整天閑得沒事,喜歡亂嚼舌頭根子。”
徐丹一聽這話,臉色煞白,她本來以為鄭璐瑤并不知道是她在背后搞的鬼,現在看來人家已經全都知道了。她現在真覺得有點害怕了,這事雖然她是受人點撥,但是人家并沒有直接讓她這么去搞,所以真要出什么事的話,那位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凈凈的,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她。
徐丹此時真的有點恨自己了,這事本來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她卻硬要摻和進來,純粹是吃飽了撐著。現在倒好,不光撈不到半點好處,甚至極有可能把自己給陷進去,真是得不償失呀!
鄭璐瑤聽了丁琳的話以后,裝作猶豫了一番,然后說道:“還是算了吧,他過來肯定有事,我就不給她添麻煩了。”
徐丹聽了這話以后,長出了一口氣。鄭璐瑤見狀,心想,先讓你快活幾天,這事要是不讓你長點記性,我就不姓鄭。
褚文峰把梁浩康和朱一銘請進辦公室以后,立即讓秘書給兩位泡茶,他則忙不迭地遞煙點火。朱一銘本來并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是通過對方的表現,他也看得出來,這事顯然是褚文峰沒有出手,要不然的話,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所以他覺得沒有必要太給對方面子了。
人在該強勢的時候一定要強勢,這樣才能讓別人不敢對你有小覷之心。這話,朱一銘一直牢記在心。
坐定以后,梁浩康笑著對褚文峰說道:“褚臺長一定聽說了吧,一銘處長前段時間在黨校學習的,現在這期處級培訓班眼看就要結束了,盧部長提議,讓他出任部里三處的處長。以后,我們聚在一起的機會就多了,所以嫂子這邊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還請褚臺多多關心。”
梁浩康也不知道朱一銘的妻子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還以為是比較麻煩、棘手的那種,所以把盧魁都給抬了出來。他說話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試探朱一銘和盧魁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
褚文峰聽了這話以后,后脊梁冷汗直冒,對方的這話已經很重了,他焉能聽不出來。他好不容易才搭上盧魁這條線的,如果就此斷掉,那才叫欲哭無淚呢。
梁浩康的話音剛落,褚文峰連忙說道:“請梁主任和朱處長放心,之前如果褚某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請你們多擔待,以后我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梁浩康聽了這話以后,笑著說道:“褚臺,你這話可就言重了,部長可是不止一次說過,褚臺的工作能力是很強的,尤其對大局的把握上很有一套。”
“謝謝部長,謝謝梁主任。”褚文峰連忙說道。
聽了梁浩康的話以后,褚文峰的心安定了下來,現在的情況是只要他補救及時的話,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朱一銘把兩人的對話聽在耳朵里,心里仔細盤算了一番,決定稍微漏點底出來,免得以后老婆在這再受窩囊氣。想到這以后,他微微一笑,然后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天我們夫妻去拜訪盧叔的時候,他也提了一句,褚臺長前途無量呀,以后還請多多關照,呵呵!”
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后,梁浩康和褚文峰互相對視了一眼,目光只是輕輕一碰,然后隨即便挪移開去。對方看似誰口說出的一句,其實大有深意,兩人都不認為這是朱一銘說漏嘴了,尤其是梁浩康,他和朱一銘也有過幾次交往了,怎么之前沒見他說漏嘴,顯然對方今天這樣說是有深意的。
梁浩康畢竟是盧魁的身邊人,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并不是太震驚,而褚文峰則不然。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鄭璐瑤夫妻倆和盧魁有點關系,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雙方的關系居然這般親近。這樣一來的話,他還管什么流言蜚語,再說這次是人家老公主動上門要求的,他就勢出手的話,也算名正言順、師出有名,關鍵是可以借機把和盧魁之間的關系做實了。
之前他和鄭璐瑤也就是隨口一說,讓其幫著在盧魁面前打打招呼,現在他甚至有點后悔之前的那話了,早知道就說得更加直白一點了。
褚文峰打定主意以后,笑著說道“感謝梁主任和朱處長的關心了,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一切都在行動中,呵呵!”
“褚臺長言重了,我代表我家的一把手向你表示感謝了!”朱一銘站起身來,沖著褚文峰伸出了手。
褚文峰的屁股下如裝了彈簧一般,身子立即彈了起來,緊緊握住朱一銘的手,連聲說道:“朱處客氣了,你這樣說,讓我情何以堪呀!請!”
褚文峰邊說,邊向朱一銘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朱一銘也不客氣,在沙發重新坐下以后,他像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對褚文峰說道:“褚臺,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去拜訪一下薛臺?”
褚文峰聽了這話以后,臉上一紅,好在本來的底子夠黑,所以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太明顯的。他剛才說過他只是二把手,所以人家現在提出要見老大的要求,倒也不是太過分。
他想了一下說道:“朱處,我看就不必了,薛臺這階段身體不是太好,這周基本都沒有過來上班。這也是我遇事沒有能及時做出反應的原因,前天本想著向他匯報一下,聯系以后,說是去了醫院了,所以我也沒有好多說什么。”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連忙搖手說道:“褚臺,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談了,一切往前看。我的意思是今天好不容易把梁主任請來了,怎么著也得請他帶著我認識一下臺里的領導吧!”
“文峰臺長,你不要想多了,一銘處長不是那么斤斤計較的人,相信我們以后會合作愉快的。”梁浩康接著朱一銘的話說道。
“好,好,這我可是求之不得了。”褚文峰邊說,邊站起身來,給兩人的杯子里面續上水。整個動作都非常的緩慢,看上去慎重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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