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黎兆福的動作四
剛夏明留下的這條煙,那塑料薄膜只封住了大半條煙,還有四分之一左右的部位沒有封住。//這條煙顯然被人動過了,要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黎兆福當然不會傻到認為有人會把拆了封的煙賣給或是送給夏明,現在的結論已經很明顯了,夏明在把這條煙送過來之前,一定是動過手腳了。他往里面塞過東西了,至于塞的是什么,黎兆福就不得而知了。
黎兆福在官場行走多年,再加他喜歡看法制節目,知道很多送禮的手段。往煙酒里面塞東西送給對方,這是常用的手段之一,只不過夏明做得比較隱蔽,他沒有任何言語的暗示,只是在煙面留下了痕跡,這樣收禮的人一看,心里就應該有數了。
黎兆福對對方到底往這條煙里面塞了什么東西很好奇,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他絕對不能私下把這煙拆開,那樣的話,到時候他就說不清楚了。
黎兆福做事的能力雖然一般,但為官還是比較清廉的。次的那張領條,他當時也是確有急用,過后,華天公司的發票又沒能及時到位,所以這拖了下來,前段時間,他已經找胡悅梅處理過那事了。
他很清楚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但有些東西如同高壓線一般,是絕對碰不得的。如果你碰了的話,身敗名裂還是輕的,極有可能有牢獄之災,那樣的話,何必呢?
看著那條被做了手腳的金溪煙,黎兆福發了好一陣呆,他頭腦在高速運轉,認真思考著對策。他心里很清楚,這東西一定要盡交去,可究竟該交給誰,他卻犯難了。
按說,應該交給鄒廣亮,對方是他們三處的直接領導,可這樣一來的話,勢必要通過朱一銘,畢竟對方是三處的處長。這是他極不情愿看見的結果,那樣一來的話,勢必會讓朱一銘從中分一杯羹。
他不愿意交給鄒廣亮還有一個原因,省委組織部里面都知道他是鄒廣亮的人。//兩人的關系太近,就這事而言,絕對不是好事,別人甚至會認為他們兩人故意在演戲,那樣的話,他可就太冤了。
黎兆福想了好一會以后,決定直接和盧魁聯系,然后根據對方的要求辦。他這樣做也是有理由,這事發生在督察組在寶區督查期間,而盧魁是督察組的組長,他有問題的話,向對方匯報合情合理。
這樣一來的話,這事就可以繞過朱一銘了,對方是督查一組的組長,而他是二組組長,從這個角度來說,兩人之間是平級的,他自然不需要向對方匯報。
這樣做,自然也有弊端,那就是鄒廣亮知道以后,可能會不開心,不過黎兆福想憑著他們之間的關系,到時候好好解釋一番,對方應該不會有意見的。
打定主意以后,黎兆福不再猶豫,舀起手機來,撥打了盧魁的電話。雖說時間已經不早了,但事發突然,相信對方不可能有什么意見的。
電話接通以后,黎兆福就把這事詳細地向對方做了一個匯報,包括前兩天對方單獨請他吃飯,他特意把梁浩康帶過去的事情。
盧魁聽后,對這事很重視,他對黎兆福說道:“兆福同志,你這么做很好,明天一早,你就帶著舀著那東西回部里一趟,直接到辦公室來找我。”
黎兆福聽了盧魁的話后很是開心,連忙對著電話說道:“盧部長,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行,就這樣。”盧魁說道,“對了,這事你有沒有向廣亮部長匯報過呢?”
“盧部長,寶區的夏明剛走,我還沒來得及向鄒部長匯報。”黎兆福連忙答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跳驟然加速,黎兆福很清楚盧魁這樣問的目的。他雖說是鄒廣亮的人,但如果通過這事在盧魁心里留個不錯的印象,對他而言,那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
“哦,行,兆福不錯。”盧魁淡淡地說道,“有空的話,把這事向廣亮部長匯報一下,把我的態度也一并說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研究處理這事。”
黎兆福連忙嗯了一聲,恭敬地道了一聲再見以后,等耳邊傳來忙音以后,他敢掛斷電話。看來這次是賭對了,黎兆福心里暗想道。寶區的情況就如鐵桶一般,要想打開一個缺口談何容易,黎兆福對他們這個督察組終能否搞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還真沒什么信心。現在,他交夏明送的這條煙,就算終顆粒無收,他也算有交代了,對他不會產生什么影響。
黎兆福在撥打鄒廣亮電話的時候,滿臉堆笑,他心里很清楚,現在只要把對方哄好了,那他這一關就算是過了……
朱一銘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舀起來一看,見是吳天誠的號碼,連忙摁下了接聽鍵。電話一接通,里面就傳來了對方的質問聲,我說你這家伙躲到哪兒去了,我今天去找老爺有點事情,便準備順路去組織部看看你,誰知人家卻告訴說,你到寶區去了,還說已經下去好幾天了,搞到我好像火星來的一樣,說說究竟是這么回事。
朱一銘聽后,連忙賠禮道歉,把這段時間的情況,向對方作了一個說明。吳天誠聽說了以后,倒也沒有多說什么,這事屬于明察暗訪性質的,自然不能滿世界嚷嚷。他聽后,想了想,說道:“行了,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后天晚你可一定要回來。兩位夫人的美容院搞好了,準備后天開張,你家要是一個人都不過來的話,那五十萬我們可不認賬了。”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了,然后對著手機說道:“我倒巴不得你不認賬,那樣我可就直接去找兩位伯父,然后獅大開口說,我投了一百萬在美容院里面,結果吳哥不認賬了,你看如何,哈哈!”
吳天誠聽了這話以后,鼻都氣歪了,過了好一會,說了一句,算你狠,后天晚早點過來,到時候,介紹一位朋給你認識,來遲了,可別怨我。
朱一銘聽對方說得這么嚴肅,連忙答應了下來,他心里很清楚,吳天誠說得這么鄭重其事,介紹給他的人,一定不簡單。
掛斷電話以后,朱一銘暫時把這事放到了一邊,他現在需要動腦筋的是寶區的事情。雖說查到了地稅局的問題,并且有錄像,可以說是鐵證如山,對方絕對無法抵賴,但朱一銘覺得面既然費盡心機把他們派下來,就絕對不可能只為了拍死一、兩只蒼蠅的。這樣一想的話,他就感覺到了肩頭的擔,于是凝心聚力地想起應對之策起來。
城區他們已經基本跑遍了,及時再查下去的話,也不會再有任何收獲,那下面的工作重點,應該轉到鄉鎮這塊來了。按照他之前設想的,城區這塊也只不過是故布疑陣而已,他真正想有突破的地方是在鄉鎮。朱一銘堅信,不管寶區怎么防范,鄉鎮的力度一定要小于城區,那也就給他們提供了可乘之機。
現在,他要考慮的就是明天究竟該怎么辦的問題,要想干出點事情來的話,一定先要甩掉門口那個盯梢的。通過這兩天的觀察,朱一銘發現始終有一輛車在云華賓館周圍晃悠,車的顏色,品牌不斷變換,車里的人也各不相同,但他們的目的卻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監視他們督察組的行動。這樣一來的話,不管他們去哪兒,對方都能事先得到消息,做好充分的準備,他們到了地頭以后,再想查到什么東西的話,那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