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小陳的那個女秘書正是葉夢溪的同學,聽完這話以后,她吃力地踮起腳,把手上的歡迎牌愣是往上舉高了一截。由網友上傳這樣一來的話,眼鏡男才不再唧唧歪歪了,他也把身子往前探去,做出滿臉的恭敬狀,用力向迎面而來的人流望去。
朱一銘此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女乘客的身上,幾年不見歐陽曉蕾了,他真有點擔心對面相見不相識,那他可就真心混蛋了。
突然,朱一銘的身前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高挑的身材,一襲黑色的連衣裙,在白色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楚楚動人。朱一銘此刻真有光如隔世之感,這個女人他太熟悉了,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聞得到她身上的香味,此刻竟然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叫他如何不激動呢!
朱一銘不顧一切地往前擠去,沈衛華的注意力此刻正集中在沃爾斯公司人的身上,只有通過他們,他才能發現誰是華夏區的總裁。突然,沈衛華感覺到眼前一閃,他看見朱一銘猛地一下子竄了出去,想要伸手去抓的時候,已經遲了,對方已經直奔出口處而去了。
朱一銘終于搶在歐陽曉蕾的前面到了出口處,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歐陽曉蕾此刻抬眼搜尋著沃爾斯公司的人,本來總部那邊要提前把她的資料發過來的,但是她拒絕了。現在面臨的情況是她不認識這邊的人,這兒的人也不認識她,只能靠眼力尋找迎接她的牌子了。
歐陽曉蕾終于在一堆歡迎牌里面找到了沃爾斯公司的牌子,看著上面用全球通用語寫著歡迎總裁的字樣,她不禁莞爾。看來這邊的人一定以為她是米國人了,所以才會這么去干。她低下頭,招呼了兒子一句,繼明,跟在媽媽后面,接我們的人到了。兒子很乖,抓著歐陽曉蕾的手,緊緊地跟在她的身邊。
雖然在米國好幾年了,歐陽曉蕾一直堅持用華夏國的方式教育兒子,所以從他身上看不到半點米國孩子的張揚。歐陽曉蕾堅信,他們娘兒倆在米國只不過是暫時的,他們總歸還是要回去的,那兒有孩子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她魂牽夢繞的他。
這不,總公司那邊一有消息要開發華夏市場,她便立即打報告要求過來了。本來回來的還要更早一點,但總公司那邊讓他負責挑選一批員工,和她一起去華夏,這樣一來二去就耽擱了下來。
她本來準備把日程安排告訴李倩的,但想想還是沒有那么去做。她知道她只要告訴對方,那肖銘華一定會去告訴那個人。他現在生活得如何,心里是不是還牽掛著她,對于這些一無所知,歐陽曉蕾的心里真有點沒底,所以才決定,等回到華夏國以后看看再說。
歐陽曉蕾右手拖著行李箱,左手牽著兒子,慢慢往出口處走去。她已經能夠看清公司的來人了,于是抬起手來沖著對方揚了揚,然后大步向前走去。就在沃爾斯公司的兩男一女感覺到這位帶著孩子的女士就是他們的總裁之時,三人也快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歐陽曉蕾很滿意,她點了點頭,眼睛看向了出站口,她突然愣住了。那人是誰,怎么這么眼熟,難道是自己眼花了,他怎么會出現在這兒呢?李倩之前說他的工作有變動了,但去的是應天可不是東方呀!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歐陽曉蕾摘下了眼睛上的墨鏡,凝神聚力往前看去。不錯,真的是他,那個她魂牽夢繞的男人,對方顯然早就看見了她,這會正一臉微笑地看著她呢!
歐陽曉蕾頓時石化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么可能呢?沒有人知道她今天回來,李倩、韓冬梅不知道,就連的她的父母都不清楚,她告訴二老,只是說近期要回去看他們。至于說公司這邊也是如此,他們要是知道她的情況的話,那接機牌上一定會用華夏語了。既然沒有人知道,那眼前的一幕又該如何解釋呢,難道他有未仆先知之能。
直到身后響起催促之聲,歐陽曉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輕拽兒子一把,帶著他向前走去。朱一銘見狀,也迎了上來,沖著歐陽曉蕾伸出了手,笑盈盈地說道:“曉蕾,你終于回來了,我沒能送你們走,但我來接你們回家了。”
歐陽曉蕾聽到這話以后,兩眼頓時濕潤了,朱繼明則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叔叔,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當他抬頭看見媽媽要哭的時候,小家伙不干了,沖著朱一銘怒目圓睜,大有沖上去的意思。
歐陽曉蕾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公司的兩男一女已經迎了上來,為頭的眼鏡說道:“請問女士,您是從米國過來的沃爾斯公司華夏區總裁嗎?”
聽了這話以后,歐陽曉蕾連忙收起激動之情,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沖著眼睛說道:“你是許副總吧,我是歐陽曉蕾,這段時間麻煩你了,這兩位是?”
被稱為許副總的眼鏡男聽了這話以后,忙不迭地把身后兩位下屬向歐陽曉蕾作了介紹。歐陽曉蕾伸出手去,和三人一一握了握手,但動作很輕,完全是一副領導與下屬之間才有的姿態。
這時候,沈衛華也趕了過來了,葉夢溪捧著一大束鮮花跟在后面。朱一銘見狀,一把抓過那束鮮花,雙手捧著,一臉微笑地說道:“歐陽總裁,這是送給你的,希望你能喜歡!”
這會當著沃爾斯公司人的面,朱一銘自然不能再稱呼對方為曉蕾,而是換了一個比較正式的稱謂。
歐陽曉蕾接過鮮花,開心地說道:“謝謝朱先生!”
說完這話以后,她轉過身來,把鮮花遞到站在眼鏡男身邊的那個女孩手上,然后邊把箱子的拉桿遞給了另一個男人,邊開口說道:“許副總,我這遇到了一個朋友,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你替我把東西送到酒店去,然后,我明天會到公司去,有什么事情,我們到時候再說。”
眼鏡男聽了這話以后,一下子愣在了當場,在這之前,他可是精心設計了歡迎儀式,總裁要是不過去的話,那不是白搭了。他心有不甘地說道:“歐陽總裁,公司的人聽說您過來了,都很受鼓舞,您看是不是先回公司一下,然后您再去見你的這位朋友?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具體的,您……”
“行了,許副總,你的心意,我領了。”歐陽曉蕾掃了對方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就照我剛才說的去辦吧,其他的事情,等我明天去公司再說。”
說完以后,歐陽曉蕾便不再理睬眼鏡男,直接把臉轉向了朱一銘這邊。眼鏡男聽了這話以后,后脊梁冷汗直冒,心里暗罵道:“你這二貨,人家總裁說怎么辦,照著去做就行了,什么時候輪到你沖著人家指手劃腳了,真是欠!”
原來他這個副總只是臨時任命的,這次跟著歐陽曉蕾一起過來的還有十多位總部的精英,他們在今后的幾天內都會陸續抵達東方市。他能不能保住副總的這個職位,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歐陽曉蕾的太低,所以他才挖空心思,搞歡迎儀式什么的,就是想拍拍總裁的馬屁。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這記馬屁很顯然是拍到馬腿上面去了。這會,眼鏡男如死了爹娘一般哭喪著臉,站在一邊,再也不敢張口亂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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