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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朱一銘都趕得很急,但在了高速以后的第一個出口,他還是把車停了下來。剛才出城的這一段,他幾乎是淚眼朦朧地在駕駛。現在要高速了,為了安全著想,一定要停下來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
連抽了兩支煙以后,朱一銘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他暗暗想道:“這趟東方之行確實收獲頗豐,為了曉蕾,為了兒子,我一定要更家努力。”
想到這以后,他輕輕撫摸了一下放在副駕駛座位的那本相冊,他知道相冊里面的兒子此刻正看著他微笑呢。朱一銘頓時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把煙蒂掐滅以后,立即發動了車子,重新駛了高速。
昨夜雖然沒有睡好,但一路朱一銘的精力都非常充沛,車的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卻非常平穩。到應天的時候,四點還沒到,朱一銘直接把車駛向了久江機場。鄭相國這次是從燕京直接飛過來參加大軍區的會議的,所以來得比較匆忙。
昨晚,聽到岳父說,讓其到久江機場接他的時候,朱一銘先是一愣,隨即聽了對方的解釋才明白過來。他知道這段時間岳父往應天跑得比較多,主要是盧老爺子的身體不太好,這么長時間以來,也沒見什么起色,作為昔日的警衛員,鄭相國經常過去看望老領導,也是應該的。
這是朱一銘兩天里的第二次接機了,不過這心情卻是截然不同。雖然一直以來,他對岳父都有幾分敬畏之情,不過這會他心里有底,和昨天在東方機場等歐陽曉蕾的情況迥然不同。
當鄭相國出現的時候,朱一銘第一眼就看見了對方,連忙叫了一聲爸,然后快步迎了去。鄭相國見到朱一銘以后,點了點頭,便往這邊走了過來。翁婿兩人見面以后,沒有太多的寒暄,朱一銘接過岳父手中愣著的小皮箱,兩人便一起往外走去。
一路,鄭相國顯得很疲憊,朱一銘見狀,也沒有開口。他剛才已經問過老爺子了失去賓館還是去家里。
鄭相國說:“明天才開會呢,今天就住家里,正好我有點話想和你聊聊。”
朱一銘聽后,嗯了一聲,便駕著車往江灣帝景駛去。
這個晚,翁婿倆聊了許多,鄭相國告訴朱一銘,盧老爺子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估計時間不會太長了。馬家聽到這個消息以后,已經蠢蠢欲動了,在未來的日子里面,一定會迎來異常爭斗。
他顯然已經從盧魁那兒得知對方把盧馬兩家的恩怨告訴了朱一銘,所以在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才會如此直白。
朱一銘從盧魁那第一次提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確實很是震驚,今日再聽的時候,基本能做到波瀾不驚。他看了岳父一眼,問道:“次聽盧叔說,對方要是準備出手的話,極有可能從我們這開始,現在有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是呀,你盧叔說得沒錯。”鄭相國說道,“淮江省是我們勢力范圍內最為薄弱的一環,對方要是不從這入手的話,那就是傻子。我在燕京的時候,聽說他們已經針對淮江有所動作了,不過最終的結果還很難說,。”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后,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打定主意了,他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算那馬家想要出手對付他,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鄭相國看見女婿聽了這話以后,臉波瀾不驚,才稍稍放下心來。他之所以要趕在大軍區同志開會的前一天來到應天,就是為了和對方好好交流一番。到了他這個高度,才能感受到這場即將到來的風雨意味著什么,如果不做好充分準備的話,到時候,極有可能陷入被動。
鄭相國不想在這個問題面做過多的糾結,畢竟這事只要做到心里有數就行了,總放在嘴說的話,那也沒什么太大的意義。他看了女婿一眼,說道:“前段時間聽璐瑤說,你領頭搞了一個什么干部督查小組,情況怎么樣?”
朱一銘聽到問話以后,連忙把督察組的事情向岳父做了一個詳細的介紹。
鄭相國聽完以后,點了點頭,沒有作過多的評價,其實他的心里還是很開心的。縱觀這件事情的前后,這小子處理得應該都是挺到位的,其中雖然有盧魁的指點,但他個人的成績也是不容抹殺的。
見此情況,鄭相國終于暗暗松了一口氣,去年恒陽的事情出了以后,他的本意是讓朱一銘到應天來熬點資歷,為下放謀取一個有利條件。想不到省委組織部里竟然也風起云涌,經過他的一番拳打腳踢以后,也算取得可不錯的成績。在這點面,鄭相國還是很滿意的。
他看了朱一銘一眼,出言問道:“我聽璐瑤說,你和天誠一起搞了一個大賣場,這不是胡鬧嗎!他不在體制內,隨便搞什么都無所謂,而你呢,如果到了關鍵時刻,別人從你這方面下手,你該如何應對呢?”
朱一銘聽后心里一暖,老爺子平時雖然不茍言笑,但對于他的關心之情卻是一點也不假。他笑著說道:“爸,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也考慮到了,所以天誠哥找到我的時候,我便想到了一個主意,決定如此這般地去搞。”
緊接著,他就把沈衛華的事情說了出來,并說他的投資是直接從綠農集團里面劃出來的,所以不管誰去查,都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另外,我們這個大賣場的法人代表是天誠哥,不管怎么樣,也算不到我的頭來。
鄭相國聽了這話以后,點了點頭,想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這些東西,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一旦老爺子不行了的話,那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地去應對身邊的人和事,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爸,您放心,你說的我一定會牢記在心的。”朱一銘滿臉嚴肅地說道。
鄭相國看見女婿的表現以后,滿意地點了點頭。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他很欣喜地看到了朱一銘的成熟,沒有什么事情能比這更讓他覺得開心的了。
第二天一早,朱一銘把鄭相國送到了應天軍區,然后調轉車頭往省委組織部駛去。他今天開的是自己的車,沈衛華的車被他扔在車庫里面,準備等一會班以后再打電話和對方聯系,讓他晚派人過來把車開走。
朱一銘到了辦公室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歐陽曉蕾打電話。兩人簡單說了兩句以后就掛斷了,因為歐陽曉蕾告訴他,沈衛華正在她的辦公室里面。朱一銘為了防止給那貨看出破綻來掛斷了電話,約定等有空的時候,兩人再聯系。
沈衛華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才給朱一銘打來電話。他告訴朱一銘這位總裁的態度很好,不光帶著他們參觀了公司,而且還說為他們推薦一個精通零售業的海歸,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朱一銘連忙祝賀了兩句,順便狠夸了兩句沈衛華辦事能力很強。
誰知對方卻不領情,在電話那頭低聲說道:“二貨,你真以為我傻呀,我知道這都是你的功勞,不過你硬要按在我的身,我也沒什么意見。”
朱一銘聽后,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說道:“行,就照你說的辦,我心里有數,別忘了在你那張破嘴面裝個把門的,另外晚讓人到我家把車開走。那破車真的不好開,累死我了!”
“朱一銘,你怎么不去死……”電話那頭傳來沈衛華竭斯底里地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