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鄭同飛已經意識到被對付牽著鼻子走,對他很是不利,但對方的這兩個問題都擊中了他的要害,使其無法回避。[]盡管非常不情愿,鄭同飛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樣吧,我要是說了的話,你一定不信,我讓趙謝強親自和你說。”朱一銘看著鄭同飛說道。說完這話以后,他立即轉過頭沖著肖銘華望去,當看到對方點頭以后,他沖著其做了一個手勢,讓肖銘華將對方遞給鄭同飛。
鄭同飛雖不清楚朱一銘讓他和趙謝強通話的目的,但此刻他心里有太過的疑團想向趙謝強詢問了,也就顧不得去考慮對方的目的了。接到電話以后,立即大聲說道:“喂,喂,趙總嘛,你在哪兒呢?你爸”
趙謝強不知道說了一句什么,鄭同飛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手舉著手機,嘴微微張著,就是發不出一句話來。站在他身邊的肖銘華立即伸手從他的耳邊奪下了手機。
朱一銘看到鄭同飛驚恐的眼神,冷冷地說道:“我跟著趙總在應天也混過不少時日,應該知道我的來歷吧?”
當看到鄭同飛機械式地點頭以后,朱一銘繼續說道:“你們做老板的,特別像你這種和官方聯系比較多的老板,應該對于時事都比較感興趣吧,你知道應天軍區的司令員名姓嗎?”
聽到朱一銘的話以后,鄭同飛陷入了思考,僅僅一兩分鐘以后,他的嘴里喃喃地說道:“盧,盧”
“好了,有些事情你心里知道就行了,沒必要非要說出來,別忘了禍從口出的古訓。”說到這以后,朱一銘略做停頓,然后大聲喝道,“你現在知道趙省長來了又走的原因了吧,?我想對你說的是,這件事情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誰也不要想把白的說成黑的。今天我把這話撂在這兒,你要是不信的話,睜大眼睛看著,很快你就能知道答案了。到那時候的話,你再想說什么的話,那可就晚了。”
說完這話以后,朱一銘沖著肖銘華和那兩個警察說道:“我們都先出去,給鄭總半個小時的時間思考。要是半個小時以后,他還是什么都不想說的話,那你們就不要再問他了。”
肖銘華和那兩個負責審問的警察聽到這話以后,一起大聲說道,是!
四人先后出了審訊室以后,肖銘華讓那兩個警察留在門口注意里面的動靜,而他則和朱一銘一起去了辦公室。
鄭同飛看到門被關上以后,猛地緊閉起雙眼,在這一瞬間,他的心頭充滿了恐懼,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加害怕。在沒有得知趙謝強被拿下的時候,他曾經害怕過一陣,擔心這件事情的后果太過嚴重,對方不愿意插手,那樣的話,他還又不能把對方說出來,否則的話,他不光要背上背信棄義的罵名,而且還容易遭到對方的報復。
當得知趙謝強也被拿下以后,他的心里反而淡定了。他心里很清楚,陳蔭告他們倆什么罪,要是這事落到實處的話,那可夠他們好好喝一壺的。這么大的事情趙謝強的老子絕不會袖手旁觀的,既然如此的話,那他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了,副省長還擺平這點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至少他是這么認為的。
現在聽到朱一銘的這一番話以后,鄭同飛盡管不愿意相信,但卻不得不相信,那就是趙奎杰也搞不定這件事情。自從和朱一銘有了接觸以后,他就通過趙謝強摸清了對方的底,這也是他一直不敢和對方對壘的原因。他和人家根本就不在一個重量級,不知死活地沖上去和人家較量的話,最終的結果就是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自己盡管不敢和朱一銘較勁,但他下意識地認為趙謝強應該還是有這個資本的。趙奎杰雖然不是省委常委,但趙謝強勝在副省長是他的親老子,朱一銘的后臺雖然是常委,但他與盧魁之間畢竟要隔著一層,和人家父子之情沒法比。現在看來,他之前的觀點是錯的,他和朱一銘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趙謝強同樣也不是。
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朱一銘把趙謝強往軍營里面一扔,趙奎杰這個副省長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經剛才朱一銘一提醒,他才想起盧家在軍方強大的實力,不要說趙奎杰,恐怕就連省里的一、二把手都無法與其抗衡。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把趙謝強從軍方那邊撈出來,那可比登天還難。想到這時候,鄭同飛算是徹底搞清楚了趙奎杰也留下一句空話就返回省城的原因了。
當鄭同飛意識到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的時候,他就要想想自己的問題了。不管怎么說,趙謝強都有了一個做副省長的老子幫他遮風擋雨,而他則什么都沒有。平時雖然也經營了一些關系,但這種時候,你指望那些站出來幫著說話,顯然是不現實的。現在他如果再不掌握主動的話,等趙謝強先開口的話,那他可什么機會都沒有了。對方甚至還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頭上,那他可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這的時候,鄭同飛的腦門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甚至對朱一銘生出了一份感激之情,對方要是不把這事告訴他,他還被蒙在鼓里呢,甚至還把頭昂得高高的和兩個小警察在裝逼呢,那樣的話,真是連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寫的了。
朱一銘此刻正在肖銘華的辦公室里抽煙、喝茶,本來這兒已經沒有他什么事情了,趙奎杰交代他的事情也算是辦妥了,他完全可以回市政府去了,之所以留在這兒,就是想看看剛才的那番話到底能不能起作用。
根據目前的情況看,趙奎杰似乎已經放棄了努力,但不到最后那一刻,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別忘了趙謝強畢竟是他的獨子,血濃于水呀!要想讓這件事情板上釘釘,就必須把鄭同飛拿下,那樣就不怕趙奎杰再搞花樣了。
利用這個時間,朱一銘把趙奎杰到泰方市以后的表現詳細地告訴了肖銘華。
聽了他的話以后,肖銘華久久沒有開口,他頭腦子里面在思考,要是換作是他的話,能不能像朱一銘處理得如此滴水不漏。這段時間,他越來越感覺到,,但也不能一味地猛打猛沖,得多動動腦子,也就是朱一銘經常說到的只會。對方經常開玩笑地說他缺少那玩意,他有時候都不禁暗暗問自己,是不是真的缺少那玩意。
缺不缺少智慧,撇開不談,就那今天的這件事情來說,肖銘華思索許久以后,得出的結論是,他無法做到朱一銘這般老道。這事看起來并不難,但面對的畢竟是副省長,實打實的頂頭上司,要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這確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
想到這的時候,肖銘華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瞥了一眼正在悠然自得抽煙的朱一銘。他心里真有點琢磨不透這位他昔日的同窗好友,短短幾年功夫,怎么會變得如此成熟、老練,要知道對方初到恒陽的時候,絕對是菜鳥一只,否則也不會上林之泉的當,落得個差點被掃地出門的下場。
正當肖銘華在沉思不語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朱一銘的問話,你這么木木地看著干嘛,是不是有點崇拜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