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兩天臉上的氣色不錯嘛,是不是有什么開心事?”元秋生看著滿面紅光的杜大壯出言問道。
雖然老板臉色基本正常,但杜大壯卻從對方的話語當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因為對方的話語中有一股殺氣,他跟在對方后面這么久了,也算對其非常了解了,這是其怒到了極點才會出現的表情,這讓他心里不禁有些許不淡定之感。
如果這點還不夠的話,杜大壯也有與之相關佐證,那就是他和元秋生也認識好幾年了,像類似于這樣的碰頭也有不少次,今天是對方唯一一次在他前面到的,這也意味著對方心里有事,否則他絕不會不顧領導的派頭,那可不是他的風格。
意識到這點以后,杜大壯的屁股上像撞了彈簧一般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一臉恭敬地說道:“老板,我……我沒什么事情呀!”
元秋生瞪了對方一眼,心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到了這個時候了,對方居然還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臉無辜的樣子,實在是太不把他這個市長放在眼里了。看來他之前的觀點一點也沒錯,這貨只要一段時間不敲打他,他準會給你惹出禍事來。這段時間由于市里的事情比較多,再加上對方相對還算老實,所以他就沒有找其過來訓話,看來是他太過大意了。
想到這以后,元秋生把聲音提高了八度,大聲喝道:“杜經理現在牛得狠呀,在我面前都學會扯謊了,這還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古人說的真是一點沒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
杜大壯就算再這么渾,也不可能聽不出元秋生話里的意思,他連忙彎下腰低聲說道:“老板,您別光火呀,大壯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您只管指出來,我一定改正,請你無論如何要給我一個機會。”
元秋生心里非常清楚,對付杜大壯這類的江湖人物該用什么樣的節奏,擺會譜也就差不多了,要是繼續這么裝逼的話,把對付惹毛了,到時候極有可能下不來臺。他故意把臉色往下一緩,對杜大壯說道:“大壯,這個保安經理究竟是怎么回事,誰讓你去當的?”
杜大壯聽到這話以后,微微一怔,想不到對付剛才發那么大的火居然是為了這件事情,他想了想,開口說道:“老板,不是你讓我當的嘛!”
聽到這話以后,元秋生本來被強壓下去的火氣噌的一下子又上來了,他沖杜大壯怒道:“杜大壯,你是不是成心的,在這胡說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時候讓你去當這個保安經理的?”
說到這以后,不等杜大壯開口,他又接著說道:“從上次你那叫黑子的兄弟被他們抓住以后,我都多長時間沒見過你了,什么時候讓你去當這個保安經理的?你這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呀!”
杜大壯看對方一臉憤怒的樣子,心想,不就為了這點事,你至于如此激動嘛?他覺得有必要提醒對方一下,否則真以為他背著其搞什么鬼呢!他在江湖上混的,靠信譽吃飯,要被傳出背信棄義來,那以后還怎么再在道上混呢!
打定主意以后,杜大壯開口說道:“老板,你忘記了,前段時間那個叫林之泉的副市長出事以后,你不是打過一個電話給我嘛!你讓我不要再有什么后顧之憂了,唯一一個知道我身份的人已經死了,現在沒什么好擔心的了,還說如果有機會的話,讓我多注意一點周圍的人和事,有機會的話,爭取干出點名堂來,這次有這個競聘保安經理的機會,所以我就”
元秋生聽到對方的這個解釋,恨不得伸出手來給自己兩個耳光,他這臭嘴真是典型地欠抽了,只不過他心里很清楚,當時之所以對對方這樣說,絕不是杜大壯理解的這個意思。
他借著林之泉的事情告訴對方不要再由任何心里負擔了,從這一刻開始,沒有人知道他的出生了,只要他不自露馬腳,絕對不會有你知道他之前是什么人,干過什么。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杜大壯已經洗白了,只要他不繼續搞事,就不會再有任何問題了。他這樣說的目的,還是希望對方放下心來,沒必要整天提心吊膽的了,想不到對方居然這樣去想問題,實在是讓其很是無語。
想到這以后,元秋生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盡管事情的結果沒有改變,但他總歸搞清楚了其中的來龍去脈。這件事情完全是因為杜大壯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和朱一銘沒有半點關系,這樣一來的話,他那顆懸著的心就可以重新放回到肚里了。
元秋生想了想,對杜大壯說道:“大壯呀,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你自己不要瞎琢磨,不行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免得搞出來的事情,讓我措手不及,萬一出事的話,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杜大壯聽到對方的言語之中竟有幾分威脅的成分,心里很是不爽,于是開口說道:“你不是讓我沒事的時候,不要打你電話嘛,還說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你會和我聯系的。”
元秋生被對方的這話噎得不輕,不過這話確實是他對對方說過的,這會想賴是賴不掉的。他頭腦靈機一動,說道:“沒錯呀,我讓你沒事的時候,不要給我打電話,但如果有事的話,那自然另當別論了。好了,今天我重新規定一下,以后如果遇到你做不了的主的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如果沒人接的話,你不要著急,我看到以后,會回給你的。”
元秋生發現和杜大壯這樣的人打交道,你必須把話說白了,否則的話,他指不定又不知會給你理解成什么出來呢!杜大壯手中有的是他的私人號碼,也就是正常放在辦公桌抽屜里面的那部手機的號碼,正因為不經常帶在身邊,接不到電話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所以他才特意交代一句。
杜大壯已經看出他當這個保安經理,老板似乎很是不滿,這會哪兒還敢再說半個不字,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元秋生看到對方的表現以后,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道:“大壯,坐下來說話!”
杜大壯聽到這話以后,應了一聲,連忙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元秋生拿起桌上的茶壺幫對方續了一杯茶水,然后指了指茶杯,笑呵呵地說道,大壯,喝茶!
杜大壯被對方的這番做派有點搞糊涂了,連忙誠惶誠恐地端起茶杯,學著對方的樣子輕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將那比牛眼稍大的杯子放在茶幾上。他是一個粗人,對這種喝茶的方式很是不爽,有一次帶著黑子等幾個兄弟過來喝茶的時候,愣是讓人家服務員換上玻璃茶杯,那樣喝得才叫過癮,但是這會老板端坐在這兒,他當然不敢放肆。
元秋生把茶杯放下來以后,遞了一支煙給杜大壯,然后才開口說道:“大壯呀,我看你這個保安經理還是辭了吧,現在對我們而言,安全是第一位的,等過個兩、三年,你要是愿意,我保證讓他當上采沙集團的副總管,但是現在還不是拋頭露面的時機,你看怎么樣?”
杜大壯現在終于明白了元秋生又是倒茶又是遞煙的原因,原來是為了讓他放棄這個保安經理的職位,要是別的事情他也就聽對方的了,但這件事情則是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