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和鄭璐瑤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以后,毛毛早已進入了夢鄉。////兩人當然忙著洗漱、上床了,都說小別勝新婚,此中的性福滋味就不一一贅述了。
當房間里面恢復平靜以后,朱一銘點上一支煙,思考起盧魁和他說起的省里的相關動向。現在看來,他當初的猜想一點沒錯,馬啟山到泰方市去就是沖著他去的,只不過他的計劃沒有能夠成功而已。接下來,他在去徐城市調研的時候,利用公共衛生設施不夠完善這一小細節,狠狠地甩了一下臉子,只不過這事對李志浩的影響不大,他是市委書記,這事再怎么算,也算不到他的頭上。
想清楚這里面的彎彎繞以后,朱一銘對于盧魁在種情況下,仍支持他動元秋生心里還是非常感激的,同時,他也限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事做踏實了,絕不給對方打來任何麻煩。那樣的話,他可就有點辜負對方的信任與支持了。
想到這以后,朱一銘看了已經睡熟的妻子一眼,然后關掉床頭燈,伸手將對方輕摟進懷里。
當天下午,朱一銘突然接到了崔昱的電話,對方問他在哪兒呢?盡管覺得很是詫異,但朱一銘還是告訴對方,他正在家里呢,正準備去拜訪他家老爺子呢!崔昱說,他就在附近呢,正準備回家,問其要不要一起過去,朱一銘當即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以后,朱一銘很覺得有幾分奇怪。因為李志浩的關系,他和崔昱之間一直有交往,但要說交情有多深厚,那還真談不上,對方突然搞這么一出,確實讓他覺得很是奇怪。由于對方的身份特殊,朱一銘覺得有必要搞清楚這個問題,否則的話,見到對方以后,要是會錯意了,尷尬是一方面,對方心里指不定會怎么想呢!
要想了解崔昱的情況,李志浩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朱一銘隨即拿起電話給對方打了過去。
朱一銘和李志浩之間的關系很特殊,他一直把對方當師長看待,可對方卻一直以兄弟相稱,之前,還特意在稱呼上和他斟酌了一番,強迫其由老板改成志浩哥。正因為彼此之間的關系很不一般,所以在他和對方說話的時候才沒有藏著掖著,把他準備去拜訪崔楷文,卻突然接到崔昱的電話的事情,直接說了出來。
李志浩也沒有讓朱一銘失望,他隨即道出了其中的原委。馬啟山到任以后,相應中央的號召,準備在全省范圍內搞城鎮居民安置房建設工程,目前圈定的兩個試驗點分別是江南的泰方市,江北的沽源市。崔昱可能打的是這么主意,所以才會如此積極主動。
朱一銘掛斷電話以后,心里頓覺一陣唏噓,幸虧他打個電話問一問,否則對方要是說起這事的時候,他還真不一定轉得過彎來呢。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會開門見山的說,你要是一點不往這上面想的話,還真不一定聽得出來。
李志浩說的這家事情,朱一銘也知道,貌似上個月省里開會的時候剛剛確定下來,想不到崔昱已經打這事的主意了。難怪他們這類人經商容易發財,這種信息量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的。
就拿這件事情來說,等普通開發商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恐怕這事早就已經塵埃落定了,到時候就算你有再硬的資質,再多的資金,又能如何,只能在一邊看著人家搞得風生水起的。這年頭,信息就是第一生產力,你不服都不行。
說起這個安置房,這里面的門道可多了,這是政府的民心工程,一般開發商都不會從安置房上直接獲利,他們甚至還往里面貼錢,但為什么一個個還趨之若鶩呢,放心,誰都不是傻子,有賠的,自然也有賺的。
對于房產開發商而已,什么最重要,你問一百個開發商,絕不會得出第二個答案,這個唯一的答案就是地。要想拿下一塊地,得付出得付出非常大的財力、物力、人力,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搞這個安置房開發的話,則可以免去這一環節。我本來就在幫你政府做事,你還收那么高的土地轉讓費,你自己也不好意思吧?
有了地以后,那下面的事情就好辦了。安置房當然要建,但沒有哪個開發商會把所有的地都拿去建的,建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建成普通的商品房出售,這其中的好處可不是一般的大呀!這樣一來,政府將民心工程落到了實處,老百姓有房子住了,房產開發商們也爭得盆滿缽滿,可以說是一舉三得。
這樣一分析,我們就不難看出那些開發商們爭著搶著要搞這個項目的原因了,因為對他們而言,通過搞這個安居工程,不光能得利,而且還能得名,更重要的還和政府搞了關系,那可是實打實的一箭三雕的,誰不搶,那才真是傻子呢!
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后,朱一銘的心里淡定了。現在談這件事雖然還為時尚早,如果崔昱真想從他這得到一個承諾什么的話,他倒不介意給對方一個。這事不管給誰干,但總歸要有人來干,政府又不可能自己去切房子,既然如此的話,只要崔昱能夠保證質量,那讓他來做這事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當然他只是一個常務副市長,說了并不算,但只要答應了對方,他一定會幫其爭取的。
半個多小時以后,崔昱才將車停在朱一銘家樓下。看來對方剛才說的就在這附近,完全是子虛烏有,否則的話,怎么會過這么長時間才到呢。朱一銘當然不會點破,見到對方以后,連道了兩聲感謝,才坐上了對方的奧迪a6。
從崔昱的座駕來看,他應該還是非常低調的,這年頭,在應天的街頭,一、二百萬的豪車已經算是屢見不鮮了。朱一銘知道對方這是在避嫌,他老子雖然現在已經不在其位了,但也不得不考慮影響。雖然他的錢都是自己開公司,搞開發掙來的,但外人并不知道。人家要是見到他開個上百萬的車的話,只會說,你看那是某某的兒子,他哪兒有點買這樣的車,還不是他老子在位的時候那啥來的。
從小區里面出來以后,崔昱往前開了一段,開口說道:“朱市長現在難得在應天寧出現了呀,要不是我給老爺子打電話,還不知道你回來呢,看來是把我們這些窮朋友忘了呀!”
“崔總,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朱一銘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昨天晚上才回來,之前就向崔部長匯報過了,今天過去除了看望老領導,就是拜訪崔總了,你居然還說我把老朋友忘了,這可真是不應該呀!”
“呵呵!這么說是我錯怪朱市長了。”崔昱笑著說道。
“崔總,你老這么朱市長,朱市長的叫著,可是真把我當外人了,要是看得起兄弟的話,就叫聲一銘,這樣去不是更親近一點。”朱一銘說道。“好,既然老弟這么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崔昱說道,“不管怎么說,一銘老弟現在已經離了應天了,今天晚上我來做東,我好好喝兩杯,你看怎么樣。”
朱一銘聽后,連忙說道:“昱哥,真不是不給你面子,我這次回來,除了看望老領導以外,主要是和之前黨校的幾個同學聚一聚的,也是之前就約好的,就在今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呀!”
崔昱聽到這話以后,抬頭看了朱一銘一眼,看對方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