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別的事情,朱一銘可能還要權衡一下,但歐陽曉蕾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有任何遲疑。他虧欠這個女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現在有稍作彌補的機會,他稍作彌補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朱一銘拿起電話想曲向強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又撥通了賀齊的電話,如此這般地交代一番,便掛斷了電話。
賀齊聽后,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什么,畢竟他才剛從對方的辦公室回答自己的辦公室,而在他離開之前,朱一銘接了一個電話。現在對方一副要出遠門的架勢,不用說,一定和剛才那個電話有很大關系。
朱一銘此刻當然沒有有心思去管賀齊怎么去想,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邊的事情稍稍安排一下,至于說其他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勇進來以后,朱一銘直接說道:“我有點私事,要去恒陽一趟,你告訴一下黃振,讓他安排一下,十分鐘以后,和我一起出發。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給我多留一個心眼,如果發現有什么異常的話,立即和我聯系。”
王勇看到朱一銘的表現以后,連忙點了點頭,見對方再沒有其他交代了,他便站起身來出門去安排了。
對方出門以后,朱一銘并沒有立即下樓,而是點上了一支煙,他需要想一想,還有什么沒有安排到位的,恒陽離泰方一百六十公里左右,來回一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在出發之前,他要多考慮一下,免得到時候被動。
煙抽到一半的時候,朱一銘拿起手機,找到肖銘華的號碼以后,直接撥打了出去。他思前想后一番,覺得讓對方和他一起去恒陽更為合適,至少可以對他過去的目的稍稍遮擋一番。雖說泯州和泰方時間沒什么交接,但還是注意一點,免得授人以柄,到那時候,可就悔之晚矣了。
電話接通以后,朱一銘毫不保留地把事情告訴了肖銘華,兩人之間的關系在那兒,再說對方也知道他和歐陽曉蕾之間的事情,自然沒什么好隱瞞的。
肖銘華聽完朱一銘的講述以后,立即明白對方的意思了,于是開口說道:“我這就過來,然后和你一起去恒陽。”
聽到這話以后,朱一銘的心里一熱,這才是兄弟,有些話他就是不說,對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說道:“你別過來了,把局里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后直接在應徐高速入口處會合吧!”
應徐高速是去年剛剛修成通車的,是一條貫通淮江南北的重要交通要道,由省會應天通往徐城,途經泰方、沽源、泯州等多個地級市。
肖銘華聽后,輕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這段時間肖銘華的精力主要放在泰方市公安局內部的整頓上面,現在他可是一家獨大,再加上朱一銘這個市長的撐腰,他現在局里說是一言九鼎也不為過。
打了幾個電話,肖銘華就把工作安排好了,然后就直接下樓上了他的車。他并沒有開警車,那樣的話,可能顯得太過招搖了一點,另外也沒有這個必要。肖銘華上車以后,立即撥通了朱一銘的電話,得知對方已經出發了,他便猛踩一腳油門,帕薩特猛地往前竄去。
肖銘華的車到高速入口處的時候,朱一銘的二號車已經停在那了。肖銘華見后,稍稍一愣,看來這事對朱一銘的影響不小,以至于連用車這個問題都沒有注意到,他有必要提醒一下對方。
下車以后,肖銘華直接走了過去,見黃振在駕駛室里坐著,有些話他便不好說得太過直接了。他沖著打開的車窗,說道:“一銘,我們三個人,開一輛車過去就行了,我那車剛加滿油,就住我的去吧!”
肖銘華在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沖著朱一銘使了個眼色,然后沖著他的二號車努了努嘴。他相信,朱一銘如此精明的一個人,不可能不知道他這么做的意思,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朱一銘聽了肖銘華的話后,說道:“你的車就停在這兒吧,坐我的車過去。”
肖銘華聽到這話以后,微微一怔,他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認,對方絕對聽懂了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但在這前提下,對方卻仍堅持開二號車,這就覺得人深思了。肖銘華雖然一下子想不明白對方這么做的用意,但他還是拿出車鑰匙來,將遙控鎖鎖上,然后上了朱一銘的車。
等肖銘華上車以后,朱一銘就對黃振說道:“黃振,開車吧,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盡量把車速提點上來。”
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后,黃振輕嗯了一聲,就掛上了行駛檔。
車往前行駛了十分鐘左右,朱一銘和肖銘華都沒有開口。朱一銘在擔心歐陽華和歐陽曉蕾的情況,肖銘華則在琢磨朱一銘剛才那樣安排的用意。
又過了一會以后,肖銘華開口問道:“那邊應該沒什么問題吧,你有沒有打電話聯系過呢?”
朱一銘聽后,一臉沉重地說道:“老人家的情況暫時還不清楚,我剛才想打電話過去的,但又覺得不太合適。至于說恒陽那邊,我已經和魏書記聯系過了,問題應該不大,再怎么說,他這點面子還是要給我的。”
肖銘華聽到這話以后,更加確定他之前的判斷了,他想了想,問道:“你真的確定這么做,萬一有人在這事上面做文章的話,那恐怕是有麻煩呀!”
朱一銘聽到這話以后,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凝視了窗外一眼,緩緩地說道:“我虧欠她的太多了,這么做只想稍稍彌補一下我心里的不安,至于說會不會產生什么影響,問題應該不大,這也是我叫你一起過去的原因之一。”
聽到這話以后,肖銘華稍稍想了想,就有點明白對方的意思了。既然對方注意到了身份的問題,甚至比他想的還要全面,那他也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正如朱一銘說的那樣,他們這時候回去,裝作恰巧碰上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再說這邊的人應該沒那么大的神通,能知道恒陽發生的事情。想到這以后,肖銘華這才算是放下心來,之前他擔心對方意氣用事,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肖銘華現在是放心了,但朱一銘的心卻還懸在這呢,擔心歐陽華的病情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他感覺到這事有點非同尋常。歐陽華雖說已經不在領導崗位上了,但作為離退休的老干部,就算身體出了點狀況的話,歐陽曉蕾應該不會打電話過來,讓他和恒陽那邊聯系一下。
朱一銘對歐陽曉蕾的為人再清楚不過,只要她有一絲辦法,都不會給朱一銘打電話請他出手相助。這倒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她生怕給朱一銘的工作帶來影響,當年她能毅然決然地離開,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在這樣的前提下,歐陽曉蕾竟然打電話過來了,這說明了什么,朱一銘的心里非常清楚。至于說開什么車過去,他在這之前早就考慮過了,最終之所以決定開二號車過去,是因為他覺得有這個必要。
在出發之前,朱一銘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歐陽曉蕾,得知對方已經進入淮江省境內了,他這才稍稍放寬了一點心。朱一銘在提醒對方慢點開的同時,還告訴對方,他已經和魏煌聯系過了,讓其不要擔心。
一直到掛斷電話,他都沒有告訴歐陽曉蕾,他正準備趕往恒陽了。朱一銘的想法是,等要到的時候再發個短信告訴對方,免得歐陽曉蕾開車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