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不計年,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般,匆匆而過。
在胡天的感應里,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傍晚。
這一次修行,不僅鞏固了陽蹺脈,開拓了陰蹺脈,甚至連陽維脈里都埋下了內力種子,直待接下來的繼續修行了。
“咦,玄龜長老,您怎么來了?”胡天一睜眼,就看見玄龜長老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臉微笑,雙眼中蘊藏著精光。
“貧道早就來了,看了你半天了。”玄龜長老笑著對胡天點點頭。
胡天暗暗奇道:“這玄龜長老沒事看我干嘛?”立即意識在識海中一掃,輕輕松了一口氣。通天寶鏡上的福緣值,倒是沒有突變,只是略有減少。估計是因為和碧飛雙一齊修煉的結果。
“胡天,你修煉的功法,不是我們萬獸宗的功法吧?”玄龜長老忽然問道。
胡天面容一變,他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否認是沒有用的,當下答道:“的確如此。這門功法是我以前無意間得到的。可惜當時我已經修煉了哼哈雷電拳。這一次我要和《青羽御風訣》同時修煉。”
玄龜長老眼中精光一閃,更加和藹,笑瞇瞇地道:“既然胡天你已經選定了功法。不妨把房間中的秘籍,都還回藏經閣吧。”
“這個……實不相瞞,我是打算采取各家之長,打造出一份新的修行功法出來。這些秘籍我還有大用,可否寬限幾日?”胡天說到這里,臉都紅了。
他自然知道自家悟性如何。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要創造出一門新的功法出來。
哪知玄龜張來卻深信不疑,哦了一聲,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那你隨意看多久都可以。藏經閣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胡天很不適應玄龜長老這樣的親切態度,直言不諱地問道:“玄龜長老,我有一事不明。您對我的態度,似乎有所突變。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玄龜長老倒是從來未有料到,胡天如此直接地發問。他撓了撓頭,卻是換了一種稱呼,向驚訝萬分的胡天做了一個道揖,赫然答道:“道友不愧是轉世重修之人,一顆道心,純粹坦率,令我等后輩佩服。”
“轉世重修,后輩?!”胡天面色一動,楞在當場。
玄龜長老連忙低頭,把紫霄閣中的先前推測,一一分說。胡天頓時有些苦笑不得。
他知道,這當中的誤會,大了去了!
自己雖然是轉世,但是前世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凡人。哪里是什么元嬰期的高人?不過真正的原因,胡天打死也不會說出來。他目光閃爍,卻更讓一旁察言觀色的玄龜長老,篤定了這種猜測。
當即又做了一個道揖,玄龜長老徐徐開口道:“我們萬獸宗對道友全無惡意。還請道友相信我們。道友只怕是最近才剛剛開啟前世宿慧的吧?要不然也不會拜入本宗,誤食了同心果。”
胡天心中好笑:“既然你都給我編織了理由,那我不接受實在說不過去了。”當下,便順水推舟,默默地點了點頭。
見胡天一承認,玄龜長老臉色興奮和驚喜之色,旋即綻放出來,正要張口。
胡天頓覺不妥,趕緊添加一句,及時堵住了玄龜長老的話:“不過,我的情況比較復雜。實不相瞞,我的記憶并未有恢復,呈現出斷斷續續的狀態。今天修行的這門功法,也是記憶中唯一出現的清晰完整的內容。”
“明白,明白。”玄龜長老忙不迭地點點頭。又眼巴巴地問道,“不知道道友,名諱如何?該怎么稱呼恰當?對于同心果,和敝宗的碧飛雙小姐又是如何的……恩,看法呢?”
胡天看著玄龜長老,在自己面前猶猶豫豫的措辭,差點要發笑。
人的命運真是古怪,估計這種誤會,也是耗費了大量的福緣值導致的。前一天還昂首挺胸,對自己有些偏見的玄龜長老,今天卻埋首垂眉,語氣弱弱。
不過他的善意,倒是貨真價實。
在胡天直接問題下,玄龜長老亦是坦誠相待,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來。單單這份誠意,便說明對方沒有暗算謀害之心,足夠獲取胡天的好感了。
“前世的都以過去,玄龜長老直接叫我胡天便是了。至于同心果,我倒是好像知道幾個方子,不過要等我想起來具體的內容。”
胡天也沒有把話說死,通天寶鏡中應該有解決這類麻煩的方法。不過要通過搜索,付出代價就是了。
玄龜長老聽了連連點頭。
胡天大感自己走運,有了這層誤會,他今后行事可要方便多了。一些奇異的行為,也可以明目張膽地去做。不虞被萬獸宗發現而起疑心。
又談了片刻,胡天委婉地提出要繼續修煉。
玄龜長老立即表示理解。他離開飛雙閣,立即上到紫霄閣,告知了宗主燕赤云。
“好像因為同心果的緣故,胡天對于小姐抱有極大的好感。當我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表情非常古怪,顯得為難而又掙扎。”玄龜長老如此說道。
如果胡天此時在場,一定要拍拍額頭,大呼一聲——這又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燕赤云信以為真,當即認真地點點頭道:“飛雙是我的心頭肉,也不能為了籠絡一位高手,就不顧她的感受。雙修這種事情,乃是修真的大事。要雙方你情我愿,才能幸福。順其自然吧。”
“是。”玄龜長老欲退。
燕赤云擺手又道:“等等,既然他已經開始重新修煉。便予他一張百草心蒲團。一瓶云氣丹丸,一件百草香衫,一副天錦布靴吧。”
“宗主英明。”
赤天狗黑田怒氣蒸騰,一下子就將手下的琉璃杯盞捏個粉碎。香茶順著他那青筋畢露的手,流落至地。
在他的身邊,鴉天狗、山伏天狗、木葉天狗噤若寒蟬。
“上一次燕宗主維護那垃圾,也算是事出有因了。這一次居然公然偏袒,雖然賞賜不大,但是這種不公實在叫我憤恨!”
黑田咬牙切齒,琉璃杯在他手中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隨后被巨大的手勁磨成粉末,從赤天狗的手指間泄露下來。
一想到那個令自己大失顏面的可惡嘴臉,黑田的面色便越加的猙獰恐怖,嘶吼著:“胡天,我定要在宗門大比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你擊殺,來挽回我的威信!哼!”
“少主,無須動怒。殺雞焉用牛刀,鴉天狗愿意為您排憂效勞。明晚就為您取來胡天的項上人頭。”一身漆黑夜行衣,身材矮小枯瘦的鴉天狗,以極其諂媚的笑容拱手請命。
黑田聽著舒坦,沉默了一會后,一揚眉頭道:“很好!鴉天狗你的忠心我感受到了,記得做得漂亮些。事后我替你擔著,有我家的祖師爺爺,也不怕燕赤云事后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