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2959-2960飛來的橫禍

類別: 官場沉浮 | 都市 | 陳太忠 | 羅天上仙 | 情商 | 仕途 | 張好古 | 官仙 | 陳風笑   作者:陳風笑  書名:官仙  更新時間:2015-09-13
 
2959章飛來的橫禍(上)

“陳主任,”見到陳太忠出手,四個警察齊齊地喊一聲,結果已經晚了,陳某人一拳就打到李輝的額頭上,“嗵”地一聲悶響,聲音雖然不大,但聲浪的震動卻極強。

吃了這一拳,李輝晃一晃腦袋,人軟綿地向地上坐去,看起來有點像是被打暈了,不過,有陳太忠抓著他的脖領,他又怎么坐得下去?

“既然他打算說了,您這就不用帶走了吧?”這次說話的,就是坐在中間的警察,他苦笑著站起身來,“盡快破案要緊。”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把人帶走?”陳太忠低頭看一眼手上的李輝,笑瞇瞇地回答,“只是想讓我嚇一嚇他?”

“一開始你就沒說要帶人走啊,”警察沖陳主任使個眼色——這小子裝暈呢,“這我也是臨時決定讓您帶人走的,他現在要說了,在哪兒說不一樣呢?”

“不一樣,”陳太忠微笑著搖頭,他當然知道這廝沒暈過去,他抖一抖手上的人,“他對你們說的可能是假的,我跟他好好地交流一下,能勸他說出實情。”

“陳主任,您別讓我們難做,”這次,是左邊一個警察說的,他似乎來自涂陽,“他都已經愿意說了,這樣,把他弄醒……他不說,您再帶人走好不好?”

“不好,我簽了字的,”陳太忠瞪他一眼,拖著人往外面走去,“反正途徑不會只有這么一個,你們可以找他的朋友了解不是?”

“但是……”帶他來的警察剛想說什么,卻被陳主任一眼瞪得硬生生地閉嘴,“我這人不喜歡別人開玩笑……重復一遍,我的字不是隨隨便便簽的。”

然后,他就拖著人走向門外,四個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阻攔,陳主任的狗臉無情,那是出了名的。

李輝確實在裝暈,但是這一拳也真的不好受,直打得他眼前一黑,滿腦門子金星亂閃,出于下意識的反應,他想追求一下清醒的感覺,然后才意識到自己該裝暈——但是就這么一個小小的遲疑,被所有人都看到了眼里。

這也是陳太忠這一拳打得太狠,又強行令他保持清醒,才有這樣的效果,若是輕描淡寫的一拳,這廝就能順理成章地裝暈了。

待聽到陳某人跟警方的對話,他雖然腦袋瓜昏昏沉沉的,卻也要懷疑,這是不是警方的攻心之策,然后他就繼續裝昏——都說了我要交待了,不信你陳太忠還能把我帶走。

然而非常遺憾,警方居然不敢攔著陳太忠,這真是出乎李輝的意料,我都說了愿意交待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反應到另一個事實——這世界上有些階層,做事不必遵循規則,就像人家能施施然將他從警察廳帶走一樣。

不過現在,他的腦瓜還不是很清醒,只是覺得恍恍惚惚有若在夢中,等他覺得自己真正清醒的時候,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卻愕然地發現自己已經被拖到了走廊拐角處——前面就是樓梯了。

“我只是把他介紹給展楓了,咳咳,”大駭之下,他也顧不得琢磨這是不是陷阱了,只是脖領子被陳太忠拽著,他又倉促出聲,聲帶有點受不住這刺激,但是他依舊要大聲嚷嚷,“咳咳……是展楓要搞你,跟我無關啊。”

聽到連人名都出來了,跟在陳太忠旁邊的兩個警察禁不住再次出聲相勸,“陳主任您看,他這一嚷嚷,大家都聽見了啊……您再帶他走,我們這邊容易泄露消息。”

“太忠,你消消氣兒,”難得地,邵國立也出聲相勸,他不屑地看李輝一眼,“這種貨色的主兒,咱找他麻煩,隨時隨地都不需要理由,找正主兒要緊。”

“你不是暈了嗎?”陳太忠心里這個火大,他是真的想把這個家伙弄走,聽到邵總也出聲相勸,禁不住抬手一扔,哐地一聲大響,直接把這人扔到了墻上。

然后……李輝就真的暈了過去。

旁邊兩個警察也傻眼了,他們知道陳主任不講理,但是今天這情況,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配合警方嚇唬對方,卻是沒想到,陳主任會如此地惱火——合著您真想把一個愿意交待的主兒帶走啊?

“國立你既然這么說了,那行,暫時放過他,”陳太忠冷笑一聲,“問題是他說的這個人,我也不認識。”

他不認識不要緊,這不是還有李輝嗎?下一刻,小李同學被半盆涼水澆醒。

李輝雖然被撞得真的昏迷了過去,但是前因后果他還是推算得出來的,這個時候他不敢再有任何的僥幸心理,那個陳主任,真的是要將他帶走的——是的,這不是在做戲。

反應過來這個情況之后,他不用任何人督促,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說了個一清二楚。

李輝現在雖然是個浪蕩人物,家里也不管他,但是在上學時,他的父親還是想盡辦法,將他送進了全省最好的高中素波六中,這里不但尖子生多,家里有辦法的主兒也多——學得不好,能適當拓展人脈,也對孩子將來的發展有所裨益。

在這個學校里,李輝認識了同班同學展楓,李輝成績不好,是相對跳脫一點的主兒,而展楓的成績跟他相仿,平日里卻不吭不哈。

不過,展楓的經濟比較寬裕,那時候有學校外的人堵在校門口搶學生的錢,展楓被欺負過幾次,李楓見同學被欺負,就打抱不平,這是很簡單的同學友情——反正他老爸是公檢法的,一點都不怕這些混混。

所以兩人就有點小交情,不過畢業之后就各奔東西了,直到去年,兩人才續上聯系,李輝愕然地發現,當初啥都不比自己強的展楓,現在在國外留學,都要移民了。

不過,當他知道展楓的背景的時候,各種羨慕嫉妒恨也就隨之煙消云散了——人家的老爸,是吉慶地區行署的專員展濤。

有這一層背景,展楓已經將班里大多數同學甩在了身后,不過展同學也不是很負心的人,他跟李輝關系一般,卻是記得李同學高中時幫過自己。

而李同學也想借展同學的勢,所以自打去年恢復聯系之后,兩人一直保持著聯系。

前一陣時間,展楓從澳大利亞回來了,見李輝的時候說,澳大利亞的綠卡怕是保不住了,因為——再不在中國找工作的話,容易被人盯上。

獲得永久居留權的主兒,每年總要在那個國度呆上半年,才能將權利延遲下去,而展楓的學業已經結束了,在當地也沒有合適的工作——為什么不回來?

這樣的問題,以前沒有人關心,但是現在有人關心了,省委文明辦和其他幾個部委行文了,要調查干部家屬的經商和綠卡,行署展專員絕對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失足。

但是對展楓來說,放棄綠卡的代價,真的是太沉重了,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申請綠卡成功之后又放棄,那么若沒有特殊情況,下一次的申請,基本上是不用指望成功了。

綠卡只是永久居留權,實際意義并不是很大,展楓的目標是入籍,入籍之后,才會有便利的澳大利亞護照,才會不需要一年中有半年呆在澳大利亞——是的,他可以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中國,不需要考慮那半年必須呆在澳大利亞的日子。

一旦放棄澳大利亞的綠卡,那就相當于跟這個國家再沒有關系了,甚至更糟——比方說,田強交回了美國的綠卡,那么他想再次移民的話,最好的選擇也就是加拿大,美國是不用指望了。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需要指出的是,展楓在中國有公職,沒錯,是公職,他偶爾一兩年吃空餉,問題不會很大,但是每年都有最少半年不呆在單位里——這太容易被人詬病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展公子對文明辦出的這個調查表很不爽,而他交往的圈子里,類似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大家都認為,天南文明辦這么做,真的是有點不把眾怒放在眼里。

李輝接觸展楓,就是在這么一種情況下,而且他認為,能出國那真是能力的體現,遺憾的是他老爸看他不順眼,是不會支持他這么搞的。

等他從李楓嘴里知道,有這樣心思的人,不止一個半個的時候,自然也要抱怨一下,說這文明辦做事,真的霸道了。

他這一附和,展楓卻是當真了,在小展眼里,李楓這人還是有點辦法的——畢竟上學的時候,能讓他免于被欺負。

所以他就發話,據我所知,有些人想收拾陳太忠一下,李輝你也是社會上走動的,有沒有類似的關系呢,錢什么的都好說。

關系李輝肯定是有的,不過有些人請起來不方便,將來也容易落下麻煩,于是那孤魂野鬼的羅衛東就落入了他眼里——這家伙不但缺錢,還是外地人,而且膽子大。

2960章飛來的橫禍(下)

在供述過程中,李輝沒命地往外摘自己,先是說他只負責牽線介紹,又說羅衛東開車撞陳太忠,也只是想嚇唬對方一下。

據他說,展楓的意思,就是要姓陳的收斂一點,知道你自己仇家很多,行事不要太沖動,而文明辦現在沖殺在前的,就是姓陳的一人,只要陳太忠軟了,其他人就掀不起風浪了。

“展楓給了羅衛東多少錢?”警察沉聲發問。

“十……萬,”李輝猶豫一下,低聲回答,稍微停頓一下,他又出聲解釋,“錢少的話,羅衛東也不會干,畢竟他要去撞一個正處。”

“艸,”邵國立在一邊聽得冷哼一聲,很顯然,他對自己被無視,很有點惱火。

“羅衛東開的那輛三菱帕杰羅,是誰提供的?”警方繼續發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李輝緩緩地搖頭。

“先別扯這些,”陳太忠打斷了警方的問詢,直接開口,“再給你一次機會,展楓現在在哪兒……別跟我說他還會在家呆著。”

警察們知道主使者是展楓之后,這邊在審訊,那邊就開始安排抓捕了——當然,抓行署專員的兒子,吉慶的警察是不能用的,那就只能從相鄰地市派人。

所以,現在展楓在哪兒,大家還真不知道,剛才李輝說,展楓是過年時見過,現在應該在家,可是陳某人哪里會相信這個——姓展的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不跑才怪。

“這個我真不知道……”李輝才一搖頭,陳主任走上前,毫不猶豫地一腳將此人踹翻。

“知道包庇罪最高判幾年嗎?”他面帶微笑地發問,“別以為你有個法官老子就怎么樣……真的要是耽誤了抓捕,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新疆服刑?”

李輝摔倒在地,本來就沒想要爬起來,不過聽到這話,他還是微微一愣神——因為陳太忠的威脅,正正地戳中他心里的小算盤。

他知道自己的老爹因為恨鐵不成鋼,很少伸手管自己,所以這次撞正大板,這牢獄之災怕是躲不過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他是李家的兒子,老頭子再怎么怨恨自己,到時候肯定還是要伸手,而他老爹在法院干了一輩子,些許人脈還是有的。

所以李輝也不是特別在意多判幾年或者少判幾年,如果進的是素波的監獄的話,那就更好了——若是外地的監獄,也可以爭取轉回素波來。

這種小事,就算陳太忠認識夏大力,那都不用太在意,對這一點,出身法官家庭的李輝非常清楚,辦事的是下面的人,上面離下面真的太遠了。

但是……若是把他送到新疆或者青海什么地方的勞改農場,那他老爹真幫不上忙了,按說他犯的這些事兒,夠不上去那里的資格,甚至那里現在都不怎么接受省外犯人了。

可是陳太忠說出來這個話,卻由不得他不相信,這主兒可是能把嫌疑人直接從省警察廳帶走的主兒,而且身邊的人更狠,當著警察就敢威脅他的器官。

他正迷瞪呢,更狠的那位又笑著發話了,“太忠你也真是的,怕他老子動手腳,那就老的小的一起弄起來嘛……不信他干了那么多年法官,手上沒個冤假錯案啥的。”

邵國立這話真的是太囂張了,旁邊的警察聽得都直皺眉頭——我們知道你后臺強大,不過,多少也給我們留點面子行不行?

李輝聽到這話,卻是再也扛不住了,他是個浪蕩公子不假,但是他還有著起碼的孝心,于是嘆口氣,緩緩地站起來,“聽我同學說,他可能已經去澳大利亞了。”

“什么?”聽到這話,大家都齊齊一驚,剛才還有人覺得,陳太忠好端端又打人,實在有點不講理,可直到現在才知道:人家擔心的確實有理。

“他的護照是真名還是假名?”陳太忠卻沒表現出奇怪,這些花樣,他在巴黎聽說了不少,“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

“好像……是真名吧,我還真不清楚,”李輝面色蒼白地回答。

陳太忠看他一眼,懶得再例會他,走出房間之后,撥個電話給林震,很快就知道展濤在干部家屬調查表上,填寫的展楓的綠卡狀況為“無”。

落實了這一點之后,他又給秦連成打個電話,將情況說了一遍——至于說案件接下來的偵破,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說實話,體制的力量……真的比他個人能力強大太多了。

秦主任猛地聽說,是干部家屬調查表引發的車禍,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那你現在趕緊過來,跟我去見部長。”

潘劍屏正在開一個會,接到這個電話之后,二話不說就離開會場返回了省委,等他到了辦公室的時候,秦陳二位主任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部長用十分鐘聽完了陳太忠的陳述,又問了兩個問題,然后才緩緩點頭,“小陳你要警察廳出一份文字性的材料,附上相關證據……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這個展濤……一向標榜自己的簡樸,”陳太忠有點不甘心,不過部長要接手,他也沒辦法,只能悻悻地提示,“這個干部一貫表里不一,我希望能調查他。”

“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這個干部家屬調查表,是四部委聯合搞的,”潘劍屏黑著臉表態,“小陳你放心,宣教部的人不能任人欺負……我一會兒就去見杜書記。”

走出部長辦公室,兩人低頭默默地走著,好半天秦主任才苦笑一聲,“虧得是你啊,擱給我的話,沒準就撞山了……太猖獗了。”

“嗯,太肆無忌憚了,”真兇找出來了,但是陳太忠并不是很開心,他輕嘆一口氣,“我就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認為干部家屬擁有外國綠卡,并且欺騙組織是理所應當,還會理直氣壯地報復……真的是鮮廉寡恥。”

“……道德缺失啊,”秦連成無奈地搖搖頭,若不是他也打電話去警察廳了解此事,真的是不敢相信,如此嚴重的車禍,竟然起源于一個小小的、針對所有省管干部的調查表。

“不過,這件事有利也有弊,”最初的驚訝過后,秦主任恢復了冷靜,“有了這個借口,咱們就可以借此提高干部家屬調查表的影響力。”

“嘿,這年頭的話,還不是在人說?”陳太忠依舊有點提不起精神來,“反過來說,也有人能說,這個案子證明,對干部家屬的調查,不符合民意……保不定誰又會借此做文章。”

“這就要靠大家努力了,相信老杜也不能一手遮天,”秦主任停下了腳步,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文明辦的小樓前。

他扭過頭來看自己的愛將,“這個事情,我會請許書記高度關注的,太忠,你也要充分發揮你的影響力,一定要借勢出擊,而不是被動挨打。”

“我哪兒有什么影響力?”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官場呆得久了,他已經習慣這么自謙地說話了,“不過主任的指示我記住了,對了……我還沒跟老人家匯報最新進展呢。”

下午的時候,黃漢祥的手機慣例是打不通,不過陰京華的手機那是隨時能打通的,陳太忠打通電話之后,哇啦哇啦地講一通。

“行,我在外面呢,馬上跟黃二叔聯系,”陰總也不廢話,“就怕一時半會兒聯系不上,這樣,你先給周瑞打個電話吧?”

周秘書是循規蹈矩的主兒,可是聽了電話之后,也禁不住大怒,“真是太過分了……為了一個小小的調查表,就要謀害一個正處級干部,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問題是他們還覺得,很心安理得,”陳太忠苦笑,“認為我的手伸得太長,干掉我的話……其他人就不敢冒頭了。”

“你做得很好,老首長知道了,會很高興的,”周瑞的語氣很和藹,“真的辛苦你了,嗯,你還有什么要求沒有?”

對周秘書來說,用這種語氣說話就很難得了,還敢代黃老問他有什么要求沒有,說明這件事情陳某人占大理了。

“要求就是……把干部家屬調查表強行推廣下去,”陳太忠低聲發話,“想請老人家關注一下,要是有人借這個機會煽風點火,同志們的努力可能毀于一旦。”

“嗯,你的擔心也有道理,我會跟老首長說的,”周瑞不屑地冷哼一聲,“無非就是個子女出國,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掛了電話之后,陳太忠又接到了電話,這次是竇明輝打來的,“小陳,情況你也清楚了,目前抓捕組已經抵達吉慶,不過據了解,這個展楓已經于前天離開了吉慶,航班顯示,他昨天飛抵北京。”

“那你們可以通過機場協調吧?”陳太忠已經領會了體制的力量,“他還走得了?”

“但是據我們了解,吉慶公安局出入境管理處里,沒有展楓的護照登記,”竇廳長沉聲發話,體制的力量果然大……

(晚了點,抱歉,但是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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