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太忠!”張志平看著面前擺著的兩份報紙,哭笑不得地一拍桌子!
兩張報紙的標題都很犀利,也都配有圖,拍攝那些發放的美女,還是不同的照片。
有意思的是,兩家報紙都對要害部分作出了模糊化處理,天南商報只對腹部下方做了處理,導報卻是連女人的眼睛都打了馬賽克。
兩篇報紙的報道,異口同聲地指出,這樣的宣傳實在太過分了,穿三點式發放傳單,原本就有傷風化了,還如此地不小心。
不過,報道并不是這么看的,兩篇文章有一個其他文章不具備的共性,那就是他們指出:比基尼美女們走上街頭,是宣傳某房地產公司的拆遷政策。
這一點上,天南商報說得少一點,恒北經濟導報說得就很多,寫稿子的記者甚至直接引用了一段宣傳資料,說拆遷是怎么補償的。
文章最后,導報的記者甚至感慨:拆遷方案公開化,有利于社會的穩定,也能促進行業的自律,是有積極意義的,但是搞成眼下這樣,真是不得不令人感慨。
張志平是會看報道的,其實經濟導報本來就常給京潮寫軟文,他一看就知道,這是牛總編搞的炒作文,而且以牛曉睿的膽子,肯定還不敢不打招呼,直接這么寫。
再看一看另一份報紙,幕后指使者是誰,就已經很明了,《天南商報》——只沖這報紙前面兩個字,用屁股也能想得出是誰干的。
旁邊送過來報紙的小伙子悻悻地嘀咕,“這也太惡心人了,這馬賽克一打。誰知道人家露沒露呢?沒準是無中生有。”
“露沒露……這很重要嗎?關鍵是人家這么寫了,”張志平白他一眼,小家伙是他愛人的親戚,初出茅廬血氣方剛,他經常指點一二。“追究真假很沒必要。”
“牛曉睿怎么能這樣呢?”小伙子依舊很生氣。
“人家是幫咱們呢,”張志平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又嘆口氣,“你小子差得太多。”
“哦,”小伙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年輕人嘛。腦袋瓜還是能跟得上的,有人指點,略微想一想,他就明白了其中含義。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服氣,“可這么報道,就降低咱小區的檔次了。顯得咱組織能力不行,而且……有的男人想買房,女主人未必答應了。”
“想炒作,負面影響不可能一點沒有,”張志平對此倒是看得很開,事實上,這個地塊的位置和京潮的實力。讓他對這種小瑕疵不是很在意,“真正要買高尚住宅的,誰會在乎這個?孫總回頭要請知名模特呢。”
不過話是這么說,他心里也不是很舒服,想一想之后,他撥通了陳太忠的手機,“陳書記,你怎么也提前說一聲啊……寫報道這個。”
“嗯,我上黨課呢,兩小時后再來電話。”陳太忠哼一聲,然后就掛了電話。
兩小時后,張志平打電話,就換了一種說法,“陳書記。你說我要不要在報紙上表示……考慮起訴牛曉睿和劉曉莉?”
“你看著辦好了,”陳太忠自然不會認為,對方要真的起訴那兩位,無非是炒作的手段罷了,“不過,你想全面了再起訴……能達到效果的宣傳,才叫炒作。”
“嘿,”張志平苦笑一聲,“真沒想到,您搞宣傳的水平這么高,不過……您能再設計些正面一點的方案嗎?費用好說。”
“正面的,大家愛看嗎?”陳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反問一句,心說這點小小的自污,就受不了啦?這種事兒,哥們兒遇到的比你多得多,可不也過來了?
“這個……也是,”張志平不能不承認這一點。
“有了這報道,你聯系一下朝田晚報,發一篇關于拆遷的詳細解釋,”陳太忠指示一句,京潮跟朝田晚報的關系也不錯——大客戶嘛,至于起訴之類的炒作,他覺得意思不大,“我只能幫到你這兒了。”
“這樣的幫忙……”掛了電話之后,張總輕嘆一聲。
事實證明,這還真是幫忙,《天南商報》在恒北發行量極少,但是不少人看了經濟導報之后,就專程過去圍觀比基尼美女,能看美女就已經很養眼了,如果能看到報紙上的那啥……就更有意思了。
分發的地方,都是交通要道,這樣的圍觀,甚至在小范圍內造成了一定的擁堵,尤其是這兩天,時不時還下點小雨——比基尼就已經很讓大家飽眼福了,濕身當然就更好了。
對此情景,交警們不得不強行干涉這種宣傳,要求京潮公司在高峰期暫時中止活動,下雨時也必須停止——這是為了女孩兒的身體健康著想。
京潮不肯答應,又跟交警協商,反正就是這些糊糊事,給個人塞點好處,就能繼續扯皮。
這種不正常的擁堵,甚至反應到了分管城建的副市長耳中,副市長一了解,是拿了八一禮堂的京潮在做宣傳,直接就無視了——撇開京城和部隊的背景不提,馬飛鳴走了,但是馬強還在呢。
也真有閑人,四處轉著看美女,看完一個宣傳點,又到下一刻宣傳點,看過之后,他們有點好奇——這么多美女,京城這家公司,實力很雄厚啊。
切,都是些小姐,不是正經人家的女人,有那閱歷深厚的主兒,就看出來了女人們的根腳,撇開身上那股子風塵味不說——只聽說話,不但有諸多的口音,還有不少人嗓子比較沙啞。
那么,這些小姐都是在哪里上班呢?有人操起了這個心,晚上的時候,咱可以去光顧一下嘛。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是一般老百姓,還有些頭的,見這些小姐們整體水平較高,就有了別的心思——能控制了這幫小姐,豈不是可以坐著數錢了?
所以這兩天,偶爾就有幾起小混混調戲的事情發生,不過京潮在這一點上,是極其地強勢——撩撥美女無所謂,但是誰要心懷惡意地動手動腳,警告過后就是一頓暴打。
打完都不算,直接就將人送進警局了,警察系統里,退伍和轉業的軍人,真的不要太多。
試探幾次之后,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就知道了,京潮雖然是京城的公司,但是在朝田警局的勢力極大,真正是招惹不得。
就在這個過程當中,不少人就打聽出來了——原來這些小姐,都來自于北崇。
這個消息原本是比較隱秘的,但是大家知道詳情之后,先是驚訝,然后又是好奇。
驚訝的是,北崇這種偏僻的地方,怎么會有這么多高素質的小姐——北崇就算近來經濟較好,也不足以這種消費吧?
而好奇的則是,京潮采用了什么樣的手段,才能將這么多的小姐,從北崇帶到朝田來?
所以這個傳言,一來二去的,居然被不少人都知道了——會玩的,得去北崇玩。
陳太忠并不知道,北崇有美女的名聲,就被這樣傳開了,也不知道這樣的傳言,給北崇帶來了不少的尋芳客。
事實上,現在來北崇的大款真的不少,撇開各種業務伙伴不說,只那個療養院,就吸引了大量身懷巨款的游客。
時至今日,北崇療養院對癌癥有部分抑制效果,已經廣為人知,當然,也有不少患者是休養無效退房而去,但是也有五六個人,是有相當效果的,這是相當了不得數字。
對那些口袋的充裕的患者來說,普通治療手段已經無效,左右不過是等死了,既然這里有一絲希望,那為什么不試一試?
但是北崇療養院的名額,實在是太難弄到了,比戰勝癌癥病魔也容易不到哪兒去,不但要排隊預約,更緊要的是,有些人原本打算住個十來八天,發現住在這里能很好地抑制病情,就直接續房了。
比如說,有個患者肺癌晚期了,原本打算住十天,住了十天發現情況好轉,就又續費二十天,之后發現效果顯著,直接續費一年——你們別勸我,去了根兒我都不走,一定要把身體恢復得好好的。
北崇總不能趕人家走,這本來就是療養院,人家沒災沒病愿意療養,誰管得著?
一房難求,很多人就直接跑到北崇來,想著通過什么非正常渠道弄間房子,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這里就沒有什么非正常渠道——或者說只有一條,那就是讓陳書記點頭。
陳太忠現在就被各種求情電話包圍著,還好,他心腸夠硬,也頂得住各種壓力,不過就連劉海芳,最近都提出建議,療養院是不是該搞二期了——住房率死死地維持在百分之七十,這是上限,死活下不來了。
二期……也不好搞啊,陳太忠有點撓頭,當時咱只想著強調環境優美了,周邊平一點的地方,除了蓋房子,就都做了景區。
可以在山腰再蓋房子嘛,劉海芳建議,那么大個山谷,那么好的景觀,只有一小片房屋,是不是有點可惜?
二百多小三百套房子,怎么也不算小了吧?陳太忠有心拒絕來的,因為他知道,中央區域是他做過手腳的,其他地方再搞,也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可是各種說情電話,搞得他其實也撓頭,想著自己目前搞二期的話,能從側面表現出房間的供不應求,而不是北崇捏著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