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課蘇燦就逃了,利用的自然是課任老師并不知道有他這么一個轉學生的空當,位置蘇燦是選好的,就在校門口旁邊的藝術樓底層畫室外。
藝術樓林蔭隱秘,這里芭蕉葉的大樹嚴密的覆蓋著周圍一圈,關鍵的是這里可以完完全全的看清楚出入大門的情況,而最主要的問題是他想見到唐嫵,哪怕只能見上一面,就算他還不能出現在她的面前,也是好的。
最有效見到她的辦法一是守在她的班級門口,不過多半那樣子兩人會陡然遭遇的幾率大大增加,想到唐嫵的那封信,蘇燦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第二個辦法不外乎人人放學都會路過的門口,在這里看著唐嫵,注視著她,看著她的到來或者走在道路上離開的背影,想想也都那么激動人心,也讓蘇燦有著后世靈魂的心臟,都忍不住的勃然一跳。
有這樣的想法,他立刻就進行了實施,最后一節課看到他背著書包直接逃課離開,明白了他用意的人驚訝的張大嘴巴,新來沒兩天就開始逃課,這轉學生也太牛了吧。
吳詩芮自然冷哼一聲,她是越來越看不起這個蘇燦了。
也有班上比較活躍的為之羨慕,當然更有人產生些微的鄙夷,覺得蘇燦此舉不外乎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欺騙得了科任老師,玩耍心性逃得了課。但是能欺騙得了自己的成績嗎,逃得了高考嗎?
很多人心中對這種行為的鄙棄并沒有表現在臉上,或者和旁人的交談之中,只是在課任老師到來講述今天新課內容的時候,格外的認真,仿佛學到今天全新的課文,就能比別人更多幾分底氣一樣。二十七中的競爭環境,大致激烈如此。
而這些人當然都不知道,蘇燦早已經自學預習到了高三的內容,這些在很多人眼睛里的新課,他早就已經是復習的內容了。這樣超強的吸納學習,超前的預習能力只可能出現在全班前十的那些頂尖學生身上。
數學他看到了“不等式”那節,每天也會做一些基礎的習題,最主要的是對課文的理解。高三英語注重具體語境具體分析,對介詞,副詞,形容詞,動詞等變換語法的要求,考試里面出題人會心里陰暗的設置一些陷阱,對此蘇燦并不擔心,閱讀知識量方面他有優勢,雖然還是會出現個別詞匯不了解的情況,不過上下語境結合還是沒什么問題。
所以能夠達到這樣超前的預習程度恐怕在二十七中也只可能有十個人而已。
當然除了蘇燦有兩世的靈魂,再加上初中的積累了解,這就是個堆金字塔的過程,對于高中的東西也就有些順理成章了,這對于其他人來說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不現實的,也是不太正常的。
旁邊的畫室里有藝術生正在教師的講解下素描,蘇燦在這里一蹲,窗戶那頭有些人倒是看到他了,不過很快也就撇開頭去,專心聽教師講解應付考試的形體塑造畫法。
很快蘇燦就發現他似乎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這個底樓處很快出現兩個男子,穿著都很不錯,二十七中大概是整個榕城少數不要求統一校服的學校之一
,這也得益于二十七中不要求大統一的思想,這點比較對蘇燦的胃口,這個省內第一的學校能包容更多不同的想法,思想觀念的存在,這也是往往世界名校的共同優點。
所以兩個在這個年代來說穿著較為時尚前衛的男子個子瘦高,有著一些普通高中生沒有的老成和戾氣,在畫室外似乎等待著什么,看到蘇燦,又看到他的書包,隨即又發現蘇燦在打量著他們,其中一個臉色一凝,“你看錘子看!”
蘇燦愣了愣,隨后笑道,“是啊,我是在看錘子。”
兩個人面色黝黑,一看就看得出是平時比較喜歡運動的類型,蹲在地上,朝著地面吐了口痰,聽到蘇燦這句還口的話才怔住,抬起頭來,陰沉的把他盯著,看那副架勢,恐怕如果今天不是有事的話,就要照蘇燦動手了。
另一個拉了那個高個子的男子一眼,低聲道,“錢隆,別多事,專心搞定教室里面那個才是!”
然后又朝著蘇燦皮笑肉不笑的連續點頭,“喲,嘴巴還很利索,哪個班的?”
與此同時,下課鈴聲打響,蹲在這個藝術樓廳內的雙方都為之一振,蘇燦也不管這兩人,這兩人顯然也沒了理蘇燦的興趣,很快畫室里面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響,教學樓那邊也看得到一些班級的門打開,背著書包放學的學生走了出來。
混合著畫室放學的人群走出一個黑發白衣的女孩,女孩頭發沒有如二十七中一些女生一樣燙過或者在專業的地方修剪過,穿著也很樸素,倒是長得很清秀,抱著一塊畫板,走出來,剛才立在門口的兩個人立刻就湊了上去,那女孩看得出對兩人的出現明顯畏縮了一下,“你,你們怎么在這里...?”
叫做錢隆的男子“嘿嘿”一笑,“你不是想拜托我給我爸說隆盛廠子的事情嘛,我都給我爸說了...我說啊,我有個同學,她家就是隆盛廠子的職工子女,她媽媽還有病,他爸又有工傷,只是一個月拿區區三百塊錢的門衛,我就說了,你看啊,如果隆盛廠子不被承包過去,這些人都將面臨下崗,我的那同學,家里豈不是將更困難了嗎,她以后豈不是連大學都讀不了了!”
女孩眼睛里立刻蓄滿了淚水。
蘇燦微微的側目過來,隆盛禮品廠,不是自己父親正要去解決的那座廠子嗎?
“哎,你別哭啊,你放心吧...我爸答應承包啦,他說他最喜歡幫助有困難的人了,所以啊,他打算很快就來承包了!”
“真的!?”女孩轉哭為喜,盯著面前的男子,仿佛看到了全部的希望。
“當然啦,我爸還說了,對你們家肯定特別的照顧的!放心放心...”
蘇燦搖了搖頭,單看這個叫錢隆和他身邊同伴的表情,就知道兩人慣于說謊,這樣人說出的話,能當真豬也可以爬樹了。
錢隆眼珠子一轉,“嘿,那我幫你把你們家的問題解決了...你看,你怎么報答我啊...”
女孩面紅耳赤,緊緊地咬著嘴唇,才說道,“這個星期天,行嗎?”
“嘿嘿,當然可以...就在錦江,噢不,福臨酒店吧,早上十點。”那錢隆笑意更濃了,目光上下在女孩身上轉悠。
這個時候藝術樓這頭傳來騷動,一眾人走下來,盛氣凌人,為首的就是蘇燦所見到的那個校園電視臺的當家花旦孫蔓,和她走下來的看來都是一些電視臺,校學生會的成員,也只有這些人才有特權選擇某節課不用上課。
孫蔓看到紅著眼睛的女孩和錢隆,面色一冷,“他欺負你了?”
那女孩連忙慌亂的搖搖頭,“沒,沒有...”
錢隆顯然對孫蔓有些敬畏,笑笑道,“我說大姐,怎么可能嘛,我從來不會欺負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孫蔓顯然對他很不感冒,皺眉道,“你最好給我注意一點!”
那女孩大概在耀眼的孫蔓身邊呆著不習慣,揪了揪自己的衣角,道,“我走了。”
錢隆還不忘朝著那女孩的背影吊兒郎當的揮揮手,“那么說好了,星期天十點噢!”
“什么星期天十點?”孫蔓顯然是屬于校園里很風云的女生類型,旁邊的支持追求者眾多,這讓她可以很不客氣的面對錢隆這種人說話。
錢隆上下打量著纖細身材的孫蔓,嘿嘿得笑了笑,“沒,沒什么,保證你不會想知道的!”
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不會有什么好事,孫蔓也不想理他,轉開頭來,就看到背著書包站在邊上的蘇燦,皺了皺眉,“怎么你無處不在?”
那語氣里還顯得非常厭惡,旁邊孫蔓學生會的仰慕者一臉敵視,孫蔓不外乎說話可以頤指氣使,也是因為有這群男士在旁保駕護航,她似乎在哪里都是寵兒。
蘇燦笑了笑,不想理他,這個時候這頭的錢隆有些情難自禁的出聲,“靠!唐嫵!”
眾人望過去,蘇燦的心房像是被無形的手揉捏了一把。
唐嫵出現在叢林掩映間的小道那頭,牛仔褲,簡單的T恤,束后的頭發,但是一如既往的清麗,明媚的眼睛和削尖的臉頰,只是很簡單就可以描述,但是其中的味道,非親眼所見難以體會到內心的顫動。
讓人想得發狂,她走路的時候,身后的黝黑馬尾會左右搖擺,這讓她冷鶩的氣質中,卻多了一份莫名的活性。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曾經以一個吻作為結束,以一個承諾預言開始的女孩。
這個外表冰冷,但是內心卻善意柔存的女孩。
空氣似乎都滯了滯,蘇燦感覺得到身邊這個錢隆添嘴唇的瞬間腦海里齷齪的念頭,而孫蔓那眸子里嫉妒的神光。
也許是幻覺,涌往校門的人群流通速度都慢了一些。
蘇燦在這一刻邁步向前,在這之前他可以靜默等待唐嫵發現他的時候,但是當這一刻見到唐嫵,原諒他不是一個好的獵手,他也不是善于釣魚的釣客,而修身養氣的功夫也尚未到家,盡管理智告訴他須再等等,再等等,未來的見面將更銘心刻骨。
但是他實在等不了了,就想是毫無顧慮的將她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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