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我。”唐嫵的短信隨后傳了過來。
隨后就是在彤紅色的日光下,蘇燦一個人站在女生新生宿舍17號樓口望著手機有點恍惚。
唐嫵發的短信不是一貫而單純的“嗯,好”或者“好的”,而是...等我。
一般來說這個詞在這一刻所表達的內容比單純一個“好”字更豐富十倍,即蘊含了少女七分矜持的心態,又充分表達了她三分迫切的心情。同時還告訴了蘇燦,她很樂意,非常威爾康。
看著唐嫵的宿舍樓就讓蘇燦想起自己所住的第十三號宿舍樓那個靠窗的位置,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對面女生宿舍樓的陽臺甚至于那些隙開的風景,下意識環顧四周,不過所幸還好,樓與樓之間對隔而望的,都是女生樓,相信也不會有戴著望遠鏡互窺的情況發生。
蘇燦想了想又給王威威,林珞然以及林縐舞分別發了個短信過去,薛易陽和劉睿他昨晚打過電話,都挺新鮮于自己的大學生活。
林縐舞正在校外的攤子糾結著喝啤酒灌人。王威威這個時候剛把東西砸入中青院的每年八百塊的舊宿舍二公寓,躺在吱呀作響的床上看著一本書聽著歌,開始懷念這之前一群人在一起的日子。
相比起兩人的灰天暗地,在上外的林珞然一時間完全如魚得水,收到蘇燦短信的時候她正在必勝客用小口品嘗芝心披薩,周邊是一干大獻殷勤的男生,“姐姐我正在吃飯,怎么,想我啦?等等吧,沒準找個假期有空我就來你們南大玩玩。”
在宿舍的唐嫵和她的三個舍友之間都是簡單的打過了招呼,報到那天她們見過面之后,基本上四人都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她出門的時候三個女孩一個在窗臺上打電話。
一個在自己書桌前擺著面鏡子打腮紅,據說這女生還將在新生迎新晚會上擺動她漂亮的腰翹表演民族舞格桑梅朵。
還有一個女生則坐在二層的鋪面上做瑜伽的飛鳥式,天花板已經貼上了彩條以及藍色玻紙做成的云朵,這女孩這幅模樣還當真有點響應了她座右銘“I
fly”的感覺。
三個女生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人精,每一個的履歷拿出來說都可以在一方算得上不平凡,上了大學也不可能類似高中那樣分各種中心,沒有誰是中心人物,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中心,她們都會各自擁有一個不凡的大學生活,攪動禍害這平靜的大學,那些帥氣的男生,那些系級里發光發熱的人。
所以唐嫵關門出去的時候,在桌子上化妝的程蔥蔥透過玻璃鏡看了唐嫵一眼,一米六八業余專精舞蹈的她對唐嫵有一米七的身材只是下意識的瞄了兩眼,原本她覺得在大學找到個和自己身材勢均力敵的人恐怕不太容易,而現在竟然同處于一個寢室里就更不太容易了,這么想著她又低頭看著自己發育還算良好的,努力回憶了一下到底兩人到底誰比較大呢。
在陽臺上打電話的阮思歐看著唐嫵的背影對話筒里笑道,“得了,一會晚上把柯級他們幾個喊著,晚上咱們出來慶祝大學住校的日子,還有噢,我們寢室里可是三個美女,大把的資源就看柯級那幫男生有沒有品次本事攜美之手了。”
阮思歐一席話惹得寢室里兩個女生齊齊“喂!”得打斷抗議,只是這股子抗議語氣中不免帶著讓人身體酥軟的味道。
阮思歐對寢室里兩女吐了吐舌頭的同時瞇了瞇眼再道,“嘿,我們寢室里還有一冷面美女,身高和樣貌絕對排的上柯極他們分類中的九分以上絕品,她現在有事出去了,如果大家想寢室聯誼我不介意組織活動一下,不過我看我們那群男生們想要走近這女孩誰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幾把刷子,人家性格驕傲著呢...好啦話說回來羅小小你們到底有沒有物色到可以讓姑奶奶看得上眼的男人?”
話筒那頭的羅小小說道,“歐歐你也太損了吧。自你上次說要是和那男生打Kiss就會聯想到你爸之后,我現在看哪個男生都會想起你那句話,你讓我幼小的心臟十分受傷啊!這話更是讓柯極他們幾個在男生寢室傳開了過去,他們那樓有幾個男生明確表示想要見見你這混亂邏輯的女人吶。”
“不是吧,我這么快就有點名氣了?”阮思歐厚臉皮的嘖嘖嘴。
“得了吧,你這名氣完全建立在你那張毀人不倦利嘴的功勞上面,我估摸著你這番話流傳出去要讓報名時那小男生知道,恐怕他想哭的心都有了,你變相的損害了一祖國人民大好樹苗啊!”
阮思歐就這么和話筒里的閨蜜拌著嘴,而在這個六樓陽臺的下方女生宿舍樓的門口。
唐嫵已經長身站在蘇燦的面前。
唐嫵剛才出門的時候還有些躊躇,昨天晚上她是和父母在外賓館住的,賓館有供應熱水澡洗去報到的風塵仆仆。而今天她在騰出整理柜子和私人物品,沒有洗澡,畢竟沒有昨天的清爽,也不好換新衣服。
而她是希望自己能洗了澡,換洗了衣物之后,以最好的狀態,和蘇燦見面,所以在收到蘇燦短信的時候她還有一絲猶豫,不過三天沒見的唐嫵也很想知道蘇燦報道的情況,也就答應了下樓來。
這一刻蘇燦才發現唐嫵在高中三年不知不覺又長了一頭,在他面前盈盈而立。
雖說蘇燦目前也是一米八二的高度,軀體因為這三年的保持和運動顯得勻稱而沒有多余的環胚,但這個時候他打量著唐嫵上下顯然有些猥瑣。
看到蘇燦的目光唐嫵下意識的察覺到自己還穿著在高中畢業暑假跳操時穿的那件素色無袖運動背心,緊身的。
今天她在寢室就忙著清潔衛生整理衣物,穿著這種方便運動的背心自然是很輕便的,至少比在床上做瑜伽只有一條抹胸像比基尼看齊的那女孩穿得多多了,更沒有在寢室婦女面前乍泄春光。
而在周遭都是女生樓的環境下唐嫵這么穿也沒什么不妥,只是現在她的面前還站著一匹狼,一匹叫做蘇小燦的狼。
唐嫵整個體態曲線都在蘇燦怔怔目光面前的時候,她右手繞過面前握著左手腕,似乎想遮擋些什么,她不可能明知故問的對望著自己胸的蘇燦道“你在看什么”,但是這時候的尷尬又緊迫到讓她得說點什么,唐嫵臉頰緋紅的低聲道,“好看嗎?”語氣是帶著五五分的嗔怪。
然后蘇燦就有點類似于春節聯歡晚會白云黑土那般的腔調順口而出,“那簡直太好看了。”
蘇燦的聲音較大,這個時候正對面一樓的女生洗浴間里的女孩們剛在頭發上抹了洗發水,站在淋浴噴頭下的陌生環境中洗平生第一個在學校里的沖涼浴。
在陌生的環境下這群女孩子們會想很多東西,譬如離開的父母,譬如接待部的哪個學長比較順眼看上去挺帥。譬如大學女生的澡堂從來都是男生們的覬覦之地,這里會不會安全,會不會有個隱秘的地方被某些居心不良的男狼們給發現了。
于是正好不巧蘇燦的這一聲高昂的在外墻響起。
浴室里淋著頭的女生集體的“啊!”尖叫。
愕然無語的蘇燦看到宿舍樓管理員大媽踩著拖鞋提著掃把三三兩兩的行動起來,反應過來拉著唐嫵就一陣拼命開跑。
于是出沒于十七號宿舍樓女生浴室色狼事件就這么傳開了。
“‘那簡直太好看了!’那萬惡的色狼竟然敢這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膽大包天的調戲老娘,逮著他我非得給他綁樹干上大嘴巴抽死他!”體育系的一學姐揚起肌肉發達的手臂捏著拳頭宣揚著,周遭一干楚楚可憐據說當日澡堂的受害者小女生。
蘇燦后來有一個月不敢在唐嫵宿舍樓下出現。
蘇燦拖著唐嫵一路飛跑過幾個宿舍樓,終于在一個草坪的道路間停了下來,蘇燦支著雙腿氣喘吁吁,唐嫵用手背抹過前額滲出的細汗珠,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那對眸子一時清麗而美妙。
“真該把你逮住的,色狼。”唐嫵笑道。
“這完全是誤會,不過要早知道是誤會,我怎么著也得看回來不至于被人白白的栽污過去啊...”蘇燦意猶未盡的道。
身上就被唐嫵咬著嘴唇敲了兩拳。
蘇燦連忙說是口誤口誤的混淆過去,心忖唐嫵這妮子打得還真疼啊。
環顧兩人剛好跑到了東區食堂的這邊,這下奔跑的運動正好讓兩人肚子都感覺有點餓了,一同走入食堂,用鐵飯盒打著飯菜走出的一眾大二大三的學生目光灼灼的朝著唐嫵身上掃視,這美女哪個系哪個專業的,還真讓人眼前一亮,隨即又對她旁邊的蘇燦流露出同道中人憐憫的目光。
南大美女不少,這也不是那些連女生甚至于恐龍都稀少的理工大學,不過看唐嫵這素質的女孩也必定可以歸結于南大姿色前列,一般來說這樣的女孩都是很難追求的,最顯目的一個標志就是每天愿意為她犧牲飯卡里阿拉伯數字儲備的男生不在少數。
最著名的是外文學院一學姐從大一進校到現在大三交友廣泛,不少時段都看得到她在校外那些全上海高校最全最精美的小店里,喝利頓下午茶或者吃各種料理,旁邊總是坐著請客的男生。
往往不會出現重復的人。
所以在這些師兄們看來這又是新一個為追求美女而獻上自己飯卡身在苦海卻不知回頭是岸的卑微青年。
結果無數人看到穿著緊身無袖小背心身材優美的唐嫵拿了兩個餐盤走到肥墩墩的打飯師傅窗前要了一盤清淡的蔬菜和富含豐富植物蛋白的豆類食品,又打了一盤各種價格不菲的肉類。
打飯師傅笑容可掬的多舀了半勺紅燒肉在唐嫵的盤子里,心忖得讓祖國下一代花兒吃好,發育成這么出類拔萃得多不容易啊。
隨即唐嫵劃了飯卡,又將飯卡揣到包里,招手讓蘇燦在她旁邊坐下,將手中那盤滿滿的肉類推喂給蘇燦,順帶眨了眨眼問道,“還想吃什么,要不要再打一份拌豬耳朵?”
于是讓一大票師兄們悲痛莫名,這吃軟飯的男人,南大的天什么時候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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