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節
黑天魔神
(新年第一天,多發一節.但這也是我寫到現在為止最郁悶的一節.查了不少資料,看了太多的中國援助事例......實在是覺得郁悶啊!我們的國家實在是太慷慨,慷慨的過分.)
“越南,是一只狗。不!應該是一只狼,一只養不家的狼!”我惡狠狠地說道:“在越南抗法戰爭期間,中國是世界上唯一向越共提供軍事援助的國家,在武器和裝備和后勤配合方面,是按“要多少給多少”的指示辦。主席是這么告訴過胡志明的:我們是一家子。要人給人,要物給物。。。。。。中國副總理李先念與越南副總理范雄會談1969年援助問題時,越方提出急需107毫米火箭炮,當時中國已停止生產老型號的這種火箭炮,但為了滿足越南的要求,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決定毫無保留地將庫存的該型火箭炮全部給了越南。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
“我們的對外援助實在太多了,多得都數不過來。”我的眼睛有些濕潤了:“當時,我們是那么窮,我們的人民是那么苦;子女們還處在“嗷嗷待哺”的生死線上,我們的“家長”對子女卻異常刻薄,對外族倒如此慷慨,如此樂善好施。。。。。。但我們換來了什么,我們得到了什么?不該認真地反思一下嗎?我們沒有得到任何我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到經濟利益,沒有得到我們想要地“勢力范圍”。甚至連聊以自的“友誼”都沒有得到!”
“是啊!我很清楚地記得有這么一件事。”沉默半天的部長忽然滿懷感情地說話了:“1962年,阿爾巴尼亞者霍查的女婿、阿外交官馬利列到中國要求糧食援助,找到外貿部部長李強,無果,后來還是找到劉少奇解決了問題。恰巧當時,缺糧食的中國向加拿大進口了大批小麥,幾艘載滿小麥的中國輪船正在大西洋駛往中國。接到中央的命令后,立即改變航向。調頭駛向阿國地港口卸下了全部小麥。馬利列外交官敘說此事時,沒有忘記留下一句溢美之詞。當時,伍修權將軍心痛地補充了一句:中國人慷慨呀!這時,中國的饑荒還沒有結束,正是中國百姓大批餓死地時候!”
說道這里,部長眼里流出兩滴混濁的淚水:“那個時候,我正在伍修權將軍的身邊當警衛參謀。每天的糧食供應量就只有兩個的玉米面窩頭。餓得我是頭暈眼花,前胸貼著后脊梁。那時候我就想:幾輪船的麥子啊!那能做成多少饅頭?難道就非得全部支援過去嗎?能不能留下一船呢?哪怕就是留下半船也行啊!那能夠救活多少人啊!”
我走到老將軍旁邊坐了下來,拉著他的手慢慢地說道:“國家地存在,國家的意志,國家的眼中,“沒有永遠的朋友,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是一個經典。是國家間通行的博弈法則。當年我們最優秀的外交官周恩來總理在中國加入聯合國大會地時候曾經說過著樣一句話:‘非洲朋友把我們抬進了聯合國’。這樣的話,聽起來的確很激動人心,感覺我們好像在世界各地都受到了歡迎和贊譽。我無意批評那些領導中國崛起的偉大領袖們身上的任何瑕疵。但是,我們往外支出的各種援助實在是太多了,換來地卻是一些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意思的口頭上的贊美和獎勵。我是一個中國人,如果僅僅只用大量的口水話就可以換來國家建設和發展所需要的各種物資和金錢的話。那么我愿意每天不停地對那些能夠無償給予我們援助的人說任何贊美他的話。我敢保證,那些話就算是最淡泊名利的人聽了,也會感到渴望。但是沒有,沒有任何人會因為幾句這樣的話語拿出大批物資來支援我們地。因為,那是國家利益,是不能隨便給予任何人地。”
旁邊的老將軍早已淚流滿面,這是我從認識他到現在從來都沒有過地事情。國家的屈辱,民族的災難,不僅僅是體現在外族的侵略上。應該還有被騙取的物資和朋友的背叛。這位老人的淚水代表的不單是他自己心中的痛苦,應該還有我們人民所背負的重擔。
“我是一個剛參加國家工作沒有多久的人。”遞過一條手帕。我繼續說道:“可能對一些尚處在保密狀態的國家政策并不是很了解。但讓我非常不能理解的一點是,10多年前。我們的政府對國民義務教育投入感到力不從心,就鼓勵民間財力來資助“希望工程”。運作10年后,這個“工程”共收到的錢款折合成人民幣是18.4億元。區區之數呀!我們窮嗎?我們窮到在為外國人辦事時,可以上千億千億地給他們掏錢;我們富嗎?我們富到當辦自己的事情時候,卻會為18億為難。。。。。。我們的農民,他們是當今世界名副其實“最不發達”的群體,而他們的悲慘處境并未被外界了解,他們最迫切的、理應受到援助的地位還沒有確定,就永久喪失了接受國際救援的資格!他們經受的苦難將沒有盡頭!中國的農民到底有多窮?如果按聯合國人均每天生活支出低于1美元的貧困線標準,農民中至少會有5億的人口處在這個標線的下端!我們的農民要掙回每一個硬幣、每一個銅板,每一毛錢,在“鋤禾日當午”的一類的原始勞動里,要付出怎樣的血汗。有一次我們給朝鮮15萬噸糧食,美國也援了17萬噸。作一個粗略的核算:在我國平原的糧食主產區產量,及普通農戶土地的擁有規模。一家在一年里大致可以出余糧0.75噸。湊足這些糧食需要20萬戶農民、60萬個家庭成員,要通過體力肉搏地勞動,忙上幾個月才能獲得,其中蘊含了巨大的勞務量;而美國人湊足那么多的糧食,幾家農場主、花費極少量的勞動工時就可以輕松搞定。為什么他們不支援?非要我們去呢?為什么在這么困難的時候,我們還要把自己的錢送給外人呢?”
“我的某些觀點可能太激進,也可能太偏激。”調整了一下自己地心態,我慢慢地說道:“但是每當我一想到我們的民族。我們地祖國在極度貧困的狀態下,仍然要省下自己碗里少得可憐的那么一點點糧食,送給旁邊看起來其實并不太可憐的鄰居的時候。我總會想,為什么我們不能自私一點?為什么我們不能不那么大方?為什么要把最后一口飯都讓給別人?我們究竟得到他們什么好處了?養肥了鄰居卻讓他們來霸占我們的家產,這算什么事兒啊?難道就只為了圖個‘樂善好施’的好名聲嗎?那是根本沒有用地,所以,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在國家與國家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友誼可言,有的僅僅只是國家利益。當相互之間的關系符合各自利益的時候,我們是朋友。當兩國利益有沖突的時候,我們就是敵人。就這么簡單,沒有任何情面可講。所以,對于柬埔寨和年邁的西哈努克親王,雖然他從周恩來總理時代就一直是我們的老朋友。雖然他國家被人顛覆,自己又被迫逃亡國外的遭遇很可憐。但我還是要說,如果沒有利益,我絕不贊成出兵幫助他。如果沒有對我們完全有利地條件,我也絕不會同意幫他重建政府。就算他再堅持所謂的中立政策,我也不會幫他一個手指頭。因為。我不是傻瓜,不會僅僅因為他流過幾滴眼淚,不會因為他高喊過幾句‘中國人民萬歲,中國人民是我們永遠的朋友’之類的話。就會感動得用自己手下的士兵生命去送死。那樣我做不到。或者他會覺得我冷血,或者他會覺得我沒有同情心。但是不管怎么樣,我還是那句話:沒有利益,我決對不會幫他。”
“好!我沒有看錯人。”突然,沉默的老將軍大聲吼叫起來,把我嚇了一跳。只見他激動地一把抓住我地手,用顫抖的語調說:“我沒有看錯人`。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一定會這么說。”
“那您剛才。。。。。。”看到他前頭態度的轉變。我不禁有些疑惑。
“那是試探你的,”部長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大聲嚷道:“我就說你小子肯定不會做陪本的事情,可唐容那丫頭非要我來試試你的口風不可。怎么樣?我說對了吧!我老頭子看中的人就不會有錯的時候。你說的沒錯,對國家利益沒有幫助地事情,我們壓根兒就不應該去做。不過話又說回來,有地東西,你說得也并不完全對。一些有關臉面上的工作,我們還是要做地。畢竟花了那么大的代價,我們才得到了今天的國際局面,實在是不容易啊!”
“這一點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也覺得剛才有的話說得有些過分,連忙抱歉地說道:“我只是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和思想,在總的方面,當然應該以國家的當時需要為主。”
“不錯,”部長贊許地看著我:“那么在如何對待西卡努克親王要求我們出兵的這件事情上,你看應該怎么處理?”
“呵呵!當然是先談談,”聽了他的話,我微微一笑:“一直談到他答應我們的所有條件為止。有時候,一條靈活的舌頭,要比一支精銳的軍隊管用得多。”
坐落在北京西郊古釣魚臺風景區的釣魚臺國賓館,昔日曾是帝王游憩的行宮,迄今已有800多年的歷史。金代(公元1115—1234年)章宗皇帝曾在這里建臺垂釣,故后世有“皇帝的釣魚臺”之稱。元代(公元1271—1368年)初年,宰相廉希憲在這里修建別墅“萬柳堂”,成為盛極一時的游覽勝地。明代永樂之后,這里是達官貴戚的別墅。許多文人學士游宴賦詩于此。清代乾隆皇帝愛其風光旖旎,把它定為行宮,營建了養源齋、清露堂、瀟碧軒、澄漪亭、望海樓,并親筆題詩立匾。
1959年,為迎接參加新中國誕生10周年慶祝活動地各國領導人,中國政府決定以古行宮中釣魚臺的園林為主體,興建了風格各異的19座別墅樓。正式定名為釣魚臺國賓館。建館以來,這里接待了來自五大洲眾多的國家元首和政府首腦。以及經濟、科學、文化、宗教等各界知名人士。今天,它同樣在接待著一位曾經的國家元首,一位被人趕下臺的國王。
外觀典雅華貴的18號總統樓現在是西卡努克親王和西卡莫尼國王一家在中國地居所。此時,主席和總理正在客廳里與國王父子親切地攀談著。
“我誠懇地感謝中國朋友為營救我小兒子所做出的一切努力。”房間內地主座上,西卡努克親王激動地對汪增益主席說道:“從這件事情上,我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中國朋友對我們的友誼,謝謝你們。我親愛的朋友。”
“呵呵!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用不著客氣。”主席寬厚地擺了擺手:“怎么樣,在這里,還住得慣嗎?”
“住得慣,住得慣。”老親王幽默地回答到:“這里的環境很不錯。從我第一次訪問中國到現在,已經過去幾十年了,每次住的都是這幢小樓。房屋間里的東西和所有地一草一木都是我早就認識的,怎么會不習慣呢?哈哈哈!”
主席和總理也笑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
“尊貴的汪增益主席,”這時,一直笑著沒有吭氣的西卡莫尼國王雙手合十恭敬地朝著對面沙發上的主席行了個禮,感激地說道:“感謝您在我最危難的時候伸出了援助的雙手,把我從邪惡地叛亂軍隊手中救了出來。而且,在那種危急的關頭。貴國英勇的戰士冒著生命危險幫我拿回了被遺忘在寢宮里的國璽。避免了一場危及我們國家皇室正統性的巨大災難。在此,我想請您一定要接受我最誠摯的謝意。”說著,西卡莫尼雙膝并面朝汪增益主席和唐容總理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到這幕情景,主席和總理交換了一下眼色。連忙一人`拉住一只手,把滿臉虔敬地西哈莫尼扶了起來。
“我們是朋友,最好的朋友。”看到國王坐了下來,主席這才說道:“朋友有難,我們沒有理由坐視不管,這不符合中國人的傳統。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幫助你們的。”
“幾十年以前。主席在接見我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談起年輕時的往事,西卡努克親王就興奮不已:“那時我國也是處在被郎諾政府竊取了國家權利最黑暗的時期。我和一些王室成員不得不以避難的名義暫時居住在中國。中國朋友真是沒說的。為了支持我地復國大業,對我們地所有要求都完全答應。糧食、資金、武器裝備以及戰斗人員的培訓全部都一手操辦,完全解決了我們地后顧之憂。可以說,沒有中國朋友,就沒有今天的柬埔寨。現在,我們又一次面臨同樣的困難。我希望,中國朋友還是能夠像以前一樣幫助和支持我們,幫我們把侵略者和叛變者趕下臺,恢復我們的家園。”
“我相信,強大的中國朋友一定可以幫助我們完成心愿。”見此,西卡莫尼國王也連忙湊上話來:“只要中國朋友能夠出兵,我相信撒蘭西的所謂臨時政府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對手。我愿意以我國王的身份,召集所有忠于王室的人民和軍隊在國內發起發政府活動,配合中國軍隊的行動。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奪回政權。”
“哼!這兩父子連屁股都還被海風吹著,就要在這里大談什么反攻復國。聽他們的口氣,好像我們出兵幫助他們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主席慍怒地暗暗想到,但是臉上仍然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模棱兩可地說:“幫助朋友,這是我們份內的事情,在這一點上我們絕對不會含糊。但是軍隊的調動是一件復雜的事,關系到很多不同的部門。所以,出兵,這需要時間。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了,就先好好休息。我們也要趁這個時候讓軍委拿出一份出并的行動方案。所以,關于這個問題,我們以后再談吧!”
自己所倚仗的靠山既然已經發話了,國王父子也不好再多說。雖然,今天的談話,并沒有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根據以往對中國政府要求援助的經驗。諾羅溫.西卡努克認為,中國政府肯定會答應自己的所有要求。因為,柬埔寨是一個小國,中國是一個大國。而且是還是一個“兄弟般”的大國。對于所有要求援助的國家,中國政府幾乎都會予以完全地答應和支持。西卡努克不明白,中國政府的領導人是怎么想的,這是一種把自己手里的東西白送出去的行為,根本得不到任何好處。為什么他們還做的如此高興?如此樂意呢?不管他,只要中國人愿意幫助自己恢復國家政權,他就是把整個國家都送給別人又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當然,這些白送出去的東西里面,至少也應該有我們柬埔寨的一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