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都是些七百八十毫米的粒子束炮么?雖然有大氣層傳播消耗其熱能,不過射到太空之后,那也是相當于六百五十毫米的艦炮了。這么大的手筆,只為我一人性命,還真是看的起我――”
――就如楚天之前的所料,崔林所轄的兩棲空艇部隊,不久前又在地面的某個地下空間內,搜檢到了一個總數目大約在十萬上下的粒子束炮群。加上此前的收獲,這已經是第十三個了。
幾乎每隔一個時區,就有一個這樣的炮群存在,可以保證,卡利略行星自轉的同時,總有三到五個炮群,可以對王國軍艦隊進行打擊。
而想要在這個行星,布置如此規模的要塞炮。沒有在當地勢力根深蒂固的勢力幫助,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目前楚天還不清楚,那三家之間,到底是哪個家族投靠了格萊特,或者干脆直接就是他的那個神秘對手。不過以目前的情況而言,也只有等今天之后,再算總賬了。而如果事后查不出來的話,他也不介意采用寧可殺錯的手段。
“陛下,您這樣做,實在太過冒險――”王座旁靜立著的謝佳蹙著眉頭,身為貼身秘書,楚天能夠得到的機密信息,基本上她也能看到。而對現在的情勢了解得愈多,謝佳就越是膽戰心驚。
事實上,目前整個艦隊群上下,她對此次楚天所面臨的兇險境況,是眾人之中認識最為深刻的。也清楚的知道,楚天采用的戰法,到底是冒著多大的風險。
“冒險?嘿嘿!”
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楚天轉目望向了大熒幕。隨著對面火紅色戰艦的速度,再次開始下降,雙方進入到相持階段。他布置的這個陣型的威力,也開始逐漸彰顯。
由于個卡利略行星圍繞太陽的每秒89.78公里的公轉,其實雙方的戰斗位置,是在不斷起變化的。不過他的中央部一萬九千余艘戰艦,以及近十二萬枚,已經在戰前清洗過程序,并且切斷了所有通信連接接口的智能防御衛星,由于是布置于l3拉格朗日點位置。因而可以在太陽和地球引力的牽引下,自動的轉換位置,進行水平位移。
但是對面的格萊特自由軍艦隊不同,在接近一千二百公里,這個拉格朗日點最大籠罩范圍之前,都不得不隨著行星位置的移動,而不斷用側舷的輔助推進器,來調整和校正自己的位置,以正面面對王國軍的中央部。而眾所周知的是,所有的粒子束炮,以及等離子電漿炮,在充能接近完成之時,是能量極不穩定的時期。任何稍微大一點的非慣性移動,都會導致炸膛的發生。
而這種情形,也就直接導致對面的那些火紅色的戰艦,射速被降低至一分鐘時間才能進行一發的程度。而在發射之后。也往往會偏離目標數十公里,對于對面的王國軍戰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也無法在敵方的密集炮火轟擊下,做出任何的還擊。
甚至于影響到了那些掃雷空艇,機動空雷自帶的微弱動力,以及能夠自動修正位置的智能系統,令他們吃盡了苦頭。
“這才是他采用這種戰法的真正用意所在么?不愧其銀色死神之名,想來即便是當年的紅發戰神,也不過如此――”
位于反抗軍陣列內的風行者號,歐陽映雪與鄒世二人,正用無比驚異的眼神,看著眼前星圖投影儀中,正在發生的這一幕。就在剛才,還是氣勢洶洶,令人感覺無法與之正面抗拒的格萊特精銳艦隊,如今卻在距離王國軍中央部前方一萬公里處,幾乎寸步難行。基本上都反擊無力,只能等待被對面射來的粒子束炮所轟殺。
說起來,二人在去年的逃亡中,沒少吃過權澤這支護國艦隊的苦頭,也特別清楚這支部隊戰力的恐怖。
――然而現在,在他們眼中,那已不是之前令人望之生圍殺的狼群,而是正被宰殺中的羔羊。
“情報參謀,統計一下戰場數據,計算目前敵我傷亡比列。”
聲音來自于艦隊指揮官席,以臨時副司令官身份,在這個位置上坐著的康丘利。而那些在雪鷹保全公司時代,被他所一手所帶出來的參謀軍官們,很快就拿出了大致的數據。
“敵艦隊至今已損失戰艦四萬四千二百余艘,我方戰艦損失至今不到一千一百艘左右。傷亡比接近四十比一――”
艦橋內傳出了一陣抽氣聲,繼而人心振奮。之前的沉悶氣氛,全都掃除一空。
――在此戰之前,當得知他們的敵人,是由權澤一手所打造的那支鐵軍之時,哪怕是對此戰最樂觀之人,也認為他們即便能夠獲勝,也會傷亡至少半數以上。而在對面的紅色艦隊,顯露出那兇悍無匹的氣勢之后,更是士氣低迷。
然而事實是,此戰剛到半途,格萊特方面就已付出了四分之一強的戰損。而再從那些火紅色戰艦,被空雷隔絕在中央部萬公里之前的情形來看,說那位王國陛下將會在這個距離,將它們全數殲滅,他們也不認為這是個什什么難以達成的問題、
“格萊特軍的損失好像稍微高了一點,我不信,那位陛下的艦隊,射擊水準就有這么強?”
鄒世一臉的疑惑,據他所知,自從羅托利亞吞并戰爭結束之后,楚漢王國就已經退役了大量的兵員。目前除了那支怒濤騎士團,是從一開始,就招募的職業兵員。其他哪怕是楚天的直轄近衛艦隊,也混入了大量的新兵,出現了戰術素養大幅下滑的強狂。如此之高的命中率,哪怕是在超常發揮的情況下,也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康丘利卻是不屑地微微一哂,沖著鄒世,比了個雙手從上下兩個方向合攏的手勢。
之前格萊特自由軍,盡管是采用同歸于盡的戰法,用犧牲戰艦,來強行掃除空雷。不過只要是人,終究還是會有諸多顧忌,很難做到真正的鐵石心腸。
事實上,敵艦隊的指揮官,一直都是盡量的在這過程中,降低自己的戰損,盡力以最少的戰艦,來清理出安全突進的空間。不過這種做法,卻也造成了他們在躲閃對面火炮時,規避空間有限的局面。這在當時或者不怎么明顯,然而時間一長,因此而積累的傷亡數字,卻也漸漸達到了一個令人感到心驚的數字。
而在接近到一萬四千公里之后,周邊的機動空雷海,更是在王國軍的操縱下,從四面八方慢慢的擠壓。并沒有去刻意撞擊那些紅色戰艦,而是緩慢,而不因察覺的壓縮著對方的躲避空間。
有著如此的條件,王國軍艦隊會獲得如此高的命中率,也是理所當然。
“居然是這樣――”
半天才搞懂康丘利意思的鄒世一臉的愕然,他腦中再次回想起了五年前,那個連一場小規模艦隊戰的傷亡,都心理無法承受的少年。萬萬想不到,在戰場之上,楚天會有一天變得如此的陰損。
“不止如此而已!那位陛下的布陣,遠遠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康丘利淡笑著搖了搖頭,用教鞭指向了星圖投影儀中,位于戰場態勢圖右側的方位。在那里,遵循著楚天之前的指令,怒濤騎士團已經趁著對面一次齊射的間隔,開始以魚鱗陣,向格萊特軍四角翼陣型的左翼,發動著突擊。
開始時鄒世和歐陽映雪二人,還有些不明其意。再一分鐘時間過去,二人的臉上卻都是再次蘧然變色。
“竟然還是在利用行星公轉么?”
歐陽映雪蛾眉巍蹙,心里百味雜陳,一時也不知到底是何滋味。
怒濤騎士團布陣的方位,以及突進的角度,正是逆卡利略行星繞太陽公轉的角度。而之前雙方陣列的距離。看起來是一萬公里,然而隨著格萊特自由軍的陣型,不得不隨著行星公轉不斷進行調整,再加上騎士團戰艦目前的航速。真正計算起來,雙方的實際距離,應該是在七千公里左右,恰好是最佳的沖擊距離。
之前楚天提前下達突擊指令時,她還以為那家伙,是在但心中央部支撐不住。如今看來,卻同樣是早有預謀。而對面艦隊的指揮官,如果是早有察覺也就罷了。若是沒能夠考慮到這一點,提前做出針對性防范的話,那么在一分鐘之后的接觸戰,必然會是一場災難性的崩潰。
事實上,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即便對方反應了過來,只怕也做不出太多的準備了。
而如今對于那位白發青年,歐陽映雪除了佩服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想法。然而她同樣是打心里的,不想那個人就這么輕易的獲勝。那意味著他們反抗軍艦隊,在此次戰役中的貢獻,幾近于零。
――眼前的事實也是如此,他們這些布陣于怒濤騎士團之后的雜牌戰艦。直到如今格萊特艦隊崩潰的前夕,甚至連開炮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