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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邦弗雷特的悲劇
邦弗雷特爵士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實在是一出悲劇。(點墨站。)
他擁有高貴的出身,所在的家族擁有古老而純正的血統,這個血統的悠久歷史可以追述到一千多年以前,如果撇去權勢不談,只看血統的高貴程度,這樣的底蘊,哪怕是在豪門如林的帝都奧斯吉利亞,也都是可以位列前十的。
他雖然不是長,但是從一出生就受到周圍人的尊敬和奉承,既便無法繼承家族爵位,可這并沒有什么大不了。況且,上天賜予了他一副好面孔,如果單以面孔來看的話,有人甚至認為他是帝都奧斯吉利亞的第一美男子——沒有之一!
從他十五歲開始,就是身所有女人眼中的寵兒——當然了,現在也是。哪怕大家都知道了他是皇儲殿下的禁臠,也時常會有一些美麗的貴族夫人對他暗送秋波。他可以喝最好的美酒,穿最華貴的衣衫,騎最上等的駿馬,就連他手指上的那塊綠色的寶石戒指,都足以抵得上一個普通小貴族一年的收入。
盡管他知道帝都有一些人看不起自己,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的高貴——至少,那些人只敢在背后說說自己的壞話,而當著面的時候,一個一個都恭敬得仿佛一只只鵪鶉。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當成不拒絕的命令,他想要什么東西,甚至不用自己動手或者開口,只要稍微露出一點意思,使一個眼神,立刻就有人會幫他小心翼翼辦理妥當,然后雙手奉送到面前。
可現在……他的處境,簡直是一場悲劇個噩夢!!
最重要地是……可憐地爵士大。他還不知道。他那高貴地名字。被一個土鱉冒用地!而且還是以那種無恥地方式。冒了他地名字。去向大陸著名地強者之一。奧丁帝隊里地第一高手挑戰。
幸好。他一直被關在了軍械庫地房里房地墻壁很厚實。而且他又裹了一條毯子蒙住了腦袋。所以他并沒有聽見夏亞在戰場上發出地那一聲大吼。
但是。上午地時候。倉庫地門打開了。那個叫做“卡托”地卑賤地親兵進來給自己送飯個可惡地家伙。為什么用那種怪異地眼神看我?
卡托臉上地表情似笑非笑。輕輕將盤子放在了這位高貴地爵士面前后眼神漸漸變得憐憫。
以卡托地智慧還有他對夏亞地了解——呃。反正這個軍隊里地走私販子。可不會認為夏亞那種表面老實其實一肚子壞水地土鱉。會真地跑去和黑斯廷來一場公平地決戰。
八成那個土鱉已經想好了把這位小白臉踢出去當炮灰了吧。
看著邦弗雷特,卡托很同情的嘆了口氣,蹲了下來瞧了瞧他的臉蛋:“唉,被那個土鱉看上了,你還真是不幸啊。”
“呃?什么?”邦弗雷特立刻心里生出了一絲不安:“你是什么意思?”
“沒,沒什么。
”卡托很是感慨的嘆了口氣至態度也變得和善了許多,輕輕拍了拍邦弗雷特的肩膀:“吃點吧現在,能吃就多吃點吧……嗯你想不想喝酒?我可以給你弄一點……”
這樣意外善意的態度,邦弗雷特的心里很是寒了一下仿佛嗅到了一種很不妙的味道……
卡托依然仔細看了他一眼:“吃吧吃吧,別想太多了……唉,這可憐的家伙。”
這樣的怪異,讓邦弗雷特琢磨了一個上午,他感覺自己仿佛遇到了某種危險的處境,然后……中午的時候,他終于見到了夏亞。
他是被幾個士兵從庫房里抬出來的,直接抬到了營門口,他看見了寨墻邊上殘留的血跡,還有空氣里濃烈的血腥味道,讓一向有潔癬的邦弗雷特當場就險些被熏得暈了過去,還有寨墻的木樁上,掛著碎肉,殘尸,那些血肉模糊的場面,讓邦弗雷特臉色頓時慘白如紙,雙腿發軟,如果沒有旁邊的士兵扶著,他恐怕就要當場坐在地上了。
他一個上午都在用毯子蒙著腦袋祈禱,他知道奧丁人打來了,他祈禱萬能的神保佑,保佑第十三兵團能打贏這場仗……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活下去。
嗯,第十三兵團不是很厲害的么?
看著營門依然固守,邦弗雷特心中松了口氣——看樣子,是守住了吧?我們打贏了么?可以回家了么?
那個該死的土鱉又出現在了邦弗雷特的面前,夏亞的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咧著嘴,仿佛看牲口的眼神盯著邦弗雷特瞧了兩眼,然后惋惜的嘖嘖了兩聲。
“你……你又想怎么樣?”邦弗雷特有些戰栗,他的小腿顫抖:“我,我可是觀察……”
“當然,您是觀察使大人。”夏亞居然點了點頭,他的手臂上纏著繃帶,語氣卻一本正經:“我們現在正在浴血奮戰守護您的安危呢。”
隨后他頓了頓,用無比誠懇的語氣道:“將士們在犧牲,在流血,在奮戰!我們已經打退了奧丁人的一次兇猛的進攻。但是現在,是該您這位主帥做點什么的時候了!”
“……我,我?”邦弗雷特的臉色頓時比哭
,他哪里懂得什么武技?他雖然也和劍術老師學習的是那種細細長長的貴族式的佩劍,那樣的劍術,與其說是武技,不如說是一種舞技。
打仗殺人?開什么玩笑!尊貴的爵士從小到大,除了處女的落紅,他就沒見過任何人血!
“放心好了,不是讓您和那些卑賤的奧丁戰士拼殺。”夏亞的語氣很真誠:“您這樣高貴的身份,怎么能讓那些卑賤出身的奧丁士兵污了您高貴的雙手呢!”
邦弗雷特松了口氣——看來不管如何,自己畢竟是上司,官職放在這里,這個土鱉也不敢真的對自己亂來吧……
可夏亞下一句就讓邦弗雷特崩潰了!
“……所以,我們給您選了一個和您同樣身份高貴的敵人對手……奧丁人的統帥丁武神,黑斯廷!一會兒他將在戰場上等您,和您來一場武者之間公平的決斗——您看怎么樣?”
這么一句話落入耳朵里,弗雷特……靈魂出竅了!
“來人啊!給爵大人穿上鎧甲,再把大人的戰馬牽來!”夏亞壓根不理會爵士大人哆嗦的仿佛一只鵪鶉。
他扯開了嗓子,對著營門外的遠:大聲吼了一句:“黑斯廷!你準備好了么!我現在就要出來斬你人頭了!!我們武者之間的公平對決,一定要公平,不辱沒武者的榮耀!我只會帶一個扈從出來!如果我戰死了的隨從會將我的尸體帶回去!”
聽著土鱉的話,一旁的雷特只覺得羞憤欲死!
這個混帳土鱉!無恥啊!無恥!!居然還口口聲聲的喊什么武者的榮耀……
對面的方向,過了一會兒,傳來了斯廷那冷漠的聲音:“如你所愿!”
戰場的另外一邊,奧丁第一名將黑斯廷輕輕扔掉了一塊紅色的絲巾擦拭一新,黑的發亮的三棱戰槍提起,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虔誠和狂熱。
“武者的尊嚴……哼占庭什么時候又出了一個叫邦弗雷特的強者?有種!”黑斯廷提槍上馬,他的表情漸漸狂熱起來,看著身邊的一干部下,嚴厲的語氣帶著一絲虔誠:“強者的榮耀不容玷污!一會兒的決斗們不許插手!”
輕輕一踢馬腹,黑斯廷躍馬挺槍,昂然而出!身后的奧丁戰士,俱用一種狂熱崇拜的眼神目送他們心中的戰神遠去。
邦弗雷特很快穿好了鎧甲,他的那身特有的華麗的掉渣的鎧甲,穿在他的身上果然立刻就現出了幾分威武不凡來!這樣華麗的式樣,正是拜占庭帝國貴族之中最流行的圣騎士鎧甲的式樣。夏亞仔細看了兩眼鎧甲華麗是華麗了,氣派也足夠唬人了……不過……
他忽然一拍腦袋劍就上去,在邦弗雷特的肩膀和手臂還有胸口處狠狠的砸了幾下將好好一副華麗威武的圣騎士鎧甲砸出了幾個窟窿和破損,又跑到營門口,從木樁上拽下一塊奧丁人留下的殘尸碎肉過來,鮮血淋漓的在邦弗雷特的身上鎧甲上亂七八糟的抹了一遍,看上去鮮血淋淋。
“嗯,這就像樣多了。”夏亞很滿意的笑了笑。邦弗雷特卻嚇得已經差點……嗯,不是差點,是已經尿了褲子。
他被用牛筋綁在了馬背上固定住了不會掉下來,腰后在鎧甲里襯了一塊鐵頂住了他的腰背,可以保持他的腰背挺直不會彎曲倒下。
夏亞親手給他戴上了頭盔,將覆面的面罩放下,只露出了一對眼睛,然后拍了拍邦弗雷特,在他耳邊低聲道:“聽好了,我不會讓你真的送死!我把你的腿腳和身子都綁住了,只要你和我演一場戲!你的身材和我很像,那個家伙有五成把握會上當的!你只有右手可以活動,我給你準備的這把長矛是木頭的,刷了鐵漆,看上去像真的騎士長矛一樣!一會兒你不許開口說話!只要你稍微比劃一下樣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頓了頓,夏亞哼了一聲,眼露兇光:“別想逃跑,也別想壞我的事情!如果你到時敢喊半個字出來!不等黑斯廷要你的命,我就在你身后,一槍就能把你捅死!你倒是猜猜,我有沒有宰了你的膽子?”
他有!這個瘋子!這個土鱉!這個混蛋!他一定有!!
邦弗雷特心中瘋狂的大叫!!這個混蛋都敢如此對待我,他還有什么是不敢的?!
“不過么……”夏亞想了一下:“你這種小白臉我實在不放心……”
他又掀起了邦弗雷特的面甲,將一枚麻核塞進了他的嘴巴里:“這樣你就不會出聲了!一會兒只要你聽話,我會護著你的!不然的話,哼!”
斯雷特拉了夏亞一把:“喂!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剛才說什么要帶一個扈從一起去……是什么意思?!”
“意思?”夏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揉得臉上紅得發燙了,才停下了手,他瞇著眼睛,土鱉的眼神里有一絲瘋狂。
“我想找一個機會……刺殺黑斯廷!!”
斯雷特勃然變色i著夏亞:“你!你瘋了!!”
夏亞哼了一聲:“就算殺不了他,如果能重傷他的話……哼,只要黑斯廷一受傷,奧丁人就會亂起來!至少也能延緩他們的進攻吧!”
焦急萬分:“你!你這是送死了!黑斯廷是什么級你怎么能傷得了他?你這是送死!白白送死!!”
夏亞吸了口氣,狠狠的咬了咬牙,將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然后才狠狠捶了斯雷特一拳:“放心!老子可不會這么輕易的死掉!!這是唯一的拼一拼的機會!拼贏了,大家都有活路!!我可不會死!你放心好了!我比你更珍惜我自己的命!”
土鱉摸了摸懷里的胸前和后背都墊了龍鱗——而且還是兩層!
龍鱗外是一套上等的皮甲,皮甲之外,還套上了一副結實厚重的最大號的重騎兵鋼甲!這套鋼甲是從沙爾巴那個壯漢身上扒下來的,比夏亞的體形大了整整一圈,他怕黑斯廷會看出破綻然無法縮小體形,就只能故意穿大號鎧甲了。
兩層龍鱗,一層皮甲層重鎧鋼甲……就算失敗了,保住小命逃回來,應該問題不算太大吧?
只要能靠近黑廷,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忽然使用出……龍刺!
有很大的希望就能傷得個家伙!
而且,夏亞還一個倚仗!就是他的攻擊方式,和大陸上的所有武者都不同!
大陸上的武者使用的都是斗氣!氣在摧發的時候,都有耀眼的光芒,想偷襲的話,沒等你出手氣的光芒就先亮得人眼炫了……可是自己的緋紅殺氣,已經控制到了不外露紅光了果配合上將全部力量數倍集中在一點的“龍刺”……
“不搏的話,死路一條!搏話果贏了,就有活路!”夏亞翻身上了一匹不起眼的戰馬了斯雷特一眼。
斯雷特心中激動,看著夏亞,出一股無法描述的崇敬,忍不住對著夏亞深深的鞠躬,用力捶胸,做了一個拜占庭軍人的最高禮節。
夏亞卻忽然臉色大變,大罵道:“別我日!弄得像遺體告別一樣!老子可沒死呢!也不會死!老子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我呸呸呸!真晦氣!”
一聲亮的號響,營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邦弗雷特在前,夏亞在后,兩人騎馬先后從營門里緩緩而出。
而戰場之上,一匹黑色的戰馬,全身覆蓋著馬甲,馬頭上是半月式的馬鐮,馬背上一人,全身裹著黑袍,手里提著三棱戰槍,正是黑斯廷!!
馬匹緩緩向前,當雙方靠近了之后,邦弗雷特的馬才停了下來,夏亞就坐在他的身側緊挨著他,他甚至一手幫邦弗雷特牽著韁繩,演足了一個扈從的模樣。
黑斯廷雙目盯著爵士大人:“你就是邦弗雷特!”
目光如刀鋒一般!
邦弗雷特一身圣騎士鎧甲,鎧甲上滿是鮮血和破損,身軀軒昂,體態偉案,加上那胯下萬里挑一的上等駿馬,馬鞍上掛著一柄黑色的長槍……往那兒一矗,果然有幾分高手的派頭!
雖然馬上的邦弗雷特爵士在瑟瑟顫抖,不過身軀在鎧甲里,倒是不大看得出來。
就連他躲躲閃閃的畏懼的眼睛,在黑斯廷的眼中,也誤以為是“銳利如電的眼神”了!
總而言之,黑斯廷對這個對手倒是很滿意。
或者說,如黑斯廷這樣的真正的強者,在剛才戰場上已經看到了夏亞那驚人的實力,心中先入為主了,又以自己之心度人,想來以這樣的強者,應該是和自己一樣擁有一顆高貴的強者之心吧……
“既如此……那么,便戰吧!”
黑斯廷緩緩的提起了三棱戰槍,槍尖遙指著邦弗雷特,槍尖之上,頓時幻化出了一片黑色的流焰!
邦弗雷特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他在夏亞的威脅之下,無奈只能提起了自己的長矛,雖然木質的長矛分量并不重,奈何此刻邦弗雷特手臂酸軟無力,提起長矛之后,就連身體都抖得越來越明顯了,鎧甲也發出了微微的顫抖碰撞的聲音。
黑斯廷有些好奇。
這個讓人尊敬的對手,怎么抖成了這樣?
嗯……這是一種什么高明的武技?是狂化戰法?還是嗜血斗氣?蠻牛之力?又或者是,仿佛我們奧丁人一樣的戰前狂化自己的秘技?
黑斯廷感覺到自己冷漠了多年的鮮血再次熱了起來!他心中熱血沸騰,忍不住就想長嘯一聲!唰!!長矛一掃,帶著一股黑色的烈焰,馬匹朝著邦弗雷特小跑了過來!!
黑斯廷迅速逼近,邦弗雷特爵士卻忽然眼睛一閉——他直接崩潰了!褲襠里尿水長流,手里的長矛也落下,只是身體被綁住了,腰板被鐵條頂住了,依然那么直直的矗在馬上……挺拔,偉岸!就如同一個面對敵人進攻時無畏的絕世高手!
黑斯廷不有他,帶著一聲清亮的長嘯,黑色的戰槍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斬落!!
(就是現在!)夏亞的眼神瞬間被點燃了!
(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邦弗雷特的心在哭泣……
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