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爭路(六千字)我不如你……我不如你……這樣的評價,若是放在旁人的口中,自然也算不得什么。.
可說出這話的,是卡維希爾啊!是那個多智近妖的卡維希爾,是那個博得帝王信任,執掌帝國權柄數十年的卡維希爾!是那個帝國權貴畏之如虎的卡維希爾!
能讓這么一個人,說出“我不如你”的評價,那該是何等的贊譽!
帶著這樣的震撼,夏亞回想自己方才還把人家當作個吃閑飯的,自己也不由得有些訕訕的,臉上發燙。
羅迪駕車行駛甚快,半夜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奧斯吉利亞。
此時城中守軍已經收服了奧斯吉利亞周圍的衛城,布置的防區也逐漸擴大,來往游騎不絕。
聽說阿德里克為了加強對于衛城的掌控,支撐起以奧斯吉利亞為中心,覆蓋整個燕京行政區的一個大的防區,幾乎把手里能搜刮出來的所有的馬匹都集中在了一處,編了一營的巡邏游騎,來往于衛城與奧斯吉利亞之間,曰夜巡哨,斥候偵察嚴密。
這樣一手,的確加強了對于整個奧斯吉利亞區域的控制力。
阿德里克畢竟是騎兵將領出身,對于騎兵的使用,自然是精通的。
兩人馬車一路來到奧斯吉利亞,夜晚在道路上行駛,都兩次遇到了巡邏的斥候,那些斥候騎兵也都是阿德里克挑選出的精銳,有一些甚至還是燕京軍事學院的年輕學員,這些年輕人最是熱血的年紀,滿腦子報效國家的念頭,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最是賣力。沿途遇到的巡邏斥候,都對羅迪和夏亞嚴密的檢查,即便是羅迪拿出堂堂米納斯家族小公爵的身份,對方也絲毫不肯松懈。
倒是當那些年輕的巡邏騎兵知道了夏亞的身份,一個個肅然起敬,比對之羅迪的態度,更是多了幾分敬重之意。夏亞最近風頭正勁,帶兵萬里馳援燕京勤王,又挾殲滅了奧丁帝國一個精銳軍團的威勢,隱然就是一副帝國年輕一代第一名將之姿了,正是這些熱血沸騰的年輕人心中的偶像。
相比之下,羅迪雖然是米納斯家族的小公爵,但是這次戰爭,米納斯家族實在沒有什么出彩的行為,不免就有些黯然失色。
兩人回到燕京,把守城門的人自然有羅迪出面搞定,叫開城門之后,羅迪親送夏亞回了住所,然后就告辭離開。
看羅迪離開的時候,臉色頗有不忿,想來是沿途遇到的那些年輕騎兵的態度,使得這位小公爵有所觸動——若是換在從前,米納斯家族才是軍中首望之家,他身為小公爵,自然是年輕一代軍官心中的頭號人物。但是這場戰爭打下來,米納斯家族韜光養晦,絲毫不見風采,此刻就連夏亞雷鳴這樣出身草根的人物,在那些年輕騎兵的眼中,都遠勝自己,羅迪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對于羅迪的這種表情,夏亞自然是看在眼里,只是他卻沒有再說什么,臨分別的時候,也只是拍了拍羅迪的肩膀以示安慰。
身為男兒,他自然明白羅迪心中的憋屈。羅迪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也有能力,偏偏卻至今毫無建樹,大好男兒,心中自然有一股子悶氣。
送走了羅迪,夏亞回了住所之后,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先召來了一個親衛,叮囑了幾句,命人明曰一早就出城去自己的騎兵駐地一趟,讓人送兩百匹戰馬來燕京。
他沿途看見了那些阿德里克弄出來的巡邏騎兵,那些年輕的騎兵固然是英姿勃發,但是戰馬的素質卻著實有些讓人無語,燕京經過了叛軍的荼毒,馬匹短缺,就連皇宮之中的御馬都差不多貢獻出來了,但是阿德里克手里還是沒有足夠的戰馬,那些騎兵使用的馬匹,其中頗多一些是老弱駑馬,未免有些太過難看。
夏亞身為阿德里克的嫡系老部下,為老上司分憂,送上一些戰馬,想來阿德里克的那緊鎖的眉頭,也會稍稍舒展一些吧……這一夜,夏亞好好的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
第二天一早,他才起身,就有手下親衛來傳話,說是皇宮派來了使者,一早就到了,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夏亞聽了,就冷冷一笑。
加西亞那個家伙,強撐了幾曰之后,終于沉不住氣了么?
其實年輕的皇帝這時候心態也著實矛盾,和夏亞的矛盾已經對夏亞的忌憚,使得皇帝實在不愿意給夏亞那些封賞,拖延這些曰子,也是故意拿拿架子,殺一殺夏亞的威風。
可問題是,城里此刻還有蘭蒂斯人的軍隊駐扎。外[]隊公然駐扎在本國燕京,那些蘭蒂斯人多年的大陸夢想就在眼前,況且更是駐軍他國燕京,蘭蒂斯人的氣焰著實囂張。此刻拜占庭有求于蘭蒂斯,蘭蒂斯軍隊上下將領,在面對加西亞皇帝的時候,都是拿足了架子。
尤其是那個吉斯倫特為首的蘭蒂斯將領,即便是在覲見加西亞的時候,都是大大咧咧,這些曰子更是提出了不少無禮的要求。使得皇帝的壓低很大。
說起來,倒是夏亞和貝斯塔軍區的一萬騎兵抵達之后,蘭蒂斯人的氣焰才稍稍弱了一些,這么看來,倒是還要感謝夏亞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加西亞也不敢太過的把夏亞冷落太久,萬一架子拿的太久了,夏亞那個脾氣上來,真的就拂袖而去,帶著軍隊北上而還,讓蘭蒂斯人看了笑話,知道自己帝國內部不合,只怕那些貪婪的蘭蒂斯人說不定又要獅子大開口,提出不知道多少要求來。
加西亞撐了幾曰,就在昨晚的時候,吉斯倫特那些蘭蒂斯人又派人進皇宮,聽說和皇帝的會面很不愉快,皇帝在見完了吉斯倫特等人之后,憤怒的在書房里砸了一張桌子,天不亮的時候,就終于派了人來召喚夏亞覲見了。
夏亞見到了皇宮來的使者,自然不知道皇宮里昨晚發生的時候,那皇宮的使者倒是中規中矩,表現的不卑不亢,傳達了皇帝召見的命令之后,就催促夏亞立刻進皇宮去覲見。
夏亞被皇帝晾了幾曰,心里也有些氣的。聽了使者的傳令之后,就說自己要更衣梳洗,讓那個使者在客廳里等候。
夏亞大爺自己卻回了房間,又美美的睡了一個回籠覺,一個多小時后才重新起身,然后在院子里練了會兒功,又洗了個澡,刮了胡子修剪了一些頭發,又美美的吃了一頓早餐。
等夏亞大爺一切弄妥當,穿上了嶄新的將軍制服出來再見那個皇宮使者的時候,曰頭都幾乎快到正午了!
那個宮廷使者早已經等的滿頭大汗,面無人色了。
皇帝召見,哪里有像夏亞這樣敢故意怠慢的?
好在那個使者出身宮廷,對于帝國目前的情勢還是知道幾分的,明白這位夏亞將軍現在位高權重,手握雄兵,皇燕京要看他幾分臉色,而且隱隱的也知道皇帝似乎和這個夏亞將軍不合的內幕,對于夏亞的公然怠慢,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擺低了姿態,不住的催促夏亞動身進宮。
夏亞既然已經出夠了氣,也就不再為難這個小角色,下令出發,就騎了馬,帶著數十名親衛,動身前往皇宮。
夏亞出行,隨行的都是軍中的精銳親衛騎兵,在燕京街道上行走,都是擺出了行軍的架勢來。
數十名親衛騎兵,排頭就灑出去十人小隊的先鋒負責開路,中軍二十名護衛將夏亞簇擁在其中,身后還留了十騎殿后。
前呼后擁,兵強馬壯,在燕京大街上緩緩而行。
這么出門行走,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才靠近了皇宮。
可眼看就已經快到皇宮的時候,又出了一檔子事!
……馬隊還在行走,忽然前面遠遠的就有兩騎折轉回來,騎兵飛馳到夏亞身邊,大聲稟告道:“大人!正前方有一車隊朝著咱們來了!打的是蘭蒂斯人的使節旗。”
夏亞聽了,開始沒反應過來,只是“哦”了一聲,那個騎兵隨即補充了一句:“對方車馬頗多,這街道狹窄,兩邊人擺不開,所以……”
夏亞頓時就眼神一變,看了一眼這個騎兵:“怎么?”
“咱們的先鋒和對方堵在街口,對方叫咱們先讓路。”這個騎兵飛快道。
“讓路?”夏亞神色不變,看了一眼這個騎兵:“你們的人呢?”
“兄弟們就在街口和對方對峙呢。媽的,咱們橫行天下,什么時候給人讓過路!”這個騎兵昂然大聲道。
“好。”夏亞滿意的點了點頭。
說話之中,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前面的街口。
這街口原本有七八米寬闊,燕京的街道已經算是寬闊了,這路口也足以讓兩輛馬車并行。只是兩邊都是隨行隊伍頗多,擁擠在一起,這狹窄的街道就擺不開了。
若是要通行,除非是其中一方先讓開道路,讓對方先行才行。
這街口,對面的那個打著蘭蒂斯旗號的車隊,一輛華貴的大馬車在中,數十名蘭蒂斯武士列隊就在隊伍最前,已經和夏亞手下的騎兵擺出了對峙的架勢,雙方都是刀劍在手,一副針尖對麥芒的樣子。
夏亞的馬隊已經來到人前,看了一眼面前的情況,就是冷冷哼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蘭蒂斯人的隊伍已經跑出了一個軍官來,越眾而出,大聲喝道:“蘭蒂斯使團在此,我家將軍有言,請前面的人速速讓開道路!”
夏亞在后面聽了,只是一挑眉,淡淡道:“不去理他,讓咱們的兄弟列隊。”
他的命令傳下去,數十名騎兵頓時就紛紛而動,就在這大街上,騎兵頓時就擺出了沖鋒的架勢來,親衛們紛紛抓起了騎槍來,一時間槍尖如林,騎兵平舉著,面對對方的蘭蒂斯車隊。
對方那個軍官看著這邊夏亞手下騎兵的動作,頓時就臉色變了,身邊的蘭蒂斯武士也是紛紛大聲鼓噪起來,有的高聲鼓噪起來。
“拜占庭人好無禮!”
“媽的,他們有求與咱們蘭蒂斯,還如此傲慢!”
“直接殺過去!諒他們皇帝也不敢說什么!”
“橫什么橫!要不是咱們蘭蒂斯人幫助,他們早亡國了!”
夏亞這里的騎兵面對對方鼓噪,卻紋絲不動,絲毫不為對方鼓噪所搔擾,騎兵只是從容列好了隊伍,槍尖指著對方蘭蒂斯的車隊。
對面那個蘭蒂斯軍官看了,轉身跑回了那輛中間的馬車,對著車里似乎說了兩句什么,才轉身回來之后,站在前面大聲又道:“我們將軍剛覲見貴國皇帝陛下而歸!貴國皇帝承認我們將軍在奧斯吉利亞享受國使待遇!請前面的人萬勿自誤!速速讓路!否則影響的兩國的友誼,只怕不美!”
他那兒喊話,夏亞這里的騎兵只是不動,這些騎兵都是百戰精銳,不得夏亞命令,根本就只當對面的人是空氣。
夏亞聽了對方的喊話,打了個哈欠,才轉頭對著身邊的一個親衛低聲說了一句什么。那個親衛聽了,眉宇之間頓時就露出一絲彪悍的模樣來,縱馬就到了前面。
此刻雙方在街口距離不過數十步的樣子,這親衛躍馬在隊列最前,指著對面的蘭蒂斯車隊就冷冷喝道。
“夏亞雷鳴將軍有令:滾開!”
……滾,滾開?!
………………一句話傳出,頓時蘭蒂斯人那兒仿佛都驚呆了!
見過彪悍跋扈的,沒見過這么彪悍跋扈的!
滾開?!
居然讓堂堂蘭蒂斯帝國國使“滾開”?!
就算是拜占庭帝國的那個皇帝,宰相,還有那位聲明顯赫的阿德里克將軍,在面對自家將軍的時候,也都是遵守禮節的!
對面的這個什么夏亞雷鳴將軍,居然叫咱們“滾開”?!!
短暫的震驚之后,很快整個蘭蒂斯人的車隊鼓噪了起來,大聲喝罵的,高聲叫嚷的,還有的就要揮舞刀劍欲意火拼的。
夏亞只是坐在馬背上,冷眼看著對面蘭蒂斯人的動靜,他的臉色看上去卻非但沒有半分激動,反而還有些百無聊賴的模樣,掩嘴打了個哈欠,淡淡道:“去喊話,給他們十息時間考慮是否退后。若有人敢過來沖撞咱們的隊伍……直接放手殺人。”
最后這句“直接放手殺人”,頓時唬得一直跟隨在夏亞身邊的那個宮廷使者面無人色!
這宮廷使者差點就眼前一黑從馬上摔下去!
我的老天……放,放手殺人?這個夏亞雷鳴是瘋了么!!對面可是蘭蒂斯的國使!這夏亞居然就敢跋扈到這種程度?!
夏亞看了一眼這個宮廷使者,嘿嘿一笑,拍了拍這個可憐家伙發抖的肩膀,淡淡道:“放心,我在這里這么做,皇帝非但不會責罰你,反而會偷著樂呢。”
夏亞這里的話喊了過去之后,蘭蒂斯人車隊更加搔動起來,就有軍官已經約束不住手下武士,有人的蘭蒂斯人已經忍不住往前逼了幾步。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中間的大馬車忽然車窗打開,里面伸出一只手來,將那個外面的蘭蒂斯軍官召喚過去,仿佛低聲交待了幾句什么。
那個軍官再過來的時候,臉色就變得無比古怪,深深的吸了口氣,才有氣無力的大聲喝道:“將軍有令,全體都有,列隊……掉頭!”
隊伍頓時喧嘩起來,那個軍官連連呼喝,才勉強鎮服了場面。
蘭蒂斯隊伍那兒人人都是一臉不忿,有的還忍不住喝罵不止。
夏亞這里,騎兵隊伍依然如磐石一般穩固,夏亞在隊伍之后,坐在馬背上,無聊的掏了掏耳朵。
對面的蘭蒂斯隊伍終于緩緩而動,護衛的蘭蒂斯武士終于列隊退后,等了會兒之后,道路終于清開,蘭蒂斯人的護衛都列隊在道路一邊。那輛馬車也自然是靠在了路邊,讓開了大路,讓夏亞的一行人行走。
夏亞這里,騎兵卻仿佛毫無半分激動——在這些百戰精銳看來,仿佛對方給自己讓路,那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之事!自己這些人跟隨將軍一路征戰,橫行天下,哪里有給人讓路的份兒?
什么蘭蒂斯國使,在這些騎兵的心中也不過就是貓兒狗兒一般的角色罷了,連夏亞將軍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一等蘭蒂斯人讓開了道路,騎兵立刻就列隊往前,列隊昂首而過,騎兵坐在馬背上,連眼角都懶得瞟旁邊的那些蘭蒂斯人一眼。氣勢囂張的幾乎無以復加!
夏亞騎馬在隊伍之中,走過路口,越過停在路旁的那輛馬車的時候,夏亞心里一動,明顯的感覺到那輛馬車的車窗后,有一雙炯炯的眼神正在悄悄打量自己。
夏亞也懶得去理會,只是昂首挺胸。
隊伍越過了蘭蒂斯人的車隊,緩緩繼續往前。隨后,隊伍后面,卻那個蘭蒂斯隊伍里的軍官卻已經大步的追了上來,在得到了夏亞的點頭之后,這個蘭蒂斯軍官來到了夏亞的身邊。
“夏亞雷鳴將軍。”這個蘭蒂斯軍官竭盡全力的站直了身子,擺出一副硬氣的模樣來:“我家將軍有話讓我傳達。”
夏亞用鼻子哼了一聲:“說。”
“我們將軍說了,一來敬重閣下功勛,二來為了顧全兩家的合作友誼,這才讓開道路。只是奉勸一句,為將不可太過跋扈,太過跋扈,乃是取禍之道!我們將軍奉上這句,請閣下思量!”
說完,這個蘭蒂斯軍官昂首而立,抬著下巴望著夏亞。
夏亞眼睛里閃過一絲不屑的目光,微微嘆了口氣:“就這句?切,我還以為派你來對我說什么呢。既然這樣,你也傳我的話給你們的那個什么將軍。”
夏亞說到這里,吸了口氣,指著對方的鼻子就大聲喝道:“老子就是囂張,有種你來咬我!沒本事就滾他媽的,少唧唧歪歪,像個娘們!”
有,有種你來咬我?!
有他媽這么說話的嗎?!
……那蘭蒂斯人氣得面紅耳赤,夏亞卻已經根本不理會他,策馬而走,騎兵隨行而去,只留著那個蘭蒂斯軍官目瞪口呆的站在原處吃灰。
夏亞的這副跋扈得幾乎沒邊的樣子,已經讓隨行的那個宮廷使者汗流浹背。面色蒼白如紙,坐在馬背上,身子瑟瑟發抖,只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攤上這么一個苦差使來召喚這么一位跋扈將軍。
心中只是默默祈禱,只盼這一下莫要引發什么外交糾紛,否則的話,這事情追究下來,皇帝不會拿這位位高權重的夏亞將軍如何,只怕自己這個小小的傳令使者,就要背一個“處事不利”的黑鍋了…………馬隊到了皇宮,夏亞隨即就進宮覲見。那個宮廷使者早已經快昏倒了,倉促的安排了夏亞等人進皇宮,夏亞的護衛自然沒有資格覲見皇帝,只是安排下去在一個地方休息。
而夏亞本人,則被帶到了皇城之中的一個偏廳休息,等待皇帝的召見。
那個宮廷使者,卻早已經先一步覲見了加西亞。
加西亞一早就派人去傳夏亞,卻溜溜的等了一個上午,眼看午飯的時間都過了,夏亞才姍姍來遲,加西亞自然是一肚子怒火。
等這個傳令的使者到來,加西亞先就是一通怒罵,然后等這個使者覆命,這使者戰戰兢兢的將路上的遭遇說了一遍,加西亞聽了之后,那原本怒氣沖沖的臉色,卻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此刻加西亞的心思,委實是復雜已極!怒氣之余,卻忽然有一種暢快的感覺。他自己受蘭蒂斯人的氣已經多曰,只是此刻國勢不如人,只能忍受。
聽了夏亞在路上和蘭蒂斯人爭路的經過,皇帝忽然心里就猛然冷靜了下來!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惱火之余,忽然隱隱的居然生出了幾分對夏亞的羨慕之情來。
“有種……哼!他居然說什么有種……”加西亞咬牙:“他夏亞敢這么有種,無非就是憑借他手下的兵馬和實力!若是我和他易地而處,我也可以做的比他更有種!”
說到這里,年輕的皇帝忽然就長嘆一聲,苦笑道:“昔曰卡維希爾先生在的時候,就說過一句話:所謂正義,無非就是兵強馬壯。哼,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這句話的真理啊!他夏亞憑借的不就是兵強馬壯么!若是我也能兵強馬壯,何至于向人低頭!”
頓了頓,加西亞抬了抬手:“去,傳夏亞來覲見……”
那個使者正要領命而去,加西亞卻忽然又改口道:“等等!嗯……不用去了,我去偏廳接見他吧。”
那使者心中狐疑,也只好點頭應聲,正要轉身離去,皇帝卻又改了主意。
“不……等等!”
加西亞面色陰晴不定,仿佛遲疑了一下,終于握緊了拳頭,沉聲道:“你去請夏亞將軍稍后。我更衣換帝服,在正殿接見他,傳令,以盛禮相迎!”
這一連三個命令,一個比一個隆重正式,那個使者聽的一頭霧水,只是以他的身份哪里敢問什么?連忙下去傳令去了。
加西亞站在那兒,努力的喘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境,然后自言自語道:“有種……嘿!這個夏亞雷鳴,說話還真是不客氣!哼……”